第31章 归墟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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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月夜，归墟泪眼吞吐着万千磷火。凌霜踏浪而立，望着九百口浮棺中坐起的腐尸——每具尸身心口都嵌着青铜睚眦，与她背后的刺青遥相呼应。幽冥阁少主把玩着凌墨的右眼，脚下的螺舟突然伸出数百条青铜锁链，将浮棺连成座移动祭坛。

腐尸们齐声吟唱时，海底升起十二名戴骨冠的巫女。她们踩着人面水母起舞，手中龟甲镜折射出妖异蓝光：\"归墟开眼，三魂归位——\"为首的巫女掀开骨冠，露出与凌霜母亲相同的泪痣，腕间青铜铃铛竟与凌家庄祠堂的镇魂铃同源！

凌霜挥剑斩断缠向浮棺的锁链，剑锋却被巫女的骨杖架住：\"凌姑娘可知，令堂是我们海觋族最后的大巫？\"骨杖突然软化，缠住剑身的瞬间传递来段记忆——二十年前血月夜，母亲抱着三胞胎跃入归墟的场景。

腐尸祭坛突然喷出黑雾，凌霜的逆鳞自发运转《醒龙策》。当第一滴黑雾凝成水珠坠入眼眸时，她福至心灵地并指为剑，竟将泪滴凝成冰刃！海觋女的骨杖应声而断，断口处渗出墨绿汁液：\"你竟能化归墟怨气为刃...\"

幽冥阁少主突然尖啸，九百腐尸同时炸裂。漫天黑雾中，凌霜的龙泪刃自动分化三百六十五枚，每枚都映出凌墨被分割的魂魄——这正是《葬龙诀》失传的\"千泪劫\"！

凌墨的残魂在泪刃中嘶吼：\"霜儿，斩我左臂！\"凌霜剑势骤滞，却见泪刃映出的魂魄左臂布满傀儡符。她咬牙挥刃断魂，腐尸祭坛突然坍塌，真正的凌墨从祭坛底部血池浮出——他缺失的右眼与左臂，正被幽冥阁少主的身体吸收！

\"双生引，断魂契...\"凌墨用残存的右手结印，凌霜背后的刺青突然离体，化作青龙虚影缠住少主。兄妹二人的血在海水交融，竟在归墟泪眼上方凝成血色太极图。

太极图降下血雨时，远处飘来艘鲸骨舟。舟头的老艄公敲着人皮鼓唱喏：\"三魂缺一魄，七魄少三魂——\"鼓面每敲一下，就有具浮棺化作白骨。当第九十九具浮棺解体时，骨舟已载着凌霜兄妹逼近幽冥阁少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