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血染归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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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近乎疯狂的念头瞬间成型！

“指令：调整航向！目标：归墟残骸区！最大航速！” 慕清雨的声音冰冷而决绝，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她猛地一掌拍在控制台中央一个巨大的、如同舵轮般的符文枢纽上！指尖凝聚的归源劲混合着“种子”冰冷的指令流，狠狠注入！

“嗡——！！！”

整个驾驶舱剧烈一震！控制台上无数符文瞬间亮起！中央星图投影上那条断断续续的航线光带猛地偏转，如同利剑般直刺那片象征着死亡的深红区域！方舟尾部那几组受损的推进器发出不堪重负的咆哮，喷涌出更加狂暴的靛蓝色推射流光！整艘巨舟如同被无形的巨鞭抽打，猛地加速，朝着那片毁灭的乱流区，悍然冲去！

“潜蛟”号核心指挥舱内，警报声瞬间响成一片！

“报告！目标‘启明’方舟航向突变！目标区域：归墟残骸区！能量读数…正在强行超载推进器！” 操作员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惊恐，“他们疯了？！那是空间乱流区！进去就是找死！”

深瞳隐藏在兜帽下的眼神骤然变得无比锐利！他死死盯着主屏幕上那艘如同扑火飞蛾般冲向死亡深红的巨大方舟。“归墟残骸…想借乱流摆脱追踪？” 他修长的手指猛地攥紧，“命令！所有追击单位！不计代价！火力全开！在它冲入乱流区之前，给我把它打下来！目标：引擎！不惜击毁！”

冷酷的命令下达！议会深潜器和残存的倭寇舰船如同被捅了窝的马蜂，所有的炮口、鱼雷发射管瞬间亮起蓄能的危险光芒！更加密集、更加狂暴的火力网，如同死亡的暴雨，朝着加速冲刺的“启明”方舟尾部倾泻而去！

“轰！轰！轰！轰——！！！”

震耳欲聋的爆炸在方舟尾部护盾上连绵不绝地炸开！靛蓝的护盾光芒如同风中残烛，剧烈闪烁、明灭！被“蚀骨”鱼雷污染的装甲板区域，在持续不断的猛烈轰击下，终于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呻吟！大片的靛蓝护盾如同破碎的琉璃般崩解、消散！灼热的能量光束和爆炸的弹片，如同死神的獠牙，狠狠撕开了失去防护的尾部装甲！

巨大的金属碎片混合着喷射的能量流如同火山喷发般四散激射！方舟尾部瞬间化作一片燃烧的炼狱！速度再次暴跌！船体在爆炸的冲击下剧烈摇晃、倾斜！

“尾部装甲A7区…被击穿！三号、四号推进器完全损毁！能量泄露！船体结构完整性…正在下降！” 驾驶舱内，刺耳的警报和冰冷的电子音如同丧钟！

慕清雨身体剧烈一晃，喷出一口鲜血！强行操控方舟带来的巨大精神负荷和船体受创的反噬，让她眼前阵阵发黑。透过巨大的观察窗，可以看到后方紧追不舍的议会和倭寇舰船狰狞的炮口，再次亮起了毁灭的光芒！更致命的是，几艘议会的小型突击艇如同附骨之蛆，正顺着被炸开的装甲裂口，全速突入方舟内部！

前有死亡乱流，后有追兵索命！方舟如同重伤的巨兽，已到绝境！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蜷缩在角落的女婴，似乎被船体剧烈的震动和刺耳的警报声惊吓到，发出一声嘹亮的啼哭！后颈那片玉白色的源种碎片，骤然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璀璨光华！纯净的白色光芒如同实质的潮汐，瞬间席卷了整个驾驶舱！

更惊人的是！这纯净的白光仿佛与“启明”方舟核心深处某种沉睡的力量产生了强烈的共鸣！

“嗡——！！！”

一声低沉、古老、仿佛来自方舟灵魂深处的宏大共鸣，骤然响起！整艘巨舟猛地一震！船体表面那些流淌的靛蓝符文光流瞬间变得前所未有的明亮、活跃！光芒如同燃烧的火焰，沿着船体内部复杂的能量通道，疯狂涌向船首断裂处！

在慕清雨震惊的目光中，船首那巨大的断裂面上，那层由靛蓝能量构成的护盾瞬间瓦解！取而代之的，是无数凝练如实质的、散发着纯净白光的能量流！这些白光能量流如同拥有生命般，相互交织、缠绕、延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断裂的船首处，重新“生长”出全新的、由纯粹能量构成的——船首像！

那并非实体，而是一个巨大、威严、由流动的纯净白光勾勒出的——龙首虚影！龙目怒睁，龙须飘舞，散发着凛然不可侵犯的神圣气息！

“源初…之力…重构…” 慕清雨冰冷的心中掀起滔天巨浪！女婴的源种之力，竟然引动了方舟核心更深层的力量，强行重构了船首！

就在这威严的白色龙首虚影成型的刹那！

方舟的速度非但没有因尾部重创而继续下降，反而如同被无形的巨手推动，爆发出远超之前的恐怖推力！整艘巨舟化作一道撕裂深海的白色流星，速度瞬间飙升！船体周围狂暴的海水被无形的力场强行排开，形成一道巨大的真空通道！

“轰隆隆——！！！”

后方议会和倭寇追兵射来的密集火力，全部打在了方舟瞬间留下的残影和狂暴的尾流之中！突入船体的几艘议会突击艇，更是被这骤然爆发的、无法抗拒的加速度狠狠甩飞出去，在船尾喷射出的狂暴能量流中瞬间汽化！

“目标速度…无法锁定！能量读数…突破阈值！它…它冲进乱流区了！” “潜蛟”号上传来操作员绝望的惊呼！

深瞳死死盯着主屏幕上那艘拖着长长白色尾迹、义无反顾地撞入那片翻腾着混乱能量风暴的深红区域的巨舟轮廓，阴影下的眼神充满了冰冷的怒火和一丝…难以言喻的贪婪。

“归墟残骸…源初之力…” 他低声自语，如同毒蛇吐信，“锁定最后的能量信号消失点！‘潜蛟’号，保持安全距离，环绕监视！启动‘深渊之眼’最大功率扫描！活要见人，死…也要给我找到那口鼎和源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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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死寂、绝对的黑暗。

身体仿佛漂浮在虚无的宇宙之中，没有上下，没有左右，没有时间。唯有刺骨的寒意如同亿万根冰针，穿透皮肉，冻结骨髓。萧烬的意识在无边的混沌中沉浮，如同沉入万丈寒潭的最底处。

引魂枢…那点微弱的暖意…似乎也消失了…

死亡…就是这种感觉吗？

就在意识即将彻底沉沦、融入永恒的黑暗之时——

一点极其微弱、却无比清晰的温润感，如同划破永恒长夜的流星，骤然刺入他即将消散的意识深处！

那感觉并非来自体外，而是源自…他紧握在左手掌心中的…引魂枢匣身！那黝黑的木匣，此刻竟传来一丝极其微弱、如同心跳般的搏动！每一次搏动，都传递出一缕微不可察的暖流，如同寒冬里最后一点火星，艰难地维系着那即将熄灭的生命之火。

同时，一股难以言喻的、磅礴而温和的生命气息，如同春风吹拂冻土，丝丝缕缕地渗透进他冰冷的身体。这气息带着一种古老而熟悉的韵律…是那白色巨鼎的气息？！不…似乎又有所不同，更加精纯，更加本源…

这气息…在修复他残破的身体？滋养他枯竭的精神？

“呃…” 萧烬沉重的眼皮极其艰难地颤动了一下。刺骨的冰冷和沉重的压力感瞬间变得清晰无比！他猛地呛咳起来，腥咸冰冷的海水混合着血沫从口鼻中狂涌而出！剧烈的痛苦反而带来了片刻的清醒！

睁眼！浑浊！无边的浑浊！

身体正被一股平缓的暗流裹挟着，在冰冷刺骨的海水中缓缓沉浮。周围是绝对的黑暗，只有一些极其微弱的、如同星尘般的靛蓝色光点，在远处的幽暗中缓缓飘动。巨大的、如同山峦般的黑色阴影轮廓在浑浊的背景中若隐若现，散发着亘古的死寂气息。

这里…是归墟残骸区的海底？方舟解体了？清雨…女婴…他们在哪？！

一股巨大的恐慌瞬间攫住了萧烬的心脏！他挣扎着，强忍全身散架般的剧痛和内腑翻腾的血气，试图稳住身形。归源劲在引魂枢暖意和那神秘生命气息的滋养下，如同枯木逢春，极其微弱地恢复了一丝流转。

就在他艰难地划动着手臂，试图寻找方向时——

“嗡——！”

一股无法形容的、源自灵魂深处的悸动，毫无征兆地横扫而过！仿佛整个黑暗的海底深渊都被一只无形巨手拨动了一下！

紧接着，在距离他大约数十丈远的、一片巨大的海底乱石堆深处，一道纯净、柔和、却蕴含着难以言喻的磅礴生命气息的白色光柱，如同沉睡巨神的呼吸，骤然亮起！光柱并非持续，而是如同脉搏般，带着一种古老而悠长的韵律，微微明灭！

那光芒…那气息…萧烬的心脏狂跳！是源种！是女婴的气息！而且…那白光中蕴含的生命伟力，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精纯、都要磅礴！仿佛…得到了某种核心的补充？！

更让萧烬心神剧震的是，在那道明灭的白色光柱照耀下，乱石堆深处，隐约可见一个巨大的、半掩在淤泥中的、散发着温润白光的…圆形物体轮廓！那物体的材质…竟与“源初之愈”巨鼎极其相似！

难道…星坠之地不止一座鼎？！或者说…“启明”方舟的核心，就是另一座“源初之愈”？！

女婴就在那里！引魂枢在他手中的搏动，似乎也正与那光柱的明灭隐隐呼应！

希望！如同黑暗中的灯塔！

萧烬眼中爆发出决绝的光芒！他不再犹豫，抱着引魂枢，用尽残存的力量，朝着那片明灭着希望白光的乱石堆，不顾一切地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