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都不是守规矩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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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徽昂起头道:“父皇,规矩都是人定的,礼记也好,国语也罢,都是人写的。太牢之礼虽为最重。于民而言,果腹最重。我是想为百姓多寻一条路。”
对刘徽还是让人去找猪的事不满的刘彻,听到刘徽的话,稍稍没有那么不高兴。
“一口吃的,在于好不好吃。什么样的身份做什么样的事,什么样的身份吃什么东西。父皇,咱们真要这样一直乖乖听死人的摆布?不能有任何想法?”刘徽再一问,一副愤愤不平让人处处安排的模样,更让刘彻懂了。
当被层层限制,人人都说这个不能做,那个不能做,反而更会引起反抗。
曾经刘彻也是这般过来的。
他从不认为所谓的规矩立下就必须要守,有很多规矩在刘彻看来什么都不是。
要说刘彻最喜欢刘徽的一点莫过于,她不会听人说什么就相信什么。她会去验证,去自己寻答案。
“父皇,可香了。您要是不吃,让我吃行不行?”刘徽哪能连点眼力劲都没有,一看刘彻的脸色缓和下来,顺势而提。
刘彻没能忍住道:“你就这么馋?”
此话落下,刘徽指了食盒道:“父皇要不要看看再说?”
刘彻……
沉默良久,刘徽重申道:“父皇,看一眼,您要是实在觉得不行。我保证以后再不提。肉好不好吃,您又没有试过,万一有人骗你呢?多年前不让猪肉上桌,许是定下这些规矩的人,没有吃到好吃的。误导于人呢?父皇,不试不能信。”
听刘徽这一句一句的,以怀疑的态度面对所有事,这样的态度并不算错,至少站在刘彻的立场是对的。是以,刘徽在这个时候继续再接再厉,“父皇,您真怕他们说?”
如此拙劣的激将法,引得刘彻一瞪。
刘徽的视线落在刘彻身上,“反正不管父皇您试不试,我肯定要试上一试,否则我才不甘心。他们说不好吃的,我要是弄成好吃的,我是不是比他们厉害?”
刘彻属实让刘徽气乐了,这样的话刘徽到底是怎么能说得理直气壮的?
“拿出来看看。”刘彻让刘徽磨得,也不得不承认,他们难道应该被规矩所束缚?
细想刘徽说的话难道没有道理?
人云亦云,哪里比得上亲眼看上一眼,尝上一尝,更有说服力。
“父皇快看。”刘徽专门让人做了保温效果,拿出来的肉,都冒着热气。
才打开食盒,阵阵香味飘来,刘彻再看那颜色,让人很有食欲。
“父皇,我先来?”刘徽早想吃了,无奈刘彻一直不动。
刘徽知道刘彻的想法,还不是规矩框定刘彻,让刘彻在一时间没有动。
“吃吧。”刘彻信不过别人,信得过刘徽,但这味道,刘徽自己都没有试过,刘彻决定让刘徽先试。
刘徽早想动,一听刘彻松口,赶紧拿起筷子,一尝那味道,和记忆中的一模一样。
当下,刘徽连吃了好几块排骨。
好吃不好吃,别问,看刘徽都怎么吃了,还用问?
刘彻这下按捺不住,别以为刘彻不是吃货。吃喝玩乐,刘彻无一不精。
“陛下。”方物唤一声,希望刘彻能想起,这可是猪,猪肉。
刘彻见刘徽大块朵颐,能听进别人的劝才怪,夹了一块入口,没有半分骚味,反而入口齿间留香。
“父皇试试肘子。”刘徽指向另一个菜,别客气,吃吧。
不用刘徽说,刘彻定也是要试的。
两个菜,父女二人迅速搞定,刘彻一副意犹未尽。刘徽道:“猪种已经试过了,有些猪肉味道不太好,咱们就养这些好的。然后也要把养殖的办法教给百姓,这样一来,让百姓们多一个选择,养个半年就能吃了。”
刘徽吃完,顺势一提。
刘彻都尝过味道,肉的感觉和以前吃的牛羊肉不一样,点点头,“你瞧着安排。”
“好。”反正刘彻都已经跟她一块吃猪肉。她倒要看看,谁敢在刘彻面前说,你一个当皇帝的人,不应该吃猪肉。
刘徽可以想象后续那些人的反应,想骂又不敢骂。
哼,最好都别吃!
刘徽从未央宫出来,当下让人给卫青送信去,想必没有她的报信,卫青难以安心。
如此,刘徽让焦复开始养猪,猪种由他们统一分配给到上林苑的百姓,还让焦复教人怎么养。
肉好不好吃,且让人尝过就知道。
刘徽何许人也,爽快无比的让人分肉,不仅分,还当众示范肉要怎么做,炸猪油什么的,单就这样的油,足够引无数百姓趋之若鹜。
何况那肉吃起来还好吃。
刘徽还让人送猪种,提醒他们猪要如何配种,又要怎么养,这个事,刘徽思来想去,还是交给焦复。
“你把养猪的事情落实,配种,什么时候劁猪,用什么养,你只要把这桩事做好,将来少不了你的功。上林苑的这些百姓都是第一回,未必见得他们不会尝到猪肉的好味道,把猪种都杀了。你只管先养好,但凡要是把猪种杀了的人,往后这猪再不给他们。”刘徽叮嘱焦复。
焦复以前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会遇上刘徽。
养猪是最下贱的事,结果刘徽说只要他把这个事情做好,以后还会给他算功。
焦复苦哈哈的脸上,第一次露出喜色。
“你会办好的对吗?”刘徽觉得之前焦复把事情办得不错,以后,她希望他可以继续保持。
“公主放心,奴一定会竭力办好。”焦复保证。
刘徽又给焦复一些钱,让他只管折腾。
随后刘徽丢开不理,而焦复,后面给刘徽带来极大的惊喜。
此时,刘徽将注意力放在常康和钟离没的身上,两人都颤着手拿出一张洁白无瑕,光滑细嫩的东西。
在刘徽看来,她想了多年,念了多年的纸,可算做出来了。不容易,太不容易。
“公主,纸,薄如蝉翼的纸。成了,我们成了。”常康声音都是颤抖的,热切的目光落在刘徽的身上,浑身上下都透着激动。
“来,让我试试。”刘徽如何能不知道他们的辛苦。
她知道纸是竹子做的,具体怎么做不知道。
大汉如今是有纸,用各种杂草,树皮掺在一起的东西,哪里是纸。
想在东汉时蔡伦改进造纸术,那样的纸想达到后世纸的要求,都不知道经历多少年,多少人的呕心沥血才做到的。
刘徽给常康他们提要求,这些日子他们纷纷埋头研究,按刘徽的要求干,中心思想只有一个,尽快做出能书写的纸。
如今算是改版之后的改版,刘徽相对满意,当下让人取来笔墨,刘徽在上面写下一个刘字。
“不错,终于不晕墨了。诸位,我们这回真成了。”刘徽看到纸上的字,一点晕墨的样子都没有,惊喜无比!立刻引起一阵叫好声,“好,可算成了。”
“成了,各位也要继续改进。正所谓不进则退,将来这是要惠于天下的好事,你们将会看到,大汉因为你们改进的造纸术,将推动文化的发展,影响后世。”刘徽是会给人画饼的。
罢黜百家,独尊儒术才推行没有几年,对太多的人而言,皇帝真没有那么重要。
与之相比,他们或许更愿意相信,他们做的一切能够利于民,利于万世,名垂青史。
这比起得到皇帝认可,更让他们喜欢。
果然,听到刘徽的话,引得无数人应喝道:“那可真是太好了,我们其实都盼着有这样的一天。”
有理想,有志向,他们觉得眼前的刘徽真真是让人意外。
而刘徽这会儿满脑子只有一个想法,赶紧把纸送回宫!
“我之前跟你们提起的事,你们别忘记。这样的纸弄出来,咱们不能只想用手写。天下那么多的书,要是全靠手抄,那得费多少人力物力才能抄得玩。就像拓本的原理一样,咱们想想怎么把字印在纸上。”纸都弄出来了,肯定要把印刷术也整出来!
此刻的刘徽目光灼灼,其他人也差不多一样的反应。
没错,他们不能就这样骄傲,要做的事还多着,肯定要想办法弄出更多能够惠及于民的工艺和技术。
纸张呢,这么轻薄,想想以前他们弄的竹简,那都多重,想把书藏好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他们不是不想想办法解决这些问题,无奈一直苦思无果。
刘徽有针对性的让他们改进纸张。
以前的纸不是纸,根本没办法写字。
在他们日夜不懈的努力研究下,看,这纸不就改造出来了?
轻薄还不晕墨,想怎么写就怎么写,难道不比他们之前用竹简方便。
别说什么还有锦帛可以书写的话,锦帛是等闲人能够有的?
所以,这样一个时代,识字的人都是非富即贵的。所谓的庶士,以前都是祖上富过的。
刘徽转过身朝一众人作一揖道:“诸位的努力,天下人都会受益。我代大汉子民,也代后世谢谢诸位的付出。”
正激动着的人见刘徽朝他们深深鞠躬,都不受控制的激动。
奇技淫巧,为世人所不耻,谁能想到有生之年他们竟然会得到刘徽的肯定,还有这样的感谢。
“值了。”一份肯定,一份感激,让眼前这些原本其实还在观望中的人都不受控制认可刘徽。
以后,他们决定了,无论刘徽想让他们干什么,他们保证听刘徽的。
眼下,刘徽迅速回宫,她手里拿的纸,洁白无瑕,从迈入宫门,遇上不少的人,即吸引无数人目光。
“未央公主手里拿的是什么?”白玉无瑕他们都见过,可这白纸却是第一回迎着,如何不让他们震惊和诧异。
此时宫道之上,人行往来,忙忙碌碌。
汲黯是一个正直的官员,连刘彻都畏之三分,敬之三分。对刘徽这位未央公主,想起近些日子关于刘徽的种种传闻,刘徽一个公主,竟然食猪肉,甚至还让刘彻也食猪肉,不由拧紧眉头。思量该如何寻个机会同刘彻进言一番。
见着刘徽怀里抱着的一卷一卷的白纸,心下不免好奇。
“中大夫,未央公主莫不是又在想什么花样哄陛下?”汲黯停步拧眉的样子,自有人看在眼里,一些话脱口而出,透着一阵阵的恶意。
汲黯人虽正直,并不代表他没有脑子。
虽然刘徽行事离经叛道,也让刘彻宠得不怎么把规矩放在心上,可要说刘徽只会哄刘彻,倒是不曾。
而这个时候刘徽抱在怀里的东西,确实让汲黯好奇。
很白的东西,会是什么。
“父皇,父皇快看,我们成了。”刘徽喜上眉梢的冲入未央宫,刘彻正和三五个臣子在议事。
堂上的人不少,听到刘徽的声音时,刘彻转头看去,第一眼也落在刘徽怀里的纸上,因而也顾不上跟在刘徽身后的人一个个空着手,倒让刘徽抱着东西。
“何物?有何用处?”刘彻让人将案上的东西收好,且让刘徽把东西送上来。
方物还是有眼力劲的,迅速上前帮着刘徽拿过那些纸上。
何物,何用。
比起解释,刘徽直接开动。
抽过其中一卷纸摊开在桌上,执起刘彻面前的笔,落笔一个汉字落下,这回引得人都往前探头,想要看清些,也要确定自己到底有没有看错。
“父皇以为此物如何?”一个汉字,刘徽写完后等着刘彻观望,刘彻拿起刘徽写好的字,再取在过方物放在案前的纸张握在手里,细腻光滑,重点在于不晕墨。这样的东西有何价值,还用刘徽讲解?
“好。”刘彻的脑子闪过无数的可能,一声声称赞的话,喜形于色!
“这样的东西难制吗?”刘彻在此时问出,刘徽察觉堂上无数人都竖起耳朵在听。和刘彻对视一眼。
兴奋之下脱口而出的刘彻当下明白有些话是不能让人听见的。
“当然难了。倾众人之力,好不容易才做出来这几张。父皇,常先生他们没日没夜的研究出来,可辛苦可辛苦了。是不是应该重赏?”怎么做出来的话题大可不必跟人细提,故而还不如先帮人讨赏。
刘彻顺势道:“如此,当赏。”
手里拿着纸张爱不释手的刘彻,并不吝啬于奖赏。
人嘛,有用无用,得看是在谁人手里。
没有人当回事的能工巧匠,瞧,在刘徽的手里却是大放异彩。
“敢问公主,这是何物?”刘彻转到赏人的事情,堂内的人更好奇于刘徽拿的是什么,一看就是好东西,怎么不让人想要据为己有。
哪怕不能据为己有,起码也要有他们一份的机会。
“纸。”刘徽道出这个字,纸这东西,不能说他们都没有见过,但他们记忆中的纸,都是各种各样的书皮混在一起,是看不清形状的东西。
刘徽眼下拿出来的纸,一眼看去洁白光滑,薄如蝉翼,简直是判若两物。
“这怎么是纸?”有人控制不住脱口而出。
刘徽那张嘴,一向不客气的,“怎么不是纸?”
有人激动想要反驳,刘彻早已经开始在纸上写下不少字,比起在竹简上落笔,纸张更丝滑,让人不由的将目光落在刘彻面前的纸上。好想也写上一写。
“好。”刘彻亲自感受纸张的丝滑,极是欢喜的赞许一声。
刘徽笑眯眯的问:“父皇,那以后咱们读书识字,全都用这些纸如何?”
这话一出来,下方的臣子都兴奋无比,这敢情好,甚好。
一时间都恨不得马上点头。
“好。”刘彻岂有不答应的道理,年轻的帝王举起刚写下的字,看到上面的字,再对比竹简,真真是眼睛都瞧疼了!
“敢问公主,纸卖吗?”刘彻是高兴了,下方的臣子中不少人都让这一张纸勾得满心都乱了,恨不得马上抢过一张纸试用。
刘彻一眼扫过刘徽,父女无声的交流信息,刘徽给亲爹一记瞧我的架势,得,刘彻不管。
为帝王者,纵然要利,定也是不能亲自上场的。
但,纸张之利,刘彻想得更多的是,这比刘徽之前卖的炒锅更赚钱吧?
“卖啊。不过,我更乐意卖造纸术,这样的价格,不会很便宜。”刘徽肯定要卖纸的。
在卖纸之前,得狠狠又宰上某些人一顿。
这么好的纸,谁家不想要?
想要,刘徽是独门的买卖!
一口锅刘徽都敢张口一锭金子,后来直接两锭金子的价格,不会有人认为刘徽一旦打算卖起造纸的方法,价格能便宜吧?
和锅能满足的是口腹之欲相比,纸上落墨,这是士大夫们毕生所求的重要事业,价值不可比。
有人想到这一层,小声道:“公主何以口口声声说钱?”
哎哟,刘徽一听乐了,嗤笑道:“让诸位见笑了,本宫年幼,不愿事事占父皇便宜,占大汉便宜。可本宫吃穿用度,养人,无一处不需要花钱。比不得诸位心安理得用家族钱财,还来一句不过是些腌臜物,提一句都嫌脏。本宫虽小,也说不出占尽便宜还视钱财如粪土的话。”
这直接怼人的话,听得刘彻莞尔。
那一位说三道四的人听到刘徽的话,瞪圆眼,脸上一阵阵发烫。
能说刘徽说得不对?
刘徽一个孩子都懂得不能事事都依靠父母,而是自己想法子挣钱,自力更生。
嫌弃刘徽爱钱,有本事他别吃也别喝。
“都先下去吧。”看到纸,稍稍透露出信息让眼前的臣子们知道,有他们出去一传扬,肯定还会有多的人知道纸的存在,细节上的事,刘彻是要同刘徽仔细商量。
议事的臣子们,此刻眼睛往纸上瞟,可惜啊,连摸一下都不成,一点都不想走!无奈没法儿留。
“卫青留下。”刘彻唤一声,也打算退出去的卫青当下留下。
一众人看向卫青的眼神是毫不掩饰的妒忌。
卫青这些年早已经感受到,故而神情自若处之。
“多派人手把上林苑那里围起来,不许任何人出入打探。”刘彻唤来卫青,因有些事需要卫青办。
刘徽手里的人到底有用没用,接二连三的成果已经将他们的价值体现出来,刘彻从一开始的不以为然,或许认为刘徽在胡闹,到如今重视,更要让人把那些人全都层层保护起来,不许人出入探听。
卫青应下。
“还要多请些人给盖房子,我要把他们各家的家眷全都接来,否则就是授人于柄。”刘徽不忘补充, 一个人的价值已经体现出来,那么就不能把人的家人给落了。
“让他们把地方写下,朕安排人接。”刘彻同样想到这一层,不能把他们的家眷丢在外头,否则防住人进不去上林苑,也防不住有人跑出去。
刘徽重重点头,“好,等我回去就让他们写。父皇,须以礼待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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