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遇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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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徽压根不在意的道：“那有什么。跟它们讲战术？不趁它们没反应过来把它们解决，等什么时候。咱们的人死得七七八八的时候？”

霍去病撩起眼皮，不吱声。

韩开激动上前，“大蟒蛇浑身都是宝！公主，能把蛇给我吗？”

作为一个医者，看到的是蛇的价值，有老虎那么大的蟒蛇，哪怕头上都是箭，里头没有什么大问题，可以用的地方多了去。

“拿去拿去。”刘徽又不喜欢蛇，一眼瞥过霍去病，霍去病补充道：“除了虎皮，老虎也给你。”

韩开一听更高兴，“多谢霍郎君。”

感谢的话听来， 刘徽和霍去病都不以为然。

突然一阵地动山摇，没等人反应过来，一条巨大的蛇尾扫来，刘徽和霍去病反应迅猛拔箭拉弓，本来要躲的人，察觉刘徽和霍去病的动作后，本能跟着拉弓放箭，随刘徽和霍去病放箭，成千上百的箭朝突然冒出的大蟒蛇射去，蛇尾扫倒的人并不少，但大蟒蛇再没有第二次出手的机会。

“啊！”蛇的力道扫倒不少人，但此时朝他们冲来的蛇再没能动。

打蛇打七寸，射箭也定要落在七寸上，断不能给蛇出手第二次的机会。

事实证明本能的反应很重要，突然蹿出的巨蟒比刚刚的那条还要大还要长，刘徽和霍去病带来的人，受伤的不在少数，狩猎是不成了。

刘徽和霍去病吩咐道：“去，请军医，人先别动，仔细别伤上加伤。”

纵然两人面不改色，看着那条大蛇，两人都有一种劫后余生之感。

对视一眼，霍去病道：“徽徽，要不然你先回去？”

询问的意见，刘徽正想拒绝，突然感觉左手虎口一痛，低头一看，一条蛇吐着蛇信逃了，霍去病察觉不对，一刀甩过去钉住蛇头。

“韩开。”霍去病当下冲过去扶住刘徽，不忘叫唤韩开，韩开也是心有余悸，谁能想到还会有一条更大的蟒蛇。

霍去病一唤，扶住刘徽的同时，撕下身上的内衬用力缠绑在刘徽的手臂上，以防毒素蔓延。

虎口的蛇印清晰可见，更要命的是，那伤口的位置，黑色在不断扩散。

“好毒的蛇。”韩开同样大惊失色，拿出针往刘徽的小腿落针。

刘徽痛是真痛，甚至有一种天旋地转的感觉，而且，她冷。

“表哥，好冷。”冷，真的好冷，怎么会突然那么冷。

“徽徽没事，表哥送你回去。”霍去病待要将刘徽抱起，韩开道：“蛇出入的周围，必有救命的草药，霍郎君勿急。”

一句话让霍去病停下，不停都不行。

韩开施针确定刘徽身上的毒性没有继续扩散后，在周围寻起草药，一样一样的寻下来。

刘徽额头上都是冷汗，身体止不住瑟瑟发抖，刘徽顾不上其他，蜷缩在霍去病的怀里，声声喊着冷。可他们身上只着铠甲，脱不下来。

霍去病只能将刘徽抱紧，不错眼的盯着韩开。

好在，韩开很快拿了一株草药回来，不用霍去病催促，捏碎敷到刘徽的伤口上。

不错眼的盯着伤口上的变化，好在黑色褪去。

“霍郎君先带公主回去，我把两条蛇处理，到时候用它们为公主调理，好让公主以后百毒不侵。毒性已解，公主性命无忧。”韩开确定药有用，再为刘徽号脉，往刘徽头上再扎一针，刘徽再也支持不住的昏睡过去。

霍去病一眼扫过刘徽手上的银针，韩开叮嘱道：“针先不拔，药要先敷着。”

得到想要的答案，霍去病不再迟疑，抱起刘徽道：“赵破奴，看好将士们，该救治的从速，用药不必担心，救治安排妥当再来禀告。”

“诺。”一旁一个十六七岁的郎君朗声答应，请霍去病放心。

霍去病抱着刘徽上马回到行宫，卫子夫正和平阳长公主她们一干夫人在说话，见霍去病神色匆匆而归，一眼看到霍去病怀中的刘徽，卫子夫惊得站去，“去病，阿徽怎么了？”

“姨母勿忧，阿徽没事。只是睡着了。”霍去病不愿意当着那么多的人说起刘徽被蛇咬的事。知晓刘徽的房间在哪儿，霍去病直奔刘徽的房间。

卫子夫能相信吗？

出去狩猎刘徽睡着回来，骗小孩呢？

“长公主，麻烦你。”卫子夫一刻都呆不住，冲一旁的平阳长公主丢下这句话，急匆匆的跟上霍去病。

在外人面前霍去病不好跟卫子夫仔细说刘徽的情况，卫子夫跟着一起回来，一眼看见方才让霍去病藏起来的刘徽的手，上面的伤口……卫子夫捂嘴问：“怎么让蛇咬了？”

“怪我，要不是我听到虎啸赶过去，徽徽也不会让蛇咬了。”霍去病一边给刘徽盖好被子，一边让人给刘徽擦擦身体。

刘徽最是爱干净，要不是手上有银针，霍去病定是让人给刘徽沐浴去。

卫子夫急忙问：“蛇毒解了吗？”

“已经解了，姨母放心。这里有我守着，姨母去忙。”霍去病没有打算要走，卫子夫道：“外面都交给长公主，我也陪着阿徽。”

说是蛇毒解了，刘徽脸色惨白，脸上都是吹干的冷汗，连手都有些发冷，卫子夫心里极其没有底儿。

“怎么回事？怎么又碰见老虎又碰见蟒蛇？”刘彻很快回来，外面的情况他听了一耳朵，连铠甲都来不及换下领着卫青一道回来。

霍去病起身，大致道：“听到虎啸，原想打只虎，不料碰上老虎和蛇打架，更没有料到会有两条大蟒蛇。我们都没有察觉，阿徽让一条小蛇咬了。”

听到这儿，刘彻问：“请韩澹夫人来一趟。”

方物刚要去，有人来禀告，韩澹已经在外等宣。

这可真是，刘彻毫不犹豫的道：“请。”

请，韩澹蒙着面纱走进来，见礼后走到刘徽的榻前，一号脉，稍松一口气，转向刘彻道：“看来陛下并不相信我所言。”

此言，刘彻解释道：“怎么会。夫人误会。”

可惜韩澹冷哼一声道：“未央长公主不是每次都能有同样的好运气。陛下若不信，将来在我无能力的时候，还请到时候陛下勿怪。”

丑话说在前头，可不是闹着玩的。

不仅如此，韩澹扫过霍去病道：“霍郎君胆大包天，却也要想一想，未央长公主毕竟年幼，霍郎君自问能护得住未央长公主？未央长公主就在你的眼皮底下受了伤对吧。”

后面的一句让霍去病半个反驳的字都说不出来。

“是我之过。”霍去病承认自己有错，也在思量如何改这个错。

“夫人，是朕不够重视，因阿徽日常出入城门都无事，在上林苑，朕本以为也不会有事。岂料……”刘彻对上韩澹，不想认错也不得不认错，是他不够重视，并不认为在上林苑也会出那么大的事。

但既是狩猎，什么样的动物本来都有可能出现。

老虎和大蟒蛇，还是两条大蛇。

等刘彻见到比成人都要大的大蛇，才明白韩澹因何如此不善。

韩澹把霍去病和刘彻都骂了，骂完之后怎么样？韩澹迅速去找韩开，尽快处理蟒蛇身上的东西。

刘彻也见到蛇和老虎了，对于它们身上的箭，卫青的关注更多，刘彻在喝斥霍去病胆大包天的同时， 不得不承认韩澹说得没有错，是他们过于不谨慎。

“记住这次教训，以后不再犯就是。你和阿徽练的兵，那些箭？”霍去病明显有些垂头丧气，卫青知道他的心情不好，无意再纠结，追问起刘徽和霍去病练的兵都养成何种习惯。

霍去病点点头，教训他定会记住的，以后刘徽在身边，他会牢记以刘徽为主。

卫青问起的训练，霍去病认真的道：“让他们养成习惯，我们箭出箭落，他们不需要命令。”

不需要命令，只看动作便明了。

好不好呢？

瞧老虎和蟒蛇身上的箭，若不是亏得他们一道放箭，怕是霍去病和刘徽都要出事。

“舅舅要巡视上林苑吗？”霍去病没有忘记因为大蟒蛇的事，刘彻有些不太放心上林苑的情况，担心上林苑还藏了什么猛兽，因此下令让卫青带兵马巡查上林苑。

“回去休息，没事。”卫青应一声，拍拍霍去病的肩，让他回去休息。

霍去病怎么睡得着，回了行宫第一时间去看刘徽。

韩澹和韩开正在给刘徽用药，霍去病来到也不敢多问，目光落在刘徽的脸上，刘徽的脸色有些惨白，半点血色都没有。

长叹一口气，霍去病等着韩澹和韩开让刘徽服下药，才朝韩澹行礼，“夫人，徽徽如何？”

“服下。”韩澹从一旁的食盒中拿出一碗冒着热气的药递给霍去病。霍去病不曾犹豫接过， 一饮而尽才问：“何药？”

“毒药。”韩澹蒙着脸让人看不出她的表情，霍去病应一声道：“有劳夫人费心为我研制毒药。”

毒药还是治病的良药，又有谁说得准。

韩澹冷哼一声道：“霍郎君没事早些回去休息吧。这里有我们。毕竟你和长公主也长大了，正所谓男女授受不亲，霍郎君不好连这些规矩都不当回事。”

霍去病拧眉，别的事都好说，开口便让霍去病以后和刘徽保持距离，凭什么？

他和刘徽从小一起长大，规矩，不过都是人定的，守不守又如何？

但，霍去病明了不宜多说，以免惹怒韩澹。刘徽的毒还没有全清完。

“徽徽有劳夫人。”别管心里对韩澹说的话有多少不认同，霍去病都忍下了，唯一的要求是韩澹治好刘徽。

韩澹连个余光都没有给霍去病。霍去病已然乖乖退去。

韩开小声道：“夫人何必如此冷言冷语。您不是说霍郎君和长公主是……”

是什么，随韩澹一记眼神扫过去，韩开老实的把话都咽回去。

“他的性子，现在不打磨，以后有的是她受罪。皇帝宠着，长平侯能教也不敢放开教。”一个个的他，各指的到底是谁，懂的人自然懂，不懂的人……

韩开认真的想了想道：“既如此，不若拆了。”

再一次收到韩澹警告的眼神，韩开老实缩起脖子，韩澹道：“你若做不到听话做事，少动脑子，可以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