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刘彻的教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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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他的本事,他能想到的无非是攀附权贵。
可惜,纵然他现在为刘徽所用,管着盐务的事,还是皇后宫中的詹事,不代表他就可以如愿。
他做不到的,陈荷这个女儿做到了。
试问,一个个人看到陈荷能干,能够完成父亲的愿望,让曲逆侯爵位重新回到他们家头上,是何种激励?
卫青和霍去病都在一瞬间意识到刘徽的另一层意图。
刘彻亦然。
因而,刘彻不由想,要还是不要?
是直接封陈荷为侯,还是把她的功劳归到陈掌头上,复其曲逆侯之位?
直接封陈荷为侯,可以不一定是曲逆侯。
但,和立军功不同,陈荷不战而夺城,也是功,在于谋,在于略。开了女子以谋略夺城立功封侯的先例,会如何?
相比之下,是不是把功劳归到陈掌头上更好?
哪怕因此不得不封曲逆侯。
“好,陈荷之功记在陈掌头上,赐陈掌承先祖曲逆侯之爵。”刘彻终是下定决心,不难看出好些人都暗松一口气。
陈荷之名,在场的人有所耳闻的不在少数,因而在刘彻和刘徽说话时,才会让人紧张。
待听到刘彻的决定,嗯,他们想的跟刘彻差不多,比起让陈荷一个女郎封侯,陈掌是无能了点,还是让他承祖上的爵位,都算能够接受。
“我代陈荷谢父皇。若是陈荷下次再立功,不会再继续把功劳记到陈掌头上吧?”刘徽谢之,与之而来不忘补上一句。
满堂的人……
要不要问得如此直接?
刘彻其实很想说,未必不能。
“可一可二,若是可三,寒的是天下人的心。父皇,天下兴亡,安邦定国,非只是男子的事,女子立功,论功行赏,天经地义。当然,父皇一向有功必赏,记一次到陈掌头上,已经是破例。否则要是人人都把功记到父亲头上,底下的人会如何效仿,未可知。”刘徽并非危言耸听,可一绝不可再二的。谁立的功就应该算谁的。
“长公主此言差矣,子蒙父荫,父得子蔽,皆理所当然。”刘徽在为陈荷争取的,正是好些人不能容的。
战场上,不,是看着大汉的太后和公主们个个冒头干政,搅动风云,有意见的人多了去。无非是管不了,没办法,加上也不没有像刘徽一样,直接管一郡一地的事务,不乐意的人也只能忍了。
可是刘徽太另类了。
想想在她之前的大汉公主,往近的说,平阳长公主,无非是要讨刘彻高兴,多得一些食邑赏赐,动手也只在后宫。
再远一点,馆陶大长公主。那人家也只是想让女儿当皇后而已,虽说闹出来的动静不小,和刘徽一比,小巫见大巫!
结果,刘徽作为公主往边境去,守刚夺下的城池也就算了,她领女兵上战场,立战功,因为实打实的功劳,都不好否认,只能让朝臣不得不捏着鼻子认了,由着刘彻封吧。
现在倒好,不仅是战场上英勇杀敌之功,陈荷不费一兵一卒夺下三城,刘徽明摆着希望刘彻赏到陈荷头上。
好在,刘彻难得跟他们想到一处,把功算到陈赏头上,特许其复曲逆侯之位。
刘徽这回乐意,已经在争取下一回要封陈荷。
不行!绝对不行!拦着。
“谁人立功,谁受封赏,更是天经地义。”刘徽一怼,提醒道:“封无可封,赏无可赏时,才要记到儿孙头上。再者,陈荷很快要成婚了,你们认为,陈荷要是再立功,是记到她父亲的头上,还是她丈夫的头上?”
刘徽是懂得怎么让人难受的。越是让人难受,她越是乐意。
父,夫,何为重?
一个个都头皮发麻了。
“与其权衡,是不是记在她自己身上比较好?否则怕是要有人道我们有意挑事。”刘徽算是解释,为何她特意提上一句,如果陈荷下一次再立功,功还是归到陈荷头上为妥。
刘彻脑门阵阵抽痛,痛快道:“谁立的功赏谁。”
“父皇英明。”刘徽山呼之。刘彻指向刘徽,“你啊。”
尽给他出难题!
刘徽无辜之极,她没有啊,分明是别人来为难刘彻,刘彻如今有几分拿不准,才会不想给陈荷论功行赏。
好在,都料到想让刘彻迈出让女子因为文治,谋略立功而行赏不容易,因此才想把功归到陈掌头上。
陈掌,先让他感受一波得女儿之荫的好处吧。
此事,刘彻在臣子们退去,连卫青和霍去病都离开后,还是特意和刘徽提及,“怎么,真想让陈荷封侯?”
“父皇又不是没有封过女侯,立下战功的封得,如今有何不能封?陈荷者,有曲逆侯之风。人才,父皇当真不用?况且,想让马儿跑须得让马儿吃草,父皇教过我的,怎么现在不行了?”刘徽知道刘彻有所顾忌,用刘徽已经引起人的关注,谁能想到刘徽手底下的人如此能干,陈荷尤其是。
刘彻努力想回想陈荷的样子,发现无果,“朕对陈荷一点印象都没有。”
没有也很正常的啊!一个皇帝会去看人家一个小姑娘吗?绝无可能。
“父皇想看,召她回一趟京?”刘徽建议。
刘彻是想见人吗?冲刘徽道:“再把女郎们推出来,你怕是更招人恨。”
“所以,把董仲舒请进京城,吸引他们的注意力,好让他们不会把重心放在我们女郎身上。父皇都给陈掌袭曲逆侯了。”有那么些事,刘徽相信本来关注她的人,都顾不上她。
教材关系重大,想要夹带私货的人不少。
“书的事要盯好。”刘彻知道刘徽盘算,鸣堂的教材刘徽当年准备的时候全都拿给刘彻看过,刘彻极是满意。
当时刘彻想在太学一并推行,刘徽阻止,反而让刘彻先放一放,有所对比才能知道到底哪一个好。
鸣堂的教材内容都是教导忠君爱国的,其中虽然并非都是儒家的学说,基本上也都是指点人为人处事的,整体看下来刘彻很满意。
可是,刚刚罢黜百家,独尊儒术,接着把太学学子读的书全都框死,很容易引起反弹。
就应该让问题一点一点的暴露,朝廷再顺势改变,才好让人知道,朝廷是因为问题出现而不得不解决问题。从而就可以减少很多人的不服气,也更能让人服从。
刘彻也不想把一些没有出现,而且影响不算太大的问题优先解决,因为那样一来他会收到太多人的不满。刘彻虽然不在意那些人的态度,也无心一直听他们闹腾。
如今的时机,刘徽顺势提出,闹的时间不短,甚可。
“昨夜宿在去病院中。”正事说完,好的,刘彻问起旁的事。刘徽吓得直咳嗽!让口水呛到了。
不是,你一个当爹的知道女儿宿在别人的院中,为何一副看戏的表情?
“父皇。”刘徽都没敢让卫子夫知道。想起刘彻还特意让人回去告诉卫子夫一声,帮刘徽遮掩,如今又是一副你都多大人了,又不是不懂事的孩子的表情,正常吗?
刘徽吐一口气,刘彻颇是遗憾的道:“倒是真稳得住。”
如此夸赞的有是刘徽吗?
“莫不是不懂?朕不是已经教过了。”下一刻,刘彻还一脸认真思考,霍去病稳得住的原因。
刘徽瞪圆眼睛,“父皇!”
再唤的一声父皇,好想控诉他,他一个父亲对于女儿没有让人占便宜的反应对吗?
“你懂了吗?”结果刘彻又问上刘徽一问。
刘徽!!!“懂,我有何不懂。我身边有女医。父皇……”
“阿徽要是担心,其实不是非要成亲不可。男欢女爱,无非图一个高兴。”刘彻很认真的跟刘徽建议,刘徽吃惊的张大嘴,又不得不承认刘彻说的在理。
成亲的话,问题太多,她其实不怎么乐意成婚,毕竟变数太多。
“郎君可以做的事,阿徽从来不需要担心自己不能做,既如此,所谓的规矩,阿徽,重要吗?”刘彻嘴角浮现笑意,深邃的目光扫过刘徽,透着一股子蛊惑。
“你一向不乐意守规矩,也不认为女子有不如男子的地方,既如此,便肆意一些,放纵一些。都长那么大了,酒还是不愿意喝。为何不喝?酒不是挺好的吗?”刘彻继续发问。
“去病如此俊美之人,阿徽,送到你面前你都不要,不可惜?不后悔?”刘彻的心态啊,全然是一个渣男的心态。此时在教刘徽不要太受约束,实在不行,亲不成也没有什么,重点是,须懂得及时行乐。
刘徽真真是让刘彻的一番话震惊到了。
刘彻教她成为一个渣女呢!
但刘彻说的不对吗?
男人随心所欲,提了裤子就走人,女人为什么不可以?
男欢女爱,正所谓色食之,性也。
刘彻从来不掩饰自己的欲望,看到刘徽的压抑,自制。不满意的呢!
再一想虽说刘徽在他身边长大,没有谁教过刘徽所谓的女子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但女子们如何,都看在眼里。
纵然此时的大汉民风开放,对女子的约束并不多。
别的人不说了,卫青是私生子,霍去病也是私生子,已然可以窥见,大汉的规矩没有那么多,男欢女爱一事,只要相互愿意,谁也不管。
刘彻话里话外的意思是让刘徽别想未来,管那些所谓的近亲不近亲的后果,但见美人,美男也一样,先睡为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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