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招聘启事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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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异乡人的野路子财路

1998年秋，张有智蹲在火车站旁的录像厅门口，用一次性筷子戳着塑料袋里的凉拌猪头肉。裤兜里的暂住证被汗水洇湿，来这座城市三个月，他在工地搬过砖、给大排档杀过鱼，此刻正盯着电线杆上的\"高薪招聘\"出神。

\"停尸间夜班看守，月薪壹仟伍佰圆，面议地址：市立第三医院\"。红笔写的薪资数字比市场价高五倍，旁边用铅笔歪歪扭扭写着\"胆子大的来\"。他啐掉嘴里的肥肉渣，想起老家村口看坟的王老头，喝多了总拍着大腿吹牛逼：\"老子连雷劈的尸体都敢摸......\"

\"兄弟，这活你敢接？\"卖烤白薯的大爷往炉子里添煤，\"那医院三年前烧死过七个人，听说夜里能看见穿红衣服的女鬼抱着孩子晃悠......\"

他抹了把嘴站起来，拍掉裤腿上的烟灰：\"大爷，您说的那是封建迷信！咱社会主义青年不惧那个！只要给钱，阎王爷的炕我都敢睡。\"反正暂住证快过期了，再找不到活就得滚蛋——何况他从小混市井，打架斗殴见过血，还真没怕过什么鬼。

他摸了摸腰间的弹簧刀，把招聘启事撕下来塞裤兜，踩着烟头往巷子里走。路过废品站时，看见生锈的铁架上堆着半扇焦黑的铁门，门上\"停尸间\"三个字被烧得只剩\"尸间\"二字，像两道渗血的刀疤。

他鬼使神差地伸手摸了摸铁门，指尖蹭到一块焦黑碎屑，突然听见远处传来模糊的童声：\"叔叔......救救我......\"

什么鬼？

就在这时他的bp机突然震动，显示\"速至医院行政楼304 李主任 xxxx\"进行面试。

“神奇了！他们怎么知道我要面试？”张有智有些疑惑。不过不管怎样，“不怕吓死就怕穷死”，的人生信条支撑他，去！一定要去！

第二章：糊里糊涂的夜班新人

医院行政楼的木质楼梯踩上去\"咯吱\"响，墙皮剥落处露出泛黄的\"安全生产\"标语。304室的门虚掩着，飘出一股腐朽的中药味。他推门进去，看见穿灰夹克的男人趴在桌上睡觉，后脑勺的头发秃了块，露出暗红的烧伤疤痕。

\"李主任？\"他敲了敲掉漆的办公桌。

男人抬起头，左脸从眼角到下巴有道狰狞的疤，像是被火烧的：\"小张？\"他声音沙哑，抓起桌上的搪瓷缸子喝了口，缸子里泡着的胖大海胀得像死人的眼球，\"合同在抽屉里，签了今晚就上岗。\"

抽屉里的合同纸油乎乎的，甲方栏盖着\"市立第三医院\"的红戳，乙方签名处有几个模糊的指印，像是沾了血按的。他掏出圆珠笔刚要写，李主任突然抓住他的手腕，力道大得惊人：\"记住，夜里别乱看，听见动静当没听见。\"

他这才注意到对方的灰夹克袖口焦黑，像是被火烧蜷的布料。

\"这医院失过火？咋烧的？\"他故意把弹簧刀从袖筒滑到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