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悬音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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攀至九千阶时，翡翠根脉骤然断裂。

秦川坠入声浪漩涡的刹那，药锄自发舞动，宫音刻纹在虚空刻出焚音谷的阡陌图。麦田、溪流、祠堂的地窖...这些平凡景象竟暂时逼退音浪，为他撑开喘息的空间。

铃蟾的复眼在漩涡边缘亮起：\"真是感人，可惜...\"

她撕开胸口，掏出枚跳动的音核——那是由三百村民的声脉炼成的暗红晶体。晶体表面浮现出青铜棺椁的倒影，棺中的人形已凝聚出五官，眉目间竟与秦川有七分相似。

药锄突然脱离掌控，锄柄裂开蛛网纹路。

陆昭然的残影从裂缝中渗出，半透明的手指按住秦川肩头：\"毁掉音核...那是初代复生的钥匙...\"残影的瞳孔映出可怕画面：棺中人形睁开双眼的瞬间，九霄大地所有生灵的耳膜同时炸裂。

秦川的胎记灼穿皮肉，雪髓草根系刺入音核。

暗红晶体中传出初代的咆哮，声浪具象成青铜巨剑斩落。他翻身滚向残存的根脉，耳后突然伸出苏璃的狐尾虚影——这次不再是守护，而是狠狠贯穿他的左肩，将人钉在声浪壁垒上。

\"为什么...\"秦川咳出翡翠色的血沫。

狐尾尖端的水晶骨刺浮现慕清寒的脸：\"不能让他醒来...你会变成新的...\"话音未断，铃蟾的锁链已缠住虚影。音核趁机没入青铜棺椁，棺盖震开的冲击波将秦川掀向九霄深渊。

深渊回响

下坠持续了仿佛三百年。

无数音灵光球擦身而过，每个光球都映出不同结局：焚音谷被音潮吞噬、翡翠巨树化作堕神兵刃、自己高坐青铜王座踩着苏璃的断尾...最后撞入一团柔软的星云时，秦川发现手中攥着半枚染血的变宫碎片——是铃蟾被击碎时残存的。

星云中漂浮着青铜棺椁的碎片，每片都刻着陌生的妖族文字。

药锄突然发出龙吟般的震颤，锄柄彻底碎裂，露出里面尘封的焦尾琴弦。当秦川将琴弦缠上手腕时，深渊底部传来熟悉的钟鸣——是焚音谷祠堂的安魂钟，此刻却夹杂着村民的哭喊。

\"该醒了。\"

陆昭然的残影最后一次浮现，手掌覆上秦川的胎记。雪髓草印记剥离皮肉，在空中拼成完整的《众生谣》。星云应声沸腾，所有青铜碎片倒卷重组，凝成七弦琴的轮廓——正是天音阁禁典中记载的「太虚古琴」。

琴成刹那，九霄深处降下血雨。

秦川跪在琴身之上，看着自己的倒影逐渐与棺中人形重叠。铃蟾的残音从琴弦间渗出：\"欢迎回家...灵歌之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