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坦诚量劫谋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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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有鹏像个被退货的瑕疵品，被那道冰冷的剑气“快递”出了核心议事厅。前一秒还在通天教主那能冻碎神魂的目光下瑟瑟发抖，下一秒就“噗通”一声，脸朝下摔在了冰冷的金属地板上，晶化的下巴和地板来了个硬碰硬，发出令人牙酸的“嘎嘣”声。

“滋…空间位移完成…落点：碧游宫·万仙议事殿外广场…物理损伤评估：轻度晶化磨损…情绪状态：极度惊恐后遗症…建议：深呼吸，默念‘我还活着’…”百眼魔君尽职地刷着弹幕，试图安抚宿主那颗饱受摧残的小心脏。

谭有鹏挣扎着抬起头，下巴上的晶屑簌簌往下掉。议事厅那扇厚重的金属大门在他身后无声关闭，隔绝了里面那足以碾碎星辰的恐怖剑意和冰冷目光。广场上，依旧是人来人往，脚踩悬浮玉碟的修士们行色匆匆，偶尔有人投来好奇或探究的目光，但很快又移开，仿佛对这种“被教主扔出来”的场面已经习以为常。

劫后余生的虚脱感和下巴的剧痛交织在一起，谭有鹏瘫在地上，半天没爬起来。通天教主最后那句话还在他脑子里嗡嗡作响——“掀桌子”？掀谁的桌子？鸿钧？天道？还是那个端坐在机械莲台上的格式化源头？他这条“寄存”的小命，到底算安全了，还是被挂在了更危险的鱼钩上？

就在这时，一道七彩霞光无声无息地落在他身边。金光圣母那张万年冰山脸出现在他模糊的视野里，七彩霞光流转，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

“能动吗？”金光圣母的声音没什么温度。

谭有鹏尝试动了动晶化的手指，感觉像在操控生锈的机械臂，僵硬而滞涩。“还…还活着…”他声音嘶哑，晶化的喉咙摩擦着发出砂纸般的声音。

金光圣母没再废话，七彩霞光一卷，将谭有鹏如同拎小鸡般提溜起来。没有温暖的治愈仙光，只有一股冰冷的、带着秩序感的能量强行灌入他体内，粗暴地镇压着他体内因惊吓和晶化而翻腾的气血，顺便把他下巴上摇摇欲坠的晶屑给“焊”了回去。

“跟我来。”金光圣母言简意赅，脚下七彩云霞升起，托着谭有鹏就朝广场边缘一处不起眼的偏殿飞去。

偏殿内，气氛更是凝重得能滴出水来。

赵公明顶着那颗表面结了一层数据冰霜、彻底熄火的幽蓝道种，小脸煞白，抱着谭有鹏之前给他保命用的数据玉佩，缩在角落，眼神里充满了“大佬打架殃及池鱼”的后怕。哪吒脖子上那个赛博朋克项圈碎了一半，裸露的电线滋啦冒着细小的电火花，他小脸紧绷，手里紧握着只剩半截的“高频震荡乾坤破阵杵”，警惕地盯着门口。马克鼻梁上那副符纹AR眼镜裂了条缝，手里紧紧捏着一把画满扭曲符文的“信息湮灭符”，随时准备同归于尽的样子。百眼魔君周身的金眼黯淡无光，显然在之前的圣威和剑意冲击下消耗巨大。白滚滚最惨，瘫在地上，熊嘴歪斜，口水和白沫流了一地，熊眼翻白，四肢还在无意识地抽搐——被苍离那波终极混乱信息流冲成了永久性脑损伤plus版。

看到谭有鹏被金光圣母拎进来，而且下巴晶化糊着血，一副比白滚滚好不了多少的惨样，众人的心更是沉到了谷底。

“老…老板？”赵公明声音发颤，“教主他…没把你…切片研究吧？”

“暂时…寄存…”谭有鹏被金光圣母随手放在一张冰冷的金属椅上，晶化的屁股又是一阵刺痛，“情况…很复杂…”

他深吸一口气，晶化的喉咙发出嗬嗬的声响，强忍着身体和精神的双重剧痛，开始复述在核心议事厅那地狱般的经历。从被通天一眼扒光老底，到被强制按在能量椅上观看“碧游宫全域监控天网”的恐怖模型，再到苍离残片最后的爆发，将那份身临其境的、关于数据战场、机械莲台、格式化养料和鸿蒙枷锁的绝望记忆洪流轰入通天脑海…

随着谭有鹏嘶哑艰涩的讲述，偏殿内的温度仿佛降到了绝对零度。

赵公明抱着玉佩的手抖得厉害，他头顶那颗休眠的道种表面，数据冰霜似乎又厚了一层。哪吒手里的半截破阵杵捏得咯吱作响，项圈上的电火花噼啪乱闪。马克手里的信息湮灭符边缘已经开始焦黑。百眼魔君周身的金眼疯狂闪烁，显然在超负荷分析那些颠覆认知的信息。

“…所…所有系统宿主…都是…养料…”谭有鹏最后嘶哑地吐出这个令人毛骨悚然的结论，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为了…那个机械莲台…所谓的…终极重启…”

死一般的寂静笼罩了偏殿。只有白滚滚无意识的抽搐和口水滴落的声音。

金光圣母周身的七彩霞光剧烈地波动了一下，那张冰山脸上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痕，那是混合着震惊、愤怒和一丝…被欺骗的冰冷杀意。

“滋…信息综合评估…可信度：95%…”百眼魔君打破了沉默，声音带着金属的颤音，“苍离记忆碎片与多宝道人‘万宝阁’后台监控协议存在逻辑关联…碧游宫全域监控模型符合观测数据…通天教主反应…符合被触及核心逆鳞特征…”

“所以…”赵公明的声音带着哭腔，小眼珠里充满了金融难民面对系统性崩盘时的绝望，“咱们…咱们这些带系统的…都是人家砧板上的肉？养肥了…就宰？”

“还有截教…”哪吒咬着牙，稚嫩的声音里带着火焰，“整个金鳌岛…都在那个监控网里！万仙…都是数据！都是…养分！”

“老师他…”金光圣母的声音第一次出现了明显的波动，带着难以置信的痛楚，“…他也知道？这覆盖金鳌的巨网…这以万仙为养料的谋划…”她猛地看向谭有鹏，七彩霞光如同即将爆发的火山，“老师最后…说了什么？！”

谭有鹏迎着金光圣母那几乎要将他洞穿的目光，感受着那压抑到极致的怒火，艰难地吐出通天教主最后的宣言：“他…他说…‘这盘棋…本座要掀桌子了’。”

“掀桌子…”金光圣母重复着这三个字，周身的七彩霞光猛地向内收敛，压缩到极致，散发出一种毁灭性的危险气息。她没有再说话，只是站在那里，如同一座即将喷发的七彩火山。

就在这时！

嗡——！！！

一股无形的、却浩瀚如渊海的磅礴神念，瞬间扫过整个金鳌岛！这神念并非通天教主那种冰冷锐利的剑意，而是充满了宏大、威严、如同天道本身般漠然无情的意志！它精准地锁定了碧游宫，锁定了这座偏殿，更锁定了其中每一个生灵！

紫霄宫道祖！鸿钧！

神念扫过，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注视”感。没有言语，没有威压，却让偏殿内所有人都感到一种源自生命本能的渺小与窒息！仿佛自己的一切，从肉体到灵魂，都在这目光下无所遁形，等待着最终的审判！

赵公明吓得差点把玉佩塞进嘴里。哪吒项圈上的电火花瞬间熄灭。马克手里的信息湮灭符无声化作了飞灰。百眼魔君的所有金眼瞬间闭合，进入装死模式。连抽搐的白滚滚都短暂地僵直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