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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老扒着车窗挤眉弄眼:“荷包里是城南徐记的桂花糖,记得给洛姑娘送去!”
马车驶出半条街,老者突然探出半个身子:“裴寂!无以为报就以身相许!听见没!”
夜风送来褚祺瑞无奈的劝阻,裴寂望着消失在转角的光点,唇角不自觉微扬。
“大人!”门房举着灯笼匆匆跑来,“夫人醒了,正寻您呢!”
裴寂疾步穿过游廊,却在月洞门前驻足。
他忽然想起少女裹着大氅钻进马车时,发梢滴落的水珠在青石板上洇开小小水洼。
就像那年上元灯会,她也是这样湿漉漉地撞进他怀里,只为救只落水的奶猫。
“我对裴公子甚是满意。”
刚才洛昭寒的话,犹在耳畔回荡。素来冷心冷情的大理寺卿,头回知晓耳根发烫是何滋味。
厢房传来瓷盏轻碰声,裴寂闭了闭眼,将翻涌心绪尽数压回心底。
暮色染透窗棂时,裴寂的皂靴刚跨进东院门槛。檐下铜铃被穿堂风惊得乱晃,来财抹着泪追上来:“少爷快去瞧瞧,夫人她……”
裴寂指尖蓦地掐进掌心,疾步穿过垂花门。
屋内传来瓷器碎裂声,长宁伯的哭腔混着药味飘出:“夫人仔细手!”
“寂儿......我的寂儿呢?”妇人声音虚浮如絮。
裴寂在珠帘前生生止步。透过晃动的琉璃帘,他瞧见长宁伯攥着帕子给榻上人拭泪,药碗碎片在青砖上泛着冷光。
“夫人仔细认认。”长宁伯抖着手引他上前,“这是咱们寂儿,如今已是三品大员了。”
烛火摇曳,长宁伯夫人茫然抬眼。
她发间银丝与裴寂记忆中的乌发重叠,十年前的鞭痕仿佛又火辣辣灼上脊背。
“九岁。”妇人忽然伸手,指尖触到他官袍银蟒,“寂儿生辰那日,说要给娘猎只白狐做领子……”
裴寂喉头一紧。
“寂儿?”温热掌心忽然覆上他手背。裴寂猛地抽手,却见母亲眸中水光潋滟,与从前癫狂时判若两人。
长宁伯急得扯他衣袖:“太医说夫人忘了这十年光景,如今......如今只当是承平二十三年。”
承平二十三年,正是裴寂原主死亡那年。
“寂儿……”妇人又唤,指尖勾住他腰间玉带。那是她在他九岁生辰时亲手系的,此刻金线已褪了色。
裴寂望着榻边铜漏,子时三刻的滴答声与记忆重合,咒骂声穿透侯府:“为何死的不是你!”
“求你……”长宁伯突然跪地,官袍下摆沾了药汁,“就应她一回……”
裴寂袖中指尖掐出血痕。
他记得十二岁那年高热不退,母亲命人将他锁进祠堂,说是要给冤死的幼子赔罪。
“寂儿……”带着薄茧的手抚上他面颊,惊得他后退半步。长宁伯夫人却顺势扑来,茉莉香混着泪水的咸涩漫进鼻腔。
“娘的心肝……”她哭腔破碎,“怎生瘦成这样……”
裴寂僵立如木雕。十年前这双手掐住他脖颈,如今却轻拍他后背,如同幼时哄他安眠。
“娘给你缝了兔毛护膝……”她从枕下摸出个褪色的荷包,“塞北苦寒……”
“娘!”
长宁伯突然高喝,“寂儿应你了!”
裴寂惊觉自己竟点了头。母亲破涕为笑,眼尾皱纹如揉皱的宣纸:“再唤一声……”
“娘。”他听见自己沙哑的声音。檐下铜铃骤响,惊飞寒鸦。
长宁伯夫人捧着他脸细细端详,忽地蹙眉:“怎的这样凉?”竟将他双手拢进怀中呵气,“明日让厨房炖参鸡汤。”
裴寂望着交叠的手掌。母亲掌心疤痕交错,他突然挣开手,荷包“啪”地落地。
“寂儿?”
“母亲该喝药了。”裴寂退至阴影处,官袍银蟒在烛火中忽明忽暗。
丫鬟捧着药碗战战兢兢上前,却被他接过:“我来。”
长宁伯夫人就着他手啜饮,药汁顺着唇角滑落。
裴寂下意识用袖口去擦,官服绣纹蹭上褐渍。
“苦。”妇人蹙眉吐舌,竟从枕下摸出块桂花糖,“寂儿吃……”
糖块已黏在油纸上,分明是陈年旧物。
更漏声声,长宁伯夫人终是撑不住困意。
她攥着裴寂衣袖不肯松,呢喃声渐弱:“娘明日给你做炙鹿肉……”
裴寂静立榻前,直到她彻底睡熟才抽回衣袖。
烛泪滴在荷包上,将白兔眼睛融成血泪。
“少爷。”来财捧着新药欲言又止。
裴寂望着窗外弦月,忽将荷包收入怀中:“去库房取天山雪莲,明日……”
话音戛然而止。他抚过官服上的药渍,终是改口:“明日请锦绣坊的人来,给夫人裁几件冬衣。”
长宁伯在床榻之侧默默守护了良久,直至观察到夫人渐入梦乡,呼吸平稳而均匀。
随即,他示意身边的侍女留心照料,确保夫人能得到妥善的照顾。
自己则轻悄悄地拉起裴寂,一同小心翼翼地步出了内室。
随着两人的离去,屋内渐渐沉浸在一片静谧之中,唯有细微的呼吸声在空气中轻轻回荡。
烛火在琉璃罩里爆了个灯花,惊得守夜丫鬟一哆嗦。
床幔内,长宁伯夫人眼睫轻颤,泪水无声洇透绣着并蒂莲的枕巾。
她双目清明地躺在雕花木床上,哪里还有方才迷茫神色。
原想一死了之,却被人从鬼门关拽了回来。
混沌中她听见丈夫撕心裂肺的哭嚎,还有褚老温和的嗓音。
这位睿智老者是裴寂授业恩师,此刻正贴在她耳边低语:“夫人若撒手人寰,可知会将裴寂置于何等境地?那孩子心性纯良,必会揽下所有罪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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