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饕餮盛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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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属舱门开启的蜂鸣声打破了戈壁滩清晨的寂静，张建国的手指在低温防护服外屏上按出淡淡水痕。

全息投影实验舱内，改良版杂交水稻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舒展，根系在零重力环境下绽放出幽蓝荧光，像极了二十年前顾胜男在厨房调配分子料理时闪烁的星河。

“启动‘女娲’培育系统。”他的声音在空旷的控制中心回荡，二十七个透明培养皿同时亮起淡金色光芒。

舱壁上的监控画面突然泛起涟漪，系统提示音骤然变调：“检测到北美防空司令部编号USA-326卫星异常变轨，距离实验舱1200公里。”

老工程师李卫国的烟头在地上砸出火星：“是‘锁眼’间谍卫星！他们居然用气象卫星的伪装靠近极地轨道。”

张建国却勾起唇角，指尖在控制屏上划出复杂轨迹：“启动第五区防御协议，把第三象限的太阳风折射参数导入光学迷彩模块。”

淡蓝色的能量场在舱外无声展开，那些本该被卫星捕捉的荧光稻穗，此刻在监控画面里变成了一片寻常的戈壁砾石。

而实验舱内，根系正以每分钟两毫米的速度分裂，改良后的抗逆基因让水稻在真空环境下展现出惊人的生命力——当联合国粮农组织的直播镜头扫过培养皿时，纽约总部的会议室内，意大利代表手中的咖啡杯“当啷”落地：“亩产3000公斤？生长周期18天？这比孟山都的太空育种计划快了三倍！”

摩根士丹利的会议室里，雪茄烟雾在中央空调的冷风中扭曲成诡异的形状。首席分析师格林的手指重重敲在全息屏幕上，“寰宇餐饮”的股价正在以每分钟0.7％的速度下跌：“诸位，我们掌握的资料显示，他们的太空蔬菜含有至少七组人工编辑基因——”

“但我们有1987年孟山都实验室的原始数据。”张建国的声音突然从会议室角落的全息投影中传出，所有交易员的终端同时弹出泛黄的实验报告。

画面切换到日内瓦的实验室，白发苍苍的遗传学家正对着镜头展示培养皿里的白鼠：“这是当年孟山都研发的bt-176玉米，连续喂食28天后，实验体的肝脏出现不可逆病变——”

纽约证券交易所的电子屏突然闪烁，Adm的股价像被剪断的风筝线般坠落。正在洗手间补妆的花旗银行经理听到外面的骚动，冲出来时只见交易员们对着终端嘶吼：“47％！天呐，他们居然用了1998年芝加哥谷物交易所的交割单作为证据链！”

雕花穹顶下的水晶灯将法式大菜的香气折射成金色光斑，法国米其林三星主厨皮埃尔的银叉在瓷盘上敲出清脆声响：“法官大人，这是我们1959年收录的佛跳墙秘方，手写稿上还留着聋老太太的指纹——”

投影屏上，1962年的老照片与2025年的标准化生产流程开始重叠。张建国却轻轻摇头，指尖在桌面上划出一道蓝光，1965年的监控录像突然在法庭中央立体呈现：年轻的许大茂正将白色粉末倒入陶罐，窗外的梧桐叶在风中沙沙作响。

“传统技艺的断代，始于有人企图用毒药改写味觉的传承。”他的声音低沉如旧时光窖里的陈酿，“而今天，我们带来的不是复制，而是重生。”

当九孔鲍鱼被端上法庭时，首席法官的银匙刚触到嫩黄的鲍肉，整个人突然剧烈颤抖，瞳孔里泛起彩虹般的光晕——那是空间养殖的海鲜在味蕾上引发的多巴胺风暴，比二十年前顾胜男做的第一顿家常菜还要浓烈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