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征税风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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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后院的田公子听见喧哗冲出，质问来者身份，顺手操起桌椅砸向士兵。那甲士毫无惧色，转身抽出佩刀，一刀斩下，鲜血飞溅。

眼见爱子被杀，田坤彻底失控，瞪着李斯怒吼：\"李斯，你想怎样？干脆杀了我！'

焦急的李斯连看都没看，长剑直刺他的胸口：\"依新令，违者满门抄斩！\"

\"全体听令，将田府夷为平地，不留活口！\"

李斯与田坤虽为亲家，却因时局所迫不得不痛下杀手。若非如此，时间紧迫，他怎敢如此决绝？每一分每一秒都弥足珍贵，拖延只会徒增变数。

不多时，抄家完毕。廷尉府的士兵昨日便已全力以赴，今日更是驾轻就熟，效率倍增。李斯一声令下，命人火速清点财物并移交国库，随后率五百甲士奔赴下一户。

回顾刚刚的行动，李斯认为尚算高效，若能持续这般节奏，或许能在朝会前将所有目标清查完毕。他甚至幻想，也许还能挤出片刻小憩。

于是，他一手提起官袍便于疾行，一手持染血长剑，引领甲士冲向姬家。姬辛正于门前查看公告，未料灾祸突至，还礼貌地致意。然而，李斯毫无怜悯之心，只喊杀声震天。

姬辛质问缘由，却被告知无须多言，只需执行命令即可。李斯对昔日的往来通融毫不留情，此刻唯有杀伐二字。他深知，若不先下手，那暴虐的嬴子云便会取他性命，连累全家。

与此同时，另一名文官王绾亦展露冷酷一面。起初他还试图以理服人，奈何那些豪绅顽固不化，最终他也不得不忍痛割爱，挥剑斩敌，从此开启一路屠戮模式。

朝廷上下，诸位官员纷纷响应，无论老少，皆投身于这场残酷的行动之中。年迈的内吏亦跨上烈马，飞驰而去。

他快马加鞭，独自闯入县衙。

“县令何在？速速出来见我！”

这位内吏年事已高，平日里坐轿都要叮嘱轿夫慢些，以免颠簸伤身。如今却选了匹烈马，飞身上马后，不停地挥鞭催促。虽为文官，却显出千军万马间的凛然之势。

听见呼喊，县令急忙赶来，满脸堆笑作揖：“下官拜见内吏大人，不知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本官来收税，你是此地县令，须全力协助，若今日完不成任务，全家皆斩，绝无商量！”

内吏虽年迈，心思却极为清醒。他知道单凭自己难以短时间内逼迫地主交齐税款，因此需要帮手，而这县令正是最佳人选。作为内吏，他也有权管理附近的郡县，眼前这县令自然归他管辖，二人实为上下级关系。县令虽觉此事突兀，但也明白此事不容轻视。

内吏不愿多费口舌展示文书，只顾催促行动。县令心中苦不堪言，暗自盘算如何拖延，哪怕暂时缓解压力也好。毕竟他与地主豪绅关系密切，怎能轻易翻脸？

“内吏大人，能否宽限几日？实在难以完成。”

随后，县令眼珠一转，笑容更谄媚几分，“让我扶您下马，我们去后堂小酌，边饮边谈。”

内吏心知肚明，县令不过是想拉到偏厅贿赂，换取宽限期。这些钱财当然不会出自县令口袋，事后还要加倍从豪绅那里索取，已成为他们敛财的惯用伎俩。有时，他们甚至希望朝廷派员来查案，借此机会敲诈一番。

“大胆！竟敢行贿！”

话音未落，内吏挥剑，一击致命，这是他第一次杀人。

县令当场毙命的消息传来，县衙众官顿时慌作一团，不明所以。以往咸阳派来的官员不过索取些许财物，今日内吏竟直接动手！

直到五百名甲士赶到，将县衙团团围住，才彻底掌控局势。

内吏环顾四周，冷声喝道：“县尉、县丞，现身！”

县尉和县丞闻声上前，行礼拱手。内吏手中的长剑尚带血迹，便抵住二人眉心。

“刚才之言，你们都听清了吧！”

“限你们半天内完成任务，否则休怪本官无情！”

二人从未经历过如此场面，吓得浑身战栗，连声应允。稍有迟疑，内吏的剑锋必将染上他们的鲜血！

内吏不耽搁时间，收剑转身离去，边走边命令：“你们带上人手，随我去搜寻那些豪绅！”

“新税必征，田产必分，二者缺一不可！”

那两人倒是乖巧，一路小跑跟了上来。就在即将踏入府邸时，县尉忽然驻足。

“内吏大人稍等！”

内吏猛然回头，手中还滴着血的常剑已然举起。

时间紧迫，若这人再多言，内吏定不会留情，直接将其结果。

“大人莫急，容下官携本地户籍簿册前来。”

“簿册详载本地百姓人数、户籍数量，以及谁有田产，谁田不足百亩。”

“此外，此处权贵不多，仅三位地主，大人可径直前往他们处。”

听闻县令之言，内吏刘博轩才缓缓收敛杀意。

此地称巴骊，若真只有三户地主，事情便简单许多。

不用多久，至多一个时辰，便可完成，随后分配田地，任务不算繁重。

很快，县尉便抱来一大捆竹简，此乃巴骊的户籍册。

“内吏大人，虽仅三位地主，但征收新税恐有难处。”

“两位尚易解决，唯有一户颇为棘手。”

行进间，县尉向刘博轩详细说明情况。

然而，刘博轩冷笑一声，毫不在意。

有嬴子云撑腰，他不信世间还有征缴不顺的税赋！

大不了斩首抄家，如此所得之财只会更为丰厚！

“大人，最难收税者为王姓地主，他与朝中有人勾结！”

刘博轩听后更感兴趣，转身询问。

“哈哈哈哈，是谁？”

县尉神情严肃，压低嗓音说道：

“赵高，当今圣上的宠臣，且为中车府令。虽与王家仅为远房亲戚，却非同小可。”

“不仅如此，王家有一女，姿容绝美，已被胡亥殿下纳为妾室。”

“王氏一族于巴骊权势滔天，甚至可称土皇帝，与咸阳城中关系密切。”

“大人，稍后见王家时，务请冷静，切勿冲动！”

闻言，刘博轩依旧面带浅笑。

他已猜到这些人尚未得知赵高满门被灭之事。

不仅于此，整个咸阳城的事，若无朝廷公告，消息难以迅速传开。

见县尉忧心忡忡，刘博轩忍俊不禁。

“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人物，原是这般情况。”

“我明白了，自当谨慎行事。”

眼见刘博轩不再似先前那般愤慨，县尉便试探性开口。

“内吏大人，不如先往另两家征收新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