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商策定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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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去疾的变脸速度如此之快，简直让人叹服！

嬴政还在震惊之际，冯去疾再度开口：\"太子的新政固然卓越，但若一味僵持，终会陷入困境。\"

\"免除杂赋与口赋这样的稳定财源，会让国库立即面临巨大缺口。长城、阿房宫的修建，边境战事的开销，都需要资金支持。\"

\"即便国库储备丰厚，也不过支撑数月便又将亏空。没了杂赋后，地方官员的开支全得靠国库供养。\"

\"眼下必须尽快找到长远解决之道，方能化解危机。\"

冯去疾终于把这话挑明了，嬴政轻轻颔首。

\"这些臣子真是厉害，同样的话换着花样来说！\"若冯去疾真的完全倒戈，嬴政定不会轻饶。

李斯瞥了他一眼，忍不住说道：\"老狐狸，真是难对付！\"他与冯去疾素来不合，时常针锋相对。

不过此次新政，倒是让他们齐心协力办成了一件事。若冯去疾照搬原话，必定招来杀身之祸，这是李斯所期待的。

但如今这样改动，反而带了些褒义，令李斯颇感失望。

眼看冯去疾似乎逃过一劫，李斯无奈摇头，略有遗憾：\"还有谁要说？\"

果然，赢子云并未动怒，环视群臣后又问。

王绾身为右丞相，主动出列：\"为官者应居安思危，为君者更要深谋远虑。\"

\"殿下宜早作准备。\"受冯去疾启发，王绾模仿得有模有样。

一番话下来，竟未惹恼赢子云。唯一怪异的是，平日以耿直忠诚着称的王绾，此刻撒谎却面不改色，演技已炉火纯青。

紧接着是大儒淳于越：\"臣以为太子新政打击豪强，惠及百姓，堪称英明之举，必将流芳百世。\"

\"此功绩虽不能空前，却定能绝后，万古流传。\"

\"然有部分举措令人忧虑，豪强之事外泄，四海震动。若逼急了，恐对大秦不利。\"

淳于越此刻展现出真正儒者的风采，言辞文采远超王绾，且声情并茂，毫不羞涩。

他的表现，让嬴政及众臣都觉得肉麻。先前指责新政时，他亦是恶语相向。

瞬间转变，真是厚颜无耻至极！

即便感受到周围鄙夷的目光，淳于越依然昂首挺胸，毫无动摇。他那副得意模样，仿佛刚打了胜仗归来邀功，竟有人信！

在赢子云怒火冲天的威逼下，淳于越完全可以舍弃一切！舍弃还不够，还要被踩上几脚！

不对，踩几脚还不够，还得啐上几口唾沫！

等等，即便这样也不够，啐完后还得四处宣扬！

“老臣以为，太子颁布的新法功德无量，上可媲美尧舜，下亦……”

“太子心系万民温饱，古今无双，实属罕见……”

“太子手段严苛，却未曾枉杀一人，这般胆识与谋略，老臣年迈亦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淳于越竟再次开口，且愈发激烈，至情至性时甚至带上了哭腔。

有了淳于越这样的大儒作为表率，朝中大臣纷纷遵照嬴政旨意，复述先前之事。

然而每位大臣所言之辞，无不带有淳于越的影子……无一例外都是他的风格！

这下热闹了，大臣们议论纷纷，杂乱无章，但出口之言无不含拍马之精髓！

嬴政此刻只能用手遮脸，扶额叹息，这突如其来的转变让他有些吃不消。

不过片刻工夫，大秦已从濒临倾覆转瞬成为千古盛世，万事吉祥！

坦白讲，大臣们翻脸如翻书的速度，嬴政实在难以跟上……

许久后，喧嚣渐息，嬴政急忙打断道：“诸位说得都很有道理。”

“云儿，诸卿方才提及的问题，你有何对策？”

面对嬴政的询问，赢子云神色依旧，仅拱手作答：“回禀父皇，国库缺钱一事不足挂齿。”

嬴政瞳孔微张，心中半信半疑。

自废除杂赋、口赋以来，秦国朝廷便失去了稳定的财源。尽管眼下国库充盈，但总有一天会耗尽，那时该如何？

这无疑是个棘手问题，满朝文武均束手无策，可在赢子云这儿却轻描淡写。

嬴政虽对赢子云可能的新举动满怀期待，但对于这句话，他只信一半。

而且，除了嬴政外，其余百官皆面面相觑，彼此眼中满是震惊。

没了长久税源，国库空虚的问题根本无法解决！

“若真有他法，岂非显得我们这些官员都是废物？”

要知道，早朝一开始，众人抛出诸多难题，却无人能破解此局。

“父皇，朝堂无戏言，我有名单在此！”

说着，赢子云递上名册。

“嗯？这……”

嬴政看着名册上的名字，一脸疑惑。多数人他都不熟悉，但见到巴清时愣了一下。

赢子云：“父皇，这些都是巨商，盐商独占前六，财富多得难以计数！”

“父皇可知他们的财富是如何积攒的？”

嬴政脱口而出：“盐商嘛，自然是做海盐生意的！”

“自穆公时期，盐商就被允许民间经营，官府不再干预。”

然而赢子云却摇头否定了：“非也！”

“经营食盐并非关键，最关键的是他们已将食盐垄断！”

“这些盐商暗中与各地官府勾结，排挤他人经营食盐！”

久而久之，经营食盐的只剩下这六大巨头！

“对食盐实施垄断后，他们竟肆意抬高价格，财富积累的速度令人震惊！”嬴子云所说的一切皆为实情，消息来源于软玉乡。“云儿，对此你有何应对之策？”嬴政听完嬴子云的话并未立刻表态，而是询问他的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