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暂别玉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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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着。这里面是十二颗‘大地之实’的种子，以秘法封存了生机。到了白鹿洞，交给守拙先生，算是…拜师的一点心意。” 秦砚之的声音带着一丝肉疼，但更多的是不容拒绝，“记住，到了那里，多看，多听，多悟！少说！尤其是少提你体内那乱七八糟的本源和印记！守拙先生最厌恶取巧与邪异！”

韩斌接住那温润的玉囊，入手沉甸甸的，仿佛承载着秦砚之沉甸甸的期望（和巨额债务的补救希望）。他看着秦砚之那透着疲惫却依旧挺拔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有对未知前路的忐忑，有对独自离开的不安，更有对李纲、吴德随秦砚之去面对真正危险的担忧。

三天后，承古斋门前。

一辆极其简朴、由一头老迈青牛拉着的乌篷车停在巷口。赶车的是一个穿着洗得发白青衫、面容木讷、如同老农的中年人，他闭目养神，对周遭一切漠不关心，身上却隐隐散发着一种令人不敢轻视的沉凝气息。

李纲和吴德也来送行。李纲依旧是那副冷静的样子，只是看向韩斌的眼神中多了几分探究和凝重，显然也察觉到了韩斌身上那混乱而强大的道韵变化。吴德则眼圈微红，胖脸上满是不舍：“斌哥…你一个人去那啥洞…要小心啊！记得…记得给兄弟写信啊！要是那老头欺负你…等我和纲哥跟秦老板练成了绝世神功，就去帮你揍他！”

秦砚之抱着他那条微微震颤、发出“滋滋”声的钢铁左臂，墨色长衫在晨风中轻拂。他最后深深看了一眼韩斌，目光复杂，最终只是沉声道：“去吧。莫要辜负了…那三丝本源。” 他刻意加重了“三丝本源”四个字，那眼神让韩斌感觉自己像个败家子。

韩斌深吸一口气，将复杂的情绪压下。他最后用力拍了拍李纲和吴德的肩膀，目光扫过秦砚之那张古板严肃的脸，最终落在那辆不起眼的乌篷车上。

“老秦，” 他忽然开口，声音带着一丝难得的郑重，“别死了。” 说完，他不再犹豫，转身大步走向牛车，掀开那朴素的青布车帘，弯腰钻了进去。

青牛发出一声低沉的哞叫，迈开沉稳的步伐。乌篷车碾过青石板路，发出辘辘的声响，缓缓消失在玉城清晨的薄雾与街巷之中。

秦砚之站在原地，望着牛车消失的方向，久久未动。直到李纲低声提醒：“秦老板，我们也该准备出发了。”

秦砚之这才收回目光，那只独眼中最后一丝复杂情绪褪去，重新变得冰冷而锐利。他点了点头，墨色长衫一甩：“收拾东西。带好家伙。这次出去…可不是游山玩水！” 他的声音带着一种肃杀的寒意，让李纲和吴德都不由得挺直了脊背。

玉城的故事暂时告一段落。韩斌踏上了前往白鹿洞、寻求驾驭体内混乱道韵之路。而秦砚之则带着李纲与吴德，一头扎进了城外更广阔、也更危险的黑暗世界。两条道路，就此分开。而韩斌体内那被三道本源锁链暂时封禁、黯淡得几乎消失的血色印记深处，一丝极其微弱、却冰冷如故的深渊悸动，仿佛在无声地宣告着：这并没有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