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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马梵音:戒律的樊笼与理性的崩溃
离开上清宫,带着对“道”之路径的复杂感悟,韩斌的目光投向了中九流最后一项——“僧”。曹嵩的黑卡再次发挥效力,加之洛邑作为佛教传入中土的第一站,白马寺的地位非同寻常,韩斌顺利以“慕道居士”的身份,住进了这座千年古刹的禅院。
一踏入白马寺那庄严肃穆的山门,悠远浑厚的钟声便涤荡心神。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香烛气息和一种沉甸甸的、仿佛凝固了时光的寂静。与上清宫依山傍水的空灵不同,这里的氛围更加规整、厚重,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秩序感。巨大的殿宇,鎏金的佛像,神色肃穆的僧人,一切都显得庄严而…压抑。
就在韩斌被知客僧领着走向寮房的途中,一个身影如同旋风般从侧廊冲了出来,差点和他撞个满怀!
“我靠!走路不看…嗯?!” 来人硬生生刹住脚步,声音里充满了烦躁,却在看清韩斌面容的瞬间,化作了巨大的、毫不掩饰的惊喜,那惊喜甚至带上了一丝…劫后余生的意味。
“韩斌?!是你!!” 来人正是曹巢!那个在“源点”选拔中身着破衫、沉默寡言、眼神空洞如同精密仪器的少年!但此刻的他,简直判若两人!
曹巢身上套着一件明显不合身的灰色居士服,头发被剃得短短的,露出青色的头皮,显得有些不伦不类。他原本那绝对理性、毫无波动的脸庞,此刻却写满了焦躁、疲惫和一种濒临崩溃的抓狂!眼白布满血丝,嘴唇干裂,整个人像一根绷紧到极限的弦。
“韩斌!真的是你!!” 曹巢一把抓住韩斌的胳膊,力气大得惊人,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我曹!这么多天了!终于!终于找到一个正常人了!!” 他的声音因为激动和压抑而微微发颤,语速快得像连珠炮。
“那群老秃驴!成天!没日没夜!在我耳朵边嗡嗡嗡!嗡嗡嗡!” 曹巢指着自己的耳朵,表情扭曲,“敲钟!念经!念经!敲钟!从早到晚!从晚到早!翻来覆去就那么几句!什么‘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诸行无常’…听得我脑浆子都要沸腾了!嗡嗡嗡!”
他越说越激动,唾沫星子都快喷到韩斌脸上:“最离谱的是!他们成天对我说什么‘虚无是没有意义的’!让我去相信那诸天神佛!啊呸!” 曹巢狠狠啐了一口,脸上充满了法家精英对“虚妄”的本能鄙夷和纵横家对“被说教”的极度反感。“佛祖?什么是佛祖?他们那套轮回因果?还是这敲得我神经衰弱的破木鱼?!我的‘虚无’怎么了?它比他们这套东西逻辑清晰一万倍!高效一万倍!他们懂个屁!”
韩斌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这个情绪激烈、口沫横飞、脏话连篇的曹巢,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还是源点那个冷冰冰、仿佛没有人类情感的“机器人”吗?那个绝对理性、情感波动近乎缺失的曹巢去哪了?
然而,在最初的震惊过后,韩斌心中却莫名地升起一丝…欣慰?甚至是窃喜?眼前的曹巢,虽然暴躁、粗鲁、状态极差,但他像个人了!一个被逼急了、会骂人、会抱怨、有强烈好恶的、活生生的少年!而不是一台冰冷的逻辑处理器。看来白马寺这无休止的诵经和“去虚无化”的洗脑攻势,虽然没能把他变成信徒,却阴差阳错地把他那层“绝对理性”的冰冷外壳给硬生生撬开了一道裂缝!让他被压抑的、属于“人”的部分情绪(主要是烦躁和愤怒)猛烈地宣泄了出来。
“呃…曹巢?你…还好吧?” 韩斌艰难地开口,试图安抚。
“好?好个屁!” 曹巢烦躁地抓了抓自己的光头,“我快被逼疯了!这鬼地方一分钟都待不下去了!韩斌,你来得正好!快!想办法!带我出去!或者…我们一起想办法逃出去!” 他眼中闪烁着属于纵横家的、寻找出路与盟友的精光。
同修?同熬!
在曹巢强烈的要求(或者说死缠烂打)下,韩斌的寮房被安排在了他隔壁。韩斌也换上了同样的灰色居士服,开始了他的“僧”之路径体验。
很快,韩斌就深刻理解了曹巢为什么会崩溃。
刻板的作息:寅时(凌晨3-5点)打板起床!睡眼惺忪、寒意刺骨中披衣上殿,参加早课。然后是过堂(吃早饭),必须肃静、止语,食物寡淡至极(纯素,油星都少见)。接着是洒扫、劳作。午时过堂后,又是冗长的诵经、打坐。傍晚晚课,直到戌时(晚上7-9点)才能休息。时间被切割得如同齿轮般精确,毫无弹性。
无休的梵音: 正如曹巢所控诉,诵经是主旋律。大殿里,禅堂内,甚至行走坐卧间,都能听到连绵不绝、抑扬顿挫的诵经声。那声音带着一种奇异的、试图穿透灵魂的共振力量。对于精神三阶、拥有“玉耳”的韩斌来说,这声音更是被放大了无数倍!每一个音节都清晰无比,如同无数小锤在敲打他的精神壁垒。儒家对“礼乐”的追求在此成了折磨,墨家“非乐”在此刻找到了共鸣,而阴阳家对平衡的渴望则被这持续不断的声波冲击搅得一团糟。
极致的“戒”与“静”:戒律森严。戒杀、戒盗、戒淫、戒妄语、戒酒…这些是根本。更要命的是戒“动”、戒“念”!坐要如钟,行要如风(但必须轻缓),止语是常态。打坐时要求“心无所住”,不起一念。这对于习惯了在行动中体悟、思维活跃(尤其是阴阳推演本能)的韩斌来说,简直是酷刑!他试图放空,但体内的力量体系本能地运转、感知、推演,与这“戒”与“静”的要求激烈冲突,比在上清宫时更加痛苦。
“真实”与“虚无”的拉锯: 寺中高僧,尤其是那位负责教导曹巢的老禅师,目光如炬,似乎能看透人心。他多次试图点化韩斌和曹巢,强调“万法皆空,因果不虚”,要放下执着(包括对力量的执着、对“虚无”的执着),回归“真实”。这对韩斌体内的儒(重现实秩序)、墨(重实践力行)是有一定吸引力的,但他体内的阴阳之力和对深渊之种的警惕,让他无法完全认同这种“空”。而对曹巢来说,这简直是对他法家“逻辑至上”、纵横家“谋略为实”以及体内那缕“虚无”气息的根本否定!每次听老禅师讲法,曹巢都如坐针毡,眼神里充满了法家精英对“逻辑混乱”的鄙夷和随时要暴起辩论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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