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剪不断理还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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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完晚膳后，玱玹想让鄞来给她看看伤势，她却摇头否决，表示自己无碍。

涂山璟也赶忙站出来替她解围：“诸位陛下，小夭舟车劳顿，先让她歇息吧。”

他的语气带着恰到好处的温和与坚持，连老轩辕王都不由得点了点头。

此刻寝殿的烛火被调得昏黄，小夭倚在绣着并蒂莲的软枕上休息。

涂山璟则是将金丝炭添进暖炉，忙完这一切，又想将她抱到榻上，她却侧身一躲，回应道：“我有些头晕，你去隔壁休息吧。”

听她这样讲，涂山璟的眼眸立马暗淡下来，不过在看到小夭眼下的青黑时，到了嘴边的话又咽回去，千言万语只化作一句:“好” 说罢！便替她掖了掖被角，落寞的离开了。

涂山璟离开后，她望着铜镜中的自己，心中五味杂陈，心里也始终放不下相柳。

就在她思绪纷乱之时，窗外忽然响起了一阵细密的叩击声，像是谁用指尖在窗户上轻弹。

她赶忙转身，只见窗棂上凝结的水珠正顺着木纹蜿蜒成蛇形，最后聚成了两个颤抖的字迹：“勿念。”

泪水瞬间模糊了小夭的视线，紧接着扑到窗前，猛的推开门窗来看了看，可此时，只有雪花在外面肆意的飘落，哪还有半个人影？

她只能试探性的呼唤相柳的名字，希望他能现身来看看自己，自己还有好多话想跟他讲，可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外面除了护卫的脚步声，再也听不到其它声音。

而此时的相柳正倚在墙边的阴影里，银发被风吹得凌乱，左胸口的血洞还在渗血——那是为了压制欲望，他用指甲刺进了自己的胸口。

望着小夭在窗前颤抖的背影，喉间泛起一丝腥甜，却硬生生将涌到嘴边的:“我想你”三个字给咽了回去。

但为了能让她放心，相柳又动用灵力，将雪花落进了她的寝殿，嘴里还嘟囔着 “傻丫头……我若死了，谁来骂你蠢？”

此刻，月光爬上屋檐，小夭摸到枕下的贝壳，那是相柳留给她的东西，她也是换衣服之际才发现的。

她将贝壳贴在耳边，听见里面传来细碎的潮声，:“原来……你早就把海的声音，留在了我这里。”

而相柳望着寝殿渐暗的烛火，终于转身融入了夜色。

他知道，自己的血已经顺着灵修的羁绊，在小夭的心口种下了一棵永远不会开花的树。

从此往后，无论他躲到深海哪处暗礁，只要小夭心跳加速，他的伤口就会隐隐作痛——那是他们之间，最残酷也最温柔的牵连，也许比情人蛊还要痛苦百倍。

而小夭躺在榻上，望着帐顶飘落的雪花，忽然明白：“有些告别，早在相遇时就已写好结局，就像贝壳里的潮声，永远追不上退去的海浪，却又永远在记忆里，此刻她的嘴里也重复着那句未说出口的话:“相柳，其实你早已在我的灵魂深处。”

而在宫墙上站着的玱玹，将这一幕尽收眼底。

只见他握着手中的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轻声呢喃\"相柳，你终究还是越界了。”

“其实我早就得到了你还活着的消息，但又觉得小夭已经成亲，应该不会再跟你产生任何纠葛，没想到你们又遇上了。”思及此处，他的心里泛起了一阵酸涩，紧握着刀的手也在瑟瑟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