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断臂枪鸣与风暴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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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夏坐在轮椅上，守在床边。她那废掉的左手重新裹成了粽子，无力地耷拉着。肋骨疼，人累得够呛，可那双眼睛，亮得吓人，一眨不眨盯着陈野，像要把他刻进脑子里。

罗帅站在巨大的玻璃墙外，像座沉默的铁山。脸上油泥混着硝烟，眼珠子红得能滴血。他手里捏着份刚送来的密报，纸都快被他攥烂了。

报告内容，让他心沉到海底：

1. 陈野身体里是个火药桶！医生扒拉明白了：他骨头缝里还留着“摇篮”那鬼地方的毒！砍了胳膊也清不干净！更邪门的是，他身体里自己生出一股怪劲，跟那毒缠在一块，像个不定时的炸弹！最要命的是，他基因里被人塞了段“鬼画符”，平时睡着，可万一碰到“摇篮”那种邪气，或者他自己发疯，天知道会炸出什么玩意儿！

2. 那帮杂碎没白来！他们声东击西，硬是撬开了基地最深处一个封存旧破烂的仓库，抢走了一堆画着鬼知道什么玩意的破图纸碎片！抓到的舌头招了：行动代号“断键”，就是要抓陈野和抢图纸，给“导师”那个叫什么“最终清洗”的鬼计划铺路！那老狗日的放话了，“摇篮”炸了算个屁，他还有更狠的b计划，要“洗掉”全世界看不顺眼的！

3. 外面更乱了！ 那些发疯的怪物，消停了没两天，现在居然开始成群结队搬家！还专挑水厂、存基因的库房这类要命的地方砸！更吓人的是，一些压根没打过基因药的老百姓，沾了怪物血或者那鬼污染，也开始身上长怪东西、眼睛发红了！

报告最后，一行血红的字刺眼：

“‘基石’阴魂不散，‘清洗’快来了！陈野，可能是钥匙，也可能是炸死所有人的雷！林夏那金印子能压毒，可她自己快扛不住了！咱们的人残的残，废的废，外面天快塌了——更大的风暴，就在眼巴前！”

罗帅把报告拍在窗台上，目光像刀子，刮过玻璃里面昏迷的陈野和寸步不离的林夏。一股邪火混着冰碴子，在他胸口里搅。

陈野身体里埋着雷。

林夏快把自己烧干了。

“导师”抢了鬼图纸，“清洗”像把刀悬在头上。

怪物不光没死绝，还他娘的会搞破坏了！连老百姓都遭殃！

他们拼掉一条胳膊、一只手，差点把命搭上，炸了“摇篮”，结果像是捅了马蜂窝，放出来更毒、更疯的东西！敌人钻得更深，计划更阴毒！

“风暴眼…” 罗帅从牙缝里挤出这三个字，腮帮子咬得咯咯响。他看看陈野拧紧的眉头，看看林夏那只废手，一股子憋屈、暴怒和压死人的担子，沉甸甸地砸下来。

他抄起加密电话，声音硬得像铁块砸地：

“‘磐石’，老子罗帅！‘断键’的屎擦完了，报告看了！听着：启动‘凤凰’计划！第一，给老子用最好的药，最好的大夫，把陈野和林夏的骨头接上！让他们能喘气，能走路！第二，把那堆抢回来的鬼画符图纸碎片，给老子往死里研究！挖地三尺也要把‘导师’那‘清洗’计划的屎盆子扣他头上！第三，撒网！全球撒网！挖！把‘导师’和他那群阴沟老鼠，给老子挖出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他顿了顿，目光像烧红的烙铁，再次烫过病房里那两个生死与共的战友，一字一句，带着血腥味：

“给老子准备好最硬的乌龟壳。等这两个崽子能爬起来…咱们有笔大账要算！风暴算个屁！老子倒要看看，是他们的阴谋狠，还是老子的兵硬！敢动老子的人…这代价，老子要他们拿命填！连本带利！”

电话撂下。罗帅最后剜了一眼病房，转身，大步流星地走了。背影像块烧红的铁，一头扎进外面更浓的夜色里。

病房里，只有仪器“嘀嗒、嘀嗒”催命似的响。林夏伸出那只还能动的手，小心翼翼地、避开发烫的伤口和管子，轻轻搭在陈野空荡荡的右肩绷带上。指尖下，是缺失的轮廓。她没哭，眼神冷得像淬了冰的刀，又沉得像不见底的寒潭。

昏迷中的陈野，眉头锁得更死了，好像在噩梦里，也看到了那无边无际、压过来的黑。

基地外面，警报灯是灭了，可人心头那口大钟，被敲得更响了。风暴之眼，已经睁开。陈野这支打残了的队伍，是粉身碎骨，还是撕破这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