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初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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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瑶。\"金属书角硌得掌心生疼，\"我能...能亲你吗？\"

时间仿佛突然被拉长，变得异常粘稠，每一秒都像是被无限延长。在这缓慢的时间里，远处传来的篮球砸地的闷响，以及沈听语调试光谱仪时发出的嗡嗡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种独特的背景音乐。

沈听语的睫毛微微颤动着，频率就像受惊的蝴蝶翅膀一样，显示出她内心的不安和紧张。然而，当她仰起脸时，却换上了一副满不在乎的语气，轻声说道：“想亲就亲呗。”

她的话音未落，我的嘴唇已经如蜻蜓点水般轻轻贴上了她的嘴角。那一瞬间，我感受到了一股淡淡的薄荷糖味道，那是上周三我偷偷塞进她课桌里的那盒薄荷糖的味道。此刻，这股清新的味道在我们交缠的呼吸间慢慢融化。

我的眼镜框不小心撞上了她的鼻梁，带来一阵轻微的钝痛，但这丝毫没有影响到我们之间的亲密接触。她的发间似乎卡住了一片槐花瓣，随着我们的动作轻轻飘落。

而在不远处，周遇安正举着相机，偷偷地拍摄着这一幕。他按下快门的声音，在这寂静的氛围中显得格外清晰，仿佛是深海中气泡上浮时发出的细碎声响。

当我们分开时，就像是两块相互排斥的磁铁，同时向后跳跃，仿佛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在将我们推开。她的脚向后退去，却不小心被一颗小石子绊倒了，身体失去平衡，踉跄着向前倾倒。在这一瞬间，她本能地伸出手，紧紧抓住了我的衣领，试图稳住自己。

随着她的动作，我听到了银质校徽被扯落的清脆声响。那声音在寂静的夜晚中显得格外突兀，仿佛打破了某种微妙的平衡。我低头看去，只见校徽静静地躺在地上，反射着月光，而她的脸则因为紧张和尴尬而涨得通红，如同实验室里被加热到临界点的钠金属一般，闪耀着异样的光彩。

她的目光与我交汇了一下，然后迅速移开，像是不敢面对我似的。接着，她结结巴巴地说道：“我……我回去了！”话音未落，她便像一只受惊的兔子一样，转身飞奔而去，马尾辫在她身后甩动，带出一股淡淡的茉莉花香。那股香味在空中划出一道逃窜的轨迹，仿佛在诉说着她的慌乱和不安。

我呆呆地站在原地，望着她远去的背影，直到她的身影完全消失在夜色中。过了好一会儿，我才回过神来，缓缓蹲下身子，捡起了那枚掉落在地上的校徽。当我翻转校徽时，发现它的背面竟然刻着一行极小的字：“Y&J 1314”。

404寝室的夜谈会持续到凌晨。周遇安用投影仪播放慢动作接吻视频，晨野举着哑铃模拟\"完美护头姿势\"，林阳甚至翻出《口腔解剖学》研究接吻角度。直到手机震动着亮起特别提示音，叶瑶的名字在黑暗中灼烧视网膜。

\"江临...\"她声音裹着棉被的闷响，\"这是我的初吻。\"电流杂音中传来纸张摩擦声，我仿佛看见她蜷在上铺，指尖摩挲着草稿本上未送出的情书。

\"我也是。\"喉结滚动咽下酸涩，\"你值得...\"话语突然哽在喉间，像吞了块未打磨的硅晶体。

电话那头传来轻笑，接着是枕头砸人的闷响和姜柔的尖叫：\"他说你值得！瑶瑶他说你值得！\"忽然又安静下来，她的呼吸拂过麦克风：\"那你要把每个值得的瞬间都记住，反正...我不会这么轻易原谅你的，你可要好好珍惜我哟！\"

挂断时晨野的哑铃砸在地上，整层楼都在跺脚欢呼。我翻开错题本，在楞次定律的图示旁画下两个相连的圆——就像今夜我们相触的唇，在月光里构成最完美的闭合回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