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实验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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浓盐酸的气味在通风橱里发酵成暧昧的催化剂，叶瑶的呼吸拂过我耳廓时带着薄荷糖的清冽：\"移液管要垂直......对吧？\"她整个人陷在我臂弯里，实验室的日光灯将我们影子绞成克莱因瓶，在瓷砖地上投射出无限循环的莫比乌斯环。通风橱的嗡鸣声里，我嗅到她发丝间飘散的橙香，与硫氰化铵的铁锈味纠缠成37.2c的荷尔蒙。

\"像这样——\"我握着她的手校准刻度线，她后颈的绒毛在逆光中如金粉衍射，\"液面凹处与标线重合时，要像对视时心跳同步的瞬间。\"移液管的玻璃壁凝着水珠，折射出周遇安在隔壁实验台挤眉弄眼的鬼脸。

\"江临！\"那家伙突然探过头来，护目镜溅满紫色石蕊液，\"要不要哥教你真正的'液体混合技术'？\"他晃着分液漏斗，苯与水的界面倒映出我们交叠的身影，像被困在范德华力的分子，\"看见没？这分层比你们现在的关系还清晰！\"

叶瑶把头靠在我的肩膀上，实验室大褂的棉质布料传来细微震颤：\"老刘的特训......比水解平衡还难熬......\"她指尖无意识地在实验报告边缘画着碳链，\"昨晚梦见勒夏特列原理举着教鞭追我，说我们扰乱了化学平衡......\"

我手一抖，刚配好的三氯化铁溶液泼在记录本上，将\"化学平衡\"洇成\"化爱平横\"。向然在对面实验台吹响尖锐口哨，游戏机里传来\"First blood\"的电子音效：\"某些人活化能过低啊！需要加抑制剂吗？\"他操纵的角色在屏幕上爆成血花，却仍不忘把薯片袋捏得哗啦作响。

\"闭嘴。\"沈听语突然将温度计插进我们的水浴锅，镜片反光遮住她微翘的嘴角，\"根据勒夏特列原理——\"她推了推滑落的护目镜，\"体系会自发抵抗外界刺激。\"滴管精准挤破肥皂膜的瞬间，淡粉色泡泡飘向叶瑶泛红的脸颊，\"比如突然增加的反应物浓度。\"

叶瑶抓过我的左手按在恒温磁力搅拌器上，橡胶手套因汗水打滑：\"江老师的手......比加热套还烫......\"她的指尖划过我掌纹，像在描摹反应进程曲线。周遇安发出启普发生器漏气般的怪笑，被老刘用粉笔头精准爆头——那截白色抛物线划过通风橱，正中他写着\"Love Lab\"的护目镜。

\"根据傅里叶变换公式——\"许砚知推了推反光的护目镜，将磁力搅拌器的转速调到最大，\"当两人间距小于0.5米时，荷尔蒙辐射强度呈指数增长。\"他突然用玻璃棒敲击烧杯，清脆的声响惊飞了窗外觅食的麻雀，\"建议保持安全社交距离，除非你们想触发链式反应。\"

晨野单手拎着灭火器路过，肱二头肌把实验服撑出紧绷的弧度：\"江哥这防守强度不行啊！\"他突然模仿篮球挡拆动作撞开周遇安，\"要像防我突破那样护住嫂子！\"运动鞋在地面擦出尖锐声响，惊得老刘的保温杯差点脱手。

谢云归蜷在角落的实验台，Switch屏幕蓝光映亮他眼底的狂热：\"这剧情我熟！《化学心跳》第13章就是这么演的——\"他忽然举起游戏机，画面里像素小人正在烧杯前牵手，\"男主用移液管给女主画爱心，好感度直接涨到99！\"

叶瑶的额头抵在我肩胛骨轻笑，呼出的热气穿透实验服：\"你的室友们......\"话音未落，林阳突然将乙酸乙酯泼向通风橱，果香混着他浮夸的咏叹调炸开：\"啊！这甜蜜的芬芳！是爱情的味道！\"

\"错。\"许砚知用移液枪吸走他试管里的溶液，\"根据拉乌尔定律，你制备的酯类纯度不足72%，建议重结晶提纯感情。\"他突然将叶瑶的错题本投影到白板上，\"比如先解决这道缓冲溶液ph计算题。\"

晨野抓起篮球砸向废液桶，抛物线精准绕过老刘的头顶：\"江哥，传球要像传情书那么准！\"他指着叶瑶泛红的脸颊，\"嫂子这腮红比酚酞变色还明显，你倒是给个挡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