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暗影中的权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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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金牙的死，损失的不止是一个能打的手下，更是“毒蝮帮”在c区边缘地带的一块重要“招牌”和稳定的“税收”来源。更麻烦的是，张金牙是“铁手”刘三那条线上的人。虽然刘三暂时没有直接问责，但这条线的断裂，对蝮牙在帮内的地位和与刘三的关系，都产生了微妙而负面的影响。

“铁锈”传回的情报，如同投入死水潭的石子，在他阴冷的思绪中激起涟漪。

骸骨栅栏与灾鲇气息： 情报确认了之前模糊的传闻。那群流民不仅没死在污染兽嘴里，反而利用灾鲇的残骸构筑了防御！这种顶级掠食者的气息，对低阶污染兽和变异生物有着天然的威慑。强攻？代价会很大。那些喽啰的命不值钱，但折损太多人手，尤其是被骸骨图腾吓破胆，会动摇他在底层帮众中的威信。而且，动静太大，容易引来基地巡逻队的注意，得不偿失。

源初之茧的能量波动： 这是最让蝮牙忌惮的未知数。情报显示那株藤蔓的能量强度在持续提升，还伴随着一种难以解析的、混合了生命与污染的奇异波动。老金那老狐狸都感兴趣的东西…绝不会简单。贸然触碰，可能引发难以预料的后果。尤其是在己方缺乏强力精神系或能量系觉醒者的情况下。

变异作物与实验： 重点培育的变异幼苗，以及疑似进行的生物能量连接实验…价值巨大！在废土，任何能稳定产出食物或具备特殊效用的变异作物，都是硬通货！更别提这种可能涉及生物能量操控的技术雏形！如果能夺过来…献给“毒蝮”老大，或者…作为与刘三修复关系的筹码…利益足够诱人！

老金的影子： 那个仓库老鼠的铭牌还挂在那里。这既是警告，也是信号。老金在观望，甚至可能在利用这群流民当诱饵或者试验品。直接动手，会不会坏了老金的“生意”？或者…正中老金下怀，让他有机会在混乱中摘走最大的桃子？

蝮牙敲击桌面的手指停了下来。他拿起旁边一个油腻腻的杯子，里面是浑浊的劣质酒液。他抿了一口，辛辣粗糙的液体滑过喉咙，带来一丝灼烧感，却无法驱散心头的阴霾。

强攻，风险高，收益不确定，而且容易暴露。

放任，则看着潜在的肥肉在嘴边，还可能让那群流民继续坐大，甚至真的研究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更难对付。

借刀杀人？利用基地巡逻队？或者…其他觊觎的势力？操作起来太复杂，变数太多。

他的目光再次落在地图上那个红叉，阴冷的眼神微微眯起。一个更阴险、更符合他行事风格的计划，在脑海中逐渐成型。

“嚎哭麦…”蝮牙低哑的声音在昏暗的房间里响起，如同毒蛇吐信，“快…又要哭了吧？而且…似乎哭得更‘特别’了？”

他想起了“铁锈”报告中提到的东侧麦田异变植株被清除的痕迹，以及情报里提到的“精神腐化尖啸”特性。那群流民能清除几株，但整片麦田呢？那持续不断的精神污染噪音，本身就是最强大的消耗武器。如果…再给它加把火呢？

一个残酷而隐蔽的计划在他心中勾勒出来。不需要正面强攻，只需要在合适的时机，用一点点“催化剂”，让那片麦田的“哭声”，变得更加“嘹亮”和“致命”。让那些精神冲击，成为压垮对方防御、干扰对方实验、甚至引爆对方内部不稳定因素（比如那个重伤昏迷的）的绝佳武器！同时，也能最大限度地掩盖己方行动的痕迹。

他需要更准确的时间，需要一种能刺激嚎哭麦变异、又不会留下明显证据的特殊“药剂”。这些东西…在黑市上，总能找到路子。

蝮牙的嘴角缓缓勾起，那道狰狞的伤疤也随之扭曲，形成一个令人不寒而栗的笑容。他伸手，拿起桌上一部老旧的、带着天线的加密通讯器。

“铁锈，”他按下通话键，声音低沉而冰冷，“继续监视。重点：嚎哭麦能量波动峰值时间预测。另外，联系‘黑蝎’，问他手里有没有‘夜莺的悲鸣’，或者…效果类似的东西。价钱，好说。”

放下通讯器，蝮牙靠回冰冷的椅背，阴影笼罩着他半边脸颊，只留下那道伤疤在昏暗的灯光下泛着微光。他端起酒杯，将里面浑浊的液体一饮而尽，喉结滚动，眼中闪烁着捕食者般的耐心与残忍。

窗外贫民窟的嘈杂声浪隐约传来，而在这间昏暗的“蛇穴”深处，一场针对试验田的、无声的毒计，已然开始编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