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蛛丝马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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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老陈的瓦房，纪白突然指着房梁：“明哥，看那是什么！”房梁上挂着个麻袋，麻袋底部渗出些黑红色的液体。我用枪挑下麻袋，里面滚出颗人头，正是“张记莲心”的老板，他左脸上的伤疤被人用刀划得更深了，像是在嘲笑我们。

纪白检查人头时，突然倒吸一口凉气：“他的舌头被割掉了！切口很整齐，是手术刀做的。”我想起纪白的解剖刀，心里猛地一跳。纪白像是看穿了我的想法，摇摇头：“不是我。这切口角度刁钻，凶手是左撇子，而且懂人体解剖。”

这时，小孟跑来报告：“楚探长，码头查到了！三天前英美烟草的‘海王星号’从印度运来批货物，报关单上写的是‘机械零件’，但搬运工说看见笼子里有猴子！”纪白翻开笔记本：“‘海王星号’的大副是林世昌的远房侄子，而林世昌的秘书，是左撇子。”

我们立刻赶往英美烟草公司。林世昌正在办公室打电话，看见我们进来，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楚探长，这么早来有何贵干？”他办公桌的烟灰缸里，有几个烟蒂，正是“老刀牌”，烟蒂上沾着些深褐色的毛屑。纪白走到窗边，窗台上摆着个鸟笼，笼子里却没有鸟，只有些猕猴爱吃的香蕉。

“林先生，”我掏出船锚匕首，“认识这个吗？汉阳铁厂特炼钢，十年前水鬼帮的制式武器。”林世昌脸色微变，拿起雪茄剪修着雪茄：“楚探长说笑了，我怎么会认识这种凶器。”纪白突然指着他的手：“林先生左手无名指少了半截，是练枪走火伤的吗？”

林世昌猛地放下雪茄剪：“纪先生好眼力。不过这跟案子有什么关系？”纪白从证物袋里拿出半张猴皮褂子：“这褂子是用贵公司制服改的，上面的三叶草标志，和您袖扣上的一模一样。”林世昌袖口的金袖扣果然刻着三叶草，其中一片叶子缺了个角，像是被什么东西咬掉的。

办公室里的气氛骤然紧张起来。林世昌突然按响桌上的铃，秘书快步走进来，是个戴金丝眼镜的年轻人，左手拿着份文件。纪白盯着他的左手：“这位先生是左撇子吧？刚才在老陈院子里射毒针的，也是您吧？”

秘书脸色一白，林世昌却笑了起来：“纪先生真会开玩笑。小王是我从英国留学回来的高材生，怎么会做这种事。”纪白走到秘书面前，突然抓住他的左手，撸起袖子，小臂上有几道新鲜的抓痕，正是猕猴的爪印。

“猴子呢？”我逼问林世昌，“‘海王星号’运来的猕猴在哪？”林世昌站起身，走到酒柜前倒了杯威士忌：“楚探长，您有证据吗？仅凭几道抓痕和一片猴毛，就想定我的罪？”他说话时，窗外突然传来一声尖锐的猴叫，紧接着是东西破碎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