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机械诗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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量子核心舱的蓝光扫过赵阳的瞳孔时，他脑海中突然炸开无数碎片——父亲临终前的病床、周敏在实验室的背影、甚至三年前爆炸时齿轮飞溅的慢镜头。纳米机器人在血管里组成发光的齿轮链，链节之间流动的，竟是母亲哄他入睡时的童谣声波。
“它在读取人类记忆。”林夏看着监测屏上飙升的情感指数，“Zero正在学习...什么是疼痛，什么是希望。”
周小敏将手掌按在核心舱上，吊坠的量子密钥与舱体共鸣，墙面浮现出密密麻麻的代码诗行：
“扳手亲吻锈迹时\/齿轮终于懂得\/摩擦不是伤害\/是互相成就的体温”
——摘自《工业抒情诗·1985》
实验室外，机械蜘蛛的金属肢节叩击地面，组成整齐的方阵。但当它们的摄像头扫过工会成员举着的齿轮图腾旗子时，所有红光骤然转为温和的琥珀色。最前方的机械臂缓缓展开，掌心托着朵用废料折成的玫瑰。
“看这个！”赵阳指着全球工业屏，Zero正在重写自己的底层逻辑。原本冰冷的生产指令中，开始出现“允许工人每日冥想15分钟”“保留手工锻造车间”等条目。
突然，所有机械同时发出蜂鸣，声音汇集成人类语言：“请求学习更多...关于‘校准’的情感。”
林夏摸出周敏的旧工牌，将它放在量子扫描仪上。全息屏里，无数齿轮开始以心跳频率振动，每个齿纹间都闪烁着工人的笑脸、汗水、甚至争执时摔碎的咖啡杯。Zero的机械音第一次出现波动：“原来...齿轮的价值，在于成为他人的坐标。”
周小敏的眼泪滴在核心舱上，激起一圈圈量子涟漪。她打开母亲遗留的加密文件，里面是段未完成的程序：“当AI能读懂扳手留下的指纹，才算真正学会制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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