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旧人归宫，证言动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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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西，净觉庵。

这处荒庙建于前朝，香火早已断绝，因偏僻无人问津，倒成了旧宫人藏身之所。庵中青苔满阶，古树盘根，风过时，乌鸦哀鸣，竟有几分阴森。

沈婉宁着一袭墨色斗篷，随萧景琛一行人抵达庵前。

阿絮低声道：“人藏在后院僧舍，日常仅靠庵中老尼照料。”

她点点头，转身看向萧景琛：“她命在你我一念之间。”

“放心，”他看她一眼，“今夜无人能动她。”

两人并肩入内，破旧僧舍内，绿珠早已等候多时。

她跪坐蒲团之上，鬓发花白，双眼却仍清明。她看清沈婉宁时，整个人一震，旋即低头哽咽。

“您……您是靖安娘娘的血亲。”

沈婉宁顿时心中一动，忙问：“你认得我母亲？”

绿珠颤声点头，伸手摸出一块被油纸包得严实的锦帕，打开后，竟是一方绣着鸾鸟的旧巾。

“这是娘娘亲手绣的，她临死前塞进我怀里。”

沈婉宁双手颤抖着接过，喉间似哽住般，说不出话来。

良久，她才轻声问道：“你可知，母亲是因何而死？”

绿珠面色痛苦，缓缓伸出指头，在身旁灰尘中写下几字：

“太后设局，毒酒。”

“因她知……摄政王父亲死因。”

沈婉宁猛地抬头，眼中闪过雷霆。

摄政王之父——当朝摄政王前任，即故太傅萧廷曜，素有“中兴之柱”之称，却于靖安二年暴卒，朝堂一直传为“积劳成疾”。

可如今绿珠所言，却是“他杀”！

她转头望向萧景琛，只见他眉头紧锁，目光沉入夜海。

“我父……并非病故？”

绿珠艰难点头，写道：“当年靖安皇后获密报，知太傅暴卒非偶，深入追查后，察觉幕后之人竟涉及……太后旧党。”

“她将真相拟写成信，命我送出宫……却被发现。”

“当夜，她便饮鸩而亡。”

沈婉宁紧紧握住那锦帕，眼中血丝浮现。

“十年旧案，一朝翻起。此事若公于朝堂……”

“不。”萧景琛忽而出声，语气坚决，“不可轻动。”

沈婉宁怔然：“为何？”

“若无确证，太后将先发制人，灭口封言，绿珠定死。”

他转身对阿絮道：“将人带回王府，由我亲卫暗护，不得走漏风声。”

“是！”

绿珠欲言又止，沈婉宁却走过去，亲自将她扶起，低声道：“绿珠，你受苦了。若你母后有灵，一定……不愿你再流离。”

绿珠眼泪簌簌落下，只颤着唇：“小主子……万不可再重蹈她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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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送绿珠途中，果然遭遇袭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