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沈一衡的苏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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梓睿昏黄的灯光下，沈一衡的消瘦的轮廓显得格外清晰。

她拧干毛巾，轻轻擦拭着他的额头，动作小心翼翼得像在对待一件易碎的瓷器。

温热的毛巾顺着他的脖颈滑下，经过锁骨时，她注意到他胸口那两道若隐若现的一灰一蓝的纹路——像是某种古老的符文，又像是被灼烧后留下的印记，随着沈一衡的胸口起伏似乎也在微微呼吸。

她的手指不自觉地抚了上去，却在触碰的瞬间被一股细微的电流刺痛。

\"奇怪...他之前有这个东西吗？\"她小声嘀咕，继续往下擦拭。

当毛巾滑到腹部时，她的动作突然僵住了——白色的病号服下，不知何时撑起了一个明显的弧度。

梓睿的脸\"腾\"地烧了起来，连耳尖都红得发烫。她慌乱地移开视线，却又忍不住偷瞄了一眼。手指无意识地绞紧了毛巾，水珠滴滴答答落在地上。

\"这个...也要擦吧？\"她自言自语，声音细如蚊呐。颤抖的手指搭上对方的裤腰，正要往下拉——

一股灼热的温度袭上的她的手，梓睿能够轻易地感觉到自己的呼吸都变得有些不稳来。

她在心底不停的安抚自己，这一切都是为了报恩。

手指刚刚伸进那被拉开了一条缝隙的病号服中时，一只冰冷的手突然扣住了她的手腕。

\"你要干什么？\"

沈一衡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睛，漆黑的眸子里没有半点温度。那眼神陌生得可怕，仿佛在看一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

梓睿吓得差点打翻水盆：\"你、你醒了？我是在帮你...\"她的声音越来越小，羞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沈一衡的目光缓缓下移，在看到自己裤子上可疑的水渍和撑起的弧度时，眉头皱得更紧了。他松开梓睿的手腕，声音沙哑：\"我们认识？\"

\"什么？\"梓睿猛地抬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不记得我了？在第四天灾的遗迹里，是你救了我...\"

沈一衡撑起身子，这个简单的动作却让他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他环顾四周，最后将目光定格在梓睿脸上：\"遗迹？第四天灾？\"

他按住太阳穴，表情痛苦，\"我的头...为什么什么都想不起来...\"

就在这时，他胸口的灰色符文突然亮起微弱的光芒。梓睿惊讶地发现，另外那道深蓝色的符文也开始亮起微弱的光芒，此刻正隐隐发烫。

\"这是...\"她下意识去摸那道符文，却在碰到沈一衡皮肤的瞬间，眼前突然闪过无数破碎的画面——血色神殿、数不尽的浮尸、无一生还得拾荒者，泡囊中的人，海螺的低语...还有沈一衡挡在她身前时，那个决绝的背影。

\"啊！\"她惊呼一声，猛地缩回手。

沈一衡的眼神变了。他抓住梓睿的肩膀，声音里带着前所未有的急切：\"你看到了什么？告诉我！\"

两人近在咫尺，呼吸交错。梓睿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血腥味和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冷香。她的心跳快得不像话，结结巴巴地说：\"我、我看到你在遗迹里...还有那些...\"

话音未落，病房的门突然被推开。燕子端着餐盘站在门口，目瞪口呆地看着几乎贴在一起的两人。

\"我...是不是来得不是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