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梦境考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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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指尖即将触到玉匣的瞬间，郝见仁忽然想起初入宗门时，某位长老说过的话：“凡所有相，皆是虚妄。若见诸相非相，即见如来。”他猛地咬破舌尖，腥甜的血液溅在玉匣上，下一秒，金山轰然崩塌，化作漫天飞舞的金箔，每张金箔上都印着同一个字——“贪”。

金箔尚未落地，场景又变作一座精致的水榭。三十六名身着薄纱的妙龄女子围绕着温泉起舞，衣袂间流淌着玫瑰精油的香气。她们眼波流转间，有淡淡的粉雾飘来，郝见仁屏息凝神，敏锐地察觉那是掺杂了媚术的灵气波动。

“公子可愿共饮一杯？”为首的女子莲步轻移，手中琉璃盏里的酒液泛着妖异的紫色。郝见仁刚要捏诀抵抗，却见女子突然轻笑一声，指尖拂过他的眉心。刹那间，一股热流从丹田窜上心头，他惊觉自己的身体竟不受控制地前倾，喉咙里泛起干渴。

千钧一发之际，郝见仁突然福至心灵，想起《贱道杂记》里的破幻奇招。他猛地一个转身，屁股向后撅成标准的四十五度角，右手食指中指并拢成剑指，大喝一声：“屁股向后平沙落雁式！”这招本是入门时用来搞笑的基础动作，此刻使出来却带着说不出的滑稽。

众女子的动作瞬间凝固，脸上的媚态先是一滞，继而纷纷露出嫌恶的表情。她们的身形开始扭曲融化，最终化作泡影消散在空中。水榭的墙壁也随之崩塌，露出背后依旧迷雾笼罩的森林。

“呼...好险。”郝见仁靠着一棵枯树坐下，从储物袋里摸出块灵肉扔给大黄。回想刚才的幻境，无论是师父还是村花，都是利用他内心的愧疚与遗憾；而金山美色，则是勾起人性深处的欲望。若不是凭借贱道“不忘初心”的口诀，恐怕早已迷失在幻境中。

“你说，要是真给我那些法宝，我能忍住不拿吗？”他喃喃自语，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无相贱骨剑的剑柄。大黄歪着头看他，突然伸出舌头舔了舔他的手背——这是它安慰主人的独特方式。

郝见仁忽然笑了。他站起身，将剑鞘重新系紧，目光穿过层层迷雾，望向森林深处隐约可见的湖泊：“管他什么幻境，我郝见仁走的是贱道，只要守住本心，任你千变万化，也不过是过眼云烟。”

大黄似乎听懂了他的话，甩着尾巴站起来，喉咙里发出一声低沉的犬吠。一人一犬重新踏上征程，靴底碾碎了脚边一颗正在“眨眼”的荧光蘑菇，绿色汁液溅在裤腿上，却浇不灭他们眼中愈发坚定的光芒。

越往森林深处，雾气越浓，空气中开始弥漫着铁锈般的腥味。郝见仁握紧剑柄，忽然注意到地面的腐叶上出现了奇怪的刻痕——那是一把剑插在圆心中的图案，正是痴贪剑的标志。

“看来没走错。”他低声说，同时警惕地观察四周。前方的雾气中，隐约传来潺潺的流水声，那是梦境之地深处的湖泊。根据古籍记载，痴贪剑就沉睡在湖底的阵眼之中，而守护它的，是一只由执念化成的幻兽。

大黄突然停住脚步，耳朵向后紧贴头颅，发出威胁的低吼。郝见仁抬头望去，只见雾气中浮现出一双巨大的眼睛，瞳孔里流转着红蓝相间的妖异光芒。那是幻兽的警告，也是梦境之地对闯入者的最后通牒。

“来吧。”郝见仁深吸一口气，无相贱骨剑完全出鞘，在月光下划出半道银弧，“无论是幻境还是幻兽，都阻挡不了我郝见仁的贱道之路。”

话音未落，大地突然剧烈震动，湖水沸腾的声音从迷雾深处传来。一场真正的硬仗，才刚刚开始。而郝见仁知道，只有突破这重重考验，才能离真相更近一步——离那把能改变修真界格局的痴贪剑，更近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