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恒河迷雾(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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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印度的阳光,带着一种近乎锐利的穿透力,泼洒在班加罗尔——这座被誉为“印度硅谷”的城市之上。
玻璃幕墙构筑的摩天大厦如同冰冷的巨人,反射着刺目的白光,与街道旁郁郁葱葱的罗望子树、盛放的茉莉花丛形成奇异的共生。空气里弥漫着复杂的味道:咖啡因的焦香、机油与尘埃的混合、廉价香料的辛烈,以及无处不在的、属于热带城市的潮湿闷热。
楚子航和小白,此刻就漫步在这座城市的心脏地带。他们伪装的身份是一对游历世界的资深旅人,穿着质地精良的亚麻休闲装,背着低调奢华的旅行包,与周围行色匆匆的It精英或操着多国语言的商务人士并无二致。
楚子航的黄金瞳隐藏在特制的深茶色墨镜之后,面无表情地扫视着周遭。
小白则显得闲适许多,银色的发丝在阳光下流淌着柔和的光泽,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仿佛在品味这座城市独特韵味的弧度。
“秩序井然,精神却如散沙。”小白的声音不高,恰好能让身边的楚子航听清,语调带着他惯有的、洞悉一切的清冷,“元素乱流…过于均匀了,像被精心梳理过。”
楚子航微微颔首。作为执行部曾经的王牌专员,他对异常气息的捕捉本能早已深入骨髓。然而此刻,他的感知领域里一片“干净”。没有混血种特有的精神波动泄露,没有龙类残留的腥臊,甚至连一丝因临界血限而导致的能量躁动都无迹可寻。这座城市高速运转的表象下,是一种令人不安的“正常”。
他们的调查目标,是那些隐藏在现代化都市丛林中的古老神庙。根据卡塞尔学院的情报分析,印度次大陆的混血种势力,尤其是那些历史悠久、掌握着神秘知识的家族,往往与特定的神庙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这些供奉着湿婆、毗湿奴、迦梨女神等神只的场所,既是信仰中心,也可能是古老炼金术或精神仪式的载体。
接下来几天,他们的足迹遍布班加罗尔及其周边。
布勒神庙(bull temple): 供奉着湿婆坐骑南迪(神牛)的巨大石雕。神庙庄严肃穆,香火鼎盛。信徒们虔诚地献上花环和椰子,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檀香和鲜花的芬芳。
楚子航的目光扫过每一个角落,从雕刻着繁复神像的石柱到阴暗的回廊深处,黄金瞳在镜片后无声地审视。
小白则更像一个对宗教建筑充满兴趣的游客,指尖偶尔拂过冰凉的石壁,一丝微弱到几乎无法察觉的银色精神涟漪扩散开,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却连一丝异常的涟漪都未曾激起。没有炼金矩阵的痕迹,没有精神诱导的残留,只有纯粹的、厚重的信仰。
ISKcoN神庙(Sri Radha Krishna temple): 一座融合了传统与现代元素的庞大建筑群,色彩鲜艳,充满了活力。
来自世界各地的信徒在此诵唱、祈祷,气氛热烈而祥和。楚子航和小白混在人群中,感受着空气中弥漫的集体颂念所产生的精神共振。
这种共振是纯粹的、正向的,充满了奉献与喜悦,与他们在加密影像中看到的、恒河边那种强制剥离生命力的阴冷污秽感截然不同。
小白甚至饶有兴致地品尝了神庙提供的素食午餐(prasadam),对楚子航评价道:“味道尚可,纯净得像过滤水,毫无‘杂质’。”
Shiva temple(湿婆神庙): 位于城市边缘,一座更为古老、规模较小的神庙。石壁上爬满了青苔,氛围幽暗神秘。
湿婆的林伽(Lingam)被供奉在幽暗的内殿,油灯的光影在石像上跳跃。一位年迈的祭司用浑浊的眼睛打量了一下这两位气质不凡的外国访客,用带着浓重口音的英语缓慢地解释着湿婆的传说。
楚子航沉默地听着,墨镜后的视线如同探照灯,将内殿的每一寸空间都纳入扫描范围。
小白则礼貌地与老祭司交谈了几句,询问神庙的历史和传说中是否涉及“非凡之力”。
老祭司只是茫然地摇头,布满皱纹的脸上只有对神只的敬畏和对岁月流逝的淡然。没有隐藏的密室,没有异常的磁场波动,只有岁月沉淀下的静默和尘埃。
夕阳将天边染成金红时,两人站在一座新建的商业中心顶层露天餐厅。脚下是车水马龙、霓虹初上的城市。楚子航面前的冰水几乎没有动过,小白则慢条斯理地切割着一块香料烤鸡(tandoori chicken)。
“第三天了。”楚子航的声音低沉平稳,听不出情绪,但熟悉他的人能感受到那平静下的紧绷,“十二座神庙,七处被标注为可能关联的古老遗迹或家族会馆。一无所获。”他墨镜边缘折射着城市的灯火,“连一个值得标记的混血种都未曾发现。”
小白将一块烤鸡送入口中,细细品味着复杂的香料层次,银眸倒映着城市的流光溢彩:“不是没有,而是…藏得太好。或者,我们被某种更高层次的‘秩序’蒙蔽了感知。这片土地的精神网络,被一张无形的大网过滤过,只留下‘正常’的部分。”他放下刀叉,指尖在桌面上无意识地轻点,“过于干净,本身就是最大的异常。就像暴风雨来临前的死寂。班加罗尔…太‘硅谷’了,或许我们需要换个思路,去感受更‘印度’的脉搏。不过,那似乎是老唐和芬格尔的‘地盘’了。”
楚子航沉默地望向东南方向,那是孟买和新德里所在的方位。熔金的瞳孔在镜片后微微收缩。
新德里,英迪拉·甘地国际机场。热浪裹挟着喧嚣扑面而来,比班加罗尔更甚。
经过两天的调查,路明非,夏弥,没有在酒店调查到任何线索,在酒店工作的5名混血中,每天依旧在工作,没有丝毫的异常,两人暂时把目标转换到了别的方向。
“小鱼小虾也是线索嘛!至少证明这地方混血种确实不少,只是都藏得好好的。”她踢掉鞋子,光洁的小脚丫晃啊晃,“不过路师兄,你这‘楚明非’演得够浮夸啊,活脱脱一个没出过远门、脾气暴躁的土大款。”
路明非没好气地瞪她一眼:“还不是为了配合你‘不谙世事、就知道享受’的傻白甜妹妹人设?有本事你去跟那些中产聊?”他走到窗边,看着楼下拥堵的车流和穿梭在车缝中的人力三轮车,“我们的目标是‘中层’,那些看起来体面、有稳定工作、生活还算不错的普通人。这个酒店暂时安全,或者说酒店里的人不敢动手,按照路鸣泽的线报,这些人是恒河献祭仪式的主要‘原材料’来源——被胁迫、被欺骗、被经济压榨的牺牲品。”
接下来的调查,让他们陷入了更深的迷雾。
他们走进中产阶级聚集的高档社区。整洁的街道,绿树成荫,穿着校服的孩子们在私家车里被送去国际学校。路明非和夏弥伪装成寻找投资机会的年轻兄妹(“父亲对印度的房地产市场很感兴趣”),敲开了一扇扇门。开门的男主人可能是It公司的中层经理,女主人可能是银行职员或教师。他们彬彬有礼,英语流利,谈论着孩子的教育、房贷利率、即将到来的假期,对“楚明非”提出的、旁敲侧击关于“社区安全”、“近期有无异常事件”甚至“对恒河某些古老习俗看法”的问题,都流露出困惑和谨慎。
“异常?没有啊先生,我们这里治安很好。”
“恒河?哦,那是神圣的母亲河,我们每年都会去瓦拉纳西朝圣…异常?没听说什么特别的事。”
“压力?哪里都有压力,为了更好的生活嘛。”
他们的眼神清澈(或者说麻木),精神波动平稳,带着中产阶级特有的、对现状的疲惫维持和对未来的谨慎规划。
路明非和夏弥的精神感知细致地扫过他们,扫过他们的客厅、厨房,甚至借口参观时瞥见的书房和孩子的游戏室。
没有任何精神被侵蚀、被暗示的痕迹,没有隐藏的恐慌,没有被迫害的怨毒,也没有参与邪恶仪式的狂热。只有日复一日的、努力维持体面的“正常”生活。
他们混入大型购物中心。光鲜亮丽的店铺,琳琅满目的商品,空调冷气开得很足。年轻的情侣在咖啡厅约会,家庭主妇在超市采购,穿着纱丽的女士在珠宝柜台前流连。路明非和夏弥像普通游客一样闲逛,吃着冰淇淋,夏弥还兴致勃勃地试了几条纱丽。
路明非的注意力则放在人群中精神波动的“杂音”上。失望、兴奋、无聊、焦虑…都是再普通不过的人类情绪。没有那种集体性的、被刻意引导的麻木或狂热。
他们甚至参加了一个由酒店组织的、面向外国游客的“新德里中产生活体验”半日游。参观了一家软件公司窗明几净的办公室(员工们对着电脑屏幕神情专注或麻木),一个设施还算不错的社区活动中心(几个主妇在练习瑜伽),一个管理有序的大型社区(保安尽职地盘问着他们的大巴)。导游热情洋溢地介绍着印度中产阶级的崛起和幸福生活。一切都像一场精心排练的舞台剧,展示着繁荣、稳定、充满希望的图景。路明非和夏弥坐在大巴车后排,交换了一个眼神,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凝重。
“太干净了,师兄。”夏弥在路明非耳边低语,声音里没了平时的戏谑,“比班加罗尔还干净。那些被献祭的人…就像凭空消失的灰尘,他们的家人、邻居、同事…难道就一点感觉都没有?一点怨气都没有?这不可能!除非…”
“除非‘消失’本身就是他们‘正常’生活的一部分,被更高层次的力量合理化、掩盖了。或者…”路明非看着窗外飞速掠过的、光鲜亮丽的高楼与破败棚屋交织的景象,声音低沉,“我们接触的这些人,本身就是被筛选过的‘安全区’。真正的地狱,在芬格尔他们那边。”
三天过去,路明非和夏弥一无所获。他们所探查的“中层”,就像隔着一层厚厚的、名为“正常”的毛玻璃,看似清晰,实则模糊且冰冷。恒河血案的阴影,仿佛只存在于卫星图像和加密情报中,与这个车水马龙、努力向世界展示“崛起”形象的新德里毫无关联。一种诡异的平静,沉甸甸地压在心头。
孟买,贾特拉帕蒂·希瓦吉国际机场外的喧嚣,与班加罗尔的秩序、新德里的混杂截然不同。
这里的热浪裹挟着海水的咸腥、浓烈的香料、汗臭、垃圾腐败的气息,以及无数生命挣扎求生的喘息,形成一股令人窒息的洪流,狠狠拍打在每一个初来者脸上。
老唐和芬格尔,此刻就深陷在这股洪流的底部。
“妈的…酒德麻衣这个疯婆子,校长也是个老疯子…”芬格尔靠在一个散发着刺鼻尿骚味的墙角,脸色蜡黄,嘴唇干裂起皮,金色的头发油腻地贴在额前,昔日卡塞尔学院第一废柴(兼狗仔王)的风采荡然无存。他捂着依旧隐隐作痛的肚子,感觉胃袋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掏空了,火烧火燎地疼。龙王的身躯让老唐对恶劣环境的耐受度高很多,虽然脸色也不好看,但至少还能稳稳站着,只是那双熔金色的瞳孔里充满了暴躁和憋屈。
“省点力气吧,废柴。”老唐烦躁地抓了抓自己同样油腻的黑发,作战服早已换成了不知从哪里捡来的、布满污渍的破旧t恤和短裤,赤着脚(鞋子在第一天混乱的贫民窟踩踏中就不见了),“校长冻结账户?我看是酒德麻衣公报私仇!还美其名曰‘完美融入’…老子现在连买瓶水的钱都没有!”他恶狠狠地瞪着街对面一个卖油炸小吃的小摊,金黄色的萨莫萨三角饺在滚油里滋滋作响,香气飘来,引得他胃里一阵更剧烈的抽搐。
为了“完美融入”孟买庞大而悲惨的“不可接触者”(贱民)群体,调查恒河献祭最底层的来源,酒德麻衣冷酷地执行了她的计划——通过校长昂热。
我们的校长大人,怎么忍心让自己娇滴滴的学员,沦为乞丐,校长犹豫了0.0000000001秒,为了人类大义,小小的牺牲在所难免,彻底冻结了两人名下所有的资金账户。一夜之间,两位卡塞尔学院的精英(尽管一位是龙王,一位是废柴),身无分文地流落在了孟买街头,比最底层的流浪汉还要干净。
达拉维(dharavi),亚洲最大的贫民窟之一,成了他们临时的“家”。迷宫般狭窄、肮脏的巷道,头顶是密密麻麻、如同蛛网般缠绕的电线。
两侧是用铁皮、塑料布、破砖烂瓦拼凑而成的窝棚,散发着垃圾、污水和人体排泄物混合的恶臭。
苍蝇嗡嗡地飞舞,瘦骨嶙峋的孩童赤着脚在污水横流的地面奔跑,眼神空洞麻木。成年人们则像工蚁一样,在闷热污浊的小作坊(制革、回收塑料、陶器)里机械地劳作,换取微薄得可怜的生存物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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