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湘溪泽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218章 把握住!师兄师妹,龙族:我路明非不做衰仔了,潇湘溪泽,镇魂小说网),接着再看更方便。

请关闭浏览器的阅读/畅读/小说模式并且关闭广告屏蔽过滤功能,避免出现内容无法显示或者段落错乱。

刺鼻的血腥味和灰尘的土腥气凝固在空气里,楚子航胸口那个狰狞的创口正汩汩涌出温热的生命,夏弥滚烫的泪水砸落在他冰冷的颈窝,绝望像冰冷的海水淹没了这方破败的空间。

时间,仿佛被这巨大的悲怆压得停滞不前。

就在这濒临永恒的绝望时刻,一阵突兀的、带着点漫不经心的哼唱声,像一根细针,轻轻刺破了这片死寂。

“啦…啦啦啦…”

声音很轻,调子古怪,不成曲调,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

夏弥的哭声戛然而止,她猛地抬起头,泪眼朦胧中,难以置信地看向门口方向。

一个身影不知何时斜倚在了那扇锈迹斑斑的铁门框上。是路明非。但他此刻的状态,却与夏弥认知中那个总是带着点怂和衰的男孩截然不同(初中同学)。

他穿着简单的t恤牛仔裤,手里却捏着一支沾满油彩的画笔,正旁若无人地在空气中涂抹着。

那动作流畅而随意,仿佛他面前不是一片虚空,而是铺展着无形的画布。

油彩的痕迹在他挥洒下并未消散,反而诡异地悬浮在空中,闪烁着湿漉漉的光泽,红、蓝、黄、金……浓烈而混乱的色彩交织,像凝固的彩虹碎片。

“嗯…这个角度…死亡的美感…破碎的依偎…张力十足…”路明非(魔鬼版)一边涂抹着无形的油彩,一边用挑剔艺术品的目光打量着地上紧紧相拥(或者说,是夏弥扑在垂死的楚子航身上)的两人,嘴里还念念有词。

他的眼神不再是平日的躲闪或谨慎,而是带着一种洞穿一切的、近乎非人的平静和漠然,仿佛眼前生离死别的惨剧,不过是他调色盘上等待调和的一抹色彩。

夏弥的竖瞳瞬间收缩成线,熔金般的火焰重新点燃,混合着极致的警惕和一丝被冒犯的狂怒。“路…明非?!”她的声音嘶哑破碎,带着难以置信的惊疑。楚子航的身体在她怀中极其微弱地抽搐了一下,涣散的目光似乎也被这异变牵引,艰难地转动,望向门口那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

路明非终于停下了画笔,满意地端详了一下自己“创作”的虚空,然后才慢悠悠地将视线投向屋内的两人。他的嘴角勾起一丝极淡、却毫无温度的弧度。

“嘘——”他竖起一根沾着蓝色油彩的手指,贴在唇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那动作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掌控感。

“别紧张,龙王小姐。我只是来…收个尾,顺便做个记录。”他的目光扫过楚子航胸口的血洞,又落在夏弥布满泪痕和龙鳞的脸上,“毕竟,这么有冲击力的场面,不多见。值得一幅好画。”

“你…到底是谁?”夏弥的声音紧绷如弦,身体下意识地将楚子航护得更紧,尽管她自己也是强弩之末。她在那双眼睛里,看不到一丝属于“路明非”的熟悉感。

“我是谁不重要,”未来的路明非,或者说,魔鬼路明非,耸了耸肩,动作轻松得像在讨论天气,“重要的是,你们的故事,不该停在这里。有点…太浪费了。”他踏前一步,脚下的灰尘自动向两侧散开,仿佛被无形的力量排斥。

他没有再理会夏弥警惕的目光,而是将视线投向房间角落那片相对干净的墙壁。他抬起手,那支油彩笔在空气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

随着他手腕的挥动,空气中那些悬浮的、闪烁的油彩痕迹,如同被无形的磁力吸引,疯狂地涌向那片墙壁!红的是血,蓝的是泪,金的是竖瞳的残光,灰的是破败的墙皮……各种颜色飞速旋转、凝聚、堆叠!

仅仅几秒钟,一幅巨大的、令人心胆俱裂的油画,已赫然呈现在墙壁之上!

画面的主体,正是此刻地上两人的姿态,却又带着一种凝固的、被提炼过的残酷美感。

楚子航仰面倒在冰冷的地上,胸口是一个巨大、暗红的血洞,鲜血在地面蜿蜒如河。

夏弥伏在他身上,半人半龙的形态被描绘得纤毫毕现——布满细鳞的脸上泪痕交错,巨大的骨翼无力地垂落,沾满血污。

她紧紧抱着他,仿佛要将自己融入他的骨血,那姿态充满了极致的绝望和毁灭般的占有欲。

画面的背景,是剥落的墙壁、低矮的屋顶和那盏昏暗摇曳的灯泡,整个色调阴郁压抑,唯有楚子航胸口的鲜血和夏弥眼中的熔金,燃烧着最后的、刺目的光芒。

这幅画,精准地捕捉了刚才那个瞬间所有的痛苦、绝望和不甘,并把它永恒地钉在了墙上,比现实更加触目惊心。

“看,”魔鬼路明非用画笔点了点那幅画,语气平淡得像在介绍一幅静物,“这就是结局。如果我不插手的话。”

他的目光扫过夏弥煞白的脸,“心脏碎裂,回天乏术。而你,龙王陛下,会抱着这具逐渐冰冷的尸体,直到他的血彻底流干,然后…谁知道呢?也许是彻底疯狂,也许是再次陷入万年的孤寂?啧,太不划算了。”

夏弥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那幅画所昭示的未来,正是她灵魂深处最恐惧的深渊。

她低头看着怀中气息越来越微弱的楚子航,那双熔金的瞳孔里最后一点光芒正在迅速黯淡下去,仿佛风中残烛。

“不…不要…”她下意识地抱紧他,声音破碎不堪,带着最后的哀求,不知是对路明非,还是对命运。

“所以,”魔鬼路明非打了个响指,声音清脆得如同玻璃碎裂,“换个地方聊聊?”

响指声落下的瞬间,世界被抽干了颜色和声音。

夏弥只感到一阵无法抗拒的、天旋地转的眩晕感猛烈袭来,仿佛灵魂被硬生生从躯壳里拽出,投入了一个高速旋转的万花筒隧道。

破败的尼伯龙根、浓烈的血腥味、身下楚子航冰冷的触感、自己心碎绝望的哀鸣……所有的一切都被瞬间拉长、扭曲、粉碎,然后被无尽的黑暗吞噬。

这黑暗并非虚无,反而充满了粘稠的、仿佛液态的质感,挤压着她的意识。没有时间感,没有空间感,只有纯粹的坠落与失重。

她本能地想要挣扎,想要抓住些什么,却连一根手指都无法动弹,只有楚子航最后那涣散的、带着歉意的眼神,如同烙印般死死刻在她意识的最深处。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一瞬,也许是永恒。

一丝微弱的、带着某种化学香氛味道的凉意,突兀地钻入她的鼻腔。紧接着,身下传来一种与冰冷水泥地截然不同的触感——柔软,富有弹性,带着织物细腻的摩擦感。

光线刺破了黑暗。

夏弥猛地睁开眼,剧烈的喘息着,如同溺水上岸的人。

视野从模糊到清晰,映入眼帘的,是精致繁复的米白色天花板吊顶,一盏巨大的、由无数水晶棱柱组成的水晶吊灯,正从高处洒下柔和而明亮的光晕。

她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巨大无比的床上。床垫柔软得不可思议,将她整个身体温柔地承托住。

身下是触感丝滑、有着细腻光泽的深灰色床单,枕头蓬松洁白,散发着淡淡的、洁净的薰衣草气息。

奢华,舒适,一尘不染。

与几秒钟前(或是永恒前?)那个破败、血腥、充满了死亡气息的尼伯龙根设备间,形成了天堂与地狱般的极致反差。巨大的错位感让她的大脑一片空白。

她几乎是弹坐起来,动作慌乱而笨拙,心脏在胸腔里狂跳,几乎要撞碎肋骨。她下意识地低头,看向自己的双手——

白皙,纤细,指甲修剪得圆润干净。没有鳞片,没有血迹,没有泥土。她又猛地摸向自己的脸——光滑细腻,没有泪痕,没有血污。

她身上穿着的不再是那件被骨翼撑破的白色t恤,而是一件宽大柔软的白色浴袍,质地柔软亲肤,带着刚刚清洗烘干的蓬松暖意。

龙化的痕迹消失了?伤口呢?楚子航呢?!

“师兄!”夏弥失声惊叫,声音在空旷奢华的房间里显得异常尖锐。她惊恐地环顾四周。

这是一个极其宽敞的酒店套房。巨大的落地窗外,是城市璀璨如星河的夜景,车流在脚下化为流淌的光带。

房间内陈设极尽奢华,昂贵的胡桃木家具泛着温润的光泽,巨大的液晶电视嵌在墙壁上,羊毛地毯厚实柔软,踩上去悄无声息。空气里弥漫着高级香氛和恒温空调送出的暖风,舒适得让人眩晕。

这突如其来的奢华和“正常”,像一层虚假的糖衣,包裹着她内心巨大的恐慌和荒谬感。

视线猛地定格在房间中央那张巨大的床上——除了她,还有另一个人!

楚子航就躺在她的身边,与她一样,也穿着白色的酒店浴袍。他双目紧闭,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但胸口……夏弥的呼吸瞬间停滞了。

他胸口那个致命的、血肉模糊的创口不见了!

浴袍的领口微微敞开,露出底下完好无损的皮肤,虽然依旧苍白,却光滑平坦,没有任何伤痕。

只有额角那道细小的、凝固的血痂,还在无声地诉说着之前那场惨烈的真实。他平静地躺在那里,胸膛随着平稳的呼吸微微起伏,仿佛只是陷入了一场深沉的睡眠。

从濒死到沉睡,从地狱到天堂。这转变快得超越了想象,巨大的不真实感让夏弥浑身发冷,指尖都在微微颤抖。

“心脏修复了,失血也补回来了。不过精神冲击太大,一时半会儿醒不了。”熟悉的声音在房间的另一侧响起,带着一种事不关己的平淡。

夏弥猛地转头。

魔鬼路明非就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背对着他们,面朝着窗外无边的城市灯火。他手里依旧捏着那支沾满油彩的画笔,正漫不经心地在巨大的落地玻璃上涂抹着。

油彩在光洁的玻璃上留下湿润、扭曲的痕迹,反射着窗外的霓虹,光怪陆离。

“你…你做了什么?”夏弥的声音干涩沙哑,带着劫后余生的虚弱和后怕。她挣扎着想下床,双腿却软得不听使唤。

路明非没有回头,依旧专注地在玻璃上涂抹着。“逆转了一点微不足道的时间线,修复了一下物理层面的损伤,顺便…给你们换了个稍微体面点的谈话环境。”他顿了顿,画笔在玻璃上划过一道刺目的猩红,“毕竟,在那种垃圾堆里谈情说爱,太煞风景了。”

他的语气轻松得像在讨论换了个餐厅包厢,但话语里蕴含的恐怖力量却让夏弥遍体生寒。逆转时间?修复致命伤?这已经完全超出了她对力量的理解范畴。

“为什么?”夏弥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琥珀色的眼眸死死盯着路明非的背影,里面充满了警惕和不解,“你到底想干什么?还有…你到底是谁?”

“我是谁?”路明非终于停下了画笔,转过身。窗外璀璨的灯火勾勒出他的轮廓,却让他脸上的表情模糊不清,只有那双眼睛,在背光处闪烁着非人的、洞悉一切的微光。“一个路过的记录者?一个看腻了悲剧的观众?或者…”他嘴角勾起一个难以捉摸的弧度,“一个希望某些笨蛋能少走点弯路的…过来人?”

他踱步走到房间中央,距离大床几步远的地方停下,目光扫过沉睡的楚子航,又落到夏弥苍白紧绷的脸上。

“至于为什么?”他耸耸肩,“很简单。我看到了无数种可能的未来,其中一种,就是墙上那幅画。”他用画笔指了指刚才在尼伯龙根里“画”出的那幅残酷油画的方向,“太老套了。生离死别,痛哭流涕,然后就是永恒的遗憾和追悔?没意思。”他的语气带着一丝刻意的轻佻,像是在点评一部烂俗电影。

“另一种可能,”他的目光变得锐利起来,直直刺向夏弥,“就是你们能抓住这次机会,别他妈再浪费了。”他的声音陡然低沉下去,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压迫感,“别辜负他捅自己那一刀的决心,也别辜负你刚才哭得死去活流的眼泪。”

夏弥的心被狠狠揪紧。路明非的话像一把重锤,敲打着她内心最脆弱的地方。她下意识地看向身边的楚子航,看着他沉睡中依旧紧锁的眉头,看着他额角的血痂,心脏深处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那个雨夜,那个雨夜……楚子航平静叙述父亲死亡时那冰冷的眼神,再次浮现在她眼前。

“珍惜你们的时间,”魔鬼路明非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他指了指房间角落一座复古的黄铜座钟,钟摆正不紧不慢地摇晃着,“我停留在这个时间点的‘份额’很宝贵。”他顿了顿,看着夏弥,眼神意味深长,“等他醒来,该怎么做,不用我教你了吧,龙王小姐?拿出你当初混入人类社会、在所有人眼皮底下玩潜伏的演技和魄力来。”

他走到床尾,那里不知何时立起了一个巨大的画架,上面蒙着一块深色的绒布。

“最后,送你们一份‘未来’的纪念品。”他伸手,捏住了绒布的一角,猛地掀开!

那幅画!

那幅在尼伯龙根里出现过的、巨大而残酷的油画,赫然呈现在夏弥眼前!

鲜血,破碎的心脏,绝望的拥抱,垂落的骨翼,阴郁的背景……一切细节都被放大了无数倍,色彩更加浓烈,笔触更加狂放,那种扑面而来的死亡气息和巨大悲痛,让夏弥瞬间窒息,脸色惨白如纸,身体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起来。这幅画像一面冰冷的镜子,映照着她刚刚经历过的、最深的恐惧。

“记住它。”魔鬼路明非的声音冰冷而清晰,如同最后的审判,“记住如果你们再搞砸,这就是唯一且必然的结局。没有第二次重来的机会。”他的目光锐利如刀,扫过夏弥惊魂未定的脸,又瞥了一眼沉睡的楚子航。

“好了,我的时间到了。”他放下绒布,重新遮住了那幅令人心悸的油画,仿佛只是盖住了一件寻常物品。“明天…我会再来找你们。希望到时候,能看到点不一样的‘剧情’。”

说完,他不再看两人,转身径直走向套房厚重的橡木大门。他的身影在门口停顿了一下,没有回头,只是随意地挥了挥手,动作潇洒得像告别一个无关紧要的派对。

“别浪费了这间丽思卡尔顿的总统套房,很贵的。”

门被拉开,走廊明亮的光线短暂地涌入,勾勒出他消失的背影。随即,门轻轻合拢,发出“咔哒”一声轻响。

房间里,只剩下巨大的寂静,恒温空调低沉的送风声,以及窗外城市永不疲倦的嗡鸣。

夏弥僵硬地坐在奢华的大床上,仿佛一尊被抽空了灵魂的雕塑。身边是楚子航平稳却微弱的呼吸声,眼前是绒布下那幅油画无声的威胁。路明非的话还在耳边回荡——“拿出你当初混入人类社会、在所有人眼皮底下玩潜伏的演技和魄力来。”

她缓缓低下头,目光落在自己微微颤抖的指尖。白皙,干净,属于人类少女的手。她又缓缓抬起手,轻轻抚上楚子航沉睡的脸颊。指尖传来他皮肤微凉的触感,还有那点凸起的、坚硬的血痂。

一种巨大的、混杂着后怕、庆幸和一种近乎偏执的决心的情绪,如同汹涌的暗流,在她心底疯狂滋生、膨胀,瞬间冲垮了所有的犹豫和迷茫。

不能浪费。

绝对不能浪费他用命换来的这次机会。

她猛地掀开盖在身上的柔软羽绒被,动作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急切。赤脚踏在厚实温暖的羊毛地毯上,悄无声息。她快步走向那幅被绒布盖住的油画,毫不犹豫地再次掀开!

巨大的死亡画面再次冲击着她的视觉神经,那凝固的鲜血和绝望,像冰冷的针扎进她的瞳孔。

“不…”夏弥死死盯着画面中楚子航破碎的胸口和了无生气的脸,喉咙里挤出压抑的低语,眼神却燃烧起一种近乎疯狂的光芒,“绝不…再让你走到这一步…”

她猛地转身,目光如同精准的探照灯,扫过这间奢华套房的每一个角落。巨大的落地窗映着城市的灯火,昂贵的沙发茶几沉默着,衣帽间的门虚掩着……最终,她的视线定格在床头柜上。

那里,放着一把酒店提供的、用来拆信或修剪雪茄的银色小刀。刀身小巧,刃口却异常锋利,在灯光下闪着一点寒芒。

夏弥几步走过去,一把抓起那把小刀。冰凉的金属触感让她指尖微微一颤,但眼神却更加坚定。她毫不犹豫地举起刀,锋利的刀尖对准自己左手食指的指腹!

没有半分迟疑,她用力一划!

“嘶——”

细微的、皮肉被割开的锐痛传来。白皙的指腹上,一道清晰的伤口裂开,鲜红的血珠立刻争先恐后地涌了出来,凝聚成一滴饱满的圆球。

痛感尖锐而清晰,却远不及刚才在尼伯龙根里感受到的万分之一。夏弥看着那滴血,眼神冷静得可怕,仿佛割破的不是自己的手指。

她不再看那幅画,径直走回那张巨大的床边。目光落在身下那深灰色的、丝滑光洁的床单上。颜色太深,普通的血迹根本不够显眼。

她迅速掀开盖在楚子航身上的羽绒被,露出了床单靠近他身体中线的位置。很好,这里的颜色更浅,而且……位置足够“关键”。

夏弥深吸一口气,将流血的手指悬停在床单上方,对准了选定的位置——楚子航腰侧附近的区域。她小心翼翼地、稳定地,让指尖那饱满的血珠,滴落下去。

“嗒。”

一小点刺目的嫣红,瞬间在深灰色的丝滑床单上洇开,像一朵突兀绽放的微型玫瑰。颜色鲜亮,形状饱满。

还不够。

她再次挤压指腹的伤口,让更多的鲜血渗出、凝聚。一滴,又一滴。她仔细地控制着滴落的力度和位置,让这几滴血巧妙地形成一个不大的、却足够醒目的不规则斑块。

嫣红的血迹在深灰色床单的映衬下,刺眼得如同一个无声的宣言,带着一种原始而暧昧的象征意味。

做完这一切,夏弥才将受伤的手指含入口中,舌尖尝到一丝淡淡的铁锈味。她看着床单上自己的“杰作”,眼神复杂,有羞耻,有决绝,但更多的是孤注一掷的疯狂。

“证据”有了。

接下来,是她表演的时刻。

意识如同沉在冰冷漆黑的海底,无数破碎的光影和尖锐的声响在混沌中沉浮。

父亲的背影在雨幕中消失,村雨刀鞘冰冷坚硬的触感,心脏被搅碎时那无法言喻的剧痛,夏弥绝望的哭泣和滚烫的泪水砸在颈窝的灼热感……这些碎片像失控的万花筒,疯狂旋转、撞击,最终被一片巨大的、描绘着他死亡瞬间的油画所吞噬。

那浓烈的色彩和绝望的气息,几乎要将他残存的意识彻底碾碎。

“唔……”

一声痛苦而压抑的呻吟从楚子航紧抿的唇缝中逸出。

他感觉自己的头像是被灌满了沉重的铅块,太阳穴突突地跳着痛。

胸口似乎还残留着那种被洞穿、被撕裂的幻痛,让他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滞涩感。

他艰难地、一点一点地掀开了沉重的眼皮。

视线模糊了许久才缓缓聚焦。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米白色、雕刻着繁复花纹的天花板,一盏巨大而璀璨的水晶吊灯悬挂着,折射出柔和的光晕。

这不是平安里那间斑驳破旧的老屋,也不是尼伯龙根那冰冷绝望的设备间。

陌生的环境带来瞬间的警觉,身体本能地想要绷紧,却传来一阵奇异的疲惫和酸软。

他微微转动眼珠,然后,整个人如同被一道惊雷劈中,瞬间僵住!

他的臂弯里,沉甸甸地枕着一个人。

夏弥。

她侧着身,蜷缩在他怀里,像一只寻求温暖和庇护的猫。

柔顺的黑发散乱地铺在他赤裸的胸膛上(浴袍的衣襟不知何时散开了),带来细微的痒意。

她身上同样只穿着酒店的白色浴袍,领口松散,露出小半截线条优美的锁骨和圆润的肩头。

她的眼睛闭着,长而浓密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一小片扇形的阴影,脸颊泛着熟睡时特有的红晕,嘴唇微微嘟着,气息温热而均匀地拂过他的皮肤。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其他类型小说相关阅读More+

双穿亮剑:小七八千玩得欢

八千和七七

每个世界,我都有后台

君家人

灵根已废?我靠御兽震惊玄灵界

凉口肉丸

诡阵之战:我的中式恐怖碾压全球

不看文言文

绑定未来系统,靠订单年入百亿

白露重生

全民我的植物进化

猫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