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章 东京爱情故事(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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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鸟渊的血腥与暴雨,被厚厚的车窗隔绝在另一个世界。引擎低沉而稳定的嗡鸣,车轮碾过湿润路面的沙沙声,构成了逃离东京后最安心的背景音。路明非握着方向盘,掌心微微出汗,不是因为紧张,而是因为一种近乎新生的、小心翼翼的踏实感。副驾驶座上,绘梨衣抱着她洗刷干净、重新变得蓬松的皮卡丘,侧脸贴着冰凉的车窗,深玫瑰色的眼眸安静地映照着窗外飞速倒退的风景——从钢筋森林的余烬,逐渐过渡到开阔的田野和低矮的丘陵。
他们租了一辆不起眼的白色丰田小轿车,空间不大,却足够私密。后备箱里塞着简单的行李,还有一大袋路明非在便利店采购的零食和饮料。选择这辆车时,路明非特意避开了那些看起来过于昂贵或张扬的车型,他需要的是融入车流,不被注意。租车行的店员看着这对沉默的年轻“情侣”,只当是普通的学生自驾游,热情地介绍着Etc和沿途景点,路明非含糊地应着,心思全在身旁的女孩身上。绘梨衣则好奇地打量着车内的一切,手指轻轻划过仪表盘的塑料外壳,然后在店员递过来的租车合同上,笨拙却认真地签下了“上杉绘梨衣”的名字——这是路明非教她的,一个暂时属于“普通人”的名字。
驶上通往北海道的高速公路,名为“东北自动车道”的动脉,将东京的喧嚣彻底甩在身后。天空呈现出一种洗练的灰蓝色,云层低垂,带着北国特有的清冷气息。路明非紧绷的神经,在这相对空旷的公路上,在车轮规律的滚动声中,终于一点点松弛下来。他偷偷瞄了一眼绘梨衣,她似乎也放松了许多,不再紧紧抱着玩偶,而是将它放在并拢的膝头,一只手无意识地在车窗上画着无形的图案。
“饿吗?”路明非开口,打破了车内的寂静,声音有点干涩。他清了清嗓子,尽量让语气显得轻松自然,“前面好像有个服务区,叫‘羽生pA’,要不要下去看看?听说那里的牛奶冰淇淋不错。”
绘梨衣转过头,眼神亮了一下,迅速从随身的帆布包里掏出那个熟悉的小本子和笔。她低头飞快地写,然后举起来给路明非看:
“好。冰淇淋。还想吃热狗。”
字迹工整,带着一丝期待。
路明非笑了,是那种发自内心的、毫无负担的笑容。“没问题!管够!”他打了转向灯,车子平稳地滑入驶向服务区的匝道。
羽生pA服务区比想象中热闹些。停好车,绘梨衣像是被放出笼子的小鸟,虽然依旧安静地跟在路明非身边,但眼神却灵动地四处张望。巨大的玻璃幕墙外是开阔的景色,餐厅里飘出食物的香气,便利店灯火通明。路明非先带她去买了那个着名的牛奶冰淇淋,圆筒的,奶香浓郁得化不开。绘梨衣小口小口地舔着,冰凉的感觉让她满足地眯起了眼睛,像一只餍足的猫。接着是热狗,夹着香肠和满满的黄芥末酱与番茄酱,她双手捧着,吃得嘴角沾上了酱汁,路明非笑着用纸巾帮她擦掉,她有些不好意思地缩了缩脖子,却没躲开。
“来,看这边!”路明非掏出手机,站在服务区那个写着地名和海拔的招牌旁,对着绘梨衣招手。绘梨衣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他的意思,抱着冰淇淋和还剩一半的热狗,小跑过来,乖乖地站到他身边,对着镜头露出了一个浅浅的、带着冰淇淋甜味的笑容。路明非按下快门,屏幕定格:穿着米色开衫和牛仔裤的女孩,头发被风吹得微乱,手里拿着食物,背景是繁忙的服务区和灰蓝色的天空。“羽生pA,第一站留念。” 绘梨衣凑过来看照片,在小本子上写道,然后小心地把手机还给路明非,眼神里带着完成一件重要事情的满足感。
再次上路,车内的气氛明显活络了许多。路明非打开了车载音响,调到一个播放着轻快日文流行乐的频道。绘梨衣虽然不能跟着唱,但手指会随着节奏在膝盖上轻轻敲打。路明非偶尔会讲一些毫无营养的笑话,或者指着窗外飞过的鸟群、造型奇特的卡车、远处积雪的山顶给她看。绘梨衣总是很认真地听,很认真地看,然后用小本子回应:
“鸟飞得好快。”
“卡车像大恐龙。”
“山上有糖霜。”
她的比喻简单又充满童趣,让路明非忍俊不禁。他渐渐发现,和绘梨衣相处,不需要太多复杂的言语。她的世界纯粹得像一块水晶,任何一点微小的快乐都能折射出耀眼的光芒。而这种光芒,正以一种润物细无声的方式,温暖着他那颗曾被懦弱和恐惧冰封的心。他忽然觉得,那个将他推入这场逃亡的魔鬼,或许……也并非全是恶意?至少,他给了他这段时光,这段陪伴绘梨衣的、仿佛偷来的宁静时光。
“下一站,一关SA!休息一下,顺便给车加点油。”路明非看着导航提示。绘梨衣立刻在小本子上准备好:
“想喝热牛奶。拍有加油站的照片。”
一关SA的规模更大些。路明非加油时,绘梨衣就站在旁边安全的地方,好奇地看着油枪如何工作。加完油,他们去便利店买热牛奶。路明非特意选了个能看到加油站全景的角度,让绘梨衣捧着热乎乎的纸杯牛奶站在巨大的“ENEoS”标志下。照片里的她,被热牛奶的蒸汽熏得脸蛋微红,眼神清澈,背景是忙碌的加油站和延伸向远方的公路。“一关,能量补充!” 她写下标题,小心地保存好这张“证据”。
就这样,他们的旅程变成了由一个个服务区串联起来的悠闲诗篇。每一个地名都成为绘梨衣小本子上的新坐标和照片的注脚:
* 仙台港pA: 他们在海边栈道吹风,绘梨衣指着远处巨大的货轮在小本子上写:“大积木房子在游泳。” 路明非给她买了当地特色的鱼板,她吃得津津有味。照片是两人背对着镜头,面朝大海,绘梨衣的头发被海风吹得飞扬,路明非的手轻轻搭在她肩上,带着保护的意味。
* 盛冈南pA: 这里以荞麦面闻名。路明非点了两份冷荞麦,教绘梨衣怎么用竹帘卷起面条蘸汁吃。她学得很认真,虽然动作笨拙,面条掉了好几次,但两人都笑得前仰后合。照片是两人举着筷子,对着镜头做鬼脸(路明非做,绘梨衣努力模仿),桌上是一片“狼藉”的荞麦面战场。“面条滑溜溜,像小鱼。”
* 八户pA: 天色渐晚,他们在这里吃了简单的晚餐。绘梨衣对自动贩卖机里各种饮料产生了浓厚兴趣,最后选了一瓶蜜瓜汽水。路明非则买了罐黑咖啡提神。照片是两人坐在餐厅的落地窗前,窗外是沉入暮色的公路和零星亮起的车灯,绘梨衣捧着绿色的汽水瓶,路明非端着咖啡,画面温馨宁静。“蜜瓜味,甜甜的夜晚。”
夜色彻底笼罩大地时,他们在青森县境内的某个小服务区短暂停留。路明非买了热咖啡和饭团,两人在车上简单解决了晚饭。绘梨衣有些累了,抱着皮卡丘,脑袋一点一点地打着瞌睡。路明非调低了音乐音量,将空调温度调得更加舒适,把车停在安静的角落。他看着绘梨衣沉睡中毫无防备的侧脸,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淡淡的阴影,呼吸均匀而安稳。车窗外是沉沉的夜色和偶尔掠过的车灯流光。这一刻,路明非心中充满了难以言喻的平静与满足。那些卡塞尔学院的格格不入,那些对诺诺遥不可及的暗恋,那些在蛇岐八家阴影下的生死挣扎,仿佛都成了上辈子模糊的旧梦。只有此刻,这个小小的车厢,这个沉睡的女孩,这段缓慢北上的旅程,才是真实而温暖的。他甚至在心里,对着那个不知在何处的魔鬼,默默地说了一声:谢谢。谢谢你让我遇见她,谢谢你让我知道,被需要和去守护一个人,原来是这种感觉。
当然,这平静之下,依旧潜藏着深深的不安。魔鬼的目的?他带走了绘梨衣,安排了这一切,最终想要什么?是像源稚生猜测的那样,利用绘梨衣的力量?还是……另有所图?路明非猜不透,也不敢深想。他只能紧紧抓住当下,抓住这指尖流淌的、名为“陪伴绘梨衣”的幸福时光。
经过一夜的休整(路明非在服务区的简易旅馆开了个房间,确保绘梨衣能睡个好觉),他们继续北上。穿越壮观的青函海底隧道,仿佛从本州岛直接潜入了另一个冰雪覆盖的世界——北海道。
当“小樽”的路标终于出现在视野中时,天空飘起了细小的雪花。路明非和绘梨衣不约而同地发出了一声轻叹——是期待成真的满足。空气变得清冽刺骨,带着海风特有的咸味和雪花的纯净气息。
他们在一个能俯瞰小樽运河和仓库群的山坡上找到了一家温馨的家庭旅馆入住。旅馆老板娘是个慈祥的老奶奶,看到这对安静的年轻人(尤其绘梨瓷娃娃般精致的脸),热情地招呼,还特意拿出了厚厚的羽绒服和雪地靴借给他们——路明非准备的冬装显然不够抵挡北海道的严寒。
换上臃肿但暖和的羽绒服,戴上毛线帽和手套,绘梨衣像个被裹得严严实实的雪娃娃,只露出小半张脸和那双依旧明亮的眼睛,新奇地看着这个被薄雪覆盖的安静小镇。
运河边的仓库群披上了银装,红色的砖墙在白雪的映衬下显得格外温暖怀旧。63盏瓦斯灯沿着运河静静伫立,在飘雪的黄昏时分一盏盏亮起,昏黄的光晕在雪幕中晕染开,将运河水面和岸边积雪都染上了一层朦胧的金色。空气中流淌着八音盒博物馆传来的清脆乐声。一切都慢了下来,静了下来,仿佛时光在这里凝固。
路明非和绘梨衣沿着运河慢慢地走,脚下是咯吱作响的新雪。绘梨衣兴奋地在小本子上写:“像走在糖果屋里!灯是糖豆!” 她时不时蹲下,团起一个小小的雪球,好奇地捏着,感受着那冰凉的触感在掌心融化。
“我们来堆雪人吧!”路明非提议,指着运河边一块平整的空地,那里积雪很厚。
绘梨衣眼睛瞬间亮了,用力点头。
堆雪人是一项浩大而快乐的工程。路明非负责滚雪球做身体和脑袋,绘梨衣则像个小监工,跟着他跑来跑去,时不时伸出带着厚手套的手帮忙推一下,或者在他滚好的大雪球上拍一拍,让它更结实。她的动作笨拙又认真,小脸因为寒冷和兴奋而变得红扑扑的。
雪人的身体和脑袋堆好了,路明非变魔术似的从口袋里掏出路上买的胡萝卜(当鼻子)、两粒黑纽扣(当眼睛)、还有一根弯曲的小树枝(当嘴巴)。绘梨衣则贡献了自己围巾上的两颗红色毛线球(当纽扣),还细心地把它们对称地按在雪人圆滚滚的肚子上。
“还缺点什么?”路明非摸着下巴打量他们的作品。
绘梨衣想了想,从小背包里掏啊掏,掏出了两只只有鸡蛋大小、明黄色的橡皮小鸭子。她小心翼翼地把它们一左一右地插在雪人的“肩膀”上。两只小黄鸭憨态可掬地“坐”在雪人身上,瞬间让这个雪人充满了童趣和生机。
“雪人鸭鸭!” 绘梨衣在小本子上写下名字,对着它开心地笑了,笑容比运河边的瓦斯灯还要温暖明亮。
路明非看着她的笑容,再看看那个顶着两只小黄鸭的滑稽雪人,心中被一种巨大的幸福填满。他忍不住也笑起来,弯腰抓起一团雪:“嘿!看招!” 雪球轻轻砸在绘梨衣厚实的羽绒服帽子上,散开一片雪沫。
绘梨衣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琉璃色的眼眸里闪过狡黠的光。她也迅速弯腰,笨拙地团起一个雪球,朝着路明非扔去。可惜力气太小,雪球在空中就散开了。
“哈哈,没打中!”路明非得意地笑,又捏了一个雪球。
这下绘梨瓷不服气了,她不再追求投掷,而是像只小企鹅一样,迈着穿着笨重雪地靴的脚,噔噔噔地跑到路明非身边,趁他不备,直接把手里那团没捏紧的雪“啪”地一下糊在了他的脸上!
“哇!好冰!”路明非被冰得一激灵,抹掉脸上的雪,看到绘梨衣正得意地退开两步,眼睛弯成了月牙,无声地笑着,像个恶作剧得逞的孩子。
“小坏蛋!偷袭我!”路明非笑着追过去。绘梨衣尖叫一声(无声的,只有口型),笑着转身就跑。两人在运河边厚厚的积雪里追逐打闹起来。路明非故意放慢脚步,让绘梨衣能“逃”一会儿,然后突然加速,做出要抓住她的样子,惹得她惊慌又兴奋地快跑几步。雪地靴深一脚浅一脚,踩得积雪飞溅,笑声(路明非的)和急促的呼吸(绘梨衣的)在寂静的雪夜里格外清晰。皮卡丘玩偶被暂时放在雪人鸭鸭旁边,成了这场欢乐的“观众”。
路明非很久没有这样纯粹地快乐过了。没有算计,没有恐惧,没有背负,只有眼前这个女孩干净的笑容和这漫天飞舞的洁白雪花。他追逐着绘梨衣,看着她红色的发梢在雪中跳跃,看着她笨拙奔跑的背影,感觉自己的心也像这轻盈的雪花一样,在快乐地飞舞。
终于,在一个小坡上,路明非一个“猛扑”,作势要去抓绘梨衣的帽子。绘梨衣笑着躲闪,脚下却踩到了一块被雪掩盖的光滑石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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