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4章 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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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连宰了三位饲主，连带着所有的眷属都已覆灭，八名堕落骑士死伤几何不知，但当下已经没有人还能战斗。

被捅碎了左腹部的伊蒂斯靠在一匹死去的战马屁股上，一手捂着伤口，一只手抓着一柄地上掉落的剑，他死死盯着不远处站着的那道身影。

站在尸体堆中心的嘉娜已经变成了一个血人，腿边的尸体和残肢埋着她的双腿以至于没有倒下，身上的白色纹路也已彻底暗淡，甚至连裹胸布和三角裤也不见了踪影，银色短发被血水结成了块，她也在强撑着身体盯着那名还活着的敌人，两人就这么喘息着望着对方。

两人后方小镇入口的房屋火势冲天，正在冒着滚滚浓烟，火光照映在两人之间的地上，鲜血和残肢显得狰狞无比，血腥味弥漫在鼻间，令人难以忍受，小镇里隐隐传来再乱的呼救和扑火声，但始终没有一个人从这个方向过来，似乎人祸比天灾更为可怕的心理深深刻在小镇平民的心中，即便此地已经凑不出一个完整的活人了。

弗拉曼骑士城堡。

斯蒂安一人便杀光了城头上的守军，但面对精锐帝国骑兵和不逊于帝国精锐骑兵的城堡私兵们，他也没有那么轻松，无处不在的偷袭，任何方向的弓弩，耗费了他大量的斗气用于防御暗箭，一波接着一波的长枪让他耗费了不少体力。

安静下来的城头在夜色下显得格外压抑，斯蒂安两侧石面上的尸体横七竖八，大量的鲜血沁透了缝隙，柴堆上的火焰在风中肆意舞蹈，时不时还能听到从北边传来厮杀声。

稍作休息的斯蒂安提起骑士剑，朝着塔楼走去，那里有通往城墙内部的道路，而石壁之下的暗室内，弗拉曼和塞布拉正在慌忙的指挥着手下堵住门洞，暗室里的一切物品全部被堆在了门后，手下的长杆武器也被拿来抵住木门。

即便如此，恐惧的情绪依旧不断在众人之间攀升，因为此时外面没有一点动静，这就意味着守城的人已经全部死了，那人到底是死是活，没有一个人敢出去查看。

当人在面临死亡危机时，人们会抓住身边所有的东西来当作“救命稻草”，即便理智告诉他们都是无用功，就像暗室里正在堵门的众人就是在安慰自己。

“停下，快停下！”

弗拉曼叫住手下，他指了指耳朵，随着众人停下动作，安静的空间传来脚步声。

“踏、踏、踏...”

声音宛如敲击在众人心中的钉头锤，一次比一次要命。

“准备迎击！”

弗拉曼突然镇定命令，不愧是从萨克森战争中活下来的老兵，数十年的贵族勾心斗角让他失去了大部分的战斗技巧和意志，但终究是留下来了一些，相比于弗拉曼，塞布拉则没有了任何指挥官的气质，身为公正骑士的他此时竟靠着石墙发抖。

弗拉曼抽出骑士剑，这柄帝国皇帝赏赐的“帝国之钢”已经许久没有出鞘了，弗拉曼双手握剑，右手握在剑柄最上方，虎口抵住横柄，左手握住剑柄尾部的球体，双腿微微下蹲，右手置于肩膀上方，看上去就像把剑斜着扛肩肩膀上一样，整个人正对门口，全神贯注。

其余几名手下也纷纷摆出战斗姿态，武器对准门口。

脚步声停了下来，那人已经来到门后，众人把心提到了嗓子眼，折磨的气氛让众人只想来场你死我活的战斗，总好过在这里被逼成变成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