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名单宣读夜：留下！还是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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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奥克斯福德猛地抬起头，脸上血色“唰”地一下褪得干干净净，如同刷了一层白漆！他难以置信地看向威尔逊，嘴唇哆嗦着，眼睛瞪得滚圆，仿佛听到了世界上最荒谬的判决！他想说什么，想质疑，但喉咙像是被死死扼住，只发出“嗬…嗬…”的破风箱般的声音。他周围的同伴也瞬间僵住，脸上写满了惊愕。

威尔逊没有看他，目光依旧停留在名单上，面无表情，继续宣读：

“托马斯·格林。”

一个棕发少年痛苦地捂住了脸。

“肖恩·米勒。”

有人发出一声压抑的抽泣。

“凯文·多伊尔。”

……

一个接一个的名字被冰冷地念出。每一个名字落下，都像是一记重锤，砸在被念到的人心上，也砸在未被念到的人紧绷的神经上。休息室里响起压抑的、断断续续的抽泣声，沉重的叹息，还有绝望的、用拳头砸在膝盖上的闷响。没有被念到名字的人，脸上则不受控制地浮现出劫后余生的狂喜，但又拼命压抑着，不敢表露出来。

威尔逊的声音停顿了。他念完了名单上最后一个名字。

沉默。

令人窒息的沉默。

名单上，没有林毅的名字。

一股巨大的、带着强烈眩晕感的暖流，如同积蓄了千年的火山熔岩，猛地从林毅的脚底板冲上头顶！他紧紧攥住拳头，指甲深深陷进掌心，用那尖锐的疼痛来确认这不是梦境！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擂动，撞击着肋骨，发出沉闷的回响。留下来！他留下来了！那个系统…那脚射门…真的改变了结局！

威尔逊抬起头，目光再次落在他脸上，停留了几秒。那眼神依旧复杂，但之前的审视似乎淡去了一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深的探究和…一丝难以言喻的评估。他嘴角似乎又极其轻微地扯动了一下，像是想挤出一个什么表情，但最终，他只是冷冷地开口，声音依旧没什么温度：

“剩下的人…”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包括林毅在内的几个未被念到名字、此刻正竭力控制着激动神情的少年。

“…恭喜。”

这个词从他嘴里说出来，平淡得如同在说“天气不错”。

“明天早上八点整，向我报到。”

他补充了一句，语气不容置疑。

“别迟到。”

说完，威尔逊不再看任何人，转身，大步流星地离开了休息室，留下满室的悲喜两重天。

门关上的瞬间，奥克斯福德像一滩烂泥般瘫坐在椅子上，眼神空洞，面如死灰。而林毅周围的空气，仿佛瞬间变得轻盈起来。几个同样留下的队友偷偷瞄向他，眼神里充满了复杂难言的情绪——有庆幸自己留下的喜悦，有对他昨日表现的巨大好奇，但更多的，是一种难以消除的、根深蒂固的疏离和一丝隐隐的……敬畏？

劫后余生的狂喜在林毅心中激荡，但【镇定50】牢牢地控制着他的情绪，没有让他失态。他靠在冰冷的墙壁上，长长地、无声地舒了一口气。

活下来了。

靠着那诡异的一脚，和那更诡异的……系统。

但活下来，只是开始。

明天早上八点…

新的挑战，就在眼前。

而就在他心神稍定的瞬间，休息室的门再次被猛地推开！一个穿着俱乐部工作人员服装的年轻人气喘吁吁地冲进来，脸上带着难以置信的惊惶，声音都变了调：

“伙计们…你们绝对不敢相信…一线队…全乱套了！到处都是伤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