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不是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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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祖母嘉庆长公主被囚,处境艰难,裴戬曾是亲王嫡长子,虽如今情势复杂,但他手中或许仍有旁人难以触及的门路。
当日是瞿洋带她去见人,这份人情是实打实的。眼下虽不明他立场心思,但在这种地方相见,自己手里抱着别人送的稀罕瓜果,于情于理。
片刻的权衡后,郁澜抬起手,从那柳条筐里稳稳地拿出一个个头最大的甜瓜。
她上前一小步,将那只甜瓜递向裴戬,微微抬高声音解释道:“这是方才在墨莺表姐处得的北地特产,说是因日头烈、夜里凉,日夜差异大,瓜果积聚的甜分才足,比京城运来的要清甜爽脆得多。”
郁澜的声音很平静,介绍也自然寻常,像只是偶遇故人分享一点新鲜时令。递出瓜的动作不卑不亢。
裴戬垂眸,目光在那只递过来的甜瓜上落了一瞬。
瓜皮光亮饱满,看得出是好东西,是庆王府郡主才能享用的特供。
他没有立刻去接,薄唇微启,声音不高不低,“恭喜。”
只两个字。
没有任何铺垫。
郁澜的手稳稳地停在半空,连带着那甜瓜一起,像是瞬间被冻在了凝固的空气中。
傍晚的风吹拂着她鬓边一丝碎发,她脸上努力维持着平静无波的神情。
他当然知道是在恭喜什么。
恭喜她与庆王外孙墨晟的婚约。
裴戬的目光略过那只僵住的瓜,再次抬起,直直地看进郁澜骤然深沉下去的眼眸里。
他的语气依旧没什么起伏,像在说一件寻常事,却又字字如同冰锥:
“墨晟的确一表人才,玉树临风。”他顿了顿,似乎斟酌了一下用词,又像是在观察郁澜的反应,然后才缓缓道:“只不过,他自小养成的癖好……有些特殊。”
郁澜的指尖因为用力,在光滑的瓜皮上留下了一点细微的凹陷。
她抬起眼,迎上裴戬的视线,那张绝美的脸依旧没什么表情,像蒙着一层薄雪。
裴戬径直说下去,每一个字都清晰、冰冷:“他尤爱姿容俊秀、性子刚烈的少年男子。视若珍宝。”
郁澜抱着筐的胳膊又紧了一分。
夕阳的光线给她侧脸投下柔和的阴影,却掩不住她下颚线一丝几不可察的紧绷。
“至于女子……”裴戬的目光在她脸上停顿了一瞬,薄唇中吐出更加残酷的词句,“于他而言,大约是厌烦打骂起来更趁手的物件。”
他的声音很平稳,但那种描述却自带一股森然寒意,“曾有婢女只因不小心惊了他豢养的小雀,便被墨世子用带着倒钩的铁鞭活活抽烂了脸皮,那惨状……”
他恰到好处地停住,并未形容下去。
“所以,”裴戬微微前倾,目光如同实质的钩子,锁住郁澜:“这样的夫妻,何来同心一说?没有同心,哪来的根?如何结出该有的果?”
夫妻同心,需要孩子作为纽带。
这是再浅显不过的道理。
郁澜静静地听着,脸上的冰霜未化。
裴戬的话,像一把钝刀子,一下下地刮在她已知的真相上。这些消息,她自然清楚。她甚至比裴戬以为的还要清楚墨晟的暴虐与不堪。
毕竟,这本就是一场各方心知肚明的交易。
一只为了锁住她而精心打造的牢笼。
所以,面对这样的揭露与暗示,郁澜心头并未掀起太大的波澜。
她甚至能感到一丝荒谬的平静。抬起脸,迎着裴戬审视的目光,唇边竟扯出一抹极淡的笑意:
“世子多虑了。墨世子喜欢什么人,是他的事。至于孩子……只要他那把火还在,东西还能用,找个盆接了,总有落地生根的法子。这与我何干?”
裴戬的眸光深处似乎有什么东西闪动了一下,速度极快。
她的反应,太过平静了。平静得不正常。这份平静,远非故作镇定所能伪装。
“你不信?”裴戬声音微微下沉,那俊美的脸上第一次透出几分凝肃,带着一种近乎残酷的认真,“还是你觉得,这并非什么大事?觉得能忍?”
他审视着她淡得像水的眼波,“郁澜,这不是小事。这关系你的一生。一旦踏进去,那就是万劫不复的深渊泥沼,足以毁掉你。”
最后三个字,他说得很慢,带着某种沉重的预警力量。
毁掉?
郁澜微微歪了歪头,鬓角簪着的一支小小的梅花银簪在暮色里晃动了一下细微的光。
她看着裴戬,轻轻扯了一下嘴角,那笑意没有一丝温度,声音轻飘飘地,却带着一种彻底的漠然和认命?
“多谢世子费心告知。”她的语气平静得像在念一段早已背熟的文,“无论他是人是鬼,无论他是爱男人还是爱牲口,无论是深渊还是鬼域……”
她停顿了一下,迎着裴戬愈发深沉的目光,声音冷得像淬了寒冰的石子:
“我都准备好了。”
她抱着筐的手臂始终稳稳地没有晃动一下。
那筐里的瓜果,衬着她过于平淡的眉眼,像是无言的讽刺。
裴戬彻底沉默下来。
暮色愈发浓重,将他挺拔的身影拉得更长。他深深地看着眼前的女子。
那张脸在夕照下美得惊人,却也冷得彻骨。
空气彻底凝滞,带着尘土味道的风也仿佛静止了。
许久。
裴戬的目光缓缓收回,似乎掠过了一丝极淡的复杂情绪。
他抬起手,那只被他拿在手里的甜瓜,被他随意轻轻抛给了身边的护卫瞿洋。
瓜落手稳,瞿洋沉默地接住。
裴戬最后深深地看了郁澜一眼。
那一眼,似乎穿透了她脸上冰冷的平静,凿进了她看似无波无澜的心湖最深处。
他的声音低沉了几分,不再是警告,更像是一种冷静到残酷的陈述和点醒:
“姑娘思虑周全,算无遗策,一心为嘉庆长公主筹划奔走。不惜以自身为饵入局,亦要为她搏一线生机。这份孝心令人感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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