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如履薄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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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人还是放不下啊……孙明辉摇摇头，转身走向自己的办公室，心里盘算着等E国的事结束后，得好好开导开导这孩子。

……

次日清晨，异管局总部弥漫着大战将至的紧张氛围。

孙明辉来到了吴曜的收容室。这里比之前多了些生活气息——桌上放着一杯温水，床边叠着换洗的衣物，依旧是收容制服，但冰冷的金属墙壁和角落的监控探头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此地的本质。

吴曜正坐在床边，望着墙壁出神，不知在想些什么。听到开门声，他转过头，眼神中少了些之前的麻木，多了些沉静，但那份深重的疲惫感依旧挥之不去。

“吴曜，”孙明辉开门见山，声音平稳而直接，“E国那边的情况你也知道了。蒙德里克下了战书，目标是太阳圣物。皇家秘仪院请求援助，点名需要你和辰砂弦先生。”

吴曜静静地听着，脸上没有任何意外。他清楚自己的身份和价值，一把危险的武器，一件特殊的工具。

吴曜点了点头，声音平静无波，“我明白，我去。”

孙明辉对吴曜的干脆有些意外，但也省去了说服的麻烦。他走近一步，目光变得异常严肃，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这次行动，总局长特批，允许携带朗基努斯之枪的碎片一同前往。”

吴曜的瞳孔几不可查地收缩了一下。那碎片能杀死他，也能杀死其他神使。

孙明辉紧盯着他的反应，继续道，“碎片将由我全程保管，施加最高等级的封印和监控。除非出现极端特殊情况，比如辰砂弦先生无法抵挡蒙德里克，或者局面彻底失控威胁到圣物存亡。否则，不会交到你手上。你对此有无异议？”

吴曜沉默了几秒。碎片在孙明辉手中，意味着最大的控制权在异管局。这很合理，甚至可以说是他能想到的最宽松的条件了。

吴曜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丝带着自嘲意味的平静，“没有异议。这很公平。” 他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能参与行动已是破例，更遑论掌握能弑神的武器。

“好。”孙明辉对他的配合态度略感满意，“准备一下，很快出发。” 他不再多言，转身离开了收容室。

门关上，室内恢复了寂静。吴曜慢慢躺回床上，双手枕在脑后，望着天花板单调的金属网格。这么快就要去E国了？去面对那个冷酷无情的空间使徒蒙德里克？去参与一场决定神途存亡的战斗？

吴曜闭上眼，父母关切的脸庞，白千芊那句“我会去找你的”清晰地在脑海中浮现。这份短暂的如同偷来的微光，让他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是动力，也是更深的枷锁。吴曜必须活着回来，哪怕只是为了不辜负那一点点渺茫的等待和牵挂。然而，前路是伦敦塔下的腥风血雨，是神使间的生死搏杀，是那柄悬在他头顶由孙明辉保管的弑神之枪……

百无聊赖中，一丝对未知战场的凝重，悄然取代了之前的茫然。吴曜不再是那个完全被动等待命运宣判的囚徒了，但他要走的每一步，都如履薄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