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本源异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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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虚峰，静室。

林阳盘膝而坐，周身七色星火流转。与往日不同，此刻的火焰更加内敛，却蕴含着更为恐怖的力量。火焰中不时闪过点点白光，那是混沌之心留下的本源之力。

\"呼——\"

随着呼吸吐纳，林阳的身体开始变得透明，仿佛要融入虚空。皮肤下的血管清晰可见，流淌的不再是血液，而是液态的星火。更奇异的是，五脏六腑也逐渐虚化，被一团团能量漩涡取代。

\"又来了......\"林阳眉头微皱。

自从融合混沌之心能量，每次深度修炼都会出现这种\"法则同化\"现象。起初只是手脚虚化，如今已蔓延至全身。虽然结束后能恢复原状，但每次持续时间越来越长。

\"看看今天能带回什么。\"

他放松心神，任由身体进一步虚化。意识如烟扩散，融入宇宙法则。刹那间，他仿佛化身亿万，同时存在于万界各处——看星河运转，观生灵繁衍，感法则流动。

在这奇异状态中，某些特殊的\"碎片\"格外醒目。它们散落在虚空各处，散发着古老而神秘的气息。林阳意念一动，最近的一块碎片便被牵引而来。

\"嗡！\"

碎片入体的刹那，林阳猛然睁眼。虚化状态结束，身体重新凝实。掌心多了一块青铜碎片，上面刻着复杂纹路，似文字又似图案。

\"第三十七块......\"他仔细端详，\"像是某种器物的组成部分。\"

将碎片收入特制的玉盒，盒中已有数十块类似碎片。它们正缓慢地相互吸引，隐约有拼合的趋势，但还缺少关键部分。

门外传来脚步声，秦沐晴端着一碗药汤进来：\"阳哥，该喝药了。\"

药汤是用九转还魂草和多种仙药熬制，专门缓解林阳虚化后的不适。林阳一饮而尽，体内躁动的星火顿时平缓许多。

\"今天虚化了多久？\"秦沐晴担忧地问。

\"约莫两个时辰。\"林阳活动了下筋骨，\"比上次长了一刻钟。\"

秦沐晴轻抚丈夫后背：\"星陨从古籍中找到一些线索，说这种虚化可能是'法则契合'的过程。\"

\"哦？\"林阳来了兴趣。

\"记载称，上古大能参悟至高法则时，肉身会逐渐能量化，最终达到'身即法则'的境界。\"秦沐晴解释，\"但过程凶险，稍有不慎就会彻底消散。\"

林阳若有所思：\"所以这是成为真正造物主的必经之路？\"

\"很可能。\"秦沐晴点头，\"但古籍也警告，需循序渐进，急不得。\"

正说着，灵儿急匆匆跑来：\"爹爹！娘亲！出事了！\"

她小脸煞白，眉心有一道几乎不可见的灰痕：\"我又听到那些声音了......这次它们说了具体位置！\"

林阳神色一凛：\"什么位置？\"

\"归墟之底！\"灵儿声音发颤，\"它们说虚无之祖被封印在那里，需要钥匙才能释放......\"

林阳和秦沐晴对视一眼。归墟之底正是混沌之心所在，如今混沌之心已散，那里只剩空壳。但若虚无之祖的封印也在那处......

\"声音还说了什么？\"林阳沉声问。

灵儿努力回忆：\"它们一直重复'钥匙有三，星火其一'......还说什么'白塔为引，黑塔为门'......\"

林阳心头一震。星火是钥匙之一？白塔显然指灵儿，黑塔又是什么？

\"灵儿，你眉心的灰痕又加深了。\"秦沐晴心疼地轻抚女儿额头。

林阳剑识探查，发现灰痕中蕴含着一丝虚无之力，正缓慢侵蚀灵儿的神魂。他立刻调动星火，尝试净化。

\"啊！\"灵儿痛呼一声，\"好疼！\"

林阳连忙收力。那丝虚无之力狡猾异常，竟与灵儿神魂纠缠，强行净化会伤及根本。

\"别急。\"他安慰女儿，\"爹爹会找到办法。\"

灵儿勉强点头，突然想到什么：\"对了！声音还说彼岸界有变化，说什么'黑塔已现'......\"

\"彼岸界？\"林阳想起星晖，\"得想办法联系他。\"

正说着，静室墙壁上的通讯符突然亮起——是联邦边境的紧急军情！

\"报！归墟之地出现异常能量波动！\"

林阳立刻起身：\"我去看看。晴儿，你带灵儿去找药长老，看能否缓解灰痕。\"

秦沐晴点头：\"小心。\"

......

归墟之地，边境哨站。

昔日平静的虚无区域，此刻如沸水般翻腾。漆黑的空间裂缝时隐时现，透出令人心悸的气息。哨站指挥官见林阳到来，连忙汇报：

\"林剑尊，异常始于三个时辰前。起初只是微弱震动，后来愈演愈烈，现在已影响到周边三个小世界。\"

林阳剑识扫过归墟，面色顿变——原本空荡的归墟之底，竟凭空出现一座金字塔形黑影！那黑影如烟似雾，不断扭曲变形，却始终维持着基本轮廓。

\"黑塔......\"他喃喃自语，\"灵儿说的黑塔？\"

正欲靠近探查，通讯符再次亮起。这次是灵儿的声音，带着哭腔：

\"爹爹！快回来！彼岸界出大事了！\"

......

太虚峰，观星台。

林阳匆匆赶回，只见秦沐晴和灵儿正与一道虚影交谈。虚影模糊不清，但依稀可辨是星晖的模样。

\"林剑尊！\"虚影见到林阳，急切道，\"彼岸界剧变！月神殿废墟升起一座黑塔，与归墟之底的一模一样！\"

林阳心头一凛：\"两座黑塔？具体什么情况？\"

星晖的虚影波动，传递出一段影像：彼岸界中央，原本的月神殿已坍塌，取而代之的是一座通体漆黑的倒立金字塔。塔尖向下插入地心，塔底朝天，散发着诡异黑光。

\"黑塔出现后，大量虚无使者涌出。\"星晖继续道，\"它们无视一切攻击，唯有月华之力能稍加阻滞。\"

影像切换，显示一群半透明的人形生物从塔中飘出。它们没有五官，身形时而凝实时而涣散，所过之处，物质不毁但生灵尽失——不是死亡，而是直接\"消失\"，仿佛从未存在过。

\"更可怕的是......\"星晖声音发颤，\"黑塔在生长！每吞噬一个生灵，塔身就增高一分。照此速度，不出三月，整个彼岸界将被吞噬殆尽！\"

林阳面色凝重：\"可有尝试摧毁塔基？\"

\"试过了，无效。\"星晖绝望道，\"任何攻击穿过塔身，如同击打虚影。但它造成的破坏却是真实的。\"

影像最后定格在黑塔表面的一处纹路上——那纹路与林阳收集的碎片图案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