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记忆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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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灯塔，净化室内。

林阳将灵儿放在水晶平台上，她眉心的晶体符文仍在缓慢扩散。虚影管理员飘在一旁，手指轻点，平台四周升起七根光柱，组成净化阵列。

\"原理很简单。\"管理员解释，\"用美好记忆替换病毒载体。Alpha病毒依靠负面情绪增殖，若宿主充满正向记忆，它会自然衰亡。\"

秦沐晴皱眉：\"用记忆治疗？从未听说过。\"

\"因为这不是常规医术。\"管理员微笑，\"是维度层面的'信息覆盖'。\"

林阳不关心原理，只问关键：\"具体怎么做？\"

\"你需进入记忆之泉，选取一段最珍贵的记忆，注入灵儿识海。\"管理员指向塔后的小湖，\"但这段记忆将永远从你脑海中消失。\"

秦沐晴倒吸冷气：\"这代价太大了！\"

\"没有其他方法？\"林阳沉声问。

管理员摇头：\"Alpha病毒是系统级武器，常规手段无效。若非灵儿有守护者符文，早已被完全格式化。\"

他补充道：\"好消息是，记忆不会真正消失，只是转移到灵儿那里。某种意义上，你们共同保有它。\"

林阳看向女儿。灵儿呼吸微弱，皮肤下的黑丝已蔓延至脖颈。时间不多了。

\"带我去记忆之泉。\"

\"阳哥！\"秦沐晴拉住丈夫，\"再想想其他办法......\"

林阳轻抚妻子面颊：\"灵儿更重要。\"

管理员飘向塔后：\"随我来。\"

记忆之泉看似普通湖泊，但水面不反射倒影，而是不断闪现各种记忆片段。林阳看到自己与秦沐晴的初遇、灵儿出生的瞬间、太虚剑尊的教诲......所有珍贵记忆都在其中流淌。

\"选一段。\"管理员递来水晶瓶，\"装满后饮下，记忆就会转移。\"

林阳接过瓶子，陷入沉思。哪段记忆最珍贵？与晴儿的定情之夜？灵儿的第一次呼唤？还是......

他最终做出选择，将瓶子浸入湖面。水面泛起涟漪，一段记忆流入瓶中——那是他七岁时，第一次被太虚剑尊夸奖的画面。年幼的他笨拙地挥剑，意外使出完美剑招。师尊罕见地露出笑容，轻抚他头顶：\"不错。\"

这段记忆看似平凡，却是他修行之路的起点，所有荣耀与坚持的源头。

\"确定吗？\"管理员问，\"一旦转移，你将永远忘记这一刻。\"

林阳毫不犹豫：\"确定。\"

他仰头饮下瓶中之水。记忆如暖流滑入喉咙，随即是撕裂般的痛楚——有什么东西正从脑海中被生生剥离。

\"啊！\"他跪地抱头，痛苦呻吟。

秦沐晴飞奔而来，却被管理员拦住：\"别干扰过程。\"

片刻后，痛楚消退。林阳茫然抬头，发现手中空瓶，却不记得自己为何在此。

\"我......\"他困惑四顾，\"刚才做了什么？\"

秦沐晴泪流满面：\"你救了灵儿......\"

管理员满意点头：\"很好，记忆已转移。现在带灵儿来泉边。\"

二人回到塔内，将昏迷的灵儿抬到湖边。管理员指引他们将灵儿浸入湖水，只留面部在水面上。

\"记忆融合开始。\"

湖水泛起金光，灵儿眉心的晶体符文随之闪烁。水下的记忆流如丝如缕渗入符文，与Alpha病毒展开拉锯。水面剧烈翻腾，灵儿身体不停抽搐。

\"坚持住......\"秦沐晴紧握女儿小手。

林阳虽不记得自己牺牲了什么，但看到妻女痛苦，心如刀绞。他九钥全开，金光笼罩湖面，辅助净化过程。

一炷香后，湖水恢复平静。灵儿眉心的符文已大半恢复洁白，仅核心处残留一点黑斑。皮肤下的黑丝尽数消退，呼吸也变得平稳。

\"成功了八成。\"管理员检查后说，\"病毒核心仍潜伏，但短期内不会发作。\"

秦沐晴喜极而泣：\"灵儿！\"

灵儿缓缓睁眼，目光清澈：\"娘亲......爹爹......\"她突然怔住，眼中闪过困惑，\"奇怪......我怎么会记得爹爹七岁时的......\"

她描述的画面，正是林阳转移的记忆。但林阳本人毫无印象，只是茫然地看着女儿。

\"记忆转移的副作用。\"管理员解释，\"现在这段记忆只存在于灵儿脑海中。\"

灵儿似乎明白了什么，眼泪夺眶而出：\"爹爹......你......\"

林阳轻抚女儿长发：\"只要你平安，什么都值得。\"

虽然不记得牺牲了什么，但看到女儿康复，他心满意足。这种无私的爱，超越记忆，直达灵魂深处。

管理员飘回塔内：\"休息吧，明日再谈灯塔网络的事。\"

当夜，灵儿在塔内卧室安睡。秦沐晴守在床边，林阳则在外间调息。他的左臂虚化仍未恢复，九钥修复速度异常缓慢。

\"系统攻击的伤果然不同。\"他尝试各种方法，效果甚微。

夜深人静，林阳突然察觉异样——自己的影子在无光源情况下依然存在，而且......在自主移动！

\"谁？\"他低喝。

影子如活物般立起，化作人形。不是黑色，而是半透明的灰，轮廓与林阳一模一样。

\"别紧张。\"影子开口，声音与林阳相同，\"我是你的血脉觉醒。\"

林阳三光剑在手：\"什么意思？\"

\"造物主血脉的特性。\"影子解释，\"当九钥完全融合，血脉会逐步觉醒。我是第一阶段——'影卫'。\"

它（他？）指向卧室：\"我可以替你守护她们，而你该去了解灯塔真相了。\"

林阳警觉未消：\"证明你的忠诚。\"

影子轻笑，突然伸手按在林阳左肩。奇妙的感觉传来，虚化的手臂竟恢复些许实体。

\"只有我能修复系统伤。\"影子收回手，\"现在，去见管理员吧。他在顶层等你。\"

说完，影子重新融入地面，再无异常。林阳犹豫片刻，决定一探究竟。他留下分身守护妻女，本尊悄然登塔。

......

灯塔顶层，星空璀璨。

管理员站在环形露台，仰望维度天穹。见林阳到来，他微笑转身：\"来得正好，看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