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分裂之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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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虚峰寝宫，灰发灵儿蜷缩在床角。

与白灵儿分离后，她变得异常虚弱，身形时虚时实，如同信号不良的全息影像。最令人忧心的是，她的记忆开始碎片化，时而认得父母，时而茫然无措。

\"娘亲......\"她突然睁大眼，\"爹爹去哪了？\"

秦沐晴轻抚女儿灰发：\"去议会处理急事，很快就回。\"

灵儿困惑地歪头：\"议会？是......是那个有大圆桌的地方吗？\"

她竟忘了自己曾多次随父亲出席议会！秦沐晴心头一酸，强忍泪水：\"对，就是那里。\"

灵儿若有所思，突然惊恐抱头：\"不对！那里有坏人！他们想抓我！\"

她情绪激动，周身浮现维度裂缝。寝宫物品开始异变——床榻软化如泥，茶杯长出手脚，烛火凝结成晶体。秦沐晴连忙安抚，天剑灵力如春风化雨，暂时稳定了局面。

\"没事了，坏人已经被爹爹打败了。\"

灵儿半信半疑，灰发无精打采地垂落：\"我好像忘了好多事......白灵呢？\"

\"她......\"秦沐晴犹豫片刻，\"她去帮爹爹了。\"

\"哦。\"灵儿出奇地平静，\"她比我厉害。\"

这句自贬让秦沐晴心如刀绞。灵儿从未如此缺乏自信，分裂显然严重损伤了她的自我认知。

门外传来脚步声，林阳和白灵儿匆匆归来。白灵儿银发如雪，神色冷峻，与灰发灵儿的颓然形成鲜明对比。

\"爹爹！\"灰发灵儿欣喜呼唤，随即看到白灵儿，表情又黯淡下去，\"你们......一起回来了。\"

林阳敏锐察觉异常，蹲下身柔声道：\"灵儿，感觉如何？\"

\"我......\"灰发灵儿低头玩着衣角，\"我是不是没用了？\"

白灵儿闻言皱眉：\"胡说什么。\"

语气冷硬，不像自责，更像责备。灰发灵儿瑟缩一下，躲到秦沐晴身后。林阳与妻子交换眼神，都看出问题严重——分裂不仅影响能力，更造成人格割裂。

\"需要尽快融合。\"林阳低声道。

白灵儿点头：\"但需要稳定环境。我现在就回去。\"

她走向灰发灵儿，伸手欲触。灰发灵儿却惊恐后退：\"不要！你会吞掉我！\"

\"灵儿？\"秦沐晴惊讶于女儿的反应。

\"我看到了！\"灰发灵儿泪如雨下，\"在她心里......我只是个累赘......她想独自存在！\"

白灵儿脸色微变，伸出的手僵在半空。这反应等于默认了指控，林阳心头一震。

\"白灵？\"他严肃询问，\"你真有此念？\"

白灵儿沉默片刻，坦然道：\"效率角度考虑，完整意识更利于能力发挥。分裂状态只会互相拖累。\"

冰冷的逻辑分析，听得秦沐晴遍体生寒。这哪里还是她熟悉的灵儿？分明是个精密的维度机器！

\"她是你的半身！\"秦沐晴厉声道，\"不是可以随意舍弃的零件！\"

白灵儿不为所动：\"情感用事只会增加风险。灰灵情绪不稳，随时可能引发维度灾难。\"

她转向林阳：\"爹爹明白的。守望者应以大局为重。\"

林阳银角刺痛，白灵儿的话不无道理，但太过冷酷。更糟的是，他发现自己竟在理性上认同这一观点——银角的思维影响越来越明显了。

\"先别急着融合。\"他最终决定，\"各自冷静一下。\"

白灵儿挑眉：\"拖延解决不了问题。\"

但她还是服从了父亲的决定，转身离去。灰发灵儿这才放松下来，但眼中的自卑更浓了。

\"爹爹也觉得......我没用了吧？\"

林阳心疼地搂住女儿：\"怎么会？你和白灵一样重要。\"

灰发灵儿将信将疑，疲惫地睡去。林阳和秦沐晴轻手轻脚退出寝宫，在门外长廊相顾无言。

\"这不是灵儿。\"秦沐晴声音发颤，\"至少不完全是。\"

林阳点头：\"维度之女的本能压过了人性面。白灵更接近纯粹守护者，而灰灵......\"

\"才是我们的女儿。\"秦沐晴斩钉截铁。

她突然抓住丈夫手臂：\"阳哥，你的角......\"

林阳这才发现银角又变了，尖端泛起淡蓝，如同冰晶。触碰时，传来刺骨的思维寒意——更理性，更冷酷，更接近白灵儿的思维方式。

\"维度鲸的影响。\"他苦笑，\"我在被同化。\"

秦沐晴惊恐地意识到，丈夫和女儿都在失去人性面。照此发展，终有一天，他们将彻底变成冰冷的维度存在。

\"必须想办法！\"

林阳沉思片刻：\"有两个选择。一，找到初代世界之心求助；二，从血色晶片入手，查出幕后黑手。\"

前者希望渺茫，后者危险重重。秦沐晴正要开口，侍卫突然急报：

\"禀剑尊！星河界星辉代表求见，说有要事！\"

星辉匆匆而来，面色凝重。他手中捧着一个密封匣子，表面刻满封印符文。

\"林剑尊，我在寒星密室找到这个。\"

匣子开启，里面是一枚记忆水晶。激活后，投影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画面——

一个纯白空间内，悬浮着七个培养舱。其中三个已空，对应被消灭的寒星三人；剩余四个中，有一个剧烈震动，似要挣脱束缚。画面拉近，舱内赫然是初代议会成员的面容！

\"他们还活着？\"秦沐晴骇然。

\"不完全是。\"星辉解释，\"这是意识副本。系统当年捕获初代议会时，制作了多个复制体。\"

最震撼的是第七舱——里面的身影与林阳极为相似，正是他的先祖林太玄！

\"寒星三人是初代议会的傀儡。\"星辉继续道，\"但幕后还有更高层......\"

画面切换，显示一个血色漩涡。漩涡深处，隐约可见一个模糊人影，胸口纹章竟有九颗星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