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仲裁者的悖论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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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p>

龙齿咬穿屏障的脆响让陆烬耳膜发疼。</p>

他看见凌苏夜额角的汗滴被震得飞溅，看见沈璃冻在他掌心的银芒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散，更看见烛龙喉间翻涌的暗金光团——那是程砚的核心印记，在龙鳞下若隐若现，像只盯着猎物的眼睛。</p>

"时渊之影显形倒计时：10秒。"战力界面突然弹出新提示，陆烬的呼吸陡然一滞。</p>

他想起法典残片里闪过的记忆：戴面具的初代使徒将自己分裂成两半，一半持法典行走人间，另一半化身为影，专司"打破轮回的最后一刀"。</p>

"原来这就是隐藏协议..."他低声呢喃，喉间尝到铁锈味——刚才龙尾擦过他肋骨时，骨裂的疼此刻才涌上来。</p>

可当他抬头，正撞进沈璃满是担忧的眼，撞进凌苏夜咬着唇却仍在输送战力的坚定，那些疼突然轻得像片羽毛。</p>

"神谕守望者！"蛇形生物的嘶吼突然炸响。</p>

陆烬转头，正看见神谕守望者全身鳞片倒竖，古铜符文亮起刺目红光，原本缠绕的时之卡牌突然暴起，像把把银刃扎进地面——它在构筑防御结界？</p>

"它感受到时渊之影了。"凌苏夜的声音带着压抑的喘息，"影是所有法则的天敌，连神话生物都害怕..."</p>

"9秒。"</p>

陆烬的左手不受控地按在法典上。</p>

青铜齿轮的转动声突然变得震耳欲聋，他的影子在地面扭曲膨胀，渐渐脱离身体轮廓，变成团裹着黑雾的人形。</p>

那影子抬起手，指尖凝聚的暗芒让烛龙母体突然发出痛苦的长鸣——程砚的声音混在龙吟里，终于带上了裂痕："不可能...你还没到混沌之主境！"</p>

"他需要你..."</p>

清冽的女声突然在陆烬识海回荡。</p>

他猛地睁大眼睛——那是苏晚晴的声音，带着他在古籍里见过的，初代使徒特有的空灵感，"成为真正的混沌之主，不是靠境界，是靠...愿意为谁打破轮回。"</p>

"8秒。"</p>

陆烬突然笑了。</p>

他想起第一次见到沈璃时，她蹲在古董店地上拼古籍，发顶翘起的呆毛；想起凌苏夜在实验室摔碎咖啡杯，红着耳尖说"我才不是担心你"；想起陈渊在黑市抛着卡牌说"陆哥，这次要是死了，我棺材本分你一半"。</p>

这些画面在他识海里炸开，比任何战力数值都清晰。</p>

"悖论之盾！"他吼出声，将冻着记忆残片的冰块、凌苏夜输送的战力、还有胸腔里翻涌的所有情绪，全部注入时渊法典。</p>

法典突然迸发出刺目白光。</p>

陆烬看见仲裁者的投影分裂成千万齿轮，在白光里飞旋；看见时渊之影的轮廓越来越清晰，黑雾中隐约露出与他相同的眉眼；看见烛龙母体的龙首被白光逼得不断后退，程砚的核心印记在龙鳞下疯狂闪烁，像要挣脱束缚。</p>

"宿命闭环进度：47%。"</p>

仲裁者的机械音最后一次响起，便随着分裂的齿轮消散在空气里。</p>

陆烬喘着粗气抬头，正看见那些齿轮在头顶重组——青铜色泽，刻着与法典相同的纹路，边缘还沾着未散的数据流。</p>

"这是..."他的话被沈璃的轻呼打断。</p>

少女不知何时爬起来，正指着他身后："陆烬，你的影子..."</p>

陆烬转头。</p>

时渊之影的黑雾已经散尽，露出与他一模一样的面容。</p>

那"他"冲他笑了笑，抬手按在重组中的青铜卡牌上——</p>

清脆的卡牌落地声在轰鸣中格外清晰。</p>

陆烬弯腰拾起时，指尖触到卡牌背面的刻字：</p>

闭环终止卡·仲裁者之誓</p>

而在卡牌正面，千万齿轮仍在缓缓转动，每转一圈，远处烛龙母体的龙吟便弱上一分。</p>

程砚的声音彻底消失前，陆烬听见他说："你赢了...但轮回的终局，从来不是由某张卡牌决定的..."</p>

时渊之影的手搭在他肩上。</p>

陆烬回头，看见"自己"的眼睛里翻涌着星河，像藏着整个混沌纪元的秘密。</p>

"该走了。"影子开口，声音与他重合，"去世界树核心，用这张卡...还有你心里的答案。"</p>

沈璃和凌苏夜不知何时站到他两侧。</p>

凌苏夜扯了扯他衣角，熵寂卡牌的荆棘温柔地缠上他手腕；沈璃则踮脚替他擦掉嘴角的血，时之卡牌的星尘重新在她掌心凝聚，虽然微弱，却亮得像颗小太阳。</p>

陆烬低头看向掌心的青铜卡牌。</p>

齿轮转动的轻响里，他听见未来在召唤——那里有世界树的根须缠绕星空，有程砚未说完的阴谋，有所有被轮回碾碎的文明在等一个答案。</p>

而他，终于握住了那把钥匙。</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