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7章 皇室丑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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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争不会结束，最起码不会就此结束。

1915年8月2日，京师皇宫内摄政王弘谦正看着最新的战报发愁，北边明军已经杀到了锦州府，南边明军虽然被困在黄河以南但渡河无非就是早些晚些的问题，西边明军正在娘子关虎视眈眈随时准备出关。而在这最关键的时候蒙古人心中又在和南蛮子眉来眼去。

“那群养不熟的白眼狼！”弘谦将手中的战报狠狠摔在地上，明黄色的丝绸被紫檀木地板衬得格外刺眼，自丢了奉天以后整个清廷大有土崩瓦解之势，朝中王公贵族们人心惶惶，甚至有几个包衣奴才出身的汉臣已经偷偷派人南下，想要给自己谋个好出路。

而那朱家皇帝居然让皇储娶了永玉那个小崽子，这招釜底抽薪，比锦州失陷还要狠毒！弘谦是真后悔攻破京师那天没派人追杀那小崽子。

贴身太监李全连滚带爬地进来，跪在地上，头都不敢抬，“王爷息怒，保重千岁爷的身子要紧啊。”

弘谦胸口剧烈起伏，眼中的血丝几乎要爆开。他一脚踹在李全的肩膀上，将这个干瘦的奴才踹得翻了个跟斗。“息怒？息什么怒！国都要亡了！你说，还有什么坏消息，一并说出来让本王听听！”

李德全顾不得疼痛，挣扎着重新跪好，声音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回……回王爷，喀尔喀的几位王公……派人去了应天府，向……向南边递了降表，说……说永玉格格既归了宗，他们也愿奉大明为主……”

“噗——”

弘谦只觉得喉头一甜，一口鲜血直接喷了出来，溅在明黄的地毯上，像是一朵妖冶而败落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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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天府皇宫内，永玉看着皇后赵嘉瑶为她准备的婚服一时间有些发愣，那是一件足以让任何女子都心生向往的嫁衣。大红色的宫缎上用金线盘绣出展翅欲飞的凤凰，凤尾拖曳，每一根翎羽都闪烁着细碎而炫目的光芒。珍珠与宝石点缀其间，华贵得仿佛将整个江南的富庶都穿在了身上，甚至比起朱简棠大婚那日的婚服都要有过之而无不及。

赵嘉瑶本来对满人就没多少好感，要不是朱仲渊亲自下旨要朱简玺娶了永玉她这个做母亲的怎么能够容忍大明未来的皇帝娶一个满人？但这份嫌恶，她藏得很好，嘴角甚至勾起一抹看似温和的笑意。但若只是如此也就罢了，最可恶的是......

坐在自己母亲身边的朱简玺自然是察觉到了母亲情绪的不对，他想劝却又不知如何开口。

永玉缓缓抚摸着那件华美的嫁衣，指尖传来的丝滑触感让她恍惚间想起了紫禁城中那些往昔的日子，那展翅欲飞的凤凰是代表着未来大明皇后的权力，她只要披上这嫁衣那便是向天下人展示了满汉一家亲，她永玉每多做这大明皇后一天满人就多安稳一天。

永玉的手指在华服上停留了许久，这件嫁衣的每一处细节都在提醒着她即将到来的命运。她轻抚着金线绣制的凤凰，那双清澈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皇后娘娘费心了。\"永玉轻声说道，声音里带着一种说不出的疲惫，\"这件嫁衣，比我在宫中见过的任何一件都要华美。\"

赵嘉瑶听出了她话中的弦外之音，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皱。这个满人丫头倒是聪明，知道这份华美背后的用意。她淡淡一笑：\"既然要做我大明的儿媳，自然不能委屈了你。况且...\"她顿了顿，眼中闪过一抹锐利，\"你的身份特殊，这场婚礼关乎的不仅是两个人的终身大事。\"

朱简玺终于忍不住开口：\"母后，永玉她...\"

\"闭嘴。\"赵嘉瑶瞪了儿子一眼，\"大人说话小孩子别插嘴。\"

朱简玺被这一声呵斥堵得满脸通红，后面的话全都咽了回去，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母亲，像是在欣赏一件玩物般打量着永玉。

赵嘉瑶的目光从嫁衣上移开，落在了永玉那张素净却难掩绝色的脸上。她端起旁边漆盘里一支赤金点翠的凤凰步摇，步摇下坠着的明珠圆润欲滴，闪着温润的光泽。

“嫁衣是死的，人是活的。”赵嘉瑶的声音柔和下来，却带着一种不容置喙的威严，“你过来，让本宫瞧瞧，你这身骨头，配不配得上我大明的凤驾。”

“母后，这等小事就由儿臣来代劳。”

没等永玉过来，朱简玺一下子抢过了赵嘉瑶手中的凤凰步摇，赵嘉瑶的笑容瞬间凝固，随即又化开静静注视着朱简玺将那凤凰步摇为永玉戴上。

朱简玺的指尖微颤，带着一丝笨拙，将那冰凉的凤凰步摇缓缓插入永玉乌黑的发髻。他的动作很轻，像是在触碰一件易碎的珍宝，生怕弄疼了她。朱简玺一边小心翼翼处理着一边压低了自己的声音：“母后现在火气很大，你暂且忍一忍，此劫过了我请你吃馄饨。”

然而，这丝暖意转瞬即逝。

“玺儿的手还是那么笨。”赵嘉瑶的声音幽幽响起，她上前一步，手指毫不客气地拨开朱简玺还未来得及收回的手，用力将那支凤凰步摇往里一推。

“嘶……”永玉忍不住倒抽一口凉气。步摇的金属尖端狠狠刮过她的头皮，带来一阵尖锐的刺痛。她下意识地瑟缩了一下，却强忍着没有发出更大的声音。

“凤驾要正，歪了，就成了落魄的野鸡，失了我大明的体面。”赵嘉瑶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满意的冷笑，她端详着自己“修正”过的发髻，仿佛在欣赏一件完美的艺术品。“你说对吗，永玉格格？”

就在这时，一阵缓慢而富有节奏感的敲门声从门外传来。

赵嘉瑶脸上的冷笑还未完全褪去，便化作了一丝恰到好处的惊讶。朱简玺则像是找到了救星，紧绷的肩膀瞬间垮了下来。

“母后何必为难一个小姑娘？”郑清璿缓步走了进来朝着皇后深深一鞠。

赵嘉瑶的目光缓和了些，缓缓转向门口的郑清璿。“你这驸马当真无礼，本宫在这教育儿媳你也要来插一脚。”

郑清璿像是没听出话里的刺，脸上依旧挂着温婉的笑意。缓步走到朱简玺的身边用手肘碰了碰朱简玺的胳膊仿佛在说：“姐夫我来的是不是时候？”，他再次行礼，“母后，太子，若是这永玉在母后这儿暂时用不上了，儿臣过会有场演讲用得到，母后可否割爱？”

赵嘉瑶脸上的嘲弄淡了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居高临下的宽宏。她轻哼一声，挥了挥手，像是驱赶一只苍蝇：“也罢。既然驸马有正事要办，本宫也不是不通情理的人。”

待到郑清璿带着永玉和朱简玺走远了些，一行人才敢开口说话。率先开口打破沉默的是郑清璿，他就像川剧变脸一样先瞥了永玉一眼随后看向朱简玺，“小叔子，这母后是吃火药了？前两天还不这样嘛。”

朱简玺重重地叹了口气，眉宇间尽是烦躁与无力。“还能为什么？无非就是宫内这些琐事呗，永玉自随我从朝鲜回来就一直蹦蹦跳跳要出宫，结果被母后抓了个正着。”他说着，目光不由自主地飘向了始终沉默不语的永玉。

只见永玉她垂着眼帘，脸色比方才还要苍白几分，细密的睫毛微微颤抖着，像一只受了惊吓的蝶。

郑清璿见状，心中暗自摇头。他轻咳一声，打破了这份压抑的沉寂：\"永玉姑娘，方才母后那番话你可别往心里去。她老人家就是这个脾气，刀子嘴豆腐心。\"

永玉闻言，缓缓抬起头来，那双原本灵动的眼眸此刻显得有些空洞。她勉强扯了扯嘴角，声音轻得像羽毛：\"驸马爷说笑了，臣女哪敢有什么想法。\"

朱简玺见状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问起郑清璿为何到此：“姐夫，平常这个时候你不是在议会大楼么?要不就是在家里和姐姐在一起，怎么有时间进宫来找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