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变节之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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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如同倾倒的浓墨,沉沉地压向龙门上城区。近卫局大楼灯火通明,却驱不散弥漫在走廊里的寒意。几名近卫局干员围着一份刚送达的命令,纸张被攥得发皱,上面“秘密逮捕令”和“陈晖洁”几个字像烧红的烙铁,烫伤了所有人的眼睛。
“秘密逮捕令?陈sir?!”一个年轻的干员失声叫出来,声音尖锐得刺破了凝滞的空气,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
“搞错了吧?怎么可能……”旁边的人喃喃自语,眼神茫然地扫过同僚的脸,试图找到一丝这只是荒谬玩笑的证据。
“喂!回来!”另一个脾气火爆的干员猛地揪住传令者的衣襟,脸几乎贴了上去,唾沫星子飞溅:“我问你是不是搞错了!!”他的吼声在走廊里回荡,带着压抑不住的愤怒和恐慌。
传令者只是面无表情地挣脱开,快步离开。留下的人中,有人狠狠一拳砸在冰冷的金属墙壁上,发出沉闷的响声:“可恶,陈sir,怎么会……究竟是谁在搞鬼!”指节瞬间泛红,疼痛却远不及心头的混乱。
短暂的死寂后,一个最坚定的声音响起,压过了嗡嗡的议论:“必须得找到陈sir,亲口问她才行!”话音未落,身影已如离弦之箭冲入渐浓的夜色,留下身后一地狼藉的困惑、愤怒与深深的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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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在龙门光鲜表皮之下,贫民窟的阴影如同活物般蠕动。鼠王林舸瑞站在一处隐蔽阁楼的窗前,窗外是杂乱无章的屋顶和远处上城区模糊的光晕。屋内仅有一盏油灯,昏黄的光线将他佝偻的身影拉长,投在斑驳的墙壁上,像一尊沉默的石像。
手下灰尾悄无声息地跪伏在地,低声汇报完毕。
“……好。我晓得了。”鼠王的声音低沉沙哑,仿佛砂纸摩擦,听不出任何情绪波动。他缓缓转过身,浑浊的目光落在灰尾身上。
“主人还有什么吩咐?”灰尾的头垂得更低。
鼠王沉默片刻,空气中只有油灯灯芯偶尔爆裂的轻微噼啪声。“没有了。”他终于开口,每个字都带着沉甸甸的分量,“把之前我吩咐过的事情,都处理好。做完以后就赶紧去避避。”他的目光投向窗外深邃的黑暗,仿佛看到了风暴的源头。
“是。”灰尾应声,身影如鬼魅般融入角落的阴影,消失不见。
鼠王独自伫立良久,才发出一声悠长而沉重的叹息:“去吧。快去。”像是说给早已离去的灰尾,又像是说给这动荡不安的龙门。他枯瘦的手指无意识地捻动着腕上一串磨得发亮的念珠。
“啊……”一声短促的、饱含复杂情绪的叹息再次溢出。他踱回窗边,望着远方上城区魏彦吾官邸的方向,布满皱纹的脸上第一次流露出清晰的情绪——一种混合着惊异、疲惫和一丝不易察觉的钦佩。“------唉。居然还有人能算倒魏彦吾。”他低声自语,像是在咀嚼这句话里的苦涩滋味。
“塔露拉,塔露拉……”他反复念着这个名字,声音越来越低,最终化作一声宿命般的疑问,“难道说这真是命数?”他闭上眼,眼前仿佛浮现出旧日故人的音容笑貌。“二少爷,你要是泉下有知,也不会想看到这般光景吧?”语气中充满了物是人非的苍凉。
再睁开眼时,浑浊的眼底只剩下一种近乎悲壮的平静。“罢了,罢了。龙门终归还是走到这步。”他像是接受了某种不可抗拒的洪流。然而,当他的思绪转到那个倔强的身影时,平静瞬间被强烈的担忧撕裂。“但晖洁……晖洁!”他猛地抓紧了窗棂,指节因用力而发白,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急切和痛楚,“小心啊,晖洁……千万别把命送了!”这声呼唤,如同最沉重的祷词,消散在贫民窟污浊的夜风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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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门边缘地带,一处废弃的旧水闸出口。这里是城市防御网络的薄弱点,也是陈晖洁数次私下出城的隐秘通道。冰冷的夜风卷起地上的沙尘,呜咽着穿过锈蚀的金属框架。一辆线条硬朗、覆盖着风尘的沙地车停在阴影里,引擎低沉的轰鸣尚未完全平息。
陈推开车门,刚踏出一步,身体瞬间绷紧。一个高大魁梧的身影,如同从夜色中凝结的磐石,挡在了唯一的去路上。标志性的巨大盾牌“般若”斜倚在地,在稀薄的月光下泛着冷硬的幽光。
“晚上好啊,老陈。”星熊的声音响起,听不出喜怒,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星熊……?”陈瞳孔微缩,脸上闪过一丝惊讶,随即被警惕取代,“你怎么在这,你的伤怎么样了?”她记得星熊在之前的战斗中受了不轻的伤。
星熊活动了一下肩膀,咧嘴笑了笑,露出尖尖的虎牙,试图驱散一些凝重的气氛:“我可是鬼啊。那点小伤,早就好了。”笑容里却没什么暖意。
陈紧绷的神经并未放松,她审视着星熊和她那面巨大的盾牌。“那我就------”她试图侧身绕开。
“等下,”星熊的声音沉了下来,脚步纹丝不动,目光如炬地落在陈身后的沙地车上。
“你是在这等我?”陈的动作顿住了。
星熊踱步上前,用指节敲了敲沙地车坚固的防滚架,发出沉闷的回响。“你推着的这架沙地车,是不是雷姆必拓那款最新型?”她的语气甚至带上了一点闲聊般的探究,仿佛她们只是在车行偶遇。
陈沉默地看着她,没有回答。
星熊自顾自地继续说下去,甚至模仿着广告里夸张的语调:“‘越野,爬坡,防尘,高续航低耗能,最小的环境影响,最大的驾驶享受?’”她耸耸肩,看向陈,“啊,不好意思。终端上看多了,一不小心就把广告词记得滚瓜烂熟了。”她试图用这种日常的对话,唤回一丝过去的熟悉感,“真是架好车,就算我对越野不感兴趣,也想过要买一台呢。”
陈的眼神没有丝毫动摇,只有冰冷和决绝。“你是想说什么?”她直接戳破了这层刻意营造的平静。
星熊脸上的那点伪装的笑意彻底消失了,她高大的身躯重新堵在路中央,眼神变得锐利如刀:“风尘仆仆的,老陈,你想往哪里去?”
陈的心猛地一沉:“为什么你会知道我在这里……?”
“你私下出城的时候都会从这里走。”星熊的语气带着洞悉一切的笃定,“哪有缺口,哪有别人不知道的通道,你我都知道。”她向前逼近一步,巨大的压迫感扑面而来,“------近卫局已经发了通缉令。”
陈直视着星熊的眼睛,斩钉截铁:“你不会信的。”
“那肯定。”星熊的回答同样干脆,“你是什么样的人,我再清楚不过了。”这份信任,此刻却成了阻拦最坚固的基石。
“只有从这条路才能出龙门了。”陈的声音带着一路奔波的沙哑和压抑的焦躁,“我躲躲藏藏了一路。如果近卫局的人都像你一样懂道理……”她的话里带着一丝疲惫的希冀。
“那你就绝不可能出得了龙门。”星熊冷冷地截断了她的话。
“……什么?”陈愕然,“你在说什么?”
“他们和我一样,”星熊的声音如同重锤,一字一句砸在陈的心上,“不希望你去。”她握紧了般若的握柄。
“星熊……你要拦我?”陈的声音陡然拔高,难以置信,“怎么你也要拦我,星熊?!”赤霄的剑柄在她手中发出轻微的嗡鸣。
“我当然要拦你,老陈。”星熊的回答斩钉截铁,巨大的般若盾被她单手提起,斜挡在身前,动作流畅而充满力量感,“我是龙门近卫局的督察,更是你的朋友。”朋友二字,她说得格外沉重。
“你是不是想来次千里单骑的英雄大冒险?”星熊的目光仿佛能穿透陈的灵魂,“不能放你出城的原因,也就这一个了。”她看穿了陈孤注一掷的赴死决心。
“你是龙门人,星熊!”陈激动地反驳,试图唤醒对方的责任,“我们已经没有其他机会了,再由魏彦吾用他的手段解决这事,只会牺牲更多人!”她眼中燃烧着对魏彦吾旧式权谋的憎恶。
“用你的法子就能解决了吗?”星熊尖锐地反问。
陈被噎住了,一时无言以对,她无法给出肯定的答案,只有一腔孤勇。
“他们叫你鬼姐,他们相信你能保护得了他们热爱的龙门。”陈试图用责任打动她,声音带着恳求,“星熊,放我去。”
“……哈。”星熊发出一声短促而苦涩的笑,这笑声在空旷的闸口显得格外刺耳,“老陈,他们真的热爱龙门吗?”她抛出一个让陈措手不及的问题。
“你------”陈愣住了。
“我啊,是个老套的人。”星熊的目光似乎穿透了眼前的黑暗,投向了遥远而模糊的过去,“漫画,电影,酒,下着雨的街道,匆匆路过的没带伞的人。除了电单车,我都喜欢老套的。”她的语气带着一种与此刻剑拔弩张氛围格格不入的疲惫和怀念。
“有些东西在别人看来是很容易过时的。但老陈,我们真能追得上时间吗?”她转过头,目光重新聚焦在陈的脸上,带着一种深沉的无力感,“我不能。我做不到。它走得太快了,它把我看重的许多东西都踩成了碎片。”她的声音低沉下去,像是在抚摸旧日的伤痕。
“剩下的,只有这么多。一道划痕,一个折角,一片黄斑,每一个我都能说上名字。”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般若盾牌边缘一处深刻的凹痕,眼神悠远,“我讨厌它。我讨厌时间带走我身边的人。”这直白的憎恨,是她内心最深的疮疤。
“他们都为了自己的一处容身之地粉身碎骨,我呢?”星熊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压抑不住的痛苦和自责,“我看着他们一个个消失,被捶打成齑粉,甚至是我动的手,他们的梦想被我亲手砸得粉碎。”她的眼中仿佛有血光闪动,那是属于“鬼”的、不堪回首的过往。
“他们不是爱着龙门。他们是无处容身。最后的最后,也是我让他们无处容身。”巨大的负罪感如同潮水般将她淹没。她猛地抬起头,目光重新变得锐利而坚决,直刺陈的双眼:“你不能再走了,老陈。”
陈被星熊这突如其来的情感爆发震撼了,但她心中的执念并未动摇,“你连阿发的死,连那么多为了龙门城死去的人……都可以装作没看到?”她试图用逝者的名义唤醒星熊的职责感。
“别觉得自己很懂。”星熊的声音骤然冰冷,带着被冒犯的怒意,“我和他们处的时间比你久得多,我对他们的理解比你深得多!”她向前重重踏出一步,地面微震。这是她作为龙门地下世界曾经的霸主、作为近卫局督察的威严。
“但保护龙门是我的职责。”陈毫不退让,赤霄终于发出一声清越的龙吟,剑尖微微抬起,“不管谁拦在我面前,我的职责,从来没变。”她的眼神锐利如剑。
“还当自己是陈警司?”星熊嗤笑一声,带着讽刺,“你的职责是谁给你的?”
“我自己。”陈的回答掷地有声。
“……我都不知道你是不是想把这话说给自己听。”星熊的眼神充满了失望,她上下打量着陈,像在看一个不懂事的孩子,“你看看你,一个人就救得了龙门?一个人杀得了所有整合运动?耍脾气要有个限度。”她的话语如同鞭子,抽打在陈骄傲的心上。
“挺有意思。”星熊的语气带着一种冰冷的嘲讽,“之前是你去执行魏先生的命令,因为你能理解他。现在,变了,是我来执行魏先生的命令,只因为现在我更理解魏先生一点。”她揭示了立场的转变根源——理解魏彦吾保护陈的苦心。
“我大概猜得到魏先生的办法。”星熊的声音低沉下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情绪,“既然有人要死,魏先生只会想自己去。你是陈家血脉,这件事过后,你不会受牵连。”她点出了魏彦吾准备牺牲自己保全陈的意图。
“你说他------”陈的眼中闪过一丝震动。
“魏先生宁愿自己死,也不愿意你死。”星熊直视着陈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
“你把他想得太好了。”陈咬牙,对魏彦吾根深蒂固的不信任让她无法接受这种解释。
“你可能也把他想得太不是东西了,老陈。”星熊针锋相对。
“如果他想死,那就去死好了。”陈的声音带着刻薄的愤怒,“可他死了又能解决得了什么?能有什么用?难道战争就不会开始了?难道龙门就不会首当其冲了?”她质问着,认为魏彦吾的死毫无意义。
“他死,龙门不会被人迁怒。”星熊冷静地分析着政治现实,“我想所有的责任都会随着他本人的死烟消云散。”
“怎么可能会这么顺利?”陈嗤之以鼻。
“当然不那么顺利。”星熊承认,“所以,他要你接班近卫局。”她抛出了魏彦吾真正的布局,“你会接他的班。近卫局局长的位子迟早是你的,下一步,你会成为这座城市的主人。”她的目光仿佛穿透了时间,看到了魏彦吾为陈规划的未来,“你该去把前前后后的问题,上上下下的遗毒,全都解开。”这是期望,也是责任的重担。
“我清楚魏先生想做的事。他一直在等一个时候,他的眼神和他的手段,从我认识他那天开始就没变过。”星熊的语调带着一种洞悉世事的沧桑。
“………”陈沉默了。魏彦吾的深意让她内心震动,但这震动随即被更深的排斥感淹没。
“龙门还需要你,龙门也不希望你冒这个险。”星熊再次强调。
“我只感觉到一阵恶心。”陈的声音冰冷,充满了对这套权谋安排的厌恶。
“魏先生的死也许打动不了你,”星熊逼近一步,试图用陈最渴望的东西打动她,“但他死后,你可以去改变这座龙门城。”这是权力的诱惑,也是变革的希望。
“告诉你一个事实吧,星熊。”陈深吸一口气,仿佛下定了决心要彻底斩断与龙门的联系,也撕开自己最深藏的伤口,“一个我不属于这座城市的原因。”
星熊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别骗我,老陈。没人比你更适合这座城。”
“我是感染者。”陈的声音不高,却如同惊雷,在两人之间炸开。
“……什么?”星熊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巨大的震惊让她高大的身躯都晃了一下。空气仿佛被抽空了,只剩下夜风的呜咽和陈平静却充满力量的话语在回荡。
星熊的嘴唇翕动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眼神里充满了难以置信和一种被欺骗的痛楚。“……什么时候……?”她终于从喉咙里挤出干涩的疑问。
“三年前。”陈的回答简单直接,揭开了她隐藏多年的秘密。
“你瞒着我?”星熊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压抑不住的愤怒和被至亲背叛的痛楚。
“我不是故意……”陈试图解释,但星熊的愤怒如同火山般爆发。
“为什么连我都不能知道……?!”星熊的声音几乎是在低吼,巨大的般若盾被猛地提起,重重顿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巨响,震得尘土飞扬。这是她内心剧烈震荡的外在表现。
“魏彦吾不希望任何人知道。”陈的声音带着苦涩和无奈,“近卫局不能有感染者,所以我不能是。”这是冰冷的现实规则。
她看着星熊震惊而痛苦的脸,继续说着,语气带着一种近乎绝望的清醒:“星熊,这座城市没有感染者的容身之地。这片大地也没有。”这句话,道尽了她所有的疏离感和决绝的原因。“我已经受够了魏彦吾对我们的操控。我不会再由着他去指使我了。”她的“我们”,显然包括了所有被排斥的感染者。
巨大的信息冲击让星熊一时失语,她扶着盾牌,胸膛剧烈起伏。片刻后,她猛地抬起头,眼中闪烁着恍然大悟的光芒,以及更加深沉的担忧:“不。我知道了。”她的声音带着一种可怕的冷静,“我总算……总算完完全全地明白,为什么你,老陈,为什么你不能离开龙门了。”
“……星熊?”陈不解。
“你要是走了,去了核心城,”星熊的声音如同冰冷的铁链,一环扣一环地分析着可怕的后果,“魏先生就不得不把你划成敌人,你不仅是敌人,而且你必须是一个感染者,一个与龙门敌对的危险感染者……”她逼近陈,目光灼灼,“整座城就都会知道你是感染者,甚至还会认为你和整合运动同谋。”她一字一顿地说出那个无法挽回的结局,“覆水难收,你再也回不了这座城市。”
“我不在乎。”陈的回答斩钉截铁,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绝。龙门对她而言,早已不是归宿。
“这句话是我该说的。”星熊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前所未有的坚定。她猛地挺直腰背,巨大的般若盾稳稳地挡在身前,如同不可逾越的山峦。她的目光紧紧锁住陈,一字一句,清晰无比地宣告:
“你是感染者?我不在乎。”
“我不在乎,missy她不在乎,九也不在乎,近卫局也不在乎。”
“甚至魏先生都不在乎。他想让你改变这里,而不是赶走你。”她试图用所有人的接纳,挽留陈的脚步。
“你没看到他对感染者的无情,我看见了。”陈的声音冰冷,揭露着魏彦吾光鲜外表下的另一面,“至于九,”她的语气带着一丝沉痛,“她已经走了。之前她离开近卫局,是因为她也被感染了。”
“……九也……”这个消息如同又一记重锤,砸在星熊心上,她踉跄了一下,眼中充满了震惊和悲伤。
“现在想想,我和九也许是因为同个任务患上的矿石病。”陈的声音低沉下去,带着对战友的怀念,“她后来是我的线人,表面上加入了整合运动……”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然后,为了整合运动,她抛弃了龙门。”九的选择,仿佛是她此刻行动的预兆。
“因为她看清了这座城市的真相。”陈的声音带着一种深沉的悲凉,也带着对自己选择的辩护。
“但你根本没背叛龙门。”星熊猛地摇头,试图抓住最后一丝希望,“我不会让你背上你没犯下的罪。”她的语气充满了保护欲。
“星熊,你觉得……你觉得我为什么要去核心城?”陈看着星熊,抛出了最终的问题。
“猜谜我对付不来,”星熊烦躁地低吼,“说明白点。”
陈的嘴角扯出一个苦涩的弧度:“呵…….” 她直视着星熊的眼睛,一字一句,如同宣判:
“你知道整合运动的领袖是谁吗?”
星熊皱眉:“她的名字我记不得。”
“塔露拉。”陈清晰地吐出这个名字。“missy没告诉过你?”她指的是魏彦吾的夫人文月。
“告诉我什么?”星熊不解。
“塔露拉是我的姐姐。”陈的声音平静,却如同在星熊耳边引爆了一颗炸弹。
“……啊。啊……哈。”星熊的表情瞬间凝固,随即发出一连串短促而怪异的声音,仿佛所有的线索终于串联起来,拼凑出那令人绝望的真相。震惊、恍然、更深的无力感交织在她脸上。“我懂了。”这三个字,沉重得如同叹息。她终于彻底理解了陈那不顾一切的根源——血脉亲情。
高大的身躯重新绷紧,巨大的般若盾被稳稳举起,盾面上古老的符文在月光下仿佛流淌着幽暗的光泽。星熊的眼神变得无比坚定,甚至带上了一种近乎悲壮的觉悟:“老陈,你今天不可能过去。”
“……为什么说这种话……?”陈的声音因激动而颤抖,赤霄的剑身嗡鸣加剧,“难道我的亲人、我的家人……都不够重要?!”亲情是她最后的、也是最强的理由。
“就因为这样……”星熊的声音低沉下去,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决绝,“就因为这样我才不能让你过去。”她向前重重踏出一步,地面仿佛都在震动,巨大的盾牌如同城墙般横亘在陈的面前,“即使今天我要死在这里,我也不会让你去。”这是她以生命为代价的守护誓言。
陈看着星熊眼中那不容置疑的决绝,知道任何言语都已苍白。赤霄剑光暴涨,清冷的龙吟响彻夜空。“这事情不是你能决定的,星熊。”她的声音冰冷如铁。
“般若决定得了。”星熊的回答同样冰冷。巨大的盾牌微微调整角度,锁定了陈的气息。
“今天挡在我面前,哪怕是场天灾,我也不会乖乖束手就擒,”陈的声音带着一往无前的决绝,赤霄剑尖直指那面巨大的盾牌,“何况是一面盾,一个鬼!”战意如同实质般燃烧。
赤红的剑光与厚重的盾影猛烈地碰撞在一起,发出震耳欲聋的金铁交鸣!火花四溅,狂暴的气流以两人为中心炸开,卷起漫天尘土。每一次剑盾相交,都是过往情谊的撕裂,都是信念与信念的激烈碰撞。星熊的盾沉稳如山,每一次格挡都带着千钧之力,试图以绝对的力量压制陈的锋芒。陈的剑则快如疾风,刁钻狠辣,赤霄在她手中仿佛活了过来,化作一条愤怒的赤龙,围绕着巨盾寻找着破绽。剑光如血,盾影如山。星熊的怒吼与陈的厉叱交织在一起,伴随着兵刃撞击的爆响,在废弃的水闸前奏响了一曲悲壮的战歌。星熊的盾击势大力沉,每一次挥动都带着风雷之声,试图将陈连人带剑震飞。陈则以身法见长,在盾影的缝隙间游走,赤霄化作致命的毒蛇,一次次刺向星熊防御的薄弱点。汗水浸透了她们的衣衫,血珠从陈被盾风擦伤的手臂和星熊被剑气割破的脸颊上渗出。星熊的眼神复杂,有痛惜,有愤怒,也有一种“果然如此”的了然。陈的眼神则始终燃烧着冰冷的火焰,那是对过往的决裂,对目标的执着。最终,一次电光火石的交错!陈的身影如同鬼魅般切入星熊防御的死角,赤霄剑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带着全身的力量和决绝的意志,撕裂空气,狠狠刺向星熊的肋下!星熊瞳孔骤缩,般若盾回救已是不及!嗤——!剑锋擦过星熊坚固的臂甲,带起一溜刺目的火星,最终在她强壮的手臂外侧留下了一道不深却异常刺眼的血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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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门停舰接舷区,傍晚的宁静被彻底撕碎。刺鼻的源石腥味混杂着硝烟和血腥气,弥漫在冰冷的空气中。罗德岛的干员们依托着临时掩体,正陷入一场绝望的苦战。
他们的敌人,被称为“牧群”,早已失去了人形与理智。这些被强大而诡异的源石技艺强行转化的感染者,皮肤呈现出不自然的灰败和硬化,关节扭曲,发出非人的、断断续续的嘶吼:“啊……啊!唔,呃……”他们无视伤痛,如潮水般冲击着摇摇欲坠的防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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