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负债警谈:太傅与后生的深渊之辩

人物:

王太傅(简称“太傅”):三朝元老,熟稔经史,常于书房以古喻今,警示世人。

李后生(简称“后生”):年轻士子, recently 因营商负债,听闻太傅博学,特携账册登门求教。

场景:暮春午后,太傅书房茶香袅袅,案头摊开《史记》与泛黄账册,后生拘谨地坐在对面,手指反复摩挲着袖中皱巴巴的借据。

第一折 心魔之祸:周赧王债台与贾人悬梁

后生(猛地起身,将借据拍在案上):太傅!晚生悔啊!三月前见丝绸价涨,借银千两囤货,谁知暴雨冲垮商道,货烂仓中,如今债主每日砸门,晚生……晚生怕是要步那悬梁者的后尘了!

太傅(放下茶盏,指节轻叩《史记》周本纪):你可知“债台高筑”典出何处?周赧王欲伐秦,向洛阳商人贷粟,兵败后躲上高台避债,天下笑其“天子负债”(《史记·周本纪》)。天子尚如此,何况商贾?

后生(颓然坐下):晚生本想赚笔快钱,谁知……

太傅(抚须长叹):《老子》早言“甚爱必大费”(《道德经·四十四章》)。近代有王姓贾人,首航获利便自诩陶朱公,次岁贷万两贩茶,遇海盗劫船,最终在市集悬梁——此非恶魔拽他,是贪心推他跳崖啊!(从账册中抽出一页泛黄笔记)你看这批注:“万历年间,苏商赵某贪盐引之利,贷银三万两,及盐法变更,投河而亡。”

后生(额头冒汗):难道贪心便是那“恶魔”?

太傅(目光如炬):非独贪心,更有妄念!昔商鞅治秦,首重“平权衡、正度量”(《史记·商君列传》),因数字不明则祸端暗藏。你囤货时可曾算过:暴雨冲路的风险几成?仓储损耗几何?(突然提高声音)若只看见利字,不看见利字旁边那把刀,便是自己把脖颈伸给恶魔!

第二折 虚荣之溺:石崇斗富与安乐裙债

后生(苦笑):晚生还有一惑:见同窗穿锦袍、骑高头大马,晚生咬牙借银置行头,想着撑体面好谈生意,谁知……

太傅(打断他,指向墙上《竹林七贤图》):西晋石崇以蜡代薪,用锦缎铺五十里屏障斗富,结果被孙秀满门抄斩(《晋书·石崇传》)。唐安乐公主造百鸟裙费百万贯,到玄宗时连旧债都还不起(《新唐书·五行志》)。你道他们缺的是钱吗?缺的是“礼与其奢也,宁俭”的敬畏(《礼记·檀弓上》)!

(太傅突然从书架抽出一本《东京梦华录》)看这记载:“宣和年间,太学生刘某为买琉璃盏,贷钱三十贯,利滚利三年,卖身为奴方止。”(随手翻开某页)还有这——“嘉靖士子张某,为娶尚书之女,借高利贷置聘礼,婚后债主逼门,妻父羞愤罢官。”

后生(脸色煞白):晚生为撑场面,确实借了“驴打滚”的利钱……

太傅(将书重重合上):《论语》骂得好:“耻恶衣恶食者,未足与议也!”(《论语·里仁》)你看那街头乞丐,可有负债?因他们知“量腹而食,度身而衣”。倒是你们这些爱面子的,把“虚荣”当冠冕,却不知那是恶魔递来的绞索!

第三折 不察之败:钱商囤茶与六国赂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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