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负债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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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生（抓着头发）：太傅，晚生如今账册乱如麻，卖了祖田才还上三成债，剩下的该如何是好？

太傅（从案底抽出一本蓝布账册）：你看这宋时钱商的账本：“淳化二年，贷银五千两入茶市，不察茶引法变，囤茶千担赔光家底。”（翻开夹着红签的一页）苏洵《六国论》说“弊在赂秦”，今之负债者，弊在“赂欲”——用血汗钱贿赂欲望，却不察市场如战场，瞬息万变！

（太傅突然起身，从书柜取出算盘）来，算笔账：你囤丝绸千匹，每匹进价三两，运费五钱，仓储每月百两，暴雨损失率七成——（算盘打得飞快）总成本一万三千五百两，如今贱卖得三千两，净亏一万零五百两！你当初若按《管子》说的“明于计数”（《管子·形势解》），何至如此？

后生（盯着算盘，浑身发抖）：晚生……晚生从未算过细账……

太傅（将算盘推向后生）：萧何入咸阳，先收秦国图书，故知天下虚实（《史记·萧相国世家》）。你连自己的收支都不知，好比瞎子摸黑走夜路，不摔进深渊才怪！（指着账册批注）看这行字：“万历年间，徽商吴公每笔账必记‘天时、地利、人和’三项，故三遭兵乱而不倒。”

第四折 救弊之方：冯谖焚券与陶朱三致

后生（扑通跪下）：太傅救我！晚生愿倾囊相授，只求脱此苦海！

太傅（扶起他，递过一杯浓茶）：先学冯谖焚券——当年孟尝君让他收债，他见百姓贫苦，焚尽债券，后来孟尝君落难，百姓扶老携幼相迎（《战国策·齐策》）。你若真无力偿还，便拿账册去见债主，明言“能还多少，分几期还”，切勿“以贷养贷”！

（太傅从抽屉取出一卷竹简）看这《陶朱公生意经》：“候时转物，逐什一之利。”（展开竹简）范蠡三次赚千金，靠的是“夏天囤皮草，冬天囤薄纱”——你如今该贱卖滞销货，用《礼记》“量入为出”之法（《礼记·王制》），先算清每日吃穿用度，再定还款计划。

后生（抓着竹简细读）：这“三省吾身”……

太傅（敲了敲桌案）：曾子说“日三省”（《论语·学而》），你当每日问自己：今日花的钱，是“需要”还是“想要”？今日做的事，能赚回本钱吗？今日的账，记清楚了吗？（突然指向窗外）你看那卖油翁，每日赚十文钱，存三文，用七文，终其一生不负债——因他懂“静以修身，俭以养德”（《诫子书》）！

第五折 警世之钟：严嵩败亡与深渊之戒

后生（起身作揖）：晚生今日方知，那“负债恶魔”原是心中贪念所化！

太傅（走到窗前，望着夕阳）：明嘉靖时，严嵩造楼阁用金珠装饰，抄家时竟负债百万，儿子被砍头，自己饿死在墓舍（《明史·严嵩传》）。你道他缺权缺势吗？缺的是“如临深渊，如履薄冰”的敬畏（《诗经·小旻》）！

（太傅突然转身，目光如剑）记住：天下没有“必赚不赔”的生意，只有“必败不察”的贪心！（从怀中掏出一枚古钱，钱孔如深渊）你看这铜钱，中间的孔若变成人心的窟窿，便会吸干你所有精血——所谓“恶魔拽人”，不过是自己一步步走进深渊！

后生（接过古钱，掌心冰凉）：晚生定将今日教诲刻在账册首页，每日诵读！

太傅（点点头，展开一卷新纸）：来，我教你写“负债戒”：“一戒贪念如虎，二戒虚荣似毒，三戒不察若盲……”（笔墨在纸上沙沙作响，夕阳将两人身影映在“深渊”二字上，宛如警世图腾）

（对话终，后生捧着墨迹未干的戒条与账册，如获新生般离去。太傅望着他的背影，喃喃念道：“《史记》云‘祸不妄至，福不徒来’，愿这孩子能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