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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接住倒下的黑子时,它的瞳孔已经开始涣散,体温高得烫手。
阿月迅速掏出银针,在黑子的颈侧穴位连扎三针:“是缅北箭毒蛙的毒素,必须马上注射抗毒血清。”
她说话时指尖在发抖,却依然准确地找出了黑子后颈的淋巴腺,那是当年老刀注射毒素的位置。
我这才想起,三年前父亲牺牲后,阿月曾失踪过半个月,回来时左手背上多了道烫疤,和蛇眼袖口的烟头烙印形状相同。
集装箱货车里,十二只幼犬的铁笼底部藏着夹层,掀开后露出码放整齐的冰毒,每包上面都印着血爪印——是黑子的爪印。
蛇眼被押上警车时,盯着黑子冷笑:“老刀临死前说,要让你们这些边防的崽子尝尝失去至亲的滋味,就像他失去弟弟那样。他弟弟当年也是缉毒警,被你爹的战友误炸断了腿,才被逼着投靠毒贩。”
这话像块冰砸进胃里。
父亲的档案里只说老刀的弟弟是毒贩,却没提过他曾是警队的人。
阿月的手突然捏紧了保温桶,姜汤在金属桶里晃出涟漪:“那年我被绑架,老刀逼我看他弟弟的诊疗记录,说他腿上的弹片编号和你父亲的配枪吻合。”
她的声音很低,像怕惊醒芦苇荡里的亡魂,“后来我才知道,那是毒贩伪造的证据,可当时……”
深夜的医务室,我守着输液的黑子,阿月的指尖轻轻划过它胸前的白毛:“你知道吗?当年你父母牺牲后,我爸曾在边境捡到只受伤的幼犬,跟黑子长得很像。”
她突然别过脸去,睫毛在眼下投出颤动的影,“后来才知道,那是毒贩用来运输毒品的‘活体容器’,幼犬的胃里被缝了毒包。我爸想救它,却被毒贩发现,最后……”
她没说完,只是掀起袖口,露出小臂上的齿痕——三排整齐的牙印,和黑子的犬齿一模一样。
“那只幼犬临死前咬了我,”她苦笑,“现在想想,它大概是想告诉我毒包的位置,就像黑子现在做的。”
阿月从帆布包里掏出个红绳编织的项圈,中央嵌着块碎银,刻着模糊的五角星,是用父亲勋章的残片打制的,边缘还留着焊接时的灼痕。
窗外传来此起彼伏的犬吠,是边防犬训练基地的夜哨声。
黑子的尾巴在床单上扫出细碎的响,像在回应同伴的呼唤。
我突然想起父亲曾说过,每只边防犬都是战士的第二双眼睛,它们不会说话,却能记住敌人的气味,能在枪林弹雨里为战友挡住致命一击。
而阿月小臂上的齿痕,父亲勋章的残片,还有黑子胸前的月牙白,原来早在命运的长河里,就被一根看不见的红绳串联,那绳子的一端系着忠诚,另一端,系着无数个像老刀弟弟那样被命运扭曲的灵魂。
阿月趴在床边睡着时,我摸着黑子新长出来的绒毛,突然发现它后颈的伤痂下,竟隐约露出半道月牙形的疤痕——和那只幼犬胸前的白毛形状一模一样。
蛇眼的话在耳边回荡,老刀的仇恨,父亲档案里的空白,原来边境线上的故事,从来不是非黑即白。
黑子的爪子突然动了动,搭在我手背上,肉垫的硬茧蹭过我的虎口,像在安慰我这个被真相刺痛的人。
晨光初绽时,月牙白幼犬在隔壁犬舍发出奶声奶气的吠叫。
阿月迷迷糊糊地抬头,看见我望着窗外的国境线发呆:“小川哥,有些事就像黑子的白鬃毛,在暗处看着是黑的,阳光一照,就会露出底下的白。”
她手腕的刺青在晨光里泛着青色,却被红绳项圈衬得没那么刺眼了。
我知道,她说的不只是颜色,还有那些藏在真相背后的疼痛。
就像黑子追击蛇眼时,明明闻见了毒针的气味,却还是选择扑上去,因为它知道,有些危险,必须由它先替主人尝过。
而我,也必须直面那些被谎言包裹的过去,就像父亲当年直面地雷时,从未退缩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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