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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袋子扔过去时,那个圆脸的小子浑身发抖,像等着挨揍的幼犬。
其实我想说,我长子若活着,该和他一般大了,只是五年前黄河决堤,他抱着块门板漂了三天,终究没熬到岸。
帅帐里的劝降书盖着猩红手印,比朱砂还艳。
白彦虎的字歪歪扭扭,\"献城可保百姓平安\"那行最后一笔拖得老长,像条吐着信子的蛇。
我把纸掷进火盆,火星溅在左颊,比同治元年被流弹擦过的灼痛更烫。
火苗舔着信纸边缘时,我忽然想起临出发前,军机处章京那似笑非笑的脸,他说\"巴里坤嘛,守得住便守,守不住......\"
话音没落,就着茶咽下了。
天快亮时,我让人抬来铁匠铺的熔炉。
老铁匠姓赵,右眼瞎了二十年,是当年跟着我打武昌的老兵。
他递模具时手抖得厉害,鹤嘴锄的影子在墙上晃成锯齿状,炉子里铁水咕嘟冒泡,映着他眼角未落的泪。
三百把锄头立在演武场时,晨光正斜斜切过刀刃,冷得像白彦虎的洋枪。
我踩着夯土上台,喉咙里的沙砾感越来越重,每说一个字都像吞了把碎玻璃:\"刨开城墙根!种麦子!\"
城东的冻土硬如铁石,第一锄下去,虎口震得发麻。
官服早脱了,露出内衬的补丁,那是妻子三年前寄来的,针脚细密如她鬓角的白发。
有个老汉往手心里吐唾沫,指甲缝里嵌着陈年黑泥,他哑着嗓子喊:\"何大人能刨,咱百姓就能刨!\"
三百把锄头起落间,我看见他后颈的刀疤,和我右肩那道形状相仿——都是咸丰七年巢湖之战留下的。
春雪混着血泡渗进土里时,我忽然闻到一丝若有若无的麦香,恍惚间以为是幻觉,低头却见老汉掌心裂开的血口,正渗进新翻的土坷垃里,像撒了把红麦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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