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醋海余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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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刚刚染红了屋檐的一角,姜黎就像一阵狂风一样冲进了药房。她赤着双脚,毫不顾忌地踹开了那扇原本紧闭的木门,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紧接着,她手里拎着半坛子已经发黑的陈醋,像扔石头一样狠狠地砸在了案几上。那坛子醋在案几上摔得粉碎,陈醋溅得到处都是,空气中顿时弥漫起一股浓烈的酸味。
药童们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得魂飞魄散,纷纷尖叫着缩进了药柜后面,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而就在这时,萧景珩的轮椅缓缓地从门外驶了进来。他的轮椅在满地的药渣上碾过,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轮椅停在门边,萧景珩手中的鎏金链梢卷起一块黄连,轻轻地晃了晃,似笑非笑地说:“王妃这晨起的火气……咳咳……够煎三碗降火药了。”
然而,姜黎根本不吃他这一套。她怒目圆睁,一双毒指甲像利剑一样戳穿了药柜,然后猛地一抓,将一个吓得直哆嗦的老太医从药柜后面揪了出来。
“刘院判!”姜黎的声音像炸雷一样在药房里响起,“你给那崽子喂的到底是什么破药汤?昨晚半夜他哭得那叫一个凄惨,连朱雀卫都受不了去撞墙了!”
老太医怀里的药罐“咣当”坠地,褐色的药汁溅上姜黎裙摆:“娘娘明鉴!小主子中的是漠北狼毒,老臣用的可是千金方……”
“千金方?”姜黎一脚碾碎药罐,瓷片扎进老太医靴底,“你当姑奶奶不识字?这药方上写着‘黄连三钱’,你抓的可是三斤!”她甩出张泛黄的药方拍在案上,墨迹被毒血蚀出窟窿,“说!哪只手抖的秤?”
萧景珩的轮椅轧过满地狼藉,鎏金链缠住老太医手腕:“王妃错怪刘大人了。”他苍白的指尖挑起块黢黑的药渣,“漠北的狼毒混了天机阁蛊粉,这剂量……咳咳……得按腌蒜的比例调。”
药房后窗忽传来瓦片响动,姜黎甩出毒镖击碎窗棂,黑影裹着酸雾扑进来。朱雀卫的刀锋未至,那人已扯开衣襟露出溃烂的胸口:“疯凰娘娘!西市井水泛金沫,牲口喝了全在撞墙!”
姜黎赤足踩住他肩头,毒指甲刮过溃烂处:“撞墙?你怎不说是姑奶奶的醋坛子显灵?”
“显灵的是这个!”探子哆嗦着捧出个鎏金葫芦,葫芦嘴正汩汩冒着绿烟,“今早在护城河捞的……里头、里头有东西在动!”
萧景珩的链梢卷过葫芦,金纹在掌心流转:“王妃可闻出漠北狼毒混着……”他突然闷咳,指缝渗出的血珠坠入葫芦口,“……混着娘亲当年用的安神香。”
姜黎瞳孔骤缩,夺过葫芦砸向药柜。鎏金外壳碎裂的刹那,三百条金纹蛊虫涌出,却被她徒手攥住:“老东西黔驴技穷了?二十年前玩剩的把戏!”蛊虫在毒血中爆浆,溅得药柜滋滋冒烟。
老太医突然抽搐着抓向药炉:“娘娘……药……药引在……”
鎏金链绞住他脖颈的瞬间,姜黎的毒指甲已剜开他袖袋,抖出半块鎏金令牌:“药引?这不就是天机阁喂狗的铜牌子!”令牌内侧赫然刻着“河底三百棺”。
萧景珩转动轮椅轧过满地蛊尸,苍白的唇擦过姜黎耳尖:“王妃昨夜踹井盖时……咳咳……可听见棺木挪动的声响?”
“挪你个头!”姜黎反手将令牌塞进他衣襟,“朱雀卫!把这破药房拆了搭粥棚——再让姑奶奶看见半片黄连叶子,把你们泡进醋缸醒脑!”
院外忽炸开婴啼,乳母抱着浑身金纹的婴儿撞进来:“娘娘!小主子啃了半块门栓,这会儿眼瞳泛金了!”
姜黎面无表情地拎起婴儿,毫不怜惜地晃了几下,然后用那涂着毒药的指甲抵住婴儿鼓胀的腮帮子,冷笑道:“牙都还没长齐呢,就学人家拆家?”
随着她的话音落下,一股疯血顺着她的指甲渗入婴儿的腕间,原本缠绕在婴儿手腕上的金纹竟然像潮水一般迅速褪去。
姜黎见状,嘴角的笑容越发冷酷,“嗯,比你那瘸子姨父倒是强上一些,至少还没把这毒给吞到肚子里去。”
一旁的萧景珩看着这一幕,突然笑了起来,然而笑声中却夹杂着几声咳嗽,甚至还咳出了一些血沫。他强忍着身体的不适,伸出手去,用那鎏金的链子缠住婴儿的襁褓,调侃道:“王妃这育儿经……咳咳……可真是别具一格啊,若是让朱雀卫知道了,恐怕得把它编成册子供起来呢。”
话刚说完,萧景珩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猛地伸手拽过姜黎的手,用力按向自己的心口。姜黎猝不及防,只觉得掌心下有什么东西在剧烈地跳动着,那是萧景珩心口处暴凸的金纹,虽然跳动得很微弱,但却真实存在着。
萧景珩凝视着姜黎,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缓声道:“不过呢,比起养孩子……王妃,你可愿意先养养为夫这副残破的身子呢?”
朝阳刺透酸雾,药柜残骸间忽然滚出个鎏金匣。姜黎赤足碾碎匣锁,染血的婚书飘落在地——漠北可汗的印章旁,赫然按着枚胭脂指印,与姜黎娘亲当年的蔻丹分毫不差。
西市早集的人潮被马蹄声惊散,姜黎赤足踩在翻倒的菜筐上,毒指甲勾起摊主哆嗦的下巴:“李老三,你卖的蒜头裹金粉?当姑奶奶眼瞎?”
李老三的汗珠砸进醋盆里溅起金沫:“娘娘冤枉!这、这是漠北商队新到的蜜糖蒜……”
“蜜糖?”姜黎碾碎蒜瓣,鎏金蛊虫在指缝间扭动,“漠北的蜜糖掺了人血吧!”她甩手将虫尸糊在对方脸上,“朱雀卫!把这摊子腌的脏蒜塞他嗓子眼——让他尝尝自家的蜜!”
萧景珩的轮椅缓缓地驶过满地的狼藉,车轮碾压过破碎的瓷片和散落的食物,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鎏金的链梢在空中飞舞,卷起了一块已经发霉的糖糕,糖糕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最终掉落在不远处的地上。
萧景珩的声音在这混乱的场景中显得有些突兀:“王妃昨日掀了东市的三个醋坊,今日倒是有闲心来管这蜜饯摊子?”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戏谑和嘲讽。
然而,话音未落,萧景珩突然猛烈地咳嗽起来,他的身体因为咳嗽而微微颤抖着。他伸出手,指间的金纹如同有生命一般迅速缠绕住了从暗处射来的毒镖。毒镖在空中被金纹紧紧缠住,无法再前进分毫。
“不过,朱雀卫的俸禄……咳咳……怕是不够赔这些摊主的损失了。”萧景珩一边咳嗽着,一边说道。
姜黎站在一旁,她的目光冷冽,看着眼前的混乱场景,嘴角却扬起了一抹不屑的笑容。她突然反手一甩,将那枚毒镖如闪电般扎进了不远处的李老三的衣领里。李老三发出一声惊叫,身体猛地一颤。
“赔?姑奶奶我可没那个闲工夫!”姜黎的声音清脆而响亮,“我给他们换个行当!”说罢,她飞起一脚,狠狠地踹向了旁边那口冒着绿色泡泡的醋缸。
醋缸被踹翻后,里面的酸液像决堤的洪水一般喷涌而出,迅速漫过了青石板地面。酸液所过之处,发出“滋滋”的声响,仿佛是在抗议着这突如其来的变故。
“从今儿起,西市只准卖糖蒜——用老娘的方子腌!”姜黎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着,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人群忽然骚动,卖花婆子抱着浑身抽搐的孩童冲来:“娘娘救命!娃儿偷吃了半块糖糕,眼珠子泛金了!”
姜黎拎过孩子晃了晃,毒指甲掐住他鼓胀的肚皮:“偷吃?”疯血渗入孩童腕间,金纹如退潮般消散,“李老三,你这蜜糖蒜连孩子都毒,不如改行当刽子手?”
萧景珩手中的链梢如同灵蛇一般,迅速地缠住了摊主企图逃跑的脚踝。摊主被这突如其来的一绞,顿时失去了平衡,“扑通”一声摔倒在地。
“王妃这建议甚好……咳咳……”萧景珩强忍着咳嗽,嘴角却泛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天机阁正缺你这样的‘人才’啊。”
话音未落,他突然伸手一拽,姜黎的袖口被他紧紧地攥住。姜黎猝不及防,身体猛地向前倾去,而萧景珩则顺势将她拉到了自己身边。
就在这一瞬间,姜黎的指尖擦过了萧景珩那苍白的嘴唇。她的指尖上还沾着些许血迹,那一抹猩红在他苍白的唇上显得格外刺眼。
然而,萧景珩似乎并没有在意这些,他的目光依旧落在姜黎身上,缓声道:“不过,比起杀人,王妃不妨先杀杀这醋坊的价——三文钱一坛的老醋,够淹了漠北王庭了。”
“淹你个头!”姜黎怒不可遏,猛地甩开萧景珩的手,赤着脚“噔噔噔”地踏上了翻倒的酱缸。她的动作有些粗鲁,酱缸被她踩得“哐当”作响。
“老东西在护城河底塞棺材,你倒有闲心扯铜板?”姜黎的声音中充满了愤怒,她瞪着萧景珩,眼中的怒火仿佛要将他燃烧殆尽。
说罢,姜黎毫不犹豫地伸手,一把扯开了李老三的衣襟。随着衣襟的撕裂,李老三那心口处溃烂的鎏金纹赫然暴露在众人眼前。
“说!河底三百棺怎么开?”姜黎的吼声震耳欲聋,她的手如同铁钳一般紧紧地抓住李老三的衣领,似乎只要他稍有迟疑,就会被她生生撕碎。
李老三突然癫笑抽搐,七窍钻出金丝:“疯凰泣血日,棺材自开时……”话音未落,鎏金链已绞碎他喉骨。
萧景珩慢条斯理擦拭链梢:“王妃这审问的路数……咳咳……倒是比漠北的狼嚎利落。”他指尖忽然挑起块沾血的糖糕,“不过线索,在这儿呢。”
糖糕碎屑中滚出枚鎏金钥匙,匙身刻着姜黎娘亲的闺名。姜黎瞳孔骤缩:“老东西连我娘的妆奁都偷?”
“偷?”萧景珩笑着咳出血沫,“岳母的遗物,此刻正在河底第三十口棺中。”他忽然拽过她手腕按向心口,暴凸的金纹烫得惊人,“王妃若想取回……咳咳……得先治治为夫这吃醋的毛病。”
市集尽头忽传来瓦罐碎裂声,三百只鎏金葫芦从货架滚落。姜黎暴起踹翻货摊:“朱雀卫!给姑奶奶砸——哪个腌臜货再敢卖葫芦,剁了手串糖蒜!”
酸雾弥漫间,朱砂痣女子的幻影在醋缸上凝聚:“姐姐掀摊子的架势,倒比当年撕嫁衣还凶悍。”她腕间铃铛晃出刺耳鸣响,“可惜啊,姐夫这破身子……撑得到开棺那日么?”
姜黎的毒指甲贯穿幻影咽喉:“撑不撑得到,得看姑奶奶的刀快不快!”疯血灼烧虚影的刹那,市集地砖忽然塌陷,露出底下蜿蜒的鎏金河道——三百口黑棺在酸液中沉沉浮浮。
萧景珩的轮椅卡在裂缝边缘,鎏金链缠住姜黎脚踝:“王妃这拆街的本事……咳咳……工部该聘您当监造。”
“监你祖宗!”姜黎反手拽起轮椅甩向安全处,赤足踏碎冒头的棺木,“老东西的棺材板都飘到姑奶奶脚底了——朱雀卫!备火油!”
婴儿的啼哭突然刺破喧嚣,乳母抱着浑身金纹的崽子跌进醋泊:“娘娘!小主子抓着毒镖往嘴里塞!”
姜黎凌空接住孩子,毒指甲挑飞他掌心的暗器:“好崽子,比你姨父会挑零嘴!”她咬破指尖将疯血喂进婴儿口中,金纹退去的刹那,河底棺材齐齐震颤。
萧景珩转动轮椅轧过满地毒镖,苍白的唇擦过婴儿发顶:“王妃这喂血的法子……咳咳……倒比御膳房的参汤养人。”
护城河的酸雾被火把映照得如同血色一般,姜黎赤足站在浮棺之上,她的脚底板被棺木的寒气所侵蚀,但她却浑然不觉。她的毒指甲轻轻地刮过那把鎏金钥匙,发出一阵刺耳的声音,仿佛是在嘲笑这把钥匙的主人。
“老东西居然把我娘的梳妆匣塞到这棺材里?他难道真的把自己当成陪葬的太监总管了吗?”姜黎的声音中充满了嘲讽和不屑。
而此时,萧景珩的轮椅却卡在了河岸的裂缝处,他的身体微微前倾,似乎想要挣脱这束缚。然而,那鎏金链却像有生命一般,紧紧地缠住了姜黎的脚踝,让她无法动弹。
“王妃这话……咳咳……”萧景珩咳嗽了几声,他的脸色有些苍白,“礼部那群老学究听了,怕是要撞柱明志了。”
姜黎冷笑一声,她根本不在乎那些老学究的想法。然而,就在她准备再次嘲讽萧景珩时,突然感觉到脚踝处传来一阵剧痛。她低头一看,只见那鎏金链上的金纹竟然如同活物一般,疯狂地生长着,瞬间将她的脚踝紧紧缠住。
“啊!”姜黎忍不住惊叫一声,她用力挣扎着,却发现那金纹越来越紧,仿佛要将她的脚踝勒断。
就在这时,那把鎏金钥匙在疯血中泛起了一丝幽光,仿佛是被什么力量所激发。萧景珩的指尖金纹也随着这丝幽光一同暴涨,他的眼神变得有些迷离,口中喃喃自语道:“不过岳母的胭脂盒,倒比漠北的军报还要金贵呢……”
姜黎反手将钥匙掷向第三十口棺木:“金贵?这破钥匙够买你半条命吗?”棺盖震开的刹那,鎏金蛊虫如黑潮涌出,却被她徒手攥住,“二十年了,天机阁就养出这些没牙的耗子?”
蛊虫在毒血中爆浆的瞬间,棺内忽然传来机括转动声。萧景珩的轮椅猛然横移,鎏金链绞碎扑来的毒箭:“王妃掀棺材板前……咳咳……都不敲个门?”
“敲你祖宗的坟头!”姜黎踹翻棺木,酸液漫过褪色的嫁衣,“老东西偷我娘的嫁衣腌蛊虫?”她扯起衣襟抖了抖,鎏金丝线在日光下显出血字——疯凰泣血,萧郎命绝。
朱雀卫从棺底捞出个鎏金匣,匣中胭脂早已凝结成块。姜黎毒指甲刮开脂膏,猩红粉末混着酸雾扑向萧景珩:“瘸子,闻闻!这味儿可比你的黄连汤带劲?”
萧景珩笑着咳出血星:“王妃八岁那年……咳咳……往这胭脂盒里塞过蝎子。”他忽然拽过她手腕按向心口,金纹在疯血浸润下渐褪,“岳母若知你拿遗物当暗器,怕是要掀了棺材训女。”
河底忽然传来闷响,三百口棺木齐齐震颤。姜黎拎起嫁衣甩进酸液:“训女?姑奶奶先训训这群装神弄鬼的腌臜货!”她赤足踏碎浮棺,疯血渗入河床,“朱雀卫!倒火油——烧不干净就把漠北使臣扔进去助燃!”
婴儿的啼哭刺破喧嚣,乳母抱着浑身金纹的崽子跌撞奔来:“娘娘!小主子抓着毒箭往嘴里塞!”
姜黎凌空截住箭矢,毒指甲抵住婴儿鼓胀的腮帮:“牙都没长全就学造反?”疯血渗入他腕间,金纹如退潮般消散,“比你姨父强,至少没把毒箭当糖棍啃!”
萧景珩转动轮椅轧过满地箭矢,鎏金链缠住婴儿襁褓:“王妃这育儿经……咳咳……倒比漠北驯狼狠厉。”他忽然扯开衣襟,心口金纹竟与嫁衣血字共鸣震颤,“不过比起带孩子……王妃可愿先带带为夫这病秧子?”
朱砂痣女子的幻影在酸雾中凝聚,腕间铃铛晃出凄厉尖笑:“姐姐拿娘亲遗物打情骂俏,倒比当年撕婚书时有趣!”
“有趣?”姜黎暴起撕碎幻影,毒血泼向河底棺群,“姑奶奶教你什么叫更有趣!”疯血触及鎏金棺木的刹那,三十口棺材轰然炸裂,露出底下深埋的鎏金地宫。
萧景珩的轮椅突然失控撞向地宫石门,咳出的血珠在门环上凝成凤翎纹:“王妃这开门的路数……咳咳……礼部该把祖制改成醋坛子砸门。”
姜黎拽住他后领甩向身后:“砸门?姑奶奶这是给老东西修坟!”她赤足踹向鎏金门,疯血顺着裂缝渗入,“朱雀卫!把这破地宫改成茅厕——砖瓦都给我刻上‘天机阁葬身之地’!”
婴儿忽然咯咯笑,胖手揪住姜黎散乱的发丝。鎏金纹路自她指尖回流,地宫深处传来锁链断裂的轰鸣。
萧景珩的鎏金链绞住崩塌的横梁:“王妃这养孩子的本事……咳咳……工部该请去修皇陵。”
地宫石门轰然洞开,腐臭混着鎏金粉扑面而来。姜黎赤足碾碎门槛处的毒蝎,毒指甲挑起蛛网缠裹的铜镜:“老东西把我娘的梳妆台都搬来陪葬?他当自己是阴间嬷嬷?”
萧景珩的轮椅轧过满地鼠尸,鎏金链梢卷起半截断簪:“王妃这话……咳咳……礼部那群老骨头听了,怕是要连夜修《烈女传》。”他苍白的指尖抚过簪上残存的胭脂痕,“不过岳母的旧物,倒比漠北的军机图耐烧。”
姜黎甩开铜镜砸向壁龛,镜中忽映出个佝偻背影——正是她记忆深处娘亲梳妆的模样。她瞳孔骤缩,毒指甲生生抠进石壁:“装神弄鬼的东西,滚出来!”
暗处传来齿轮转动的闷响,三百具鎏金傀儡从梁上垂落。朱砂痣女子的声音在傀儡群中飘忽:“姐姐连娘亲的残影都怕?当年她剜血养蛊时,你可是啃着糖蒜看热闹呢!”
“热闹?”姜黎暴起撕碎最近的傀儡,疯血溅上鎏金丝线,“姑奶奶今日教你什么叫热闹!”酸雾中丝线遇血自燃,火舌顺着傀儡阵窜向地宫深处。
萧景珩的轮椅突然横撞向壁柱,鎏金链绞住暗弩机关:“王妃拆傀儡的架势……咳咳……工部该把地宫图纸刻你碑上。”他咳出的血珠坠入火海,竟凝成蜿蜒的金色小径,“不过引路的活儿,还得劳驾岳母的胭脂盒。”
姜黎踹翻燃火的傀儡,赤足踏上金径:“引路?这破盒子连根毒针都藏不住!”她甩出鎏金胭脂盒砸向暗处,盒盖崩裂的刹那,三百枚银针如暴雨倾泻——尽数钉在突然现身的国师幻影上。
“王妃这暗器手法……咳咳……倒比闺阁女子绣花精细。”萧景珩的链梢卷回胭脂盒,指腹摩挲着盒底暗格,“可惜岳母藏的密信,快被蛊虫啃光了。”
姜黎夺过盒子,毒指甲剜出团黏连虫尸的纸浆:“密信?这玩意擦屁股都嫌糙!”她甩手糊在朱雀卫脸上,“去!喂给护城河的王八加餐!”
地宫深处忽传来婴啼,声波震得鎏金灯盏齐齐炸裂。姜黎暴怒踹开挡路的石柱:“那崽子又摸进哪个耗子洞了?”
乳母抱着浑身金纹的婴儿从岔道滚出:“娘娘!小主子抓着蛊虫当零嘴啃!”
姜黎拎过婴儿晃了晃,毒指甲撬开他紧攥的拳头:“牙都没长齐就学偷吃?”三只金甲蛊虫在疯血中爆浆,溅得萧景珩的轮椅扶手滋滋冒烟,“比你姨父强,至少没把蛊毒当补药咽!”
萧景珩笑着咳出血星,鎏金链缠住婴儿脚踝:“王妃这育儿经……咳咳……太医院该裱起来当镇馆宝。”他忽然拽过姜黎的手按向心口,暴凸的金纹下传来紊乱的跳动,“不过比起养孩子……王妃可愿先治治为夫这陈年醋劲?”
朱砂痣女子的幻影在火海中重组,腕间铃铛晃出刺耳尖笑:“姐姐拿娘亲遗物打情骂俏,倒比当年撕心裂肺的模样顺眼!”
“顺眼?”姜黎暴起撕碎幻影,疯血混着酸液泼向地宫穹顶,“姑奶奶让你灰都剩不下!”鎏金壁画遇血剥落,露出其后成排的铁笼——每只笼中都蜷着个腕带火凤纹的少女,与姜黎容貌九成相似。
萧景珩的轮椅碾过满地残渣,链梢勾起笼中人的下巴:“天机阁这造假的手艺……咳咳……比漠北的羊皮卷还糙。”他指尖金纹忽然缠住姜黎手腕,“不过比起这些赝品,为夫还是钟爱原装的醋坛子。”
姜黎甩开他的桎梏,毒指甲劈碎铁笼:“钟爱?等姑奶奶掀了这腌臜窝,把你塞笼子里巡展!”她扯过瑟瑟发抖的少女,“说!老东西把真胭脂盒藏哪儿了?”
少女突然咧嘴笑,嘴角撕裂至耳根:“盒在魂在……姐姐的疯血……就是最好的钥匙……”七窍钻出的鎏金丝线直扑婴儿面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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