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疯凰血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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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雾未散,姜黎赤脚蹲在王府后厨的酸菜缸旁,染蓝的指甲戳着缸沿新结的盐霜。两个粗使婆子战战兢兢缩在门边,眼瞅着她舀起一瓢腌汁凑到鼻尖。
“上月的陈醋兑了漠北岩盐?”她指尖沾了点汁水捻开,阳光下泛着诡异的青芒,“刘嬷嬷,你侄女婿在户部管盐引的差事,倒是方便以次充好。”
刘嬷嬷扑通跪地,怀里的盐罐哐当摔碎,雪白盐粒中混着几颗朱红药丸:“王妃明鉴!老奴、老奴是被人逼的......”
萧景珩面无表情地推动着轮椅,车轮无情地碾压过满地的碎瓷片,发出清脆的响声。他的目光落在地上的药丸上,鎏金链梢轻轻卷起其中一颗,放在鼻尖轻嗅。
\"七日醉混着鹤顶红,单于这聘礼送得越发贴心了。\"他的声音冷漠而嘲讽,仿佛对这致命的毒药毫无畏惧。
与此同时,姜黎怒不可遏地一脚踹翻了旁边的酸菜缸。紫黑色的腌菜汁如喷泉般溅起,泼洒在刘嬷嬷的身上,让她瞬间变得狼狈不堪。
\"逼你往腌菜里下毒?怎么不干脆毒死你那赌鬼儿子!\"姜黎怒目圆睁,对着刘嬷嬷咆哮道。她的声音充满了愤怒和绝望,似乎对这个背叛她的人充满了恨意。
接着,姜黎猛地扯过刘嬷嬷的衣襟,毫不留情地用她那涂有毒药的指甲刮下了刘嬷嬷耳后的易容胶。
\"哟,漠北的换脸术也学了个半吊子——这假皮贴得比我院里三岁娃娃的剪纸还糙!\"姜黎冷笑着嘲讽道,眼中的鄙夷和不屑愈发明显。
假嬷嬷喉间发出咯咯怪笑,突然暴起甩出三枚毒镖。萧景珩广袖翻卷,鎏金链绞碎暗器:“王妃悠着点,这毒镖淬的可是你上个月扔掉的蝎尾渣。”
“难怪闻着馊了!”姜黎拽着链子将人拖到院中石磨旁,赤脚踩住她脊背,“回去告诉单于,姑奶奶的洗澡水都比他的毒药新鲜——”
话音未落,磨盘轰然炸裂。藏在石孔中的鎏金匣子弹射而出,三百颗包金汤圆滚落满地。姜黎抄起竹竿戳破一颗,碧绿毒汁喷溅在青砖上,蚀出个歪扭的“聘”字。
“送汤圆不如送棺材!”她毒指甲劈开鎏金匣,夹层羊皮卷簌簌展开,绘着姜黎幼时在冷宫喂乌鸦的画面。朱砂批注刺眼:“疯凰饲鸦,凶兆灭国。”
萧景珩转动轮椅轧过画卷,链梢挑起半片焦黄纸屑:“王妃七岁画的《烤乌鸦图》,倒是比这临摹版生动。”
姜黎突然揪住他衣襟逼近:“你在我身边安插了多少暗桩?连八岁尿床画的王八都留着拓本?”
“不多不少。”他笑着咽下她指尖沾的毒汁,“刚够装满三间祠堂。”
檐上忽然传来瓦片轻响。姜黎甩手将毒汤圆砸向屋脊,偷听的暗卫惨叫着跌入院中,怀里掉出串糖葫芦——每颗山楂都嵌着淬毒银针。
“李副将?”她毒指甲挑起糖葫芦冷笑,“上月你说老母病重告假,原来是去漠北学做糖葫芦了?”
暗卫抽搐着撕开衣襟,胸口狼头刺青渗出血珠:“单于说…说王妃最爱酸甜口......”
萧景珩的鎏金链绞碎糖葫芦签子:“酸甜口的毒针,王妃可要尝尝?”
“尝你个头!”姜黎将人踹进酸菜缸,“把这坛馊水抬去匈奴大营,就当姑奶奶的回礼!”
当太阳慢慢爬上屋檐的时候,姜黎正懒洋洋地斜躺在膳厅的太师椅上。她光着脚丫,随意地将脚翘在雕花的桌案上,显得有些漫不经心。
此时,八仙桌上摆满了匈奴送来的“聘礼”。这些礼物看上去十分怪异,让人毛骨悚然。有一瓶用毒蝎浸泡的酒,散发着刺鼻的味道;还有一盏用人皮制作的灯笼,上面绘制着诡异的图案;更有那嵌着算盘珠的月饼,看上去格外怪异。
然而,在这些奇奇怪怪的礼物中,最引人注目的当属那尊鎏金狼头香炉。它正缓缓地吐出一缕缕青烟,那烟雾中似乎还掺杂着媚药的香气,让人闻了有些心猿意马。
姜黎看着这尊香炉,嘴角泛起一丝冷笑,嘲讽地说道:“单于这是开杂货铺呢?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都往这儿送。”说罢,她随手拔下了发间的银簪,毫不犹豫地将其戳进了香灰里。
令人惊讶的是,银簪的簪头在接触到香灰的瞬间,竟然泛起了一层紫色的斑点。姜黎见状,不禁冷笑一声:“连漠北寒潭底的蛊虫都被挖来了,单于还真是不惜代价啊!不过,他就不怕自己的爪子被冻掉吗?”
萧景珩拎着食盒跨过门槛,鎏金链梢卷走她手中毒簪:“王妃不如尝尝朱雀卫新猎的野味?”盒盖掀开,烤得焦香的蛇肉混着糖蒜味扑面而来。
姜黎突然抄起蛇肉砸向房梁:“滚下来!”
瓦片簌簌坠落,潜伏的匈奴探子被烫得惨叫。萧景珩轻叹:“可惜了上好的乌梢蛇。”
“可惜?”她反手将毒药瓶塞进他掌心,“把这瓶鹤顶红灌进蛇胆,给单于泡酒正合适!”
日头西斜,姜黎晃着腿坐在后厨的柴堆上,染毒的指甲捏着根细竹签,慢悠悠剔着糖蒜罐底的碎渣。两个小丫鬟缩在门边筛糯米,筛子哐当响一声,她们脖颈便跟着缩一寸。
“抖什么?”姜黎突然将竹签掷向米缸,钉住只探头探脑的灰鼠,“怕我拿你们试毒?”
“奴、奴婢不敢!”圆脸丫鬟膝盖一软,怀里的糯米哗啦洒了满地。几粒米滚到姜黎赤足边,被她脚尖碾碎,露出里头裹着的黑虫卵。
萧景珩驱动着轮椅,缓缓地碾过门槛,轮椅上的鎏金链梢在经过时,卷起了一些微小的虫卵。他的目光落在这些虫卵上,眉头微微一皱,说道:“这是漠北的噬心蛊,单于竟然连米缸都不放过了?”
听到萧景珩的话,姜黎迅速从柴堆上跳下来,她的动作敏捷而轻盈。她走到米袋前,伸出那涂有毒药的指甲,毫不犹豫地戳进米袋里,然后用力一划。瞬间,成串的虫卵像雨点一样簌簌地掉落下来。
“李管事上月还说江南闹蝗灾,我看这哪里是蝗灾,分明就是漠北的这些妖蛾子在作祟!”姜黎愤愤地说道。
接着,她的目光扫向了角落里那个缩成一团的干瘦男子。男子显然被姜黎的举动吓到了,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着。姜黎嘴角泛起一丝冷笑,她大步走过去,一把扯过那个男子,然后用手指沾上一些蛊卵,轻轻地涂抹在男子的袖口上。
“您这新裁的杭绸,怕是熏的是匈奴狼烟香吧?”姜黎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嘲讽和质问。
李管事额角沁汗,袖中突然滑出把淬毒匕首:“王妃既看破,老奴只好……”
话未说完,匕首已被鎏金链绞成碎片。萧景珩轻笑:“李叔当年教我识毒时,可没说匕首要淬七日醉。”
“因为您那会儿尿裤子呢!”姜黎一脚踹翻米缸,蛊虫遇光暴起,被她甩袖泼了满坛烈酒,“刘嬷嬷,点火!”
灶头烧火婆子哆嗦着递来火折,姜黎却反手塞进李管事衣领:“您老亲自点的火,自己受着!”蓝焰窜起的刹那,李管事撕开人皮面具,露出满脸狼图腾刺青,嘶吼着撞向院中水井。
“拦下!”萧景珩鎏金链如游龙出洞,却见姜黎早横跨井沿,赤脚踩住刺客脊背:“急着投胎也挑口好井——这井底沉着三十斤砒霜,喝一口够你烂穿肠子!”
刺客喉间发出嗬嗬怪笑,突然咬破毒囊。黑血喷溅在井绳上,竟蚀出串匈奴文字:“疯凰落羽,大梁倾覆。”
“倾你祖宗!”姜黎扯过井绳勒住他脖颈,“单于派你们这群杂碎,就为在姑奶奶院里鬼画符?”
萧景珩坐在轮椅上,缓缓地转动着轮子,轮子轧过满地的蛊尸,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他的目光落在地上的半片焦黑刺青上,链梢挑起那半片刺青,仔细观察着。
“王妃,你看这狼眼纹路,用的可是西域幻砂。”萧景珩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他的指尖轻轻揉搓着那片刺青,砂粉在夕阳的余晖下泛出诡异的紫光。
“这幻砂沾肤即入脑,最善于迷惑人心智。”萧景珩的眉头微微皱起,似乎对这种诡异的东西颇为忌惮。
姜黎站在一旁,听到萧景珩的话,她的眼神变得凌厉起来。她突然伸出手,毒指甲如闪电般猛地剜向刺客的肩胛,连皮带肉地将那片刺青掀了下来。
“怪不得刘嬷嬷敢往酸菜缸里塞毒,敢情她早就被这玩意儿腌入味了!”姜黎的声音冰冷而愤怒,她将那血淋淋的皮子甩手一扔,皮子像一道血箭一样直直地飞向院墙。
只听“啪”的一声,那皮子不偏不倚地糊住了一个正探头探脑的灰衣小厮的脸。
“王二?”烧火婆子惊呼,“你不是告假回老家娶亲了?”
小厮僵着身子栽倒在地,怀中的鸳鸯荷包散开,掉出把刻狼头的铜钥匙。姜黎脚尖一挑,钥匙精准落进萧景珩掌心:“王爷瞧瞧,这纹路像不像您书房失窃的那把鎏金锁?”
萧景珩摩挲着钥匙凹槽,眸光骤冷:“上月兵部呈上的边关布防图,锁的就是这种机关匣。”
姜黎慢慢地蹲下身来,她的动作显得有些小心翼翼,仿佛生怕惊醒了什么。她的目光紧紧地盯着王二那已经僵硬的嘴巴,那是一张毫无生气的嘴,嘴角还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苦笑。
姜黎深吸一口气,然后伸出双手,轻轻地掰开了王二的嘴巴。她的手指微微颤抖着,似乎在与某种恐惧做着斗争。当王二的嘴巴被完全掰开后,姜黎看到了半截咬烂的毒信,那毒信的颜色已经变得有些发黑,显然是被剧毒浸染过的。
“难怪单于对我的沐浴时辰了如指掌……”姜黎喃喃自语道,声音中透露出一丝愤怒和无奈,“有这吃里扒外的东西通风报信,怕是连我亵衣的花样都被描了去!”
她越说越气恼,心中的怒火像火山一样喷涌而出。突然,她的毒指甲猛地一戳,只听“咔”的一声,那坚硬的青砖竟然被她的指甲戳穿了!
“今晚把王府所有的活物都给我筛一遍!”姜黎站起身来,她的声音冰冷而决绝,“会喘气的都给我泼上糖蒜汁验毒!我倒要看看,这王府里到底还有多少个像王二这样的叛徒!”
夜幕渐渐降临,暮色如墨,笼罩着整个王府。姜黎手中拎着一个醋壶,步履匆匆地走向鸽笼。她的步伐显得有些急促,仿佛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在等待着她去处理。
来到鸽笼前,姜黎蹲下身子,将醋壶放在一旁。她的目光扫视着鸽笼里的每一只信鸽,然后开始挨个往它们的脚环上浇汁。那些信鸽似乎感受到了姜黎的敌意,它们扑棱着翅膀,试图躲避那刺鼻的味道。
然而,有一只灰鸽却显得与众不同。它不仅没有躲避,反而拼命地扑腾着翅膀,似乎在抗拒着姜黎的行为。姜黎见状,冷哼一声,伸手捏住了那只灰鸽的喙,然后毫不留情地将醋汁灌进了它的嘴里。
“躲什么?漠北的细作鸽可最爱这酸甜口!”姜黎冷笑着说道,她的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鸽子突然抽搐,呕出团带血丝的蜡丸。萧景珩剖开蜡丸,薄绢上朱砂绘着王府暗道图,狼头印章旁批小楷:“子时焚香处,疯凰血最醇。”
“醇他爹的骨灰!”姜黎碾碎蜡丸,“单于当我是什么?陈年女儿红?”
萧景珩突然用力一拉,将她的手腕紧紧拽住,然后迅速地用鎏金链缠住了她那突突跳动的脉搏。
“王妃,你这两日似乎有些心浮气躁啊,难道是因为那疯凰血脉的缘故……”萧景珩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他的目光如炬,紧紧地盯着姜黎,似乎想要透过她的眼睛看到她内心深处的想法。
“血脉个屁!”姜黎猛地甩开了萧景珩的手,同时也挣脱了那鎏金链的束缚。她的耳尖却不知为何泛起了一层可疑的薄红,就像是被人戳中了心事一般。
“姑奶奶我才没有什么疯凰血脉呢!我只是嫌弃你们查内鬼的速度太慢了!”姜黎愤愤不平地说道,“昨晚朱雀卫巡更的时候,竟然漏掉了西墙的狗洞,结果让三只漠北毒獾给跑了进来!”
说着,姜黎从袖子里猛地甩出一只已经僵死的獾子。那獾子的尸体在地上滚了几圈,最后停在了萧景珩的脚边。獾子的獾牙上,还勾着一片萧景珩的寝衣布料,显然是在挣扎的时候不小心勾到的。
萧景珩拎起布料细看,忽的笑出声:“难怪今晨更衣少块料子——王妃夜半翻窗,就为逮这小畜生?”
“少自作多情!”姜黎一脚踢飞獾尸,“我是怕毒獾啃了后厨腌菜,浪费姑奶奶三十斤糖蒜!”
月华初上时,萧景珩推着轮椅停在祠堂廊下,望见姜黎正翘脚坐在祖宗牌位前,染蓝的指甲“咔咔”刻着桃木牌。满地木屑中,“吃里扒外者死”六个大字张牙舞爪,惊得檐下麻雀都不敢落巢。
“王妃这辟邪符,倒是比佛堂的往生咒更慑人。”他递上青瓷碗,碗底沉着冰镇糖蒜,“朱雀卫已擒住七名细作,要留活口审问么?”
姜黎咬蒜如咬人:“审个鬼!灌了哑药扔去漠北,沿途贴上‘单于走狗’的条子——姑奶奶倒要看看,是他匈奴的箭快,还是流民的唾沫狠!”
夜风穿堂而过,鎏金链忽地缠住她刻刀:“手抖了。”
“用你说?”姜黎甩开链子,却见刚刻的“死”字歪进牌位缝隙,正戳中“萧氏景珩”的鎏金牌匾。
祠堂陡然寂静。
萧景珩捻着牌位上的木刺,喉结滚动:“王妃这是要咒死亲夫?”
“咒你早投胎!”姜黎劈手夺牌位,“省得天天……”
话未说完,朱雀卫急报炸响夜空:“粮仓走水!火中飘着带狼头的孔明灯!”
姜黎踹翻供桌冲出祠堂,毒指甲在夜空中划过血线:“好个调虎离山——萧景珩,你祠堂的列祖列宗可比粮仓金贵?”
“不及王妃一根头发。”他笑着转动轮椅碾过燃烧的纸钱,“毕竟祖宗不会半夜翻窗送毒獾。”
清晨,太阳还未升起,露水仍在草叶上凝结,尚未消散。姜黎身着一袭淡蓝色的长裙,静静地坐在小药房的青砖地上,宛如一朵盛开的莲花。她面前摆放着三座药炉,炉中的药水正在咕嘟咕嘟地冒着泡,散发出阵阵药香。
姜黎的手指甲被染成了蓝色,她轻轻捏着一把蒲扇,对着最左侧的药炉猛地扇了两下。瞬间,一股浓烈的苦味伴随着烧焦的糊味直冲屋顶的梁柱,让人不禁皱起眉头。
“这刘太医开的方子,到底是想苦死谁啊?”姜黎抱怨道,一边掀开了药炉的盖子。只见黑乎乎的汤药中,竟然漂浮着一根蝎尾,看上去十分吓人。
“当归三钱,蝎尾两条……”姜黎念着药方,眉头皱得更紧了,“这老东西难道是把漠北的毒窟都搬来了吗?”
就在这时,一阵轻微的车轮声传来。萧景珩坐在轮椅上,缓缓地碾过满地的药渣,来到了姜黎身边。他手中的鎏金链梢卷起药方,扫了一眼后,嘴角露出一抹微笑。
“王妃莫恼,这‘蝎尾’其实并非真正的蝎尾,而是西域的雪参须。”萧景珩解释道,“刘太医的字实在是像狗爬一样,难怪王妃会看错。”
“你当我瞎?”姜黎劈手夺过药方,指尖戳着“蝎尾”旁晕染的墨渍,“这团墨疙瘩下原本写着‘朱砂’,被人用鱼胶粘了层纸——朱雀卫是吃白饭的?药方经手七个人竟没一个发现!”
门外煎药的小童闻言打翻陶罐,褐色的药汁泼在青石板上,瞬间腾起白烟。姜黎赤脚跃过门槛,毒指甲钳住小童后颈:“抖什么?这罐里炖的又不是你的骨头!”
“奴、奴婢冤枉!”小童袖中突然滑出把银匙,舀了捧药渣就往嘴里塞,“您看!没毒!真的没毒!”
萧景珩的鎏金链绞飞银匙,匙柄雕着的狼头花纹扎进梁柱:“漠北药师堂的验毒匙,王妃这药房倒是卧虎藏龙。”
姜黎一脚踹翻药柜,数百个抽屉哗啦啦倾泻。党参堆里滚出串风干的毒蜥蜴,枸杞匣底黏着张带血的地图——朱砂勾出的红圈正罩着王府祠堂。
“好得很!”她碾碎毒蜥蜴,紫黑汁液溅上衣摆,“我说这几日祠堂的香火味呛得慌,原来有人惦记着掘我家祖坟!”
萧景珩捻起地图残片,链梢轻点某处墨渍:“王妃请看,这‘祠堂’二字上覆的可是疯凰血?”
日光斜照,斑驳血渍中隐现金丝纹路。姜黎忽觉心口灼烫,扯开衣襟露出火凤纹:“老东西们惦记我的血,倒是舍得下本钱——昨夜祠堂那把火,烧的怕不是粮仓,是镇凰碑?”
檐角铜铃骤响,朱雀卫押着个灰衣仆妇摔在院中。仆妇怀里的香灰撒了一地,遇风凝成个“祭”字。
“奴婢只是按单于吩咐……”仆妇话未说完,七窍突然涌出黑血。姜黎毒指甲划开她袖口,腕间刺青的狼眼泛着诡绿:“噬心蛊配离魂散,单于灭口倒痛快!”
萧景珩转动轮椅轧过香灰,链梢勾起块未燃尽的符纸:“招魂幡的残片,看来有人想借王妃的血开阴门。”
“开他祖宗的鬼门关!”姜黎夺过符纸撕成碎片,却见碎纸在空中自燃,青烟凝成行小字:“朔月夜,疯凰泣血时。”
药炉突然炸响,三股药汁汇成黑流,在地上蜿蜒出北疆地形图。姜黎赤足踩住狼牙关位置,毒液蚀穿鞋底:“单于这地图刻得用心,连我娘当年战死的崖坡都标红了。”
萧景珩的鎏金链忽地缠住她脚踝,将人拽离毒潭:“王妃的脚比本王想的还金贵。”他掌心托着块白玉膏,药香压过满室苦涩,“朱雀卫从雪山顶挖的冰蟾髓,能解百毒。”
“解个屁!”姜黎拍开他的手,耳尖却泛红,“抹这玩意儿不如多腌两坛糖蒜——前日那缸泼匈奴使团的酸汁,可是放倒了他半队人马!”
暮色渐沉时,姜黎蹲在祠堂废墟里扒拉焦木,染毒的指甲勾起块鎏金牌匾残片。“萧氏景珩”四字烧得只剩半截“景”字,她歪头嗤笑:“王爷这名儿烧起来挺旺啊,赶明儿把单于捆了刻你碑上,保准地狱都暖和。”
萧景珩在残垣间支起药炉,新煎的汤药泛着琥珀光:“王妃若肯安静喝药,本王不介意把碑文改成‘姜氏克夫’。”
“克的就是你!”姜黎夺过药碗一饮而尽,苦得眉眼皱成一团,“呸!比漠北的马尿还难喝!”
“难喝就对了。”他笑着递上糖蒜罐,“良药苦口利于病。”
“我有病?”姜黎踹翻药炉,火星溅上衣摆,“有病的是那群缩头乌龟!有本事真刀真枪打一架,天天往我院里塞毒虫算什么东西!”
瓦砾堆里忽然传来悉索声,姜黎劈手掷出糖蒜罐。灰毛耗子叼着半张焦黄纸页窜出,被她赤足踩住尾巴:“哟,祠堂的老鼠都成精了?这纸上的火漆印看着眼熟啊——”
萧景珩链梢挑起纸页,烧焦的边角露出“天机阁”纹样:“王妃八岁炸毁的密道图,倒是比现在工整。”
“我炸的?”姜黎夺过图纸细看,火凤纹在月光下忽明忽暗,“这标注分明是娘亲的字迹……老东西!你们到底瞒了我多少事!”
夜风卷着灰烬盘旋而上,鎏金链突然绷直。萧景珩将人拉进怀里,轮椅轧过方才立足处——青砖下弹出排淬毒铁蒺藜,正扎在姜黎甩飞的糖蒜罐上。
“王妃现在信了?”他指尖拂过她炸毛的发梢,“有人连你踩哪块砖都算计好了。”
姜黎挣开怀抱,毒指甲在掌心划出血线:“算计我是要付利息的——朱雀卫!把王府地砖全撬了腌酸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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