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疯凰燎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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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黎见状,身形一闪,如鬼魅般灵活地翻身跃上房梁。她的动作轻盈而迅速,让人不禁为之惊叹。然而,那些毒针如影随形,紧追不舍。
姜黎眼疾手快,顺手扯过整匹绸缎,将其当作盾牌一般挡在身前。只听“叮叮当当”一阵脆响,那些毒针纷纷被绸缎挡住,掉落在地上。
“萧景珩!你招来的这些绣娘,可比御林军的箭阵还要凶猛啊!”姜黎站在房梁上,对着下方的萧景珩喊道。
萧景珩嘴角微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凶不过王妃你啊。”说着,他驱动轮椅,缓缓地轧过满地的银针。轮椅的轮子在银针上滚动,发出清脆的声响。
突然,萧景珩手中的铁链如灵蛇出洞一般,迅速缠住了一个绣娘的脚踝。那绣娘猝不及防,被铁链绊倒在地。
“这蜀绣鞋底沾着西郊盐矿的泥——单于的手,伸得比王妃的毒指甲还长啊。”萧景珩看着地上的绣娘,缓缓说道。
姜黎闻言,赤足从房梁上一跃而下,如一只轻盈的飞燕。她的双脚准确无误地踹翻了一旁的染缸,靛青的汁液顿时如决堤的洪水一般,泼洒得到处都是。
那些绣娘们躲闪不及,纷纷被染料溅到。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当她们踩中染料时,鞋底竟浮现出一幅天机阁密道图!
“老腌菜惦记姑奶奶的血,连绣鞋都要描地图?”姜黎见状,不禁冷笑一声。她的毒指甲如闪电般劈向绣鞋,只听“咔嚓”一声,绣鞋被劈开,夹层里掉出一把糖蒜形状的铜钥匙。
萧景珩的链梢勾住钥匙,指腹擦过齿槽:“王妃可知,这是开漠北地牢的秘钥?”
“知你个头!”姜黎劈手夺过钥匙砸向窗外,惊起满树寒鸦,“单于的地牢装过三任疯凰,正好腾出来给他自己躺尸!”
绣房梁柱突然裂开,十八具傀儡木偶持绣剪扑来。姜黎拽过萧景珩的鎏金链缠住房梁,借力荡到绣架顶端:“你们萧家祖上是开傀儡戏班的?这木偶关节抹的尸油都能炒菜了!”
“王妃若是饿了……”萧景珩的轮椅撞破屏风,链梢绞碎木偶头颅,“本王新腌的糖蒜管够。”
木偶残骸中爆出金虫,遇血即长成拇指大的毒蛛。姜黎赤足踩碎两只,金血渗入青砖竟激活暗阵:“瘸子!你书房下埋的八卦阵挪到绣房了?”
“是王妃的血太招人。”他笑着碾过阵眼,鎏金链缠住她脚踝急退。原先立足处的地砖翻起,三百枚毒针钉满她适才的位置。
绣娘首领突然撕开人皮面具,露出满脸狼图腾:“疯凰血染的嫁衣已备好,单于在漠北等着……”
“等着收尸吧!”姜黎扯过嫁衣掷向烛台,金线遇火燃成青烟。烟雾中浮现北斗七星阵,阵眼处摆着尊鎏金狼头像,口中衔着她的生辰八字。
萧景珩的轮椅轧碎狼头,链梢卷起块焦黑的绸布:“王妃及笄时烧毁的嫁衣,单于倒是仿得用心。”
“用心个鬼!”姜黎毒指甲剜下他袖口暗绣的并蒂莲,“你在这破阵眼绣鸳鸯,当姑奶奶是瞎的?”
朱雀卫的急报混着铜锣声撞破僵局:“粮仓绣品全数自燃,火中飞出三百只金蛾!”
姜黎赤足碾碎最后一只毒蛛,染血的裙裾拂过满地狼藉:“萧景珩,把你私藏的西域火油交出来!”
“王妃这是要焚了绣房?”他转动轮椅轧过嫁衣残片,“还是想给单于绣件火葬衾衣?”
“衾你个头!”她反手将绣剪扎进梁柱,惊落藏匿的漠北死士,“姑奶奶要拿火油混着毒蛛汁,给这群绣花枕头泡个销魂浴!”
鎏金链突然缠紧她的腰,萧景珩带着人撞破后窗。天光倾泻的刹那,他贴着姜黎汗湿的鬓角低笑:“王妃的浴汤,本王亲自添柴可好?”
夕阳西下,暮色如血,染红了膳房的琉璃瓦。姜黎身着一袭素色长袍,赤脚蹲在米缸沿上,她那原本白皙的脚趾此刻也被暮色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红晕。
姜黎的目光落在米缸里的糯米上,她伸出染毒的指甲,轻轻捻起一粒糯米。那粒糯米在她的指尖显得如此微小,仿佛一阵风就能将它吹走。然而,当她将这粒糯米对着烛火仔细端详时,却发现米芯处泛着诡异的青斑。
姜黎的嘴角泛起一丝冷笑,这冷笑中既有对下毒者的鄙夷,也有对自己敏锐观察力的自信。她手腕一抖,反手将那粒米粒如子弹一般弹向缩在灶后的杂役。
米粒在空中急速飞行,最终准确无误地击中了杂役的额头。杂役吃痛,“哎哟”一声叫了出来,他惊恐地看着姜黎,眼中充满了恐惧和不解。
“江南新贡的糯米,竟然掺了漠北尸虫卵,你们当姑奶奶我是啄米的鸡吗?”姜黎的声音冰冷而严厉,在这寂静的膳房中回荡,让人不寒而栗。
杂役膝盖一软,怀中的淘米盆“哐当”摔出把鎏金漏勺:“王妃饶命!是、是库房新进的米……”勺柄狼头纹映着火光,正扎进姜黎眯起的凤眼里。
萧景珩的轮椅碾过满地米粒,鎏金链梢卷起漏勺轻敲缸沿:“单于这熬粥的器皿,倒是比本王的茶盏讲究。”
“讲究?”姜黎一脚踹翻米缸,白米瀑布般倾泻,里头竟混着数百只碧眼毒蚁,“瞧瞧,老东西连蚂蚁都教得会挑米——专拣姑奶奶爱吃的胭脂糯下卵!”她甩袖泼出半壶陈醋,毒蚁遇酸膨胀,眨眼间炸成腥臭的浆液。
房梁突然簌簌落灰,姜黎赤足蹬上灶台,毒指甲劈开垂落的蛛网:“萧景珩!你家膳房的梁柱都快被蛀空了,留着给单于当棺材板?”
“王妃若是缺棺材……”萧景珩转动轮椅轧过满地蚁尸,“上月你炸地窖时熔的青铜鼎,倒是能打三口薄棺。”
话音未落,灶膛里“轰”地爆出团青烟。姜黎拽过萧景珩的广袖掩住口鼻,烟中竟凝成漠北文字:“疯凰炊烟起,万军叩城门。”
“叩你祖宗的灶王爷!”她抄起铁锅砸向灶神像,泥塑崩裂处露出暗格,里头蜷着只通体金红的毒蝎,“单于的贺礼倒是齐全,前日送毒蚁,今日赠蝎子——姑奶奶开个虫宴可好?”
萧景珩的鎏金链绞住毒蝎尾针,寒光擦着姜黎耳畔掠过:“王妃若想加菜,本王倒存着西域幻菇。”
“加你个头!”姜黎赤足碾碎蝎尸,毒液腐蚀得青砖滋滋冒烟,“朱雀卫!把库房那三百石毒米搬去漠北大营,就说姑奶奶请单于喝腊八粥!”
橱柜突然“吱呀”裂开缝,新来的帮厨哆嗦着往后缩。姜黎毒指甲钳住他后领,扯开衣襟露出胸口的狼头烙印:“哟,漠北死士改行当伙夫了?这烙铁印子比锅灰还显眼!”
死士袖中滑出柄剔骨刀,刀背狼牙磕向姜黎腕骨:“疯凰血……呃!”鎏金链早一步绞碎刀刃,萧景珩笑着碾碎他指节:“本王的早膳,轮得到你加料?”
姜黎劈手将人按进面缸,毒指甲刮下他耳后假皮:“易容术还没刘嬷嬷贴得紧,单于的手下是穷得请不起药师了?”面粉混着毒粉腾起白雾,雾中竟浮现天机阁密道图。
萧景珩的轮椅轧过面缸残片,链梢勾起块焦黑的灶糖:“王妃可知,这是开漠北粮仓的秘钥?”
“知你个头!”姜黎劈手夺过灶糖砸向窗外,惊起满树寒鸦,“单于的粮仓装过三任疯凰,正好腾出来给他自己收尸!”
膳房梁柱突然裂开,十八具傀儡厨子持菜刀扑来。姜黎拽过萧景珩的鎏金链缠住房梁,借力荡到蒸笼顶端:“你们萧家祖上是开傀儡戏班的?这傀儡关节抹的尸油都能炒菜了!”
“王妃若是饿了……”萧景珩的轮椅撞破碗柜,链梢绞碎傀儡头颅,“本王新腌的糖蒜管够。”
傀儡残骸中爆出金虫,遇血即长成巴掌大的毒蛾。姜黎赤足踩碎两只,金血渗入青砖竟激活暗阵:“瘸子!你书房下埋的八卦阵挪到膳房了?”
“是王妃的血太招人。”他笑着碾过阵眼,鎏金链缠住她脚踝急退。原先立足处的地砖翻起,三百枚毒钉擦着她裙裾掠过。
灶神像残骸中突然传出狞笑,单于的虚影在烟雾中浮现:“疯凰浴火时,万军叩门日——姜黎,你逃不过朔月之约!”
“约你祖宗的黄泉路!”姜黎扯过蒸笼砸向虚影,糯米混着毒蚁泼了满墙,“姑奶奶的糯米蒸蝎子,正好给你当上路饭!”
朱雀卫的急报混着铜锣声撞破窗棂:“漠北死士假扮粮商混入西市,三百车毒米正在入城!”
姜黎赤足碾碎最后一只毒蛾,染血的襦裙拂过满地狼藉:“萧景珩,把你私藏的西域火油交出来!”
“王妃这是要焚了膳房?”他转动轮椅轧过毒米残渣,“还是想给单于蒸锅断头饭?”
“蒸你个头!”她反手将菜刀扎进梁柱,惊落藏匿的漠北暗探,“姑奶奶要拿火油混着毒蚁汁,给这群米虫泡个销魂澡!”
鎏金链如同有生命一般,突然迅速地缠绕住她的腰部,紧紧地束缚住她的身体。就在这时,萧景珩带着一群人如狂风般撞破后窗,闯入了房间。
夜风呼啸着灌入屋内,吹乱了姜黎的发丝,也吹起了她额前的几缕碎发。她的额头上微微沁出了一层细汗,湿漉漉的鬓角贴在脸颊上,显得有些狼狈。然而,萧景珩却在这一刹那,紧贴着姜黎汗湿的鬓角,发出了一声低沉的笑声:“王妃的澡汤,本王亲自添柴可好?”
清晨的露水还未消散,姜黎赤着双脚,蹲在药房的青石地上。她那染了毒的指甲,紧紧地捏住一片干枯的当归,对着天光,眯起眼睛仔细端详着。药香和若有似无的腥甜气息,混合在一起,钻进了她的鼻尖。
突然,姜黎冷笑一声,猛地将手中的药草用力一掷,准确无误地砸向了缩在门边的药童。药童被这突如其来的袭击吓了一跳,身体猛地一颤,差点摔倒在地。
“漠北的腐骨草也敢混进补药里,你们当姑奶奶我是病秧子吗?”姜黎的声音冰冷而严厉,带着毫不掩饰的怒意。
药童怀里的竹筛“哐当”摔落,几枚干枣滚到姜黎脚边,枣核里竟钻出细如发丝的金线蛊虫。萧景珩的轮椅碾过门槛,鎏金链梢卷起蛊虫轻嗤:“单于这补药,倒是比本王的茶点‘滋补’。”
“滋补个鬼!”姜黎一脚踹翻药柜,上百个抽屉哗啦啦倾泻,党参堆里滚出串风干的毒蜥蜴,“瞧瞧,老东西们连壁虎都教得会装药——专挑活血化瘀的方子下蛊!”她甩袖泼出半壶烈酒,蛊虫遇火“噼啪”爆成金粉,在晨光中凝成漠北图腾。
梁上忽然传来瓦片轻响,姜黎赤足蹬上药碾,毒指甲劈开垂落的蛛网:“萧景珩!你家药房的耗子都快成精了,留着给单于当坐骑?”
“王妃若是缺坐骑……”萧景珩转动轮椅轧过满地蛊尸,“上月你炸马厩时惊走的西域宝马,倒是能逮回来当脚力。”
话音未落,药炉“轰”地腾起青烟。姜黎拽过萧景珩的广袖掩住口鼻,烟雾中竟凝成血字:“疯凰煎药,万蛊朝宗。”
“宗你祖宗的牌位!”她抄起铁药杵砸向药神像,泥塑崩裂处露出暗格,里头蜷着只通体碧绿的毒蟾,“单于的贺礼倒是齐全,前日送蛊虫,今日赠蛤蟆——姑奶奶开个百毒宴可好?”
萧景珩的鎏金链绞住毒蟾后腿,寒光擦着姜黎耳畔掠过:“王妃若想试药,本王倒存着西域断肠散。”
“试你个头!”姜黎赤足碾碎蟾尸,毒液腐蚀得青砖“滋滋”冒烟,“朱雀卫!把库房那三百斤毒草搬去漠北大营,就说姑奶奶请单于泡药浴!”
药柜突然“吱呀”裂开缝,新来的药工哆嗦着往后缩。姜黎毒指甲钳住他后领,扯开衣襟露出锁骨下的狼头刺青:“哟,漠北死士改行当药郎了?这刺青比药渍还扎眼!”
死士袖中滑出柄淬毒银刀,刀尖狼牙纹直刺姜黎心口:“疯凰血……呃!”鎏金链早一步绞碎刀刃,萧景珩笑着碾碎他腕骨:“本王的药方,轮得到你添笔?”
姜黎劈手将人按进药碾,毒指甲刮下他耳后假皮:“易容术还没煎糊的药渣贴得牢,单于的手下是穷得请不起江湖术士了?”药粉混着毒烟腾起,雾中竟浮现天机阁机关图。
萧景珩的轮椅轧过药碾残片,链梢勾起块焦黑的药饼:“王妃可知,这是开漠北毒窟的秘钥?”
“知你个头!”姜黎劈手夺过药饼砸向窗外,惊飞满树寒鸦,“单于的毒窟埋过三任疯凰,正好腾出来给他自己备棺材!”
药房梁柱突然裂开,十八具傀儡药师持药杵扑来。姜黎拽过萧景珩的鎏金链缠住房梁,借力荡到药柜顶端:“你们萧家祖上是开义庄的?这傀儡关节抹的尸油都能入药了!”
“王妃若是嫌臭……”萧景珩的轮椅撞破药炉,链梢绞碎傀儡头颅,“本王新制的避毒香囊倒能遮遮味儿。”
傀儡残骸中爆出金蛾,遇血即长成拳头大的毒蜂。姜黎赤足踩碎两只,金血渗入地缝竟激活暗阵:“瘸子!你连药房地下都埋了八卦阵?”
“是王妃的血太招毒物。”他笑着碾过阵眼,鎏金链缠住她脚踝急退。原先立足处的地砖翻起,三百根毒针擦着她裙裾钉入墙中。
药神像残骸中忽然传出嘶吼,单于的虚影在毒烟中浮现:“朔月将至,疯凰浴血——姜黎,你的命数早该归我漠北!”
“归你祖宗的坟头草!”姜黎扯过药炉砸向虚影,药渣混着蛊虫泼了满墙,“姑奶奶的十全大补汤,正好给你这老棺材瓤子吊命!”
朱雀卫的急报混着铜锣声撞破窗纸:“漠北商队伪装药贩入城,三十车毒草正运往王府!”
姜黎赤足碾碎最后一只毒蜂,染血的裙角扫过满地狼藉:“萧景珩,把你私藏的西域火油交出来!”
“王妃这是要焚了药房?”他转动轮椅轧过蛊虫残骸,“还是想给单于炼锅化尸水?”
“炼你个头!”她反手将药杵扎进梁柱,震落藏匿的漠北暗探,“姑奶奶要拿火油混着蛊虫汁,给这群药渣子泡个销魂澡!”
鎏金链如同一条有生命的蛇,突然紧紧缠住了她的腰肢,让她瞬间失去了反抗的能力。就在这时,只听得“哗啦”一声,后窗被人猛地撞破,木屑四溅。
清晨的阳光如同一道金色的洪流,汹涌地倾泻而入,照亮了整个房间。在这光芒的映衬下,萧景珩的身影显得格外高大威猛。他面带微笑,嘴角微微上扬,透露出一种让人难以捉摸的戏谑。
他一步步走近姜黎,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近到他的呼吸都能拂过她汗湿的鬓角。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仿佛能穿透人的灵魂:“王妃的澡堂子,本王亲自烧火可好?”
月色如水,静静地洒在寝殿的茜纱帐上,给整个房间蒙上了一层银白的轻纱。姜黎赤脚歪在雕花拔步床上,宛如一只慵懒的猫。她的手指轻轻抚弄着一根银簪,那银簪在她染毒的指甲间闪烁着寒光。
房间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熏香,然而这股香气中却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腥甜。姜黎突然冷笑一声,声音清脆而冰冷,仿佛能刺破这寂静的夜晚。她猛地反手一掷,将手中的鎏金香囊像一颗炮弹一样扔向跪在脚踏边的婢女。
“漠北狼烟混着西域迷魂香,你们当姑奶奶是纸糊的鼻子?”姜黎的话语如同鞭子一般,狠狠地抽在婢女的身上。
婢女怀里的铜盆“咣当”摔落,热水泼湿锦被,被面金线浮出诡异的狼头暗纹。萧景珩的轮椅碾过满地水渍,鎏金链梢卷起湿被轻嗤:“单于这绣工,倒是比本王的暗纹寝衣‘用心’。”
“用心个鬼!”姜黎一脚踹翻床榻,紫檀木裂开处滚出串鎏金铃铛,“老东西们连床柱子都凿空了,专塞些见不得光的玩意儿!”她甩袖劈开铃铛,青烟中窜出数百只碧眼毒蛛,遇风膨胀如铜钱大小。
梁上忽有瓦片轻响,姜黎赤足蹬上拔步床顶,毒指甲劈开垂落的纱幔:“萧景珩!你家寝殿的蜘蛛都快织成网了,留着给单于当裹尸布?”
“王妃若是缺布料……”萧景珩转动轮椅轧过满地蛛尸,“上月你撕的七匹蜀锦,倒是能缝条裹尸袋。”
话音未落,鎏金香炉“砰”地炸开。姜黎拽过萧景珩的衣襟滚下床榻,火星溅上纱帐,瞬间烧出北斗七星阵。烟雾凝成血字:“疯凰卧榻时,万军破城日。”
“破你祖宗的棺材钉!”她抄起玉枕砸向窗棂,雕花木裂处露出暗格,里头蜷着只通体赤红的毒蝎,“单于送礼倒不重样,前日塞毒蛛,今日赠蝎子——姑奶奶这拔步床改成虫窝可好?”
萧景珩的鎏金链绞住蝎尾,毒针擦着姜黎耳畔钉入妆台:“王妃若想试毒,本王新制的鹤顶红胭脂倒衬这蝎子红。”
“试你个头!”姜黎赤足碾碎蝎尸,毒液腐蚀得脚踏“滋滋”冒烟,“朱雀卫!把库房那三十箱毒香搬去漠北,就说姑奶奶请单于熏棺材!”
拔步床突然“吱呀”裂开缝,缩在角落的小太监哆嗦着往后蹭。姜黎毒指甲钳住他后领,扯开外袍露出腰间的狼牙腰牌:“哟,漠北死士改行当守夜太监了?这腰牌比夜壶还显眼!”
太监袖中滑出柄软剑,剑穗狼毛扫向姜黎脖颈:“疯凰血……呃!”鎏金链早一步绞碎剑刃,萧景珩笑着碾碎他腕骨:“本王的寝殿,轮得到你值夜?”
姜黎劈手将人按进浴桶,毒指甲刮下他耳后假皮:“易容术还没糊窗的浆糊贴得牢,单于的手下是穷得请不起药师了?”香粉混着毒烟腾起,雾中竟浮现天机阁密道全图。
萧景珩的轮椅轧过碎瓷片,链梢勾起块焦黑的香饼:“王妃可知,这是开漠北祭坛的秘钥?”
“知你个头!”姜黎劈手夺过香饼砸向铜镜,惊碎满室光影,“单于的祭坛供过三任疯凰,正好腾出来给他自己哭丧!”
拔步床柱突然爆裂,十八具傀儡侍女持金剪扑来。姜黎拽过萧景珩的鎏金链缠上房梁,借力荡到多宝阁顶:“你们萧家祖上是开棺材铺的?这傀儡关节抹的尸油都能点灯了!”
“王妃若是嫌暗……”萧景珩撞破妆奁匣子,链梢绞碎傀儡头颅,“本王新打的鎏金烛台倒能添亮。”
傀儡残骸中钻出金线蛊虫,遇血即长成拇指粗的毒蛇。姜黎赤足踩碎蛇头,金血渗入地缝竟激活暗阵:“瘸子!你连寝殿地下都埋了八卦阵?”
“是王妃的血太招邪祟。”他笑着碾过阵眼,鎏金链缠住她脚踝急退。原先倚着的贵妃榻轰然塌陷,三百枚毒蒺藜擦着她发梢钉入屏风。
铜镜碎片中忽传狞笑,单于的虚影在烟雾中膨胀:“朔月当空,疯凰泣血——姜黎,你的命数该归漠北王庭!”
“归你祖宗的裤腰带!”姜黎扯过鎏金烛台砸向虚影,蜡油混着毒蛇血泼了满墙,“姑奶奶的守宫砂都比你那破王庭金贵!”
朱雀卫的急报混着更鼓声撞破殿门:“漠北使团抬着鎏金棺入城,扬言要迎疯凰和亲!”
姜黎赤足碾碎最后一条毒蛇,染血的寝衣拂过满地狼藉:“萧景珩,把你私藏的西域火油交出来!”
“王妃这是要焚了寝殿?”他转动轮椅轧过傀儡残肢,“还是想给单于炼锅焚尸香?”
“炼你个头!”她反手将烛台扎入拔步床柱,震落藏匿的漠北暗探,“姑奶奶要拿火油混着蛇血,给这群吊死鬼泡个销魂澡!”
鎏金链突然缠紧她的腰,萧景珩带着人撞破轩窗。夜风灌入的刹那,他贴着姜黎散乱的青丝低笑:“王妃的浴汤,本王亲自添火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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