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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朱雀卫从一片灰烬中艰难地扒出了一个鎏金匣子。那匣子看上去有些年头了,上面的鎏金已经剥落了不少,露出了里面的木质。

朱雀卫小心翼翼地打开匣子,一股浓烈的尸臭扑鼻而来。众人定睛一看,只见匣子里躺着一份婚书,上面的字迹已经模糊不清,但“萧姜两姓,永世绝婚”这几个字却依然清晰可见。

姜黎见状,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她一个箭步冲上前去,从朱雀卫手中夺过婚书,然后狠狠地将其撕成了漫天的纸屑。那些纸屑如同雪花一般飘落,其中的金粉则纷纷扬扬地洒落在她和萧景珩交缠的发梢上。

“老东西们越是不让我们在一起,姑奶奶我就偏要嫁给他!”姜黎咬牙切齿地说道,眼中的怒火似乎要将整个世界都燃烧起来。

说罢,她毫不犹豫地咬破了自己的指尖,然后在废墟上用鲜血写下了四个大字——“今夜洞房,闲人避让”。那鲜红的血迹在灰色的废墟上显得格外刺眼,仿佛是她对这个世界的宣战。

姜黎一脚踹开洞房门,喜烛的火苗“噗”地窜上房梁。她扯下凤冠砸向鎏金合卺杯,毒指甲刮过鸳鸯锦被:“老东西们挺会省事,连棺材板都拿来当床榻!”

萧景珩的轮椅轧过满地红枣花生,鎏金链梢卷起滚落的酒壶:“王妃这掀盖头的架势,朱雀卫该聘你当拆迁教头。”他唇色惨白,指腹抹去咳在袖口的金血,腕间续命阵纹路已蔓至虎口。

“拆你个头!”姜黎赤足踩上喜床,绣鞋甩向窗棂,“这被褥熏的什么香?闻着比漠北尸臭还呛人!”她突然俯身抠起床板缝隙,扯出半截鎏金锁链,“老腌菜连合卺酒都要下蛊?”

窗外忽传来唢呐声,一队纸人抬着鎏金棺椁飘入院落。为首纸人咧着朱砂画的嘴:“恭贺疯凰萧王,永结同心——”

姜黎暴起踹翻棺椁,毒指甲撕开纸人胸膛,扯出整串金纹蛊虫:“同心?姑奶奶先把你们的心串成糖葫芦!”蛊虫遇血炸裂,溅得喜烛“滋啦”作响。

萧景珩转动轮椅碾过纸屑,链梢勾起块龙凤喜饼:“王妃可知,这饼馅用的是为夫试药时的血渣?”

“血渣?”姜黎夺过喜饼捏碎,糖馅里滚出颗鎏金铃铛,“叮当”声里,喜床突然塌陷,露出底下三百口冰棺——每口棺中都躺着个与姜黎容貌相同的女子,心口插着鎏金簪。

“老东西的棺材铺生意挺红火啊?”她毒指甲贯穿冰棺,扯出尸身喉间的蛊虫,“这次塞的蛊虫比上次肥,喂的是你的咳血丸吧瘸子?”

萧景珩低笑,鎏金链绞住扑来的活蛊人脖颈:“王妃若心疼,本王今夜多咳两坛给你腌蒜。”

活蛊人突然齐声呢喃:“姐姐……洞房夜杀夫君,才是疯凰本色……”嗓音与姜黎如出一辙。姜黎暴怒,金血泼向冰棺阵,火舌瞬间吞没尸群:“学人说话先交学费,姑奶奶教你们怎么投胎!”

屋顶骤然炸裂,黑袍祭司踏着纸钱飘落,手中骨笛吹出凄厉调子。萧景珩的轮椅猛地撞向梁柱,心口金纹如毒蛇暴凸:“王妃……笛声控蛊……”

姜黎徒手掰断骨笛,毒指甲剜进祭司眼眶:“控蛊?姑奶奶教你什么叫控尸!”她咬破舌尖,毒血喷在祭司天灵盖上,尸体顿时抽搐着反扑向活蛊人。

祭司袖中突然甩出卷婚书,血字狰狞:“萧氏景珩,卒于成婚夜子时——”

“卒你祖宗!”姜黎撕碎婚书塞进祭司喉咙,“阎王的生死簿姑奶奶都敢撕,轮得到你放屁?”她拽过萧景珩的鎏金链缠住两人手腕,毒血交融处金芒暴涨,“瘸子,借你续命阵一用!”

萧景珩闷哼一声,续命阵纹路反缠住姜黎的腕脉:“王妃这是要……与本王殉情?”

“殉你个头!姑奶奶是要烧了这帮腌臜玩意儿的轮回道!”她引着两人的血在地上画阵,鎏金链绞碎扑来的活蛊人,“等料理了这群杂碎,再跟你算瞒报病情的账!”

活蛊人突然集体自爆,血雾凝成姜黎生母的虚影。虚影抚过萧景珩心口金纹,叹道:“阿黎,你终究选了这条绝路……”

“绝路?”姜黎毒指甲贯穿虚影咽喉,“我娘宁可自焚也不认命,你算哪门子东西!”金血灼穿幻象,露出底下操控的巫蛊师——正是当年给姜黎喂药的刘太医。

刘太医哆嗦着举起药瓶:“王、王妃……解药……”

姜黎碾碎药瓶,毒粉呛得他涕泪横流:“解药?姑奶奶教你什么叫以毒攻毒!”她扯过合卺酒浇在刘太医头上,毒血引燃酒液,“说!老妖婆的棺材瓤子埋哪儿了?”

“在……在喜床下的暗河里……”刘太医惨叫着化作火球,“但萧王体内的蛊王已醒,他活不过……”

鎏金链绞碎火球,萧景珩的轮椅卡在塌陷的喜床边缘:“王妃现在退货,倒还来得及。”

“退你祖宗!”姜黎徒手掀翻整张喜床,暗河寒水喷涌而出。她拽着萧景珩跌进冰棺堆,毒指甲抠住棺沿:“瘸子,抱紧了!姑奶奶带你去阎王殿讨聘礼!”

三百具冰棺顺流而下,撞开暗河尽头的石门。姜黎踹碎拦路棺椁,却见洞窟深处供着尊鎏金雕像——那面容与她别无二致,掌心托着萧景珩的鎏金冠。

雕像突然睁眼,口吐人言:“疯凰噬夫,天机重……”

“重你娘!”姜黎暴起跃上神台,毒指甲贯穿雕像心脏,“姑奶奶的男人,阎王也抢不走!”雕像炸裂的刹那,萧景珩咳出整条鎏金蛊虫,续命阵纹路寸寸崩解。

姜黎赤足碾碎蛊虫,毒血抹在他苍白的唇上:“再敢吐虫子,我把你泡进醋缸腌一年!”

萧景珩笑着咽下喉间腥甜:“王妃亲手腌的……砒霜也甘之如饴。”

暗河忽传来轰鸣,朱雀卫炸开逃生洞口。姜黎背着萧景珩蹚过冰水,忽觉颈侧一凉——他染血的唇擦过她耳畔:“王妃这背人的姿势……倒比洞房合卺更亲密。”

“亲密?”她反手将人摔进轮椅,“再废话,姑奶奶把你绑旗杆上晒成腊肉!”

晨光刺透水雾时,姜黎瘫坐在废墟上啃生蒜。萧景珩的鎏金链缠住她脚踝,将染血的合卺杯递来:“王妃欠的交杯酒……”

她夺过酒杯泼向残垣,毒血在焦土上烧出八个大字——

“来日方长,见你一次揍一次”

晨光刺透暗河雾气,姜黎浑身湿透地瘫坐在废墟上,赤足碾碎满地纸钱。萧景珩的轮椅歪斜地卡在碎石堆里,鎏金链缠着她脚踝,链梢还勾着半截猩红盖头。

“瘸子,装死上瘾了?”她抓起块碎石砸向轮椅,毒指甲在青砖上刮出火星,“再不起来,姑奶奶把你连人带椅沉进护城河!”

萧景珩的睫毛颤了颤,唇角溢出的金血染透前襟:“王妃昨夜……咳……掀房顶的劲头,朱雀卫该给你颁个拆家状元。”他指尖的金纹已蔓至脖颈,像条毒蛇盘踞在苍白的皮肤上。

姜黎暴起扯开他衣襟,毒指甲抵住续命阵中央:“这破阵要吸干你的血才肯罢休?”她咬破舌尖,毒血“啪嗒”滴在阵眼,“姑奶奶偏要喂它点砒霜!”

鎏金纹路骤然扭曲,萧景珩闷哼一声攥住她手腕:“王妃的血……比漠北的辣椒还呛……”

“呛死你活该!”她甩开手,耳尖却泛起薄红,“朱雀卫!把这破轮椅熔了打副镣铐——要能拴住这瘸子作死的腿!”

暗河深处忽传来冰层碎裂声。姜黎赤足踹开拦路的冰棺,见河底浮起具冰封千年的女尸——那女子与她眉眼如出一辙,心口插着把鎏金匕首,刀柄刻着萧景珩的生辰八字。

“老畜生们挺会玩啊?”她毒指甲抠进冰面,“死了千年还要cosplay姑奶奶!”

萧景珩转动轮椅轧过冰碴,鎏金链绞碎女尸额角的冰花:“王妃若喜欢,本王给你雕个更俊的。”

“俊你个头!”姜黎反手将匕首甩向岩壁,“这刀柄上沾的毒,闻着像你上月喝的安神汤!”她突然眯眼逼近他,“别告诉我,你早知这破刀的存在?”

他笑着咽下喉间腥甜:“王妃八岁那年砸了药庐,这匕首……咳……当时就插在本王试药的案台上。”

记忆如毒蜂突袭。姜黎恍惚见年幼的自己缩在药柜后,看着黑袍人将鎏金匕首刺入少年萧景珩的胸膛,娘亲的哭喊混着血腥气刺入耳膜……

“所以你是自愿当药罐子?”她暴怒掐住他脖颈,“让那群腌臜玩意捅你千八百遍,就为给我续这口疯血?!”

鎏金链温柔地缠住她手腕:“王妃的疯劲……咳……比漠北的烈酒值得。”

朱雀卫统领跌撞奔来,怀中巫典哗啦散开:“王妃!禁术记载……咳咳……以命换命需至亲骨血为引……”

姜黎一脚碾碎巫典,毒血腐蚀了泛黄的纸页:“至亲?姑奶奶把漠北王族的祖坟刨了,够不够引?”

“不够。”萧景珩忽然攥住她染血的指尖,“要活人的心头血,还得是……咳咳……未出五服的至亲。”

暗河对岸忽亮起火光,三百漠北残部押着个少年跪在冰面上。少年抬头刹那,姜黎瞳孔骤缩——那张脸竟与萧景珩年少时有七分相似!

“萧家流放漠北的庶子,算不算五服之内?”漠北将领狞笑,“一命换一命,疯凰,你选!”

姜黎的毒指甲掐进掌心:“选?姑奶奶全都要!”她甩出腰间糖蒜罐砸向冰面,酸汁混着毒血蚀穿冰层,“朱雀卫!放火烧河——姑奶奶要吃烤狼肉!”

少年突然挣断绳索,心口的火凤纹迸出血光:“阿姐!他们给我种了同命蛊,我死姐夫也……”

姜黎的毒指甲贯穿他肩胛,扯出整串蛊虫:“乱认亲戚?姑奶奶教你什么叫投胎!”蛊虫遇血炸裂,少年惨叫化为血雾。

萧景珩的轮椅突然失控撞向冰柱,续命阵纹路如活蛇暴走。姜黎飞身扑去当肉垫,后背重重砸在冰棺上:“瘸子!再敢乱动,我先废了你的轮椅!”

“王妃压得这般紧……”他笑着咳出血沫,“本王想动也动不得。”

漠北残部趁机掷出鎏金网,姜黎暴起撕开网绳,毒血泼向敌群:“老畜生养的狗,连偷袭都像挠痒痒!”她拽过萧景珩的鎏金链缠住两人手腕,毒血交融处金芒炸裂,“瘸子,借你续命阵一用!”

冰层轰然炸裂,暗河掀起滔天血浪。姜黎背着萧景珩跃上浮冰,毒指甲在掌心划出深痕:“喝!姑奶奶的血管够,你敢死试试!”

他含住她染血的手腕,喉结滚动:“王妃这聘礼……咳……比合卺酒够劲……”

血浪中忽浮出鎏金棺椁,棺盖震开的刹那,姜黎的毒指甲贯穿棺中尸身咽喉——竟是那冰封千年的“自己”!

“套娃套上瘾了?”她暴怒撕碎尸身锦袍,露出心口密密麻麻的针孔,“老东西们除了扎小人,还会不会点新鲜的!”

萧景珩的鎏金链绞碎最后一片冰刃,指尖抚过她气红的脸颊:“王妃生气的模样……咳……比朱雀卫的火把还亮眼。”

晨光彻底照亮暗河时,姜黎瘫坐在冰棺上啃生蒜。萧景珩的轮椅挨近,链梢卷着块残破玉佩:“王妃可知,这是你周岁时抓周的物件?”

“抓你个头!”她碾碎玉佩,“老东西的脏手碰过的东西,喂狗都嫌臭!”

朱雀卫从血浪中捞出个鎏金匣,匣中婚书泛着尸臭:“萧姜绝婚,永世不见。”

姜黎夺过婚书撕成漫天雪片,毒血在冰面上灼出八个大字——

“偏要相见,见一次揍一次”

姜黎一脚踹开王府偏院的柴房,木屑飞溅中,三只灰鼠叼着鎏金线窜上房梁。她赤足踩住鼠尾,毒指甲刮开鼠腹:“老东西的探子都寒酸到用耗子传信了?”鼠肠中滚出颗糖丸大小的蜡丸,遇血化开,露出漠北狼纹密信——“疯凰血尽,萧郎骨枯”。

萧景珩的轮椅碾过门槛,鎏金链梢卷走蜡丸残渣:“王妃这拆家的本事,朱雀卫该聘你当教头。”他唇色泛青,续命阵的金纹已蔓至喉结,却仍笑得从容,“不过耗子肉腌蒜,倒是新鲜。”

“腌你个头!”姜黎反手将鼠尸甩向他轮椅,“这蜡丸上的毒,闻着像你上月喝的安神汤!”她突然逼近,毒指甲抵住他突跳的颈脉,“说!你是不是又拿自己当药引?”

鎏金链缠住她躁动的手腕,萧景珩喉结滚动:“王妃的疯血……咳……比安神汤管用。”

窗外忽传来瓷器碎裂声。姜黎赤足闪至廊下,见新来的洒扫丫鬟正哆嗦着捡拾碎瓷,指缝间漏出几粒鎏金米。她毒指甲钳住丫鬟后颈:“漠北的细作米都掺不起了?拿镀金的糊弄鬼呢!”

丫鬟突然暴起,袖中甩出淬毒银针:“疯凰必死——”

针尖触及姜黎衣襟的刹那,萧景珩的鎏金链绞碎银针,链梢顺势缠住丫鬟脚踝甩向石阶:“王妃审人的法子,倒比朱雀卫的刑具别致。”

姜黎一脚碾碎丫鬟腕骨,扯出她舌底的鎏金哨:“传讯哨?姑奶奶教你吹个够!”她将哨子塞进丫鬟喉咙,毒血引燃哨身,凄厉哨声顿时化作惨嚎。

“吵死了。”萧景珩转动轮椅轧过满地血污,链梢勾起丫鬟怀中的糖罐,“漠北的毒蜜,倒是比王妃酿的酸。”

姜黎劈手夺过糖罐砸向院墙,蜂群般的蛊虫从糖浆中炸出:“老畜生连下毒都这么抠搜!”她甩袖泼出毒血,蛊虫遇血自燃,焦臭味混着甜腻弥漫庭院。

朱雀卫统领疾奔入院,铁甲上沾着冰碴:“禀王妃!护城河捞起三百具冰棺,棺中……”

“棺中全是姑奶奶的脸是吧?”姜黎赤足碾碎最后一只蛊虫,“带路!姑奶奶要亲手剁了这群腌臜玩意儿!”

护城河畔,冰棺在烈日下泛着诡光。姜黎踹开棺盖,却愣在当场——棺中女子腹部隆起,腕间火凤纹下系着半枚鎏金虎符,正是萧景珩当年征漠北时丢失的兵符!

“哟,老东西连冥婚都搞这么大排场?”她毒指甲剜向尸身心口,扯出整串糖丝般的蛊虫,“瘸子,你的兵符喂虫子喂得挺香啊!”

萧景珩的鎏金链绞碎冰棺,眸光骤冷:“王妃可知,这虎符最后一次出现,是在你娘战死的崖边?”

姜黎猛地僵住。记忆如毒蛇噬心——八岁那年,娘亲将她锁进地窖前,曾将染血的虎符塞进她掌心:“阿黎,藏好了,这是你爹……”

“闭嘴!”她暴怒撕碎尸身锦袍,金血溅上冰棺,“我爹早喂了漠北的野狼,轮不到你装神弄鬼!”

冰层深处忽传来闷响,三百具冰棺齐齐震颤。姜黎拽过萧景珩疾退,却见棺中尸身集体睁眼,腹部裂开,爬出无数鎏金甲虫。

“噬心蛊!”朱雀卫惊呼着引燃火把,“王妃快退!”

姜黎反手夺过火把掷向虫群,毒指甲在掌心划出血线:“退?姑奶奶字典里没这个字!”金血泼洒间,虫潮遇火炸成金粉,却在空中凝成漠北文字——“疯凰血尽,萧郎陪葬”。

萧景珩的轮椅突然撞向冰面,续命阵金纹如毒蛇暴走。姜黎飞身扑救,后背重重砸在冰棺上:“瘸子!再敢乱动,姑奶奶先废了你的腿!”

“王妃压得这般紧……”他笑着咳出血沫,指尖金纹缠住她散乱的发梢,“本王想动也动不得。”

冰棺轰然炸裂,暗红血水裹着具白玉棺浮出。姜黎踹开棺盖,瞳孔骤缩——棺中女子与生母容貌无二,怀中抱着个襁褓,婴儿眉心赫然烙着萧景珩的生辰八字!

“老畜生!!”她毒指甲贯穿尸身咽喉,“拿我娘当傀儡,姑奶奶掀了你的轮回道!”

尸身突然睁眼,鎏金瞳孔射出寒光:“阿黎……你终于来了……”

姜黎浑身剧颤。这嗓音……与记忆中的娘亲一模一样!

萧景珩的鎏金链绞碎尸身天灵盖,蛊虫混着黑血喷涌:“王妃仔细,这是噬魂蛊!”

暗河忽掀起滔天血浪,朱雀卫的火把被尽数扑灭。姜黎在黑暗中攥紧萧景珩的手腕,毒血在冰面灼出通路:“瘸子,抱紧了!姑奶奶背你去拆阎罗殿!”

血雾中浮出三百漠北死士,刀锋皆刻鎏金狼纹。姜黎暴起撕开敌阵,毒指甲剜出的心脏在掌心捏爆:“老畜生养的狗,心都是臭的!”

萧景珩的轮椅碾过残肢,鎏金链绞住最后一名死士的脖颈:“王妃留个活口,本王缺个脚凳。”

“脚凳?”姜黎赤足踩碎死士膝盖,“这种腌臜货,只配当茅房的踏脚石!”

晨光刺透血雾时,姜黎瘫坐在冰棺上啃生蒜。萧景珩的链梢卷来半块玉佩,正是从尸身襁褓中掉出的:“王妃可认得此物?”

她劈手夺过玉佩碾成齑粉:“认得个鬼!老东西的脏东西,喂狗都嫌硌牙!”

朱雀卫从血浪中捞出个鎏金匣,匣中婚书泛着尸臭:“萧姜绝婚,永世不见。”

姜黎夺过婚书撕成漫天雪片,毒血在冰面上灼出八个大字——

“偏要相见,见一次剁一次”

护城河冰棺在烈日下泛着诡谲的蓝光,姜黎的赤足踩碎最后一层薄冰,毒指甲抠进棺盖缝隙:“老畜生们是不是穷得只剩棺材板了?这冰雕的赝品比漠北的羊肉还膻!”她猛地掀开棺盖,寒气裹着腐臭扑面而来——冰棺中的“娘亲”突然睁眼,鎏金瞳孔倒映出她扭曲的面容。

“阿黎……”尸身喉间滚出沙哑的呼唤,枯手抓向她的腕子,“娘疼……”

姜黎的瞳孔瞬间赤红,毒指甲却悬在尸身咽喉寸许:“疼?姑奶奶这就帮你解脱!”她突然暴喝,金血泼向尸身心口,“装神弄鬼也要挑日子!”

尸身骤然炸裂,黑血中窜出千百条鎏金蛊虫。萧景珩的轮椅轧过冰面,鎏金链绞成密网:“王妃的血引虫,倒比朱雀卫的捕兽夹利落。”

“利落你个头!”姜黎反手扯过铁链缠住他手腕,“续命阵都裂成蜘蛛网了,还逞能?”她指尖的金纹与他的阵纹共鸣震颤,冰面“咔嚓”裂开蛛网般的纹路。

朱雀卫统领踏冰疾奔而来,铁甲上沾着腥臭的蛊虫粘液:“禀王妃!下游冰窟发现百口孕蛊棺,每口棺中都……”

“都躺着姑奶奶的脸是吧?”姜黎一脚碾碎脚边的蛊虫,“带路!今儿不拆了这腌臜窝点,我把‘姜’字倒过来写!”

冰窟深处阴风呼啸,三百口鎏金棺椁悬在冰锥之间。姜黎踹开最近一口冰棺,腐臭味中浮出个腹部隆起的“自己”,那尸身突然咧开嘴,吐出与萧景珩一模一样的嗓音:“娘子,这合葬棺可还宽敞?”

“宽你祖宗!”姜黎的毒指甲贯穿尸身咽喉,扯出整条蛊虫脊椎,“漠北的戏班子就这点花样?”她甩手将虫尸砸向冰壁,金血在冰面上灼出焦痕,“瘸子,你这嗓子倒是比纸人嚎得动听!”

萧景珩转动轮椅碾过满地冰碴,鎏金链梢卷起半片残破的襁褓:“王妃周岁时抓周的虎符,倒是比这蛊棺里的赝品精巧。”他苍白的指尖抚过襁褓上的血渍,“可惜被疯血泡锈了。”

姜黎猛地僵住。记忆如毒蛇啃噬——八岁那夜,娘亲将她锁进地窖前,曾将染血的虎符塞进她掌心:“阿黎,这是你爹的……”

“闭嘴!”她暴怒撕碎冰棺中的尸身,金血混着冰渣飞溅,“我爹的骨头早喂了漠北的秃鹫,轮不到你们装孝子贤孙!”

冰窟穹顶突然炸裂,黑袍祭司踏着纸钱飘落,手中骨笛吹出凄厉调子。萧景珩的轮椅骤然失控撞向冰柱,续命阵金纹如活蛇暴凸:“王妃……笛声控蛊……”

“控你个头!”姜黎徒手掰断骨笛,毒指甲剜进祭司眼眶,“姑奶奶教你什么叫控尸!”她咬破舌尖,毒血喷在祭司天灵盖上,尸体顿时抽搐着反扑向冰棺群。

祭司袖中甩出卷鎏金婚书,血字狰狞:“萧氏景珩,卒于成婚夜子时——”

“卒你祖宗!”姜黎撕碎婚书塞进他喉管,“阎王的生死簿姑奶奶都敢撕,轮得到你放屁?”她拽过萧景珩的鎏金链缠住两人手腕,毒血交融处金芒暴涨,“瘸子,借你的破阵一用!”

萧景珩闷哼一声,续命阵纹路反缠住她的腕脉:“王妃这是要……与本王殉情?”

“殉你个头!姑奶奶是要烧了这帮腌臜玩意儿的轮回道!”她引着两人的血在地上画阵,鎏金链绞碎扑来的蛊尸,“等拆了这破窟,再跟你算瞒报病情的账!”

冰棺突然集体炸裂,血雾凝成姜黎生母的虚影。虚影抚过萧景珩心口金纹,叹道:“阿黎,你终究选了这条绝路……”

“绝路?”姜黎毒指甲贯穿虚影咽喉,“我娘宁可自焚也不认命,你算哪门子东西!”金血灼穿幻象,露出底下的鎏金虎符——正是当年萧景珩征漠北时遗失的兵权信物!

朱雀卫统领突然跪地急报:“王妃!虎符暗格中有密信!”

姜黎劈手夺过信纸,毒血浸透泛黄的纸页——“双凰血尽日,萧郎命绝时”。她暴怒撕碎密信:“老畜生死了千年还要咒人?姑奶奶偏要逆天改命!”

萧景珩的鎏金链绞住最后一片冰刃,指尖抚过她气红的脸颊:“王妃生气的模样……咳……比朱雀卫的火把还亮眼。”

血雾散尽时,姜黎瘫坐在冰棺上啃生蒜。萧景珩的轮椅挨近,链梢卷来半块残破玉佩:“王妃可知,这是你周岁时抓周的物件?”

“抓你个头!”她碾碎玉佩,“老东西的脏手碰过的东西,喂狗都嫌臭!”

朱雀卫从血浪中捞出鎏金匣,匣中婚书泛着尸臭:“萧姜绝婚,永世不见。”

姜黎夺过婚书撕成漫天雪片,毒血在冰面上灼出八个大字——

“偏要相见,见一次剁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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