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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诺在后面和副官面面相觑,脸色都不甚好看,特别是兰诺,这要是传出去说他找不到由头吵架就派人把人家气卧床了,他的名声怎么办?!

“可有办法医治?主子和陈先生感情深厚,棠棣之交,万不可耽误!开方子用什么药都行。”

军医旁的不知道还能不知道自家这位大爷的本事,一瞧这铁公鸡不正常的殷勤心里就有数,这是踢到钢板上了。

捋了两下山羊胡,抬手喊祁述过去陪他开药方去库房拿药材,没有的去城里军营里找,务必今晚把人整醒了。

兰诺捂着额头蹲下发疯“夭寿啊,真是瓷器做的啊一碰就碎,气都气不得。”

副官“……”天杀的他也不敢说话,兰诺出的馊主意执行的是他,不得一起吃瓜烙。

“将军!将军!急报啊——”安排在外面守着的士兵喊着跑进来。

兰诺下意识看了眼屋里,见人没醒一巴掌拍他脑袋上,压低声音呵斥“你要催老子命啊!什么军情!”

“羽檄啊将军!”士兵也委屈,火急火燎的把东西呈上去。

兰诺盯着那封带羽毛的信封问副官“你觉得好事还是啥。”

副官不知道但他背后戳他,示意别插浑打科了赶紧看,军报都能耽误不要命了。

兰诺叹了口气,心里祈祷要是好消息,要是温钰前线出问题了他也回不去上邑了。

副官眼看着他脸上神色骤然轻松下来,信纸被不自觉抓皱,良久后他才终于抬头“温钰……真特娘争气啊,哈哈哈,好啊!全胥,犒赏驻军今晚不醉不归!”

副官从他手上接过战报,眼中只被“帅攻破京都擒拿叛贼首周聘于定西楼……”吸引,良久后缓缓吐出口浊气“末将领命。”

兰诺回头看了眼房门紧闭的屋子快步离去,温钰胜了接下来才是他们忙的时候,留不得往日清闲了。

祁述小心扶他坐起来,面无人色的脸让他心里发慌生怕他什么时候厥过去。

直到他端药过来要喂给他,他才抬手制止了他的动作“谁配的?”声音沙哑仿佛被人用刀刮了十来遍。

“军医,但是找府里养的几个医师看过了都说没问题。药是奴才看着煎的,没经第二人的手。”

他这才端过皱着眉一饮而尽。祁述给他拿蜜饯放在手边,直到他把扭曲的五官恢复原样,递上了请柬。

“军营里送来的,说是请家长过去共贺温大人……”他的话头止住,看着他欲言又止。

“什么?”陈宪之给自己塞了颗蜜饯皱眉看他,示意别磨叽。

“恭贺温大人登临人极之喜。”他堵了半天终于把话吐了出来,开了个头以后就好说了“京都被攻破了,温钰俘虏了周聘……这和我们设想的……”

“南辕北辙。”陈宪之淡淡的接过他的话,又往嘴里塞了颗蜜饯。

“是的……非常糟糕。”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感觉陈宪之的脸色更难看了。

“医师怎么说……我的身体怎么回事?”这个话题实在是让人心情不太好,还是更务实一点比较好,阻止温钰这个想法太宏达也太不切实际了,他要想的是怎么样好好活着——顺便活的安生一点。

“比之前还要糟糕家长。”他看着陈宪之又要摸蜜饯的手强硬的把盘子抽回来“您的心脏又出了问题,医师说是从娘胎里带出的毛病,此前一直很稳定不过……”

听他絮絮叨叨的把医嘱说完陈宪之挑了挑眉“看来老头子还是不够狠,早让他知道我有这毛病……说不定他还有几年好活。”

“这不是什么好话家长,可能您需要的修养比我们想象到的更多,那个医师建议您最好停掉唱戏这个爱好……”

在陈宪之的冷眼下他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趋近于无。

“回了兰诺我会如期赴约的,准备马车明日去老太太那我亲自去问。”他看着祁述还不走诧异的看他,想听听他还有什么屁话。

“你还有什么愿望吗?”他长发披散在身侧手指抵着额头看着他的眼神有些困惑。

祁述愣了一下,感觉这人好像有哪点不一样了“那个……戏楼外有两个小孩儿,我给捡回来了,…抓药的时候……”

他竭力想着怎么样描述才能让陈宪之发发善心把两人留下来,毕竟他不是个善心旺盛的人。

“带来我瞧瞧。”他坐直了些许,努力端起一口气,取了岸边的簪子将发丝半束起来 简单的动作已然去了他身上大半的力气。

祁述先是给他垫高了靠背,确认人坐着舒坦才出去叫人。陈宪之看他左右也没花多么一会儿,两个瘦小的身影就跟在他身后一左一右的进来。

走路的动作很僵硬应该是在外面站了半天等他醒,等他开口是走是留才能安排活计或是其他的去处。

两人的动作很拘谨,较大的那个进门的时候偷偷的抬眼瞄房间,眼中闪过惊艳和羡慕。又很快低垂下去,像是怕被人发现。

他们在祁述的指挥下给他磕头,他勉强喘了口气叫他们抬头“多大年岁了?此前在哪?”

那个大的有些不敢说话垂着眸子不敢看他,反倒是那个小的十分精神“回家长,小子七岁,家兄十二,此前在宿良因为家中动乱遭了匪难,家中患难,二人跟着逃难至此说是投奔伯父,不过……”

剩下的他不说陈宪之心里也有数了,他们家伯父只怕是某个被兰诺抓到把柄的倒霉蛋。至于来处他倒是没有质疑,这幼童说话确实有宿良那边的口音,能跟他提起祁述应当查检明白了。

“……这是你兄长?”他仔细打量着少年的脸,不怪他质疑较大些的少年实在看不出比小孩儿大五岁,身量只比他略大一些,甚至脸盘更尖小。

“是小子庶兄,哥……”他先是恭敬回了一礼,然后扯了扯少年的衣袖小声喊他,似是在安慰和鼓励。

少年嗫嚅着回道“奴宿钦见过家长。”声音犹如蚊呐,看得出来很畏生,身体都在发着抖面上涨得通红,若不是他此前喊人抬头此刻怕是要将头埋进地下才罢。

只是陈宪之的视线没从他的脸上移开,无他——不过太漂亮了。

一双吊梢凤眼含泪,将落不落的可怜情态实在惹人怜爱,又因为长的瘦小稚气委实有种雌雄难辨的美感。不过脸色实在难看,两个孩子混在难民营中数月再好的颜色也被磋磨的去了七八,只是五官的底子一直在那,仅凭如此也是胜过旁人无数。

相较而言小些的那个就是平平,两人略有的三分相似也平常的很,想来少年的样貌来自生母而非他们的父亲。

明眼人都看得出他对少年兴趣更大,幼童歪着脑袋往旁边让了让,好让他哥别看他说话,不再给人去眼色了。

没了幼童少年的答话更是磕巴了些,他的手指在身侧不自觉抓握,很不自然。陈宪之熟悉这种状态,不自信被忽视,少被肯定的状态。

一个小透明骤然被拎到大场面的无措感,尴尬害怕畏惧,以及……恐惧。对掌控自己命运的上位者,不知何去何从的自己,想诉求什么又踯躅不前的自卑者。

“可曾读过书?”幼童的谈吐教养体态都很好,哪怕年幼面对他也并不露怯,这样的孩子肯定是被用心教养过的无需再问。

“识得……两个字”他讷讷的看着陈宪之,很快又低下头解释“我可以学的。”

祁述有些担忧的看着他俩,怎么说他也算好人做到底了就能帮到这。这不是太平年间到戏楼门口的孩子不少,他能捡了这两个回来也是看重了他们的不同,能救一把是一把,不过去留由不得他。

“咳咳——”他掩着唇抑制不住咳出了声,祁述马上奉茶过去被他推开“太失礼了,留了他们吧,喊裁缝给他们裁秋衣和冬衣。”

他愣了一下,反倒是幼童的反应很快,拉着他哥哥的手生怕他反悔似的立马跪下磕头“谢谢家主大恩!”

祁述顾忌着他精神不济将两人打发了出去,让府里下人照管他们二人。

他扶着人躺下语气隐有意外“这不是家长的脾气。”

虽说他指着人发善心,但陈宪之又不是真善心泛滥,偏偏要将他们留下。特别是在这种敏感节点更是如此。

他困乏的闭上了眼,声音弱了下去“没事的,只当买他个安心吧。左右不缺两双筷子。”

他口中的“他”是谁?祁述识趣的没有多问,替他掖好被角帷幔后轻声退下,继续准备出行的东西去了。

隔日祁述跟着他出来,陈宪之却突然回头,正正好和门缝中偷看的眼睛对上。“出来吧。”

少年垂着头小步小步挪出来对他行礼“家长,日安。”

陈宪之略低了下头算作回礼“日安。”

祁述皱着眉“你为何在这儿?谁安排的差事?”

“……回祁管家是奴帮侍卫们打酒出来的,碰巧……不敢冲撞家长。”他将门后的酒坛抱了出来,那么小一个人抱着酒坛几乎将整个人遮在后面,远处看像是酒坛长了脚在自己走。

祁述看了眼陈宪之欲言又止,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抱坛子都费劲怎么会去平白惹那闲差,他本想着人到底往陈宪之面前过了眼,就算不去敲打这几日底下人不会太过分,没想到……这让他怎么在陈宪之面前装人。

陈宪之倒是平和见惯了这种恃强凌弱的事了“当值酗酒,打上三十板子发卖。”

他踏上马车后祁述若有所思的看了他一眼,最后也是挥手让手底下人照着去办,在他们回来前把这破事解决。

除此以外再未和他有过任何交集,保持着十足的世族傲慢,不,也不能这样说,他总不能指望世家族长能和一个奴仆多说什么。硬要算来,起码他还会回他一句日安。

少年茫然无措的看着其他下人接过他手上的酒坛,带着其乐融融和善的笑带他往里走,明明昨晚还是那样的傲慢呢。

处理行杖这种事用不到他们参与,怕将人吓着他们哄他回屋休息,幼童抱着一块熟饼坐在床铺上慢悠悠啃着,见他回来有些诧异,掰了半块给他。

“哥!你怎么回来了?”

少年没接饼坐到他身侧讲了刚刚的事情。

幼童听的津津有味,哪怕他讲的毫无趣味性,干巴巴的就像这块饼也不妨碍他听点新鲜事换换脑子,跟人装傻卖痴可是个力气活。

“我在厨房跟人打听了,这是去看寺庙里为家祈福的老太太,路程远些回来估计要入夜去了。”他年纪小嘴又甜最得年纪稍长些的妇女们喜欢,没人会对小孩儿设防倒让他听了不少八卦。

少年点点头起身要走。不在人前的时候他也很少说话,对上这个弟弟,那更没什么好说的。

“哥啊,你对这个怎么看。”他的下巴冲着外边扬了扬,没说明白但足够少年懂。“那个善人只说混到他身边就吃穿不愁了,我怎么瞧着……也一般呢?”

少年动了动唇,半晌吐出了几个字“好看,像王寡妇。”

“咳咳——”幼童睁大了眼睛似乎也是没想到他哥口出惊人,嘴里的饼子一个没弄好差点把他噎死。

折腾了半天,他哥的脸早偏过去躲着他了。

他仔细琢磨了一会儿他哥的话“反正……世家味挺正的,那一套不都这样吗?王寡妇?好吧,寡妇感也挺重的,感觉挺奇怪的,一个大男人……感觉怪怪的。”

他抓了抓所剩不多的头发,匮乏的词汇量让他没办法细致描述那种感觉,但是他哥在这方面向来比他敏锐,他也不多纠结,只是跟他哥讲“王寡妇死了老公的脾气都不好,你躲着点,谁知道他表面像个人似的干不干不当人的事……这可没善人救我们了”

少年点了点头,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起身出去帮着下人去收拾狼藉的庭院。

陈母修养的佛庵在半山腰,往日还好这次陈宪之是真爬不了,昨日说要过来的时候祁述就派人送了信来,请老太太来山下一聚。

祁述等在包厢外见人来了赶紧去请“老夫人,这不是说请您稍早些吗?”

中心被围簇的妇人眼神都没分给他一个,目不斜视由着人向前引路“当娘的等他陈家让他带的如此没有礼数吗?”

“家长昨日……”他张嘴想解释,无奈妇人已经推开了门将他关在了外边,一席话只能咽回去。

陈宪之起身对她微微颔首“请入座。”

她穿的清减周身气度却不俗自有高坐明堂的气势和贵重,冷淡的眉眼略过陈宪之身上“和药罐子厮混连病气都染上了。”

“华英失踪了,母亲说这话前还是为自己积德吧。”他抿了口茶水语气并不客气。

妇人冷哼一声不再触他霉头“上次与你提及一事已经办妥了?”

“束修已经替他备好了,自己有没有本事拜入孔经国名下便不是我要考虑的了。”

“若不是你,我儿岂会……”

“母亲,慎言。”他冷冷的打断她的话,语气在说“母亲”二字时格外重,细听下却没什么多余的感情仿佛那只是一道无足轻重的称呼。

“……”妇人不甘的瞪他一眼收了话头“束修呢?”

陈宪之不答转而问她“伯良呢?”

女人一听他提起这个名字立刻打起了十分的警惕,但又转念一想束修他都准备好了,容忍人活到此时在此刻痛下杀手也不至于。

于是起身往外走去,在陪同而来的一众人中唤出一个男孩带进了屋里,祁述看着这一幕眼中光芒明灭,恭敬的低头请她们进去。

男孩莫约七八岁的模样,颈间挂着长命锁拘谨的躲在妇人身后,妇人冷淡的神色在此刻却十分温和“伯良乖,先见过哥哥。”

“他应该叫我家长。”陈宪之面无表情的纠正女人的话,冷淡的眸子落到男孩身上。

细看下两人的鼻子和嘴唇是十分相似的,不过男孩更像妇人,而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像谁。

“杜伯良!”妇人厉声呵道“你莫要欺人太甚。”

“娘……”男孩似乎是被吓到一般轻轻的扯了扯她的衣袖。

妇人低下头看他的时候收敛了脸上的怒意,低声安抚“没事,先见礼。”

男孩仰头看了眼平稳坐于上首的男人,两双眼睛对视他躬下身见礼“陈善见过家长,家长日安。”

陈善,字伯良。男子一般是在加冠后长辈才会取字,他的情况更特殊些,是在陈老爷子的葬礼上得来的这个字。

他沉默半晌,点头回应“日安。”

陈家这种腌臜地方……真是让人疲倦,其中纠缠种种也该结束了。

“母亲,我是要谢你的。”他的神色轻松下来罕见的有了不是伪装的温良“如果不是你,我可能已经死在了某个权贵的床榻上,虽然你也不是什么好人,但也算给了我一个机会。”

妇人像是察觉到什么,将男孩扯到了身后从袖中拿出匕首指着他“你要做什么?!”

陈宪之的眼睛极轻的略过她颤抖的手笑了出来“母亲,见到父亲帮我问句好吧。”

妇人向前一步眼中的狠厉还未隐藏下去,就被一阵剧痛打断。她惊愕的低头看见穿透胸口的剑锋,想抬头看陈宪之最后却无力的倒在了地上。

男孩的哭嚎声让他闭上了眼,随意对祁述摆了摆手,很快连那声音也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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