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新的血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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燃烧着暗金烈焰的血，与冰冷蔓延的淡金污染纹路，在许霜药心口轰然碰撞！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没有刺目的能量洪流对冲。那一瞬间，时间仿佛被投入了粘稠的树脂，凝滞、扭曲。

嗤——！

一声尖锐到足以撕裂灵魂的、如同亿万根烧红钢针同时刺入寒冰的异响，骤然爆发！

裴度那只覆盖着暗金纹路、沾满自己本源精血的手掌，死死按在许霜药心口。他掌心的暗金纹路与许霜药皮肤上疯狂蔓延的淡金色编码激烈地相互侵蚀、湮灭！接触点上爆开一团极其刺眼、却又极其粘稠的、介于金白与暗金之间的诡异光芒！这光芒如同活物般翻滚、蠕动，散发出一种令人作呕的、空间被强行撕裂又强行缝合的混乱波动！

“呃——！”

裴度发出一声压抑到极致的闷哼！一股无法形容的、源自生命本源的剧痛，如同亿万把淬毒的冰锥，顺着他撕裂的胸膛伤口、顺着他按在许霜药心口的手臂，狠狠刺入他的意识核心！那不仅仅是物理层面的撕裂痛楚，更像是他存在的根基——那滴冰冷的星核之血——正在被某种同源却充满恶意的力量，疯狂地抽取、稀释、污染！

视野瞬间被混乱的金白光芒充斥！耳畔是那尖锐到超越听觉极限的湮灭异响！但裴度熔金的瞳孔，却死死穿透这混乱的光与音，聚焦在许霜药的脸上！

他看到，那疯狂向上侵蚀、已经蔓延到她下颌和太阳穴附近的淡金色编码纹路，在暗金精血接触的刹那，如同被投入熔炉的冰雪，猛地一滞！那冰冷的、非人的几何线条上，爆发出无数细微的、如同电路过载般的刺眼电弧！纹路侵蚀的速度，肉眼可见地……变慢了！

有效！

这个认知如同注入冰封心脏的一缕岩浆，瞬间点燃了裴度濒临熄灭的意志之火！虽然代价是自身本源被疯狂抽取带来的巨大虚弱和剧痛，但只要能延缓那该死的转化，只要能争取到一丝唤醒她的机会！

“给我……停下！”裴度从牙缝里挤出嘶哑的咆哮，将残存的所有意志和力量，不顾一切地、更狂暴地灌注进那只按在许霜药心口的手掌！更多的、燃烧着暗金烈焰的本源精血，如同决堤的熔金之河，从他撕裂的胸膛汹涌而出，疯狂注入那团混乱的金白湮灭光团之中！

嗡——！

许霜药的身体猛地绷直！如同被无形的巨力贯穿！她喉咙里发出一声短促、不似人声的、混合了痛苦与某种冰冷逻辑冲突的怪异音节！那双闪烁着淡金寒芒的瞳孔剧烈地颤抖、收缩！瞳孔深处那点冰冷的机械光芒，如同接触不良的灯泡，疯狂地明灭闪烁！

“清除…协议…遭遇…未知…高优先级…干扰…”

“目标…个体…裴度…能量特征…变更…威胁等级…重新评估…错误…错误…”

冰冷的机械音断断续续地从她唇间挤出，充满了逻辑冲突的混乱和程序被打断的剧烈波动！

她那只缠绕着淡金能量锋刃、正准备再次刺向裴度的手，也僵在了半空，微微颤抖着，似乎在执行攻击指令和抵抗某种更高层面的强制干预之间剧烈挣扎！

有效！真的在干扰摇篮的清除程序！

然而，就在裴度心中刚刚升起一丝微弱的希望之光时——

“蠢货！你在加速她的死亡！也在加速你自己的！！”

青蔓那扭曲变形的、带着极致惊恐和怨毒的嘶吼，如同地狱刮来的阴风，狠狠穿透混乱的能量场！

裴度熔金的瞳孔猛地一缩！不需要青蔓提醒，他早已感觉到了！

许霜药的身体，正在发生更恐怖的变化！

那团在他手掌与许霜药心口之间疯狂翻滚、湮灭的金白光团，如同一个贪婪的黑洞！它不仅在与淡金编码相互湮灭，更在疯狂地吞噬、吸收着他注入的暗金本源精血！而随着他精血的注入，许霜药皮肤上那些被暂时遏制的淡金色编码纹路，虽然侵蚀速度变慢，但其色泽却开始发生诡异的变化！

不再是纯粹的、冰冷的淡金！

一丝丝极其细微、却异常刺眼的……暗金色泽，如同滴入清水的墨汁，正沿着那淡金色的编码纹路，反向蔓延、晕染开来！

更可怕的是许霜药的身体反应！她的皮肤下，仿佛有无数条冰冷的金属蛇在疯狂窜动！骨骼发出细微却密集的、令人牙酸的“咯咯”声！原本纤细的肢体肌肉，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微微膨胀、紧绷，透出一种非人的力量感！甚至她裸露在外的皮肤，都开始隐隐泛出一种金属般的、冰冷的淡金光泽！

裴度注入的本源精血，在干扰摇篮清除程序的同时，其蕴含的、属于“源血”的至高星核之力，竟然也在被那淡金编码……反向解析、吸收！摇篮的程序，正在利用他的力量，加速对许霜药身体的“归零者化”改造！要强行将她改造成一具能承载更高阶归零者力量的……容器！

“威胁…个体…裴度…能量…适配…强制…吸收…升级…清除协议…”断断续续的机械音再次响起，比之前多了一丝……冰冷的兴奋？！

绝望的寒意，再次如同宇宙深寒，要将裴度彻底冻结！他拼上性命本源换来的，不是拯救，而是更彻底的毁灭？！他正在亲手将自己的力量，喂给那冰冷的程序，加速许霜药的消亡？！

“呃啊啊啊——！！”远处被禁锢的青蔓目睹这一切，发出了更加凄厉的惨嚎，充满了目睹末日降临的绝望！“污染！双向污染！母树！！救救您的子民！！”

仿佛回应她的哀嚎，也仿佛被裴度失控爆发的本源精血和那团混乱的金白湮灭光团彻底激怒——

轰隆隆隆！！！

整个生命废渊，发出了濒临崩溃的、星球解体般的恐怖轰鸣！

裴度脚下，那厚达数米、缓慢蠕动的深绿色苔藓层，如同被投入了亿万只沸腾的蚂蚁，疯狂地向上隆起、翻滚、撕裂！无数粗壮得如同远古巨蟒、覆盖着厚重漆黑甲壳和粘稠粘液的恐怖根须，带着刺鼻的、比之前浓郁百倍的腐烂甜腥气息，如同地狱苏醒的触手群，破开苔藓和泥土，朝着中央的裴度和许霜药，朝着那团混乱的金白光团，疯狂地绞缠、吞噬而来！

这些根须散发着庞大、混乱、饥饿到极致的意志！它们感应到了裴度那滴“源血”本源的泄露！感应到了许霜药身上那正在融合两种星核之力的、更“美味”的污染气息！母树那聚合的、痛苦的意志，在饥饿和混乱的驱使下，彻底暴走了！它要将这两个“污染源”和那团混乱的能量，连同这片区域一起，彻底吞噬、消化！

前有正在利用他力量加速转化的许霜药，后有母树根须的疯狂吞噬！更远处，还有被禁锢却怨毒盯着他们的青蔓！裴度瞬间陷入了绝对的、十死无生的绝境！

力量在疯狂流失，本源精血的注入如同饮鸩止渴，身体因剧痛和虚弱而微微颤抖。熔金的瞳孔中倒映着许霜药皮肤上那晕染开的、混合了淡金与暗金的诡异纹路，倒映着那双瞳孔深处疯狂闪烁、逻辑冲突却依旧锁定他的冰冷寒芒，倒映着脚下如同地狱巨口般张开的、绞缠而来的漆黑根须丛林……

退？无路可退！战？如何战？攻击许霜药？摧毁她正在转化的身体？那等于亲手杀死她！攻击母树根须？力量所剩无几，杯水车薪！更何况，一旦他抽手，摇篮的清除程序将再无阻碍，瞬间完成对许霜药的彻底转化！

绝境！真正的、看不到一丝光亮的绝境！

然而，就在这意识被绝望彻底吞噬的最后一瞬——

裴度那被星核淬炼过的、冰冷到极致的思维核心深处，一点微弱的、源自本能之外的灵光，如同在绝对黑暗中擦亮的火柴，骤然闪现！

不是逻辑！不是力量！是……共鸣！

是之前他按在荆棘王座核心符印上时，与那混乱母树意志产生的、那一丝微弱的……同源感！是此刻，他疯狂注入的本源精血，与许霜药心口那团混乱金白光团中、属于摇篮归零者核心编码的……同源排斥与……诡异的吸引！

同源……排斥……吸引……混乱……饥饿……

一个近乎疯狂、赌上一切的念头，如同破开混沌的闪电，狠狠劈入裴度濒临停滞的意识！

既然无法阻断！既然无法逃离！

那就……引爆它！

用他最后的意志和残存的力量，作为引信！引爆这团正在疯狂吸收他本源精血、又同时被摇篮程序解析、更被母树根须视为“美食”的混乱能量！引爆这同源相斥又诡异相吸的致命漩涡！将这片绝地，化作最终的熔炉！要么，在混乱的爆炸中撕开一线生机！要么……与她一同，彻底湮灭！

没有时间权衡利弊！没有退路！

裴度熔金的瞳孔深处，那点冰冷的金芒，瞬间压缩、凝聚到了极致！所有的绝望、痛苦、犹豫，都被这最后的、焚尽一切的决绝意志彻底焚烧殆尽！

“想吞噬？！那就……一起死吧——！！！”

他发出一声撕裂灵魂的、最后的咆哮！

覆盖着暗金纹路的身体爆发出最后的光芒！他不再试图控制精血的注入，反而如同打开了泄洪的闸门，将残存的所有本源力量，连同他那燃烧到极致的、守护与毁灭交织的狂暴意志，毫无保留地、彻底引爆，疯狂灌入那按在许霜药心口的手掌！灌入那团混乱翻滚、相互湮灭的金白光团之中！

轰——！！！

时间，在这一刻被彻底扭曲、拉长！

裴度最后的意志和本源精血，如同投入沸腾油锅的冰水，又像是点燃火药桶的最后一点火星，轰然引爆了那团积蓄了恐怖能量的混乱漩涡！

没有声音。或者说，声音被瞬间拔高到了超越所有生命听觉维度的极限，化为一片足以撕裂灵魂的、绝对死寂的空白！

只有光！

无法形容的光！不再是之前的金白或暗金，而是一种混沌的、仿佛宇宙初开时的原初之光！带着毁灭一切物质和能量的绝对湮灭属性，以裴度和许霜药为中心，如同超新星爆发般，朝着四面八方，无差别地、狂暴地炸开！

首当其冲的，是裴度自己！

那混沌的湮灭之光接触到他身体的瞬间，覆盖全身、早已黯淡的暗金纹路发出了最后的、悲鸣般的炽亮！随即如同脆弱的琉璃般寸寸崩裂、消散！足以硬抗归零者光束的终焉星核之躯，在这源自同源力量碰撞湮灭产生的混沌之光面前，如同暴露在烈日下的薄冰，瞬间变得透明、虚幻！剧烈的、分解存在的痛苦，如同亿万把刮骨钢刀，狠狠剐过他的每一个意识粒子！

紧接着，是许霜药！

那混沌之光毫无阻碍地穿透了她正在被改造的身体！她皮肤上那混合了淡金与暗金的诡异纹路，如同暴露在强酸下的劣质染料，瞬间模糊、崩解、蒸发！她绷直的身体猛地弓起，如同被无形的巨锤砸中！喉咙里发出一声短促到极致的、不似人声的惨烈气音！那双闪烁着淡金寒芒、逻辑冲突的瞳孔，在混沌之光的冲刷下，如同被投入沸水的玻璃珠，瞬间布满了蛛网般的裂痕！瞳孔深处那点冰冷的机械光芒，如同风中残烛，疯狂闪烁了一下，然后……彻底熄灭！

最后，是那疯狂绞缠吞噬而来的、如同黑色怒涛般的母树根须丛林！

混沌的湮灭之光扫过！

嗤——！

无声无息！那些粗壮、覆盖着厚重甲壳、散发着恐怖气息的漆黑根须，在接触到光波的瞬间，如同被投入焚化炉的枯枝，连灰烬都未能留下，瞬间化为最原始的粒子流，消散在混沌的光潮之中！甚至连一丝抵抗的涟漪都未曾泛起！

光潮所过之处，空间如同脆弱的画布被粗暴地揉皱、撕裂！浑浊的绿色天穹被硬生生撕开巨大的、流淌着混沌色彩的裂口！厚实的苔藓层被彻底蒸发，露出下方龟裂、焦黑的岩石地表！无数虬结的藤蔓、巨大的菌类、发光的苔藓……一切物质，都在那混沌的湮灭之光中，无声地分解、消散！

以裴度和许霜药为中心，一个直径超过百米的、绝对的、死寂的球形湮灭领域，瞬间形成！领域之内，只有混沌的光在无声地翻滚、肆虐！

领域之外，边缘地带。

“不——！！！”

被荆棘王座意志死死禁锢在湮灭领域边缘的青蔓，发出了撕心裂肺、混合着极致恐惧和信仰崩塌的凄厉惨嚎！她覆盖着树皮纹路的身体在那混沌光潮的余波冲击下剧烈颤抖、扭曲！皮肤下的纹路灼亮得仿佛要燃烧起来！墨绿色的长发狂舞，发间那些细小的尖刺藤蔓瞬间枯萎断裂！她眼睁睁看着那片代表母树力量延伸的根须丛林被瞬间蒸发！看着那片她赖以生存、又深恶痛绝的扭曲森林被硬生生抹去一大片！更感受到母树核心传来的、如同被剜去心脏般的痛苦哀鸣和……无边无际的混乱与暴怒！

“母树！我的母树！！”青蔓墨绿色的瞳孔因极致的痛苦而布满血丝，死死盯着那片混沌的湮灭领域，盯着领域中心那两个模糊、扭曲、仿佛随时会消散的身影！恨意如同毒藤般疯狂滋生！是他！是那个兵器！是他引爆了这一切！是他重创了母树！

然而，就在这湮灭的混沌之光肆虐到极致、似乎要将领域内的一切都彻底化为虚无的刹那——

异变再生！

嗡……！

一声极其微弱、却异常清晰的、如同古老钟磬被敲响的共鸣声，毫无征兆地从湮灭领域的核心——从裴度那按在许霜药心口、几乎已经化为半透明虚影的手掌位置——荡漾开来！

那混沌翻滚的湮灭之光，在这声微弱共鸣响起的瞬间，如同被投入了某种无形的稳定剂，狂暴的肆虐之势猛地一滞！

紧接着，更不可思议的一幕出现了！

在裴度那虚幻的手掌与许霜药心口接触的位置，一点极其微弱的、却无比纯粹深邃的……暗金色光芒，如同穿越了无尽混沌的星辰，顽强地、艰难地……重新亮起！

那光芒，赫然源自裴度体内那滴几乎被引爆殆尽的“星核源血”最核心、最本源的……一点真灵印记！

而与此同时，在许霜药那布满裂痕、瞳孔光芒彻底熄灭的眼眸最深处，一点极其微弱的、属于生命本身的、带着一丝茫然和痛苦的……灵魂萤火，仿佛被那点暗金真灵的微光所牵引，如同风中残烛般，极其微弱地……闪烁了一下！

这一点暗金真灵，一点灵魂萤火，在绝对毁灭的混沌湮灭领域中，如同两颗在宇宙末日中偶然相遇的、孤独的尘埃，产生了微弱到几乎无法察觉的……共鸣！

嗡……

又是一声微弱却清晰的共鸣。

这一次，共鸣的对象，并非彼此，而是……外界！

嗡——！！！

荆棘王座的方向，猛地传来一声惊天动地的、仿佛沉睡了亿万年的古老巨兽被惊醒般的恐怖咆哮！一股庞大、混乱、痛苦、却在此刻被那一点微弱共鸣彻底点燃了某种……源自血脉最深处的、同源呼唤的意志洪流，如同决堤的星河，轰然跨越空间，狠狠灌入了这片混沌的湮灭领域！

是母树！是那个被重创、陷入暴怒和痛苦深渊的聚合意志体！它感应到了！感应到了那一点在湮灭中顽强存在的、属于它“源头”的暗金真灵！也模糊地感应到了那一点被暗金真灵所牵引的、同样源自“摇篮”造物、却带着不同气息的灵魂萤火！

“源……头……归……来……”

一个庞大、混乱、却带着无比清晰渴望的意念碎片，如同惊雷般在裴度濒临消散的意识核心中炸响！

轰！！！

混沌的湮灭领域，因为这股庞大意志洪流的强行注入，瞬间发生了剧变！

翻滚肆虐的混沌之光并未消失，却被强行约束、压缩！如同被无形的巨手攥住！光芒不再无差别湮灭一切，反而开始围绕着领域中心那两个濒临消散的身影，疯狂地旋转、凝聚！无数被湮灭分解的物质粒子流，被这股意志洪流强行拘束、牵引，朝着裴度和许霜药的身体，如同百川归海般疯狂倒灌而去！

裴度那近乎透明的虚幻身躯，在无数粒子流和那庞大意志的灌注下，如同干涸的河床被注入洪水，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重新凝实！覆盖全身的暗金纹路如同被重新锻造的电路，闪烁着微弱却稳定的光芒，艰难地抵抗着湮灭之力的残余侵蚀，并贪婪地吸收着倒灌而来的、蕴含了母树意志的混乱能量！

更惊人的变化发生在许霜药身上！

那些被混沌之光冲刷得模糊崩解、混合了淡金与暗金的诡异纹路，在湮灭粒子流和母树意志的疯狂倒灌下，并未恢复，反而如同被投入熔炉的杂质，被强行剥离、驱散！她皮肤上残留的淡金色泽迅速褪去，露出底下苍白却属于人类的底色！更神奇的是，她身上那些因归零者转化而出现的非人特征——微微膨胀的肌肉、泛着金属光泽的皮肤——也如同潮水般退去！

而她那布满裂痕、瞳孔光芒熄灭的眼眸，在那一点灵魂萤火和外界庞大意志洪流的双重冲击下，眼睑极其轻微地……颤动了一下！仿佛沉入最深噩梦的灵魂，被强行拉扯着，即将浮出水面！

但这一切，并非没有代价！

倒灌的湮灭粒子流和母树那庞大混乱的意志，如同狂暴的熔岩，疯狂冲刷、侵蚀着两人濒临崩溃的身体和意识！裴度重新凝实的身体表面，暗金纹路明灭不定，每一次闪烁都伴随着剧烈的痛苦和一种被强行“污染”的排斥感！许霜药褪去转化特征的身体，在粒子流的冲刷下皮肤不断开裂、渗血，又在母树意志的灌注下被强行修复，循环往复，如同承受着最残酷的凌迟！她微微颤动的眼睑下，那点灵魂萤火在庞大混乱意志的冲击下，如同暴风雨中的烛火，随时可能彻底熄灭！

这倒灌，既是修复，也是更可怕的侵蚀！是母树要将它的“源头”和这个特殊的“钥匙”，强行拉入它混乱痛苦的生命形态，成为它的一部分！

“呃啊啊啊——！！！”

就在这修复与侵蚀同步进行、裴度与许霜药意识在湮灭边缘与混乱洪流中痛苦挣扎的关头——

一声混合了极致痛苦、怨毒、以及某种疯狂决绝的尖啸，如同淬毒的匕首，狠狠刺破了混沌领域的边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