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目标非洲(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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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匆匆流逝,很快卡塞尔学院庞大的车队如同一条金属巨蟒,碾过尼日尔河畔最后一片稀疏的林地,最终在朱伯元营地外围森严的铁蒺藜防线前缓缓停下。
车轮卷起的赭红色尘土尚未完全平息,引擎低沉的咆哮也还未完全熄灭,但一股无形的压力已经从营地内部弥漫出来,让刚刚踏出车门的执行部专员们下意识地绷紧了神经。
营地的入口隐藏在层层叠叠的伪装网和天然藤蔓之后,两名身着深黑色作战服、肩章上螭龙拱卫玉璋徽记流转着冷光的锦衣卫如同铁铸的雕像般矗立。
他们眼神锐利如鹰,扫过这支规模惊人的队伍时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只是对着微型通讯器低声确认。
厚重的伪装网被无声地拉开一道缝隙,露出内部景象的一角。
深绿色的军用帐篷如同匍匐的钢铁巨兽,排列得如同精密的齿轮,外围覆盖着与丛林完美融合的伪装。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柴油味、金属的冷冽,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被刻意压制却无法完全消除的血腥与焦糊气息。
远处,隐约传来低沉的引擎试车声、加密通讯的电流嗡嗡声,以及一种沉闷的、如同重物撞击地面的规律声响。
整个营地像一台庞大而精密的战争机器,在原始丛林的包裹下高效而冷酷地运转着,散发着令人心悸的肃杀感。
昂热校长第一个走下车。他依旧是一身剪裁得体的深色西装,银发梳理得一丝不苟,手中拄着那根标志性的斯迪克手杖,步履从容,仿佛踏上的不是危机四伏的战场,而是卡塞尔学院的林荫道。然而,他那双深邃如古井的眼眸深处,却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迅速扫过营地外围那些冰冷高效、眼神警惕的锦衣卫岗哨。
施耐德教授紧随其后,脸上的金属面具在非洲炽烈的阳光下反射着冷硬的光泽,呼吸平稳悠长——路明非的力量彻底修复了他被龙血侵蚀的身体,这面具如今更像一个象征。他的目光则如同精密的扫描仪,瞬间锁定了营地入口附近一处被厚重帆布严密围挡的区域,那里隐隐透出幽蓝色的光晕和更浓烈的焦糊腥甜气味,他鼻翼微不可察地翕动了一下。
龙德施泰特教授则像一柄出鞘的古剑,沉默而锐利,他的视线扫过营地布局,评估着防御纵深和火力点的可能位置。
紧随其后的,是此次支援的核心力量——超过百名卡塞尔执行部的精锐专员。他们训练有素地迅速下车,在车队外围形成警戒圈,动作干练,眼神警惕,但营地内部弥漫的那种冰冷秩序和无形压力,依旧让这些身经百战的年轻人感到一种发自骨髓的寒意。
在这片肃杀的气氛中,几个身影的动作却带着截然不同的松弛感。
“嚯!伯元这小子搞的排场够劲啊!”芬格尔顶着一头乱糟糟的金发,穿着他那件万年不变的破洞牛仔外套,毫无形象地伸了个懒腰,顺手拍掉肩膀上沾的红土,大大咧咧的声音打破了凝重的气氛。他眯着眼,打量着营地深处,脸上挂着招牌式的、玩世不恭的痞笑。
源稚生依旧是那副沉静如水的模样,笔挺的黑色风衣衬得身形挺拔。他微微颔首,目光温和地落在营地入口处:“是他的风格,高效而……彻底。”他的弟弟源稚女安静地站在他侧后方半步的位置,一身素净的白色狩衣在周围一片深色作战服中显得格外醒目。他面容清俊,眼神清澈,带着少年人特有的干净,好奇地打量着这座森严的营地,对空气中那丝血腥味似乎毫无所觉。
老唐则是一副标准的游客打扮,花衬衫配大裤衩,嘴里还嚼着口香糖,他吹了个泡泡,含糊地嘟囔:“这地方……风水不太好,阴气重。”
他们几个作为精英小队,先过来打点,路明非楚子航等人,主要是还没完全恢复好,在学院里再养几天,随后过来支援。
就在这时,营地入口处传来一阵轻微的骚动。核心区域那顶最大的指挥帐篷门帘被掀开,朱伯元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他换了一身熨帖的深黑色常服,肩章上的螭龙玉璋徽记在阳光下流转着内敛而尊贵的暗金光泽。他快步迎了出来,步伐迅捷有力,脸上带着发自内心的笑容,熔金色的眼瞳在扫过芬格尔、源稚生和老唐时,那份平日里冰封般的冷冽瞬间融化,变得明亮而温暖。
“芬格尔!源君!老唐!”朱伯元的声音带着明显的喜悦,他张开双臂,先给了大步冲上来的芬格尔一个有力的拥抱,拳头在芬格尔背后不轻不重地捶了两下。
“伯元!想死老子了!”芬格尔哈哈大笑,同样用力回抱,“你小子在这鬼地方搞这么大阵仗,发财了?”
朱伯元笑着松开他,没理会他的胡扯,转向源稚生,两人之间的礼节更为含蓄,双手有力地握在一起。“源君,一路辛苦。”
“那比得上你亲临前线。”源稚生微笑回应,随即侧身,将一直安静站在他身后的源稚女轻轻引到身前,“伯元,这是舍弟,稚女。稚女,这位就是朱家少主,朱伯元,哥哥的挚友。”
源稚女微微躬身,行了一个标准的日式礼节,抬起头,清澈的眼眸看向朱伯元,声音温和清越:“朱少主,久仰大名。兄长常提起您,说您是值得信赖的伙伴。初次见面,请多关照。”他的举止温文尔雅,带着世家子弟的教养,那份纯净的气质与周遭的肃杀格格不入。
朱伯元眼中闪过一丝真诚的欣赏,伸出手与源稚女轻轻一握:“源稚女君,幸会。令兄谬赞了。叫我伯元就好。”他转向源稚生,“源君,有如此出色的弟弟,令人羡慕。”他目光扫过老唐,对他那身打扮似乎早已习惯,只是笑着点了点头,“老唐,别来无恙。”
老唐懒洋洋地挥挥手:“前两天差点死了,托路明非的福,还活着。就是这地方蚊子有点多。”
短暂的寒暄充满了老友重逢的温暖,冲淡了营地的肃杀。
朱伯元这才转向一直站在旁边,面带温和笑容看着他们的昂热校长,以及施耐德、龙德施泰特等人,神色立刻变得庄重而恭敬。
“校长,施耐德教授,龙德施泰特教授,各位教授,一路劳顿,辛苦了。”他微微欠身,姿态无可挑剔,“营地已做好接待准备,请随我来。”
昂热校长优雅地点点头,目光深邃:“伯元,有劳了。看来这段时间,你们的工作卓有成效。”他的视线似乎不经意地扫过那片被帆布围挡、幽光隐现的区域。
朱伯元侧身引路:“职责所在。校长,诸位,这边请。”
庞大的队伍开始有序地进入这座钢铁丛林般的营地。
执行部专员们被等候在旁的锦衣卫引导向专门的营区安置,他们好奇而警惕地观察着周围的一切:无声穿梭的黑色身影、冰冷庞大的设备、空气中混合的复杂气味……一切都冲击着他们的认知。
当昂热、施耐德、龙德施泰特以及源氏兄弟、芬格尔、老唐等核心成员,在朱伯元的陪同下走向营地核心时,队伍经过一片相对安静的营帐区。这里正是沙狐小队被安置的客帐区。
马克正靠在自己的帐篷门口,百无聊赖地用匕首削着一根树枝,伊莎贝拉坐在旁边的小凳上晒着难得的阳光(虽然被树冠过滤得所剩无几),佐藤安静地擦拭着他的p90,本则在翻着一本皱巴巴的小说。当那支庞大而显眼的队伍出现在视野中,尤其是看到那个银发挺拔、拄着手杖的熟悉身影时,马克的眼睛瞬间瞪圆了!
“校……校长?!”马克失声叫了出来,手中的匕首和树枝“啪嗒”掉在地上。
这一声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沙狐小队的成员们猛地抬头,伊莎贝拉下意识地站了起来,佐藤停下了擦拭的动作,本的书掉在了地上。
他们看到了昂热校长,看到了熟悉的施耐德教授、龙德施泰特教授,还看到了学院里那些传说中的人物——源稚生、芬格尔……巨大的惊喜和连日来积压的委屈、恐惧、茫然如同决堤的洪水,瞬间淹没了他们。
“校长!教授!”马克第一个冲了过去,这个魁梧的汉子此刻眼圈发红,声音带着哽咽。
伊莎贝拉、佐藤、本也紧随其后,围拢过来。他们仿佛漂泊已久的船只终于看到了灯塔,找到了主心骨。
“校长!您终于来了!”马克的声音激动得发颤,指着朱伯元和他身后那些面无表情的锦衣卫,又指向远处那片被围挡的、散发着不祥气息的区域,“您看看!您看看他们在这里都干了些什么!他们……他们把活生生的人……像丢垃圾一样……扔进那个鬼炉子里烧了!连渣都不剩!还有那些……那些东西……”他语无伦次,试图描述那些被处理的失控混血种和堆积如山的人鱼尸体,巨大的恐惧和愤怒让他嘴唇哆嗦。
伊莎贝拉脸色苍白,补充道:“是的,校长。他们……手段非常极端。没有审判,没有评估。只要判定为威胁或污染,就直接……清除。”她的声音还算稳定,但眼底的惊悸挥之不去。
本更是带着哭腔,声音尖利:“他们就是刽子手!校长!他们根本不在乎人命!那个朱少主……他……他一边看着他们打人……一边喝茶吃点心!他是魔鬼!”他指向朱伯元,手指因为激动而颤抖。
沙狐小队成员的突然发难和激烈指控,让现场的气氛瞬间降至冰点。芬格尔挑了挑眉,源稚生微微蹙眉,老唐嚼口香糖的动作停住了。施耐德和龙德施泰特的目光变得异常锐利,扫过朱伯元和锦衣卫,最后落在昂热身上。
朱伯元本人却依旧平静。他站在原地,熔金色的眼眸淡淡地扫过情绪失控的马克和本,没有任何解释或辩驳的意思,仿佛他们指控的对象与自己毫无关系,只是安静地等待着校长的反应。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昂热校长身上。老校长脸上的温和笑容并未消失,只是那双深邃如海的眼眸中,似乎有沉淀了百年的风霜在悄然翻涌。
他抬起手,轻轻向下压了压,这个简单的动作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力量,让马克近乎咆哮的控诉和本带着哭腔的尖叫戛然而止。
“孩子,”昂热的声音响起,不高,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的耳中,带着一种洞悉世事的平静,甚至……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他没有看朱伯元,目光温和地落在马克那张因为愤怒和委屈而涨红的脸上。
“告诉我,卡塞尔学院的校训是什么?”昂热问道,语气平和得像在课堂上提问。
马克愣了一下,下意识地回答:“……‘Sic Itur Ad Astra’?”(拉丁语:循此苦旅,以达天际。)
“中文呢?”昂热追问。
“……‘凡王之血,必以剑终’?”马克有些迟疑。
“不,”昂热轻轻摇头,目光扫过沙狐小队每一张年轻而激愤的脸,“是后半句,我们常常放在心里,却很少真正挂在嘴边的那句——‘我们行走于光暗之间,守护人类世界免受龙族之灾,亦警惕自身血脉带来的疯狂’。”
他顿了顿,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因这句话而变得沉重。校长的目光转向远处那片被帆布围挡、幽蓝光芒隐隐透出的区域,声音依旧平静,却字字如冰锥,敲打在每个人的心上:
“校训很美好,是我们的理想,是我们为之奋斗的方向。它告诉我们该做什么,该警惕什么。它告诉我们要守护光明,要警惕自身堕入黑暗。”他的目光重新落回马克和本身上,带着一种穿透灵魂的力量,“但校训没有告诉我们的是,当黑暗如同潮水般涌来,当疯狂的呓语就在耳边咆哮,当那些曾经并肩的战友在血统的深渊中嘶吼着向你伸出利爪时……守护光明的代价是什么?警惕疯狂的底线……又在哪里?”
他的声音低沉下去,带着一种沉重的真实感:“你们看到了锦衣卫的手段,看到了伯元的选择。觉得残酷?觉得不近人情?觉得突破了你们认知的底线?是的,也许在你们眼中,甚至在许多卡塞尔人眼中,这很残酷。”
昂热的目光缓缓扫过朱伯元和他身后如同标枪般挺立的锦衣卫,最终又回到沙狐小队身上:“但孩子,这就是‘光暗之间’最赤裸、最血腥的一部分真相!这无关善恶,无关道德高地。这是生存的法则,是阻止污染蔓延最直接、最有效、也最无奈的选择!卡塞尔的规则是理想国里的蓝图,而他们的手段,是黑暗森林里的铁律。我们建立规则,努力在秩序中寻求解决之道,是因为我们坚信人性的光辉,坚信底线不能失守。但你们不能因此就天真地认为,这世间的所有黑暗,都能被我们的规则所照亮、所审判、所‘温柔’地解决!”
校长的语气带上了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定,也带着一丝深沉的无奈:“朱少主和他的部下,在用他们的方式,承担着那份‘警惕疯狂’最沉重、最肮脏的代价。他们行走在比我们更深的黑暗里,处理着我们或许永远不愿去触碰的污秽。指责他们残忍很容易,但扪心自问,当无可挽回的污染就在眼前,当失控的怪物威胁着更多人的生命时,我们卡塞尔……是否真的准备好了承担那份‘彻底清除’的责任?还是只愿意躲在规则和程序的背后,享受相对干净的双手?”
他最后的目光定格在马克和本身上,声音低沉而有力:“你们经历的,你们所见的,确实残酷。但这就是真实,血淋淋的真实世界的一部分。记住它,思考它,然后……想想你们未来想成为什么样的守护者。”说完,昂热不再看陷入巨大震撼和茫然中的沙狐小队成员,转向朱伯元,微微颔首,语气恢复了平和,“伯元,带路吧。让我们看看你们的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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