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东京爱情故事(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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萤火虫的光芒熄灭得如此彻底,仿佛天地间所有的光都被一只无形巨手瞬间掐灭。上一秒还是星河璀璨的梦幻渊底,下一秒就陷入了纯粹、粘稠、令人窒息的黑暗。两岸橘黄色的灯火倒影在死寂的墨色水面上扭曲破碎,如同鬼魅的眼睛,窥视着水中央那只渺小的木船。
“啪嗒。”
冰冷的水滴砸在路明非的鼻尖,带着初冬的寒意,激得他猛地一颤。
紧接着,“哗——!”
积蓄已久的暴雨,如同天河倒泻,毫无预兆地倾盆而下!豆大的雨点带着千钧之力,狂暴地砸在水面上、船篷上、两人的身上和脸上,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平静的渊面瞬间被砸得千疮百孔,密集的涟漪疯狂扩散、碰撞、碎裂,再也看不清任何倒影,只有一片混沌的灰白水幕。
冰冷的雨水像鞭子一样抽打着路明非的脸颊和身体,瞬间就将他浇了个透心凉。但他仿佛感觉不到寒冷,只是僵在原地,瞳孔失焦地放大,直勾勾地盯着绘梨衣的方向。
就在那万千萤火骤然熄灭的瞬间,他清晰地看到,绘梨衣脸上那如同初雪消融般纯净而惊喜的笑容,被硬生生冻结了。巨大的光芒消失带来的视觉落差,混合着路明非脱口而出那个名字时瞬间泄露的冰冷与错愕,如同两把无形的冰锥,狠狠刺穿了她刚刚被点亮的、小心翼翼捧出的全部喜悦。
她伸出的、还停留在半空中的手,仿佛还残留着那只萤火虫微凉的、振翅逃离的触感。掌心空荡荡的,只余下冰冷的雨水无情地冲刷。她脸上的血色在暴雨中褪得干干净净,嘴唇微微张开,似乎想吸一口气,却被灌入的冷雨呛得无声地咳嗽起来,纤细的肩膀剧烈地颤抖着。那双刚刚还倒映着星河、亮如晨星的眼眸,此刻只剩下大片大片空茫的灰暗,像被暴雨冲刷后失去所有色彩的铅云。所有的光,所有的暖,所有对这个世界的期待,都在路明非那一声无意识的“诺诺”和这灭顶的暴雨中,被彻底浇熄、埋葬。
她孤零零地坐在船头,抱着湿透的皮卡丘玩偶,蜷缩着身体,像一只被遗弃在暴风雨中的雏鸟,瑟瑟发抖。暗红色的湿发紧贴在苍白的脸颊和脖颈上,雨水顺着发梢和下巴不断流淌,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那件浅蓝色的雏菊棉布裙湿透了,沉重地贴在身上,勾勒出她单薄得令人心碎的轮廓。整个世界只剩下喧嚣冰冷的雨声,将她与世隔绝。她不再看路明非,只是低头看着自己湿透的裙摆和怀中同样湿透的玩偶,仿佛那是她仅剩的、唯一的依靠。巨大的孤独感如同这漫天漫地的雨水,将她彻底淹没,冰冷刺骨。
路明非被这死寂的绝望惊醒,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疼得他几乎无法呼吸。“绘梨衣!我…” 他喉头滚动,想解释,想道歉,想说自己只是被那一瞬间的光影迷惑,想说自己不是故意的。可所有的话语都在喉咙里堵成了坚硬的石块,一个字也吐不出来。看着她被暴雨冲刷得摇摇欲坠的身影,看着她眼中熄灭的光,一种前所未有的、痛彻心扉的懊悔和自厌如同毒藤般缠绕住他的心脏,越收越紧。他猛地丢掉船桨,踉跄着想要扑过去,想要用自己的身体为她挡住哪怕一点点风雨。
就在他动作的刹那——
“嗤啦!”
一道刺眼的白色闪电撕裂了浓墨般的雨幕,瞬间将整个千鸟渊映照得亮如白昼!惨白的光芒下,路明非眼角的余光清晰地捕捉到,对岸茂密的树林边缘,有什么东西反光了一下!
那不是雨水的反光!是金属!刀刃的寒芒!不止一处!几十、上百个冰冷的反光点,在闪电消逝的瞬间,如同鬼火般在幽暗的树林和石垣缝隙间一闪而逝!
一股混合着铁锈和血腥气的冰冷杀意,如同实质的潮水,瞬间穿透了狂暴的雨幕,狠狠拍打在路明非的皮肤上!每一个毛孔都在尖叫着危险的信号!
蛇岐八家!是源稚生的人!他们找到了!
这个念头如同冰水灌顶,瞬间冻结了路明非所有的懊悔和自厌,只剩下最原始的恐惧和对绘梨衣安危的极端焦虑!他浑身汗毛倒竖,血液似乎都冲向了头顶,又在下一秒冻结在四肢百骸!
“绘梨衣!跑!” 路明非用尽全身力气嘶吼出来,声音在暴雨中显得破碎而扭曲。他猛地扑向船头的绘梨衣,甚至来不及思考,完全是凭借本能,一把抓住她冰冷湿滑的手腕,用尽全身力气将她从船头拽起!
“哗啦!” 木船因为两人剧烈的动作猛烈摇晃,几乎倾覆!冰冷的河水涌上船舷。
路明非根本顾不上了!他拉着踉跄的绘梨衣,几乎是连滚带爬地扑向岸边!冰冷湿滑的泥地让他脚下打滑,重重摔倒在地,又立刻手脚并用地爬起,拖着同样摔倒的绘梨衣往前冲!泥水、草屑、冰冷的雨水糊满了他的脸,视线一片模糊。绘梨衣被他拖拽着,湿透的皮卡丘掉在泥泞里,她甚至来不及去捡,只是被动地跟着,苍白的脸上满是惊恐和茫然。
太晚了!路明非的心沉到了谷底。
就在他们刚刚踏上泥泞的河岸,还没跑出十米远——
“嗖!嗖!嗖!”
凄厉的破空声撕裂雨幕!数十道黑影如同鬼魅般从岸边的树林、石垣、甚至水下的阴影中暴射而出!他们穿着紧身的黑色夜行衣,脸上戴着狰狞的鬼面獠牙面具,手中清一色反握着寒光闪闪的弧形短刀——肋差!雨水冲刷着刀刃,折射出令人心寒的光芒。他们的动作迅捷无声,如同训练有素的狼群,瞬间就完成了合围,封死了所有可能的退路!
没有警告,没有喊话。只有最纯粹的、冰冷刺骨的杀意!
路明非将绘梨衣死死护在身后,背靠着一棵湿漉漉的大树树干,胸膛剧烈起伏,雨水和冷汗混在一起,模糊了他的视线。他看着眼前密密麻麻、沉默逼近的鬼面杀手,大脑一片空白。完了…彻底完了…源稚生这次是铁了心要把绘梨衣抓回去,甚至不惜…灭口他这个“绑匪”?
“绘梨衣…别怕…” 他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连自己都说服不了。他能感觉到身后绘梨衣的身体在剧烈地发抖,冰冷的小手紧紧抓着他湿透的衣角,像抓住最后一根稻草。
为首的鬼面杀手,面具下只露出一双毫无感情的眼睛,冰冷地锁定了路明非。他微微抬手。
进攻的信号!
三道黑影如同离弦之箭,从三个不同的方向猛扑过来!动作快得只在雨中留下三道模糊的残影!刀光如匹练,撕裂雨幕,直取路明非的要害——心脏、咽喉、腰腹!
路明非的瞳孔瞬间缩成了针尖!身体的本能快过了绝望的思考!他猛地将身后的绘梨衣往树干上一推,用自己并不宽阔的后背死死护住她,同时徒劳地抬起手臂格挡!
“噗嗤!”
第一刀,冰冷的刀刃毫无阻碍地刺穿了他挡在胸前的左臂!剧痛如同闪电般窜遍全身!
“呃啊——!” 路明非闷哼一声,身体被巨大的冲击力带得向左踉跄!
“噗嗤!”
第二刀,抓住他失衡的瞬间,精准地捅进了他的右侧腰腹!冰冷之后是灼烧般的剧痛!温热的液体瞬间涌出,混着冰冷的雨水浸透了衣物!
“噗嗤!”
第三刀,狠辣刁钻,带着致命的呼啸,直刺他的后心!路明非甚至能感觉到刀尖刺破皮肤、即将贯穿心脏的冰冷触感!
“不——!” 一声凄厉到变形的尖叫,并非来自路明非,而是来自他身后,被他死死护在树干和身体之间的绘梨衣!那声音充满了极致的恐惧和绝望,仿佛灵魂被硬生生撕裂!
也许是路明非踉跄时身体的微小偏移,也许是那声尖叫带来的无形干扰,第三刀没有刺穿心脏,而是狠狠地扎进了他的右肩胛骨下方!刀刃与骨头摩擦,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吱”声!
“哇——!” 路明非再也支撑不住,一大口鲜血狂喷而出,混着雨水溅在面前冰冷的泥地上,开出一朵刺目的红花。三处致命的创伤带来的剧痛和失血瞬间抽空了他所有的力气。天旋地转,视野瞬间被猩红和黑暗吞噬。他如同被抽掉了骨头的破麻袋,带着难以置信的绝望和深深的不甘,面朝下重重地扑倒在冰冷泥泞的河岸上。泥水混合着血水,瞬间糊满了他的脸。
意识像断线的风筝,迅速飘远。在彻底沉入黑暗之前,他用尽最后一丝残存的力气,艰难地、极其轻微地侧过头,浑浊的目光挣扎着投向身后树干的方向。
视线模糊,一片猩红的水光。但他还是看到了。
绘梨衣被一个鬼面杀手粗暴地从树干旁拽开,狠狠掼倒在泥泞里。她单薄的身体蜷缩着,像一片被狂风撕碎的白色花瓣。另一个杀手正高高举起手中的肋差,冰冷的刀锋在闪电的映照下,对准了她脆弱的脖颈!
“不…绘…” 路明非的嘴唇蠕动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绝望如同冰封的潮水,将他彻底淹没。他仿佛听到了刀刃撕裂空气的尖啸,看到了那纤细脖颈被斩断、鲜血喷涌的画面…
绘梨衣倒在冰冷的泥泞中,暴雨无情地抽打着她苍白如纸的脸颊。她蜷缩着,湿透的白裙沾染了肮脏的泥浆,像一只濒死的天鹅。路明非倒下的身影,他喷涌的鲜血,如同最残酷的烙印,深深烫进了她空洞的瞳孔深处。
那个鬼面杀手的身影笼罩下来,死亡的阴影带着浓重的血腥味将她彻底覆盖。高高举起的肋差,冰冷的寒芒在雨水中闪烁,对准了她毫无防备的脖颈。
世界,彻底安静了。只剩下暴雨的喧嚣,和心脏在胸腔里缓慢、沉重、如同丧钟般的跳动。
结束了。
哥哥…Sakura…大家…都结束了。
没有温暖,没有光,没有未来。只有永恒的冰冷、黑暗和…孤独。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做错了什么?我只是…想要一点点光…想要和Sakura一起看萤火虫…
极致的绝望如同冰冷的墨汁,浸透了她的灵魂。但在这片绝望的冰原最深处,在那被黑暗吞噬的核心,一点微弱却无比炽热的东西,被路明非倒下的身影、被那喷涌的鲜血、被这即将降临的死亡,狠狠地、彻底地点燃了!
不是恐惧,不是悲伤。
是愤怒!是足以焚毁整个世界的、狂暴的、毁灭性的暴怒!
凭什么?!
凭什么夺走我的光?!凭什么伤害Sakura?!凭什么要毁灭我仅有的、想要抓住的东西?!
那个世界!那个冰冷、残酷、永远拒绝她的世界!它又一次!又一次伸出了它狰狞的爪牙!它碾碎了萤火虫的光,浇灭了雨中的希望,现在,它还要夺走Sakura的生命!夺走她最后想要守护的东西!
“吼——!”
一声非人的、蕴含着无尽痛苦与暴怒的尖啸,猛地从绘梨衣的喉咙深处爆发出来!那不是人类能发出的声音,更像是太古凶兽在绝境中发出的、撕裂天地的悲鸣!
尖啸声中,以绘梨衣蜷缩的身体为中心,一股无形的、恐怖至极的领域骤然张开!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强行凝固!
狂暴倾泻的雨点,在距离她身体半米的空中,诡异地悬停!每一滴雨水都清晰地凝固在冰冷的空气里,形成一片静止的珠帘!
所有扑向她、扑向路明非的鬼面杀手,他们的动作——挥刀下劈的、前冲的、狞笑的——全部被一股无形的、无法抗拒的力量死死地钉在了原地!如同琥珀中的飞虫,保持着狰狞的姿势,却连一根手指都无法动弹!他们面具下的眼睛瞬间被极致的恐惧和难以置信的惊骇填满!
绘梨衣缓缓地、极其艰难地,在泥泞中抬起了头。
暗红色的湿发黏在苍白的脸颊上,雨水混合着泥水从下巴滴落。但她的眼睛…那双曾经纯净如琉璃、懵懂如幼鹿的眼睛,此刻彻底变了!
不再是灰暗,不再是空洞。
那是一双燃烧着熔金般火焰的黄金瞳!瞳孔深处,仿佛有熔岩在翻滚,有星辰在崩灭!冰冷!威严!暴虐!带着俯瞰蝼蚁般的绝对意志!如同太古的龙王,从漫长的沉眠中苏醒,带着对整个世界的滔天怒火!
她沾满污泥的手,死死地抠进了身下冰冷的泥地里。指甲崩裂,鲜血渗出,瞬间被雨水冲刷成淡淡的粉红。她看着那个将刀锋悬在自己颈边的杀手,看着周围那些如同雕塑般凝固的敌人,看着倒在血泊中生死不知的路明非……
金色的瞳孔里,最后一丝属于“上杉绘梨衣”的脆弱和悲伤彻底消失,只剩下纯粹的、冰冷的、毁灭一切的杀意!
她的嘴唇,极其轻微地开合了一下。
没有声音发出。
但整个凝固的领域内,所有的雨滴,所有的杀手,甚至空间本身,都仿佛听到了那无声的、来自太古龙文的死亡敕令!
“死。”
“轰——!!!”
静止的领域瞬间破碎!时间恢复了流动!
但流动的,是死亡!
那悬浮在绘梨衣颈边的肋差,连同握着它的杀手的手臂,在领域破碎的瞬间,如同被投入了无形的粉碎机,毫无征兆地寸寸断裂!分解!化为最细微的、混合着血雾的尘埃!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
紧接着,是那个杀手本身!他的身体从头部开始,如同被无数把无形的、最锋利的刀刃同时切割,瞬间分裂成无数整齐的、不足指甲盖大小的血肉碎块!如同被推倒的积木塔,哗啦一声彻底垮塌,在泥泞中化为一滩迅速被雨水稀释的猩红肉泥!
这仅仅是开始!
领域内,所有被锁定的目标——那几十个鬼面杀手,无论远近,无论姿势,在同一时间,遭受了同样的命运!
“噗!噗!噗!噗!噗!”
令人牙酸的、密集的血肉撕裂声在暴雨中连成一片!盖过了雷鸣!盖过了雨声!如同地狱深处传来的、收割生命的丧钟!
肢体!躯干!头颅!所有的组织都在瞬间被切割、分解!没有挣扎,没有惨叫,只有生命被瞬间抹除时发出的、令人头皮发麻的闷响!鲜血如同无数朵妖异的红莲在雨幕中骤然绽放!浓烈到令人作呕的血腥气瞬间弥漫开来,将雨水的清新彻底取代!
断臂!残肢!破碎的脏器!混合着泥水,如同被飓风席卷过后的屠宰场,在千鸟渊的河岸上铺陈开来!雨水冲刷着这片猩红的修罗场,血水汇成溪流,汩汩地淌入墨绿色的渊水中,将大片的水域染成诡异的暗红!
审判!
言灵·审判!
序列号111,极致的死亡敕令!切割领域内一切未授权的生命!
领域消散。
暴雨依旧倾盆,冲刷着岸上这片瞬间由静谧化为地狱的景象。浓得化不开的血腥味在雨水中蒸腾弥漫。
绘梨衣站在尸骸血泥的中央,小小的身体挺直了,不再蜷缩。雨水冲刷着她苍白的脸颊,洗去了一些污泥,却洗不掉她眼中那尚未完全褪去的、熔金般的冰冷杀意。她微微喘着气,胸口起伏,似乎刚才那一下爆发,也消耗了她巨大的心力。
然后,她的目光,终于落到了几步之外,那个倒在血泊泥泞中的人影身上。
路明非。
他面朝下趴着,一动不动。身下的泥水被染成了深褐色。左臂、右腹、后背,三个伤口还在缓慢地渗着血,被雨水不断稀释。他像一具被遗弃的破败玩偶。
绘梨衣眼中的金色光芒剧烈地闪烁了一下,如同风中残烛,迅速褪去。那冰冷威严的杀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巨大的、近乎崩溃的恐惧和茫然。
她…她做了什么?
她杀人了…杀了很多人…
到处都是血…到处都是破碎的肢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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