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迪士尼鬼屋,绘梨衣被突然弹出的鬼脸吓得魂飞魄散,本能地扑进他怀里瑟瑟发抖。那一刻,他本该是她的盾牌,她的港湾!可他呢?他做了什么?他脑子里闪过的,竟然是诺诺在卡塞尔新年舞会上穿红裙的样子!那一瞬间的恍惚,那一瞬间的分神,像一根冰冷的针,刺穿了本该坚不可摧的守护屏障!

千鸟渊的萤火虫,那万千星辰般的光点,只因为绘梨衣掌心的光芒与他记忆中诺诺月光下的回眸诡异地重合,他竟失魂落魄地喊出了那个禁忌的名字——“诺诺”! 就是这两个字,像一道惊雷,劈碎了绘梨衣眼中刚刚燃起的、如同晨曦般纯净的喜悦!他看到了她眼中的光瞬间熄灭,看到了巨大的恐惧和茫然重新笼罩了她!他所谓的守护,在那一刻脆弱得不堪一击!他亲手将她推回了那个冰冷孤独的世界边缘!

还有那句承诺…那句他曾对着烟花、对着护城河、对着自己心头发出的血誓——“如果世界不喜欢你,那世界就是我的敌人了”! 多么慷慨激昂!多么掷地有声!可当蛇岐八家的刀锋真正降临,当绘梨衣被掼倒在泥泞里,当冰冷的肋差即将斩断她脆弱的脖颈时,他在哪里?他倒在血泊里,像条死狗一样无能为力!他的誓言,在绝对的力量面前,成了最可悲的笑话!最终守护她的,是她自己体内那毁灭性的、令她恐惧的力量!是他逼得她,不得不化身“审判”,双手染满血腥!

“缺考了…食言了…”

魔鬼的话语在死寂的黑暗中回荡,如同丧钟的余音。每一个字都精准地钉在他灵魂的耻辱柱上,将他所有的不堪、懦弱、失败,血淋淋地剖开,暴露在这片虚无之中。

“不——!!!!”

比之前更加凄厉、更加绝望、仿佛要将灵魂都撕裂的咆哮,从衰仔路明非的喉咙深处炸裂开来!那声音扭曲变形,带着血沫和内脏碎片的腥气。

这咆哮不再是单纯的愤怒,而是混合了滔天恨意、无尽懊悔和毁灭一切的疯狂!是对魔鬼的,更是对他自己的!

魔鬼的话语,精准地刺中了他灵魂深处最深的恐惧和自责!

迪士尼鬼屋的承诺…千鸟渊萤火下的誓言…“谁想伤害你,除非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的嘶吼…还有刚才雪地里那个吻之后,他心中立下的、要用生命守护她的决绝…所有的承诺,所有的决心,在这一刻,在这具冰冷的干尸面前,都变成了最苍白无力的讽刺!都变成了他“缺考”的铁证!

是啊…他食言了!他没能阻止这一切!他甚至不知道这一切是如何发生的!他就像个彻头彻尾的废物!懦夫!连自己最想保护的人都守护不住!连她最后递过来的、只需要签个名就能通过的试卷,他都错过了!

“啊——!!!”

极致的愤怒混合着滔天的耻辱和撕心裂肺的痛楚,如同火山熔岩般瞬间冲垮了路明非残存的理智!他所有的恐惧、所有的悲伤,在这一刻被这狂暴的怒火彻底点燃、焚毁!

“闭嘴!!!”

一声野兽般的咆哮炸裂!路明非猛地将怀中绘梨衣干瘪的身体轻轻放在雪地上——动作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轻柔,与下一刻爆发的狂怒形成惊心动魄的对比。

“是你!!!” 他赤红着双眼,像一头彻底失去理智的凶兽,猛地从雪地里弹起!双腿爆发出超越极限的力量,脚下的积雪被炸开一片雪雾!他完全无视了两人之间巨大的、无法逾越的实力鸿沟,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在疯狂燃烧、咆哮——撕碎他!撕碎这个玩弄命运、夺走绘梨衣的魔鬼!哪怕同归于尽!

“把绘梨衣…还给我!!!”

带着泣血的嘶吼,路明非用尽全身的力气,朝着那个静立在风雪中、抛洒着白色花瓣的黑色身影,不顾一切地猛扑过去!

他的动作毫无章法,完全就是街头斗殴般的拼命。右拳带着破风声,直捣魔鬼那张冰冷平静的面门!拳头在空气中摩擦出呜咽的声响,凝聚了他所有的愤怒和绝望。

魔鬼路明非甚至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

就在那蕴含着衰仔全部恨意的拳头即将触及他鼻尖的刹那,他提着藤篮的左手,极其随意地、如同拂去一粒尘埃般,向外轻轻一拨。

“嘭!”

一声闷响。

路明非只觉得一股根本无法抗拒的沛然巨力猛地撞在自己的拳头上!那感觉不像打在血肉之躯,更像是撞上了一堵高速移动的、由精钢浇筑的墙壁!

“咔嚓!”

清晰的骨裂声从手腕处传来!剧痛瞬间席卷整条手臂!他前冲的势头被硬生生遏制,身体如同断了线的风筝,被那股巨大的反作用力狠狠地向后掼飞!

“噗通!”

路明非重重地摔在几米外的雪地里,砸出一个深坑。冰冷的雪沫灌进他的口鼻,呛得他剧烈咳嗽。左腕以一个诡异的角度扭曲着,钻心的疼痛让他眼前发黑。鲜血从嘴角溢出,染红了身下的白雪。

“呃啊……” 他痛苦地蜷缩起来,喉咙里发出压抑的呻吟。然而,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却依旧死死地、充满疯狂恨意地瞪着前方那个纹丝不动的黑色身影。

魔鬼路明非依旧维持着那个抛洒花瓣的姿势,甚至没有多看他一眼。白色的玫瑰花瓣悠悠飘落,有几片沾在了他漆黑的肩头,更添几分诡异和肃杀。

“你…该死…” 路明非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挣扎着,用还能动的左手撑地,摇摇晃晃地再次站了起来。断腕的剧痛刺激着他每一根神经,反而让那股毁灭的怒火更加炽烈!他像一头受伤的孤狼,发出低沉的咆哮,又一次朝着魔鬼发起了冲锋!

这一次,他甚至没有挥拳。只是用尽全身的力气,低着头,像一颗失控的炮弹,狠狠撞向魔鬼的胸膛!这是最原始、最野蛮的冲撞!

结果毫无悬念。

魔鬼甚至没有挪动脚步。他只是在那具疯狂的身体即将撞上自己的瞬间,极其轻微地侧了侧身。

“呼!”

路明非只觉得眼前一花,目标瞬间消失!他收势不住,整个人再次重重地扑倒在冰冷的雪地上,啃了满嘴的冰雪和泥泞。巨大的惯性让他翻滚出去,断腕在雪地里拖出一道刺目的血痕。

“咳…咳…” 他趴在地上,剧烈地咳嗽着,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胸腔的疼痛,嘴里满是铁锈般的血腥味。视野因为疼痛和眩晕而模糊,但他依旧能看到那双冰冷的黑色皮鞋,就停在自己眼前。

“愤怒?” 魔鬼平静无波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玩味,“悔恨?就凭这点力气,也想从我手里抢人?路明非,你连自己都救不了。” 他的话语如同冰冷的毒液,精准地注入路明非的神经。

“啊——!!!”

屈辱和剧痛彻底点燃了路明非骨子里的凶性!被压抑的龙血在这一刻发出了不甘的嘶吼!他喉咙里爆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嚎叫,猛地抬起头,眼中金色的光芒如同风中残烛般疯狂闪烁!他不再试图站起,而是如同野兽般四肢着地,用那只完好的左手和受伤的右臂猛地一撑地面!

身体如同离弦之箭般弹射而起,目标不是魔鬼的上身,而是他的小腿!

路明非张开了嘴,露出森白的牙齿!那牙齿上已经沾满了血污和雪泥,此刻却闪烁着疯狂的寒光!他像一头被逼到绝境的鬣狗,带着同归于尽的决绝,狠狠地朝着魔鬼路明非穿着黑色西裤的小腿咬了下去!

咬!撕!扯!用最原始、最野蛮的方式,也要从这个该死的魔鬼身上撕下一块肉来!

“嗤!”

牙齿穿透了昂贵的西装裤布料,咬在了下面的皮肉上!

然而——

预想中血肉撕裂的感觉并没有传来!牙齿咬中的地方,坚硬得如同金刚石!一股强大的反震之力瞬间从牙床传遍全身,震得他头晕眼花,牙齿都仿佛要碎裂开来!

“愚蠢。” 魔鬼的声音依旧平淡,带着一丝近乎怜悯的嘲弄。

他甚至没有低头看一眼那个像疯狗一样咬在自己腿上的人。只是随意地抬起了那条被咬住的腿。

“呜……”

路明非只觉得一股无法抗拒的巨力传来,身体被轻易地甩脱!他像块破抹布一样被甩飞出去,再次重重摔在雪地里,翻滚了好几圈才停下来。

嘴里满是血腥味,几颗牙齿松动了,混合着血水和雪泥被他吐了出来。

脸颊、手臂、胸口,到处是擦伤和淤青,鲜血淋漓,狼狈不堪。断腕处传来的剧痛让他几乎昏厥,但他却死死地咬着牙,用那只还能动的左手,再次抠进冰冷的雪地里,支撑着身体,试图爬起来。

一次,两次,三次…

每一次挣扎着站起,迎接他的都是魔鬼那随意到令人绝望的、却又蕴含着恐怖力量的反击。

或是一记看似轻描淡写、却足以让他筋断骨折的弹指;或是一个微妙的侧身,让他耗尽全力的攻击落空,自己却因惯性而摔得七荤八素;或是一股无形的斥力,将他如同垃圾般推开,撞在冰冷的河堤石壁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雪地早已被蹂躏得一片狼藉。洁白的雪被染上了大片大片刺目的鲜红,那是路明非的血。他的羽绒服被撕破,露出里面染血的毛衣。

额角破了一个大口子,鲜血顺着脸颊流淌,模糊了半边视线。断腕处已经肿得像个馒头,每一次移动都带来撕心裂肺的剧痛。

他像一只被打碎了全身骨头、却依旧不肯倒下的困兽。每一次倒下,他都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挣扎着爬起来。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喘息,如同破旧的风箱。那双赤红的眼睛里,金色的光芒越来越黯淡,但那疯狂的、不顾一切的执念却越来越盛!

“还…给…我…” 他吐着血沫,声音嘶哑得如同砂纸摩擦,摇摇晃晃地又一次站直了身体,尽管那身体已经如同风中残烛,随时都会彻底崩溃。“把…绘梨衣…还…给我…”

他不再试图攻击,只是死死地盯着魔鬼,布满血污的脸上,那双眼睛里的恨意和执拗,如同熊熊燃烧的火焰,几乎要化为实质!

魔鬼路明非静静地站着,黑色的西装依旧纤尘不染,只有肩头沾了几片洁白的玫瑰花瓣。他停止了抛洒花瓣的动作,藤篮垂在身侧。他那双如同深渊般的眼睛,第一次,真正地、完整地落在了眼前这个遍体鳞伤、摇摇欲坠、却依旧固执地瞪着自己的衰仔身上。

风雪似乎在这一刻变小了。

时间仿佛被拉长。

魔鬼的脸上,那亘古不变的冰冷和平静,如同冰封的湖面,终于出现了一丝极其细微的涟漪。

那并非怜悯。

而是一种…近乎于…满意的神情?

是的,满意。如同一个苛刻的考官,终于在一个顽劣不堪的考生身上,看到了他所期待的那种…不顾一切的、玉石俱焚的执着。那种为了心中所念,可以彻底燃烧自己、碾碎自己、践踏自己,也要向不可能挥拳的疯狂。

这种疯狂,超越了懦弱,超越了恐惧,甚至超越了生死本身。

它有一个名字,叫做——觉悟。

魔鬼路明非的嘴角,那抹冰冷的弧度,缓缓地、缓缓地加深了。不再是嘲弄,而是一种…极其复杂的、混合着释然、疲惫、甚至是一丝微弱得几乎不存在的…欣慰?

他轻轻地、几不可闻地叹息了一声。那叹息声融入风雪,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沧桑。

然后,他动了。

他没有再攻击,也没有再闪避。他提着藤篮,迈开脚步,踏着被鲜血染红的积雪,一步一步,沉稳而坚定地,走向那个浑身浴血、几乎站立不稳的衰仔路明非。

路明非赤红的眼睛死死盯着他靠近的身影,身体因戒备和剧痛而绷紧,喉咙里发出威胁的低吼,如同受伤的野兽警告着逼近的猎人。

就在他身体失去平衡的瞬间,魔鬼路明非已经走到了他的面前。

近在咫尺。

路明非甚至能清晰地看到魔鬼眼中倒映出的、自己那狼狈不堪、如同厉鬼般的影像。他能闻到魔鬼身上那股冰冷的、混合着白玫瑰清冽香气的独特气息。

然后,在路明非充满警惕和恨意的目光注视下,魔鬼路明非做出了一个让他完全意想不到的动作。

他张开双臂。

那动作并非攻击,而是——拥抱。

一个极其用力、带着一种仿佛要碾碎什么、又仿佛要确认什么的、近乎窒息的拥抱!

路明非只觉得一股巨大的力量将他猛地拉入一个冰冷的怀抱!那怀抱坚硬如铁,却又带着一种奇异的、仿佛要将他揉碎的炽热!黑色的西装布料摩擦着他脸上和身上的伤口,带来阵阵刺痛,但他却完全无法挣脱!

“呃…” 路明非闷哼一声,断腕处的剧痛让他眼前发黑。他下意识地想要挣扎,想要撕咬这个该死的魔鬼!

“别动。” 魔鬼低沉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不再是那种毫无起伏的冰冷,而是带着一种奇异的、沉重的共鸣感,仿佛直接响彻在他的灵魂深处。“既然你这么在乎这一切……”

魔鬼的臂膀收得更紧,几乎要将路明非的骨头勒断。他的声音低沉下去,每一个字都像沉重的烙印,狠狠砸在路明非的心上:

“……那就让我们……一起斩断这该死的宿命。”

路明非的挣扎猛地顿住!赤红的双眼中,那疯狂的恨意和执拗,如同被投入冰水的烙铁,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置信的、巨大的茫然和震撼!

斩断……宿命?

和他一起?

这个夺走了绘梨衣的魔鬼……在说什么?

“我会成为你的力量。” 魔鬼的声音继续在他耳边响起,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绝,“代价……你已经付了。”

代价……路明非茫然地想着……是绘梨衣吗?还是……他这一身伤?这撕心裂肺的痛?

没等他细想,一股难以形容的、庞大到无法想象的意志洪流,如同决堤的银河,猛地从魔鬼路明非的身体里爆发出来,瞬间将他彻底淹没!

那并非纯粹的力量灌输,更像是一种…记忆?情感?意志?无数破碎的画面、冰冷的知识、燃烧的愤怒、刻骨的悲伤、以及一种凌驾于万物之上的、近乎“规则”的冰冷权柄…如同亿万根烧红的钢针,疯狂地刺入他的大脑,强行烙印在他的灵魂深处!

“啊——!!!”

路明非发出一声凄厉到不似人声的惨叫!这痛苦超越了肉体,直抵灵魂!他感觉自己的意识像脆弱的玻璃瓶,被这股洪流冲击得布满裂痕,随时都会彻底崩碎!眼前的一切——雪夜、运河、瓦斯灯、魔鬼的脸、甚至怀中那冰冷干瘪的触感——都开始剧烈地扭曲、旋转、破碎!

“记住这份痛。” 魔鬼的声音如同最后的审判,在他意识彻底沉沦前的最后一刻响起,“记住她……然后……活下去!”

“轰——!!!”

意识如同被投入了高速旋转的离心机,又在下一秒被狠狠掼回地面!

刺骨的冰冷!柔软的触感!清冽的空气!还有……身下温热的、带着生命气息的躯体!

路明非猛地睁开眼!

剧烈的头痛如同无数钢针在颅内搅动,让他眼前阵阵发黑。全身的骨骼和肌肉都在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仿佛刚刚被拆散又重组。断腕的剧痛消失了,但灵魂深处被强行撕裂又粗暴缝合的钝痛感却无比清晰。

视线一片模糊,被滚烫的液体彻底糊住。

是泪。

汹涌的、无法抑制的泪水,如同开闸的洪水,疯狂地冲刷着他的脸庞。

他眨了眨眼,泪水滚落,视野终于清晰。

映入眼帘的,是漫天的雪花。细密的、温柔的雪尘,在昏黄的瓦斯灯光晕里静静飘落。

身下…不是冰冷僵硬的干尸。

是温软的、带着惊人弹性的少女身体。

绘梨衣被他以一种极其狼狈的姿势压在身下的雪地里。

她穿着那件浅蓝色雏菊棉布裙和厚实的羽绒服,小脸近在咫尺,红得如同熟透的苹果,那双深玫瑰色的眼眸睁得大大的,里面充满了惊愕、茫然,还有一丝…刚刚被他扑倒时残留的、未来得及散去的羞涩水光。

她的嘴唇微微张着,似乎想吸一口气,温热的气息带着清甜的味道拂过路明非的脸颊。

没有干枯!没有灰败!没有死亡腐朽的气息!

她的身体是温热的!她的心脏在胸腔里有力地跳动!她的眼睛里……有光!

路明非的大脑一片空白。

千鸟渊的血腥……怀抱中急速干瘪的恐怖触感……那具枯槁的木乃伊……散落着“Sakura”名字的玩具……魔鬼冰冷的话语和那窒息的拥抱……灵魂被撕裂的痛苦……所有的记忆碎片如同狂暴的海啸,瞬间冲垮了他刚刚恢复的理智!

“啊……啊……不……不……” 他喉咙里发出意义不明的、破碎的哽咽,身体无法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他死死地盯着身下绘梨衣那双纯净又带着惊吓的眼眸,仿佛要确认这到底是幻觉还是真实。

巨大的恐惧和后怕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将他淹没!

他猛地松开钳制着她的手,像是被烙铁烫到一样,手忙脚乱地想要从她身上爬起来。

但身体的剧痛和灵魂的震荡让他四肢发软,一个踉跄,又重重地跌坐回旁边的雪地里,溅起一片雪沫。

“对不起!对不起!绘梨衣!对不起!” 他再也控制不住,像个迷路后终于找到家的孩子,又像一个犯下弥天大错的罪人,对着还躺在雪地里、有些不知所措的绘梨衣,一遍又一遍地哭喊起来。

声音嘶哑,充满了难以言喻的痛苦、恐惧和无尽的懊悔。泪水混合着鼻涕,糊满了他的脸,他狼狈地用袖子胡乱抹着,却怎么也抹不干净。

“对不起……我不该……我不该那样……对不起……” 他语无伦次,双手死死地抓着自己的头发,仿佛要将那些恐怖的记忆从脑子里抠出去。他不敢再看绘梨衣的眼睛,那里面纯粹的惊愕和茫然像刀子一样剜着他的心。

他只能蜷缩在冰冷的雪地里,像个无助的孩童般放声痛哭。

绘梨衣躺在雪地上,茫然地看着路明非这突如其来的、近乎崩溃的痛哭。她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上一秒,他们还在追逐打闹,下一秒,他就猛地扑倒了自己,然后……就变成了现在这样?

他哭得那么伤心,那么绝望,仿佛整个世界都崩塌了。那哭声里的痛苦,是她从未在他身上感受过的浓烈。

她眼中的惊吓慢慢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困惑和……心疼!她挣扎着坐起身,羽绒服上沾满了雪。她看着那个蜷缩在雪地里、哭得浑身颤抖、不断说着“对不起”的男孩。

然后,她慢慢地、试探性地,伸出了自己微凉的小手。

指尖带着一丝迟疑,轻轻地、轻轻地,触碰到了路明非死死抓着自己头发的手背。

路明非的哭声猛地一滞!身体剧烈地颤抖了一下,像是被电流击中。他抬起泪眼模糊的脸,看向绘梨衣。

绘梨衣被他那布满血丝、充满痛苦和恐惧的眼神看得微微一缩,但那只触碰他的手却没有收回。

她只是用那双清澈的、带着询问和担忧的眼睛,安静地看着他,另一只手,指了指他满是泪水的脸,又轻轻摆了摆。

那是一个无声的询问:怎么了?为什么哭?

路明非看着近在咫尺的、鲜活的、带着温度的脸庞,看着那双倒映着自己狼狈身影的眼眸,感受着手背上那微凉的、却无比真实的触感……

魔鬼冰冷的话语如同诅咒般再次回响在脑海:“记住这份痛。记住她……然后……活下去!”

“呜……”

一声更加压抑、更加撕心裂肺的悲鸣从喉咙深处挤了出来。

路明非猛地低下头,额头重重地抵在冰冷的雪地上,肩膀剧烈地耸动着,泣不成声。

只是这一次,在那汹涌的泪水和无尽的痛苦之下,一种名为“绝不重蹈覆辙”的火焰,正伴随着灵魂深处那份强行烙印下的、冰冷而庞大的意志碎片,悄然点燃。

雪,依旧无声地覆盖着小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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